139.第 139 章

139.第 139 章

「周老乃是國之肱骨,對年輕一輩不太了解也是正常的,」容瑕在名單上勾了幾個名字,「朕既已登基,天下百廢待興,明年開恩科,廣納天下賢才。」

「陛下聖明。」幾位朝臣齊齊行禮,這幾年因為蔣家人瞎折騰,不少讀書人受到迫害。如今陛下開恩科,最高興的定是天下文人。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把告示張貼到全國各地,有些偏遠之地的讀書人,只怕是來不及趕到京城。

周秉安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容瑕道:「既然不是按照規矩舉行的科舉考試,時間也不用拘泥以往,把時間定到四月底,倒也方便。」

「陛下仁德,為天下文人着想,微臣替學子們謝過陛下恩典。」

「依朕看,這次科舉就由你、姚培吉、劉半山三人負責,」容瑕早已經習慣這些老狐狸沒事就愛捧一捧他的行為,他從不當真,「劉愛卿歲數尚輕,大事上還是要由二位做主。」

新帝登基后舉行第一次科舉,就讓他們來負責,這是莫大的臉面,同時也表明了新帝對他們的信任。周秉安與姚培吉都是聰明人,知道陛下有意培養劉半山,當下便滿口答應下來,順便又誇了劉半山一番。

劉半山如今不過而立之年,已經領了大理寺卿的職位,日後可提拔的空間可大著呢,就算為了子孫後代着想,他們也不想得罪這個人。

待這些朝臣離開以後,容瑕才再次低頭去看周秉安等人呈給他的這份名單,硃筆在謝啟臨名字上停了很久,最終還是再次劃掉了他的名字。

「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快請。」容瑕站起身就想到門口迎接,可是低頭一看這份名單,隨手拿了份奏摺改在了上面。

「容瑕。」班嫿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盤點心,有些像是容瑕曾在班家吃過的那個,太久沒有吃,味道已經記不大清楚了,只知道這麼一盤點心,比這麼一盤銀子還要值錢。

「這廚子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你嘗嘗。」班嫿把盤子放到桌子上,捻起一塊放到容瑕嘴裏,「好吃嗎?」

容瑕點頭。

「你整日待在殿裏處理事務,別把身子累壞了,」班嫿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替他按著肩膀。

容瑕抓住她的手,伸手把她撈進自己懷裏,「說吧,是不是出去惹什麼事了」

「啊?」班嫿莫名其妙的看着容瑕,「我為什麼要出去惹事?」

見她一臉茫然無辜的樣子,容瑕把一塊點心喂到她嘴邊,一邊喂一邊道:「前幾日出宮,你玩得很晚才回來,對我也是這麼熱情。」

「這話說得,好像我平日對你不好似的。班嫿吃下點心,在容瑕指尖重重一咬,哪知道容瑕不閃不避,只笑着任由她咬。

「你傻了么?」班嫿見他指尖留下了自己的牙印,有些心疼又有些心虛,「外面不是下雪了么,我想你陪我出宮看看雪景。」

「明日?」容瑕想了想,「好,待下了朝我就陪你去。」

「說好了,就不能改口啊,」班嫿在他腮幫子上親了一口,「乖,繼續批你的奏摺,我就不打擾了。」

「等一下,」容瑕把她拉了回來,在她唇角重重親了兩口,「你個小沒良心的,達到目的就走,坐在這兒陪我一會兒。」

「那你批奏摺,我看話本陪你。」班嫿攬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若是讓我給你洗筆研磨也是可以的。」

「罷了,」容瑕把她抱起來,放到鋪着軟墊的椅子上,「你坐在這陪我就好。」

他招來王德,讓他取來兩本班嫿喜歡的話本,又給她備好瓜果點心,才坐回御案邊做自己的事。兩人愛好性格雖然不太一樣,但是坐在一起,就莫名的和諧。

沒過一會兒,容瑕見班嫿趴在桌沿邊睡著了,搖頭輕笑一聲,把大氅蓋在班嫿身上,攔腰把人抱起,走出了御書房。候在外面的太監宮女見狀,忙撐傘捧壺,替帝后遮住從外面吹過來的寒風。

「陛下……」

女官剛開了一個口,就被容瑕冷淡的眼神嚇了回去,他看了眼外面的風雪,加快步子把班嫿抱回了後殿。

「你們都退下吧,」容瑕坐在床沿邊,看着安睡的班嫿,讓屋子裏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屋子裏安靜下來,容瑕怔怔地看着班嫿,這張臉自己幾乎日日看着,可是卻怎麼都看不膩。世人都說,父母看自己的孩子,總是越看越覺得自家孩子無人能及。可他是嫿嫿的夫君,為何每每看着她,也會覺得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比得過他?

越看越覺得,自己的娘子比誰都好,眼睛比他人更有神,嘴巴比別人更加潤澤,眉毛比別人漂亮,就連生氣的樣子,也好看得讓他心中酥軟成一片。

總不能說他把嫿嫿當做自己女兒般了?

他自嘲一笑,走出內殿的時候,見到幾個宮女靜立在外面,他停下腳步,看向其中一人:「你叫如意?」

「奴婢如意見過陛下。」

「你一直在娘娘身邊伺候?」

「回陛下,奴婢十歲的時候就在娘娘身邊伺候,已經在娘娘身邊伺候十年了。」如意有些意外,陛下從不與娘娘身邊的丫鬟多說一句話,也不關心她們叫什麼,有娘娘在的時候,陛下眼裏幾乎看不見其他女人,今日……這是怎麼了?

如意心裏有些不安,卻不敢顯露出來,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陛下開口。

容瑕想問她有關嫿嫿與謝啟臨的事,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來,他眉梢微微一動,「朕知道了,好好伺候。」

「是。」如意見陛下並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躬身退到了一邊。

等容瑕離開以後,玉竹好奇的問:「如意姐姐,陛下這是怎麼了?」

「陛下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測的?」如意狠狠瞪她一眼,「你這好奇的性子若是不壓下去,還是早早打發了你去國公府,以免闖下禍事給娘娘增添麻煩。」

玉竹面色一變:「如意姐姐,是我錯了。」

如意見她受教,語氣好了幾分:「非我對你嚴厲,只是姑爺現在已經是陛下,我們作為娘娘身邊的人,言行當更加謹慎才是。」

玉竹老老實實地點頭,她日後不敢了。

「陛下,」王德撐著傘躬身走着,「老奴瞧著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請一名御醫來給您把一把脈。」

「不必了,」容瑕搖頭,對王德道,「朕很好。」

王德猶豫了片刻,又道:「陛下,您是……聽了安樂公主的話,心裏不太暢快?」

容瑕停下腳步,偏頭看了王德一眼。

王德被這個眼神盯着渾身發寒,把傘遞給身後的太監,就跪在雪地里請罪。

「起吧,朕並未怪罪於你,」容瑕把手背在身後,看着廊外的風雪,「你在宮裏伺候了這麼多年,安樂公主的話是真還是假?」

「娘娘當年與謝二郎訂婚的時候,她才多大呢?」王德小心翼翼看了眼容瑕的臉色,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奴婢在宮中伺候,雖然稱不上了解娘娘,但是娘娘的性子奴婢還是知道的。」

容瑕挑眉看他。

「愛憎分明,從不會在感情上委屈自己,」王德躬身行了一個禮,「要說送謝二郎的詩集是千辛萬苦尋來的,奴婢是一百個不相信,最多是恰好得了一本,而四周親朋又沒人喜歡這些,便順手送給了謝二郎。」

「與娘娘交好的那些公子小姐,可沒人喜歡這些東西。」

容瑕表情有些微妙,他挑眉看王德:「是嗎?」

「奴婢一個閹人,哪知道兒女感情這些事,」王德乾笑道,「就是憑藉自己所見所聞來推斷而已。」

「你說得對,送一本詩集算不得什麼,」容瑕抬了抬下巴,眼底露出幾分笑意。

當初嫿嫿送了他那麼多千金難得的孤本畫冊,可從未捨不得。更何況那時候他們還不是未婚妻,嫿嫿對他便這麼大方。謝啟臨做了嫿嫿兩年的未婚夫,也不過得了一本嫿嫿最嫌棄不過的詩詞集,實在稱不上喜歡二字。

回到御書房,容瑕在謝啟臨名字旁邊做了一個批註。

把其發至西州任知州。

既然有些才能,而他又不想見到他,不如這樣最好。

當天晚上,謝啟臨接到了朝廷下發的委命書,看着上面蓋上的大印,他有些意外,又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容瑕竟然願意給他一個官職,這實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滿臉激動的雙親,謝啟臨把所有的猜測都壓在了心底。他走出屋子,看着從天際飄搖而下的雪花,心中五味陳雜,說不上高興還是難過。

或許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這種失落感,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到無視,一輛馬車從朱雀門駛出,車轅在積雪上壓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馬車一路從鬧市經過,直到京郊的冰場才停了下來。這座冰場是京城某個紈絝修建,到了冬日的時候,邀上幾個好友與美人,在冰上玩鬧,或是請一些冰嬉高手來玩些花樣,來供他們欣賞,也算是趣事。

這個紈絝姓錢,在京城中的地位不高不下,平日像周秉安、班恆這種高等紈絝,基本上都不帶他一起玩。所以這次聽說班恆這位國舅爺要借用他的冰場,錢公子高興得一整晚都沒睡覺,讓家裏的下人連夜把冰場打理了好幾遍,確認就算扔幾匹馬到冰上,都穩穩噹噹以後,才放下心來。

錢公子一大早就等在冰場外,等班恆、周秉安等人出現以後,忙熱情的迎了上去。不過他很快發現,這幾位高高在上的公子爺並沒有馬上入場玩耍,而是讓一堆親衛把冰場圍得嚴嚴實實。

這些親衛各個人高馬大,腰帶佩刀,眼神不怒而威,嚇得錢公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打飄。

「你莫緊張,」周秉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要等一位貴人來,所以難免護衛嚴格了些,還請錢公子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錢公子忙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他偷偷看了眼四周,照這個架勢,就算有隻蚊子也飛不進去,究竟是哪位貴人來頭這麼大,連堂堂國舅爺也要如此小心翼翼。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一年馬車停在了冰場外,錢公子正想上前說這是私人領地,外人不可逗留。就見班國舅一路小跑迎了上了,從馬車裏接出一個身披紅色大氅的女子,他不小心瞧見這名女子的臉,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等他回過神后,才發現這個絕色女子身邊還有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他感慨地嘆息,絕色美人果然都有了如玉公子陪伴。

班嫿牽着容瑕的手,扭頭微笑着看向容瑕:「陪我玩一會好不好?」

容瑕看着光潔的冰面,又看着身邊笑顏如花的女子,竟有些失神。十餘年前,他也想偷偷到冰面上去玩耍,剛好有個小姑娘要他陪着玩,他便順水推舟下去了。

只是他剛到冰面上走了沒幾步,就被宮人發現,回家受了一次罰,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去冰面玩耍過。現在嫿嫿忽然帶他到這裏來,又喚起了他兒時的記憶。

「我不會,」容瑕對班嫿溫柔一笑,「我就在這邊看着你好不好?」

「沒關係,還有我在呢,」班嫿脫下身上的大氅,換上冰嬉鞋,指了指杜九,「杜九,給你家主子換鞋。」

「屬下……這……」杜九在容瑕與班嫿身上看來看去,糾結萬分。

「罷了,」容瑕無奈一笑,「我自己來就是。」

班恆見狀遞上一雙鞋,又給容瑕戴上護頭護膝護腕,這些東西戴上去雖然有些笨重,不過對於從未嬉過冰的而言,卻是很好的保護。

「看我給你滑一圈看看。」

容瑕抬頭,目光落在班嫿身上,整個人幾乎凝住了。

冰上紅梅,雪中妖姬。

容瑕怔怔地看着班嫿,直到班嫿滑了一圈回來,又停在他面前,他都還沒回過神來。

「怎麼,被我的美貌驚呆了?」班嫿把一隻白皙細嫩的手遞到他面前,「來,跟我來。」

杜九等護衛緊張看着容瑕,就怕皇後娘娘一不小心就把陛下給摔了,這要是被其他朝臣知道,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煩事出來。

容瑕把手遞給班嫿,預想中的瀟灑並沒有看見,因為他在邁出第一步時,就踉蹌了一下。

「小心,」班嫿扶住他的腰,「不要慌,一步一步來。」

「好。」

容瑕笑了,他跟着班嫿踉踉蹌蹌地在冰面上磨蹭著,有時候兩人摔在一塊,嚇得杜九等人冷汗直冒,結果兩人卻躺在冰上哈哈大笑起來。

杜九怔怔地看着陛下有些狼狽的模樣,他幾乎從未見過陛下如此笨拙的一面,平日裏的陛下,總是無所不能又冷靜的。

像今日這樣,靠着娘娘才能往前走幾步,摔得四腳朝天的模樣,幾乎從未見過。

「起來,」班嫿從冰上爬起,把容瑕硬拖了起來,「你可真笨,我幾歲的時候,就學會嬉冰了。」

「嗯,我們家嫿嫿是最聰明的。」

「這話我愛聽,」班嫿臉頰紅撲撲的,眼角眉梢儘是笑意,「不過就算你笨,我也不嫌棄你。夫君再笨,那也是自家的好。」

「嫿嫿……」容瑕握住班嫿的手,忽然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雪花飄落,幽幽的涼壓下了班嫿身上的熱意。

「天若不老,情意不絕,」容瑕把班嫿抱得更加嚴實,不讓風雪落到她的身上,「嫿嫿,不要負我。」

班嫿心頭一顫,她伸手輕輕攬住容瑕的腰,沉默良久,久得容瑕以為她不會開口時,她輕輕點頭:「好。」

冰場旁邊,周秉安蹲在地上,抱着下巴對班恆道,「陛下與你姐,一直……都這樣?」

班恆換好冰嬉鞋,對周秉安道:「怎麼了?」

「沒,」周秉安搖頭道,「就是覺得……挺好。」

班恆輕嗤一聲,站在冰上道:「有心思瞧別人,不如玩您自己的。」說完,他扭頭看向他姐的地方,兩人已經鬆開了,陛下仍舊走得東扭西拐,而他姐卻鬆開陛下的手,像朵花兒一樣,漂亮地滑遠了。

班恆收回視線,陛下看上他姐這樣的女人,還痴情成這樣,圖個啥呢?

整整一個下午,容瑕也就勉強學會了不在冰面上摔倒,其他的一竅不通。

班嫿與他坐進馬車,躺進他的懷裏戳他胸口:「堂堂陛下,在冰嬉的時候,竟然這麼笨。」

容瑕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笑着道:「不過今日我卻很開心。」

他終於體會到了在冰上暢快的感覺,沒人再罵他不思進取,沉迷玩樂,毫無儀態。他身邊這個女人嘴上說着他笨,但是每次他摔倒的時候,她就匆匆地趕了過來,就像他是什麼還不懂的小孩子,被她疼著保護著。

「開心就好,」班嫿環住他的脖頸,「以後的每一年,每一個季節,我都會偷偷帶你出去玩。不過不能因為懈怠政務,我可不想日後史書上記載我的時候,說我是什麼禍水。」

「那你想做什麼?」容瑕點了點她的鼻尖。

「後世的人肯定會誇你是明君,我怎麼也要做一個有名的皇后,比如說最受皇帝愛重的皇后,最賢德的皇后,或者……被皇帝愛了一輩子,皇帝從未納妃的皇后。」班嫿似笑非笑地看着容瑕,「我要讓後世人提到你,就會想到我。」

「好,」容瑕握住她的手,「你是朕唯一的皇后,唯一愛國的女人,唯一的女人。此生我若做不到,便不得好死,江山喪於我手。」

班嫿閉上眼笑:「我可不想江山喪於你手,到時候苦的還是百姓。你若是違誓……」她緩緩睜眼,與容瑕的眼睛凝視,「就讓你長命千歲,終身孤苦,好不好?」

「好。」

馬車外,杜九拉了拉身上的大氅,裝作自己沒有聽見馬車裏的對話。

終身孤苦,有時候比不得好死更痛苦。

身為帝王,要遵守這樣的誓言,比普通男人更難做到。陛下竟然敢立下這樣的誓,是對他自己有信心,還是對皇後娘娘,當真情痴到了這個地步?

成安元年冬天,朝臣發現陛下臉色一日比一日好,連看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活氣。待冬去春來,成年二年來臨時,有大臣忽然上奏,說皇後娘娘與陛下成婚近三年還無子嗣,陛下為了大贏天下着想,應該廣納後宮,開枝散葉。

這位大臣沒有想到,這話出口以後,陛下發了大脾氣,不僅當着滿朝文武百官的面說他沉迷女色,還說他連家都管理不好,又怎麼能在朝為官,直接下令摘去了他的烏紗帽。

此事過後,朝臣們再也不敢跟陛下提納妃一事,就連那些有心把自己女兒送進後宮中的大臣,也不敢明目張膽提出來了。若是一般的女人,他們還能含沙射影說皇后是禍水之類的話,但是班后不同,她與陛下共打天下,為了陛下浴血奮戰,很受陛下身邊的近臣敬重,他們誰敢多說幾句。

但是身為朝臣,他們又不想陛下最看重的人是皇后,而不是他們這些臣子。

朝臣見不得皇帝寵愛后妃,也見不得皇帝看重太監,他們最想看到的,就是皇帝最抬舉他們,最看重他們,若是博得一個名臣忠將的名頭,便更加完美了。

只可惜陛下行事有度,天下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條,他們想要找個借口說陛下昏庸,都會有造反的嫌疑。

所以說,做皇帝的人腦子太清楚,能力太好,朝臣們也不是那麼滿意的。

自從開恩科的詔令頒發以後,容瑕在文人中的地位越加高漲,剛一開春,全國各地就有不少考生趕到了京城。

有些考生是第一次進京,對京城十分好奇,所以常常聽京城百姓講一些有趣八卦。比如某個大臣想要把女兒送進宮,誰知道陛下十分嫌棄。

又比如說誰家想要討好國丈爺,結果國丈爺直接連人帶禮送出了門,還說自己只是個紈絝,從不插手朝廷大事。

再比如皇後娘娘是個很漂亮很厲害的女子,武能上馬殺敵,文……雖不太能文,但是口才卻很好。據說有位外國使臣嘲諷大贏男子太過文弱,結果被皇後娘娘從頭奚落到腳。

「皇後娘娘對那使臣說,你連我一個女人的武藝都比不過,還好意思嘲諷我大贏的兒郎?我大贏的兒郎能文善武,豈是你這等蠻夷之人能懂的?山間的熊瞎子、老虎力氣不僅大,還能食人,難道我能說它們比天下所有男人都厲害?」

幾位舉子聽得津津有味,又催促着這個百姓繼續說下去。

「幾位公子都是來參加恩科的?」這個百姓抿了一口茶,打量了一眼幾位舉子,慢悠悠道,「我們陛下最是看重有才之人,諸位公子儀錶堂堂,在下先祝各位金榜題名,高中榜首。」

舉子們忍不住感慨,不愧是京城,連普通百姓都這麼會說話。

茶樓下,一輛馬車徐徐停下,一隻如玉的手掀起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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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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