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此命無格（已修）

他們居住的地方並不偏僻，可是此時此刻卻將所有的蠟燭點燃，清冷的黑夜中，這一片光明尤其耀眼。

「婆子，快進來」中年男人將窗戶全部緊緊關住，燈火搖曳中，他神情嚴肅。

「也不知道是不是禍，唉……」院落中傳來中年婦女嘆息無奈的聲音。

他們什麼意思？牧卿九被這份異常的氣氛搞的慌亂不安。

淡淡的霧氣從外面滲透進來，身體感受不到寒冷，可是心卻是冰涼的。

「吱」老舊的木門在寂靜中格外的刺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現在似乎沒有那麼冷了。

「丫頭，今夜便在此歇息吧，明天一早，」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似乎不知道怎樣開口才不傷人

「明天你便離開罷」中年男人見女人猶猶豫豫的，快速冷漠的介面。

這是趕我走……

牧卿九低頭沉默，也罷，能夠救我並收留自己一夜，這樣已經很滿足了。

左手無意識的輕撫右手尾指上的戒指，眼眶有些發紅。

「它傷不了你」密境雲端之上，一直沉默如雕像般的男人輕皺眉，不知自己為何要主動說話。我有幾萬歲，智商能力都是頂尖，可是從未經歷過人世冷暖，原來潛意識裡我也想成為真正的人啊。

它？是誰？牧卿九疑惑。不過神源的話，她是相信的，沒有任何理由。

心稍微安定下來，理智在恢復，大腦在飛速運轉，之前因為各種情緒的影響，她忽略了重要的事情。

見面前女孩久久不語，中年婦女和男人皆神色黯然，如此小年紀便如此乖巧安靜，想必是哪裡的大戶人家吧？不過被荒山上的大妖找上，誰都救不了。

「丫頭，不是我們不收留你，而是不敢啊」她聲音充滿了濃濃的力不從心。

「能告訴我真相么」半晌，牧卿九抬頭，表情冷靜的簡直不像剛剛十三歲的孩子。

「不知道最好，聽天由命吧」她終究是於心不忍，滿目憐惜，可又無可奈何。

「我想知道！」牧卿九語氣斬釘截鐵，她討厭被蒙在鼓裡，既然神源都說暗處的它傷不了我，那我還怕什麼？連上懸崖那麼驚險刺激的事我都經歷過，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

「女人就是婆婆媽媽」中年男人不滿的低喝中年婦女一聲。

大概是牧卿九的表現實在不像孩子，他並沒有小瞧她，反而用一種蒼茫的語氣的敘述。

「這事有幾十年了，每月月初的前五天，依水鎮后的荒山就成為禁地」

「早些年傳言，這荒山內有邪惡的妖，它喜歡在月初的時候在山中出沒，只要期間上山的人類都會被迷惑。」

「輕則被困在山中進出不得，重則被追蹤戲弄各種精神折磨。據老一輩人說，此妖極其擅長惑人心智，很是玩劣。凡是被它瞧上的，必須乖乖承受折磨，如若反抗，周邊的人都將死去」

「丫頭，明早你還是走吧，我們鬥不過它」他沒有講的太可怕，畢竟這還只是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大妖？牧卿九恍然憶起之前荒山與自己對立的那根粗大樹根。難道就是它？

「那之前帶我離開這裡的女孩是？」她趕忙問道，如果真是這樣，一切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正是我那侄女」提到何雲，兩人都集體陷入沉默。不大的堂屋裡，一股悲傷憤怒不甘的情緒在蔓延。

何雲？他們的侄女？可是我當時明明看到大片熒光過後，她就消失了，這不可能是人類！

「我那侄女前天被禍星採花大盜擄走，後來根據線索，我們在荒山找到已經奄奄一息的她，回來的路上便遇上昏迷的你」中年男人注視牧卿九良久，沙啞的聲音拍打著她的神經「此刻，何雲還在家卧床不起」

我天！所以之前那女孩是大妖？牧卿九忍住心底的顫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方如果是大妖，為何要帶自己走，而不是直接在這裡折騰？

如果它很厲害，又怎麼只龜縮山上不能本體下來？

而且剛才自己撲像它時，人影便突然消失了，除了一片熒光。

大腦冷靜的分析著，她感覺自己即將找到突破口，她相信，這大妖絕對不如傳言那麼簡單，畢竟，哪有妖怪不害人只戲弄的？

「有了！老頭子，明天我們帶她去鍾半仙那裡算一卦，或許有什麼破解之法？」沉默良久的中年婦女忽而拔高几個聲調，語氣掩飾不了的崇拜與恭敬。

被突勿打破那朦朧的靈感，牧卿九感覺腦子一片空白，此刻所有的推理都瞬間被打亂。輕輕皺眉，看見他們的表情與說的話語，莫名產生不了任何不好的情緒。

「也好，鍾半仙口碑不錯，以前也曾救過幾個被迷惑的人，可以試試」房子不大，無風，即將入冬的天氣微寒，燈火通明下，中年婦女在地上鋪上兩床不算厚的軟墊，而後抱來被子。

合著被子，燈光刺眼，大家擠在堂屋裡誰都沒有回卧室。

無聲的嘆氣，牧卿九知道，他們是在擔心自己。身為冰靈根，她感覺不到寒冷，見兩人呼吸漸均勻，悄無聲息的坐起來按照神源教授的方法修鍊。

一夜無眠。

清晨，暖暖的太陽照亮整個世界。牧卿九隨同兩人站在一處別緻的院落之中。

「鍾半仙，怎麼樣？算出來了嗎？我們需要做些什麼？」中年婦女信他簡直如神明，此刻正滿臉期待看向前方端坐的仙風道骨老人。

他是修士！牧卿九因為傳承了靈凰，所以有些方面異於常人，比如，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頭髮斑白的老人其實已經兩百多歲，眼下正是築基修為。

「你們還是走吧，此人命無格」鍾半仙始終噙著悲天憫人的微笑，雙手一揮，做出請人的姿態。

「唉，這丫頭與我們無緣」中年婦女愧疚望著牧卿九半晌，而後拉著中年男人頭也不回離開。

被棄了。牧卿九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淡然一笑，他們認識不過兩天，做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善良人。嘛，這世界又不是缺了誰就不能活？何況神源都說過對方奈何不了我，倒不如好好布局與它一斗。

「丫頭止步」見牧卿九臉上表情這般淡然，絲毫沒有被離棄后的哭鬧錶現，鍾半仙驀然興起了別樣的心思

「前輩何事？」乖巧的轉身停下。

「看丫頭的表現，是已知自己此命無格？」他含笑長袖一揮，牧卿九便不受控制雙腳懸浮飄移而去。

此命無格？波瀾不驚的按照鍾半仙的意願坐在小桌一側，心中暗自思躊

「此命無格？四靈傳人的命運又豈能被凡界之人看破」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傲然，神源似想起什麼，一直面無表情的臉龐露出一絲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