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姐姐

莫小藻深吸了一口氣，無神的看著窗外，「安夏？」

她似乎在哪裡聽過。

突然間，她的手機急促的響起，幾聲后就被掛斷，只是留下催命鬼三個字在屏幕上。

催命鬼是莫小藻的編輯，極少才給莫小藻打電話，而且每次都是打過來掛斷，等著她打回去。

破天荒的，她不想打回去。

足足有十分鐘，莫小藻的電話開始震動，一條條qq消息佔領了屏幕。

「哎。」莫小藻嘆氣，還是不爭氣的撥通了催命鬼的電話。

「喂，有什麼事情嗎？」莫小藻輕聲道，本能的抿唇，躲開了房間里的血漬站到了角落裡。

「有什麼事情？囿訾，你昨天幹嘛去了？你的更新呢？六千字呢？」

「我家裡有點事，晚些補上。」

「什麼事能有稿子重要？我告訴你，你別把自己放的多高，一個撲街還想裝大神？」

編輯的聲音很冷，每一個字都戳在了莫小藻的心上。

似乎是對這話並不滿足，編輯又補充道，「只要你不死，中午前就把稿子給我，要是死了，當鬼也要更新。」

嘟嘟嘟的聲音傳來，顯然是編輯掛斷了電話。

莫小藻握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忍不住的癟了癟嘴，眼眶紅了起來。

她的全勤沒有了，稿子也必須補上，但是稿費……

小心翼翼的看向身邊的手機，她好像僅剩下聯繫姐姐的辦法了，不管是因為生活費，還是安夏。

想著這些，她也就換下了自己的衣服出門了。

坐著離自己住處兩條巷子外的公交車，拿著僅剩的199元錢，她的心裡亂糟糟的。

公交車一直開到了市中心，莫小藻也就在市中心下了車，轉乘到了另一輛車上，任由車晃悠了半個小時，她才到了富人街。

富人街之所以叫富人街，一是因為在富人密集寸土寸金的地方，二是因為消費過高。

「小藻，來見你姐姐？」

「恩。」

莫小藻淡淡的回應，微微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就進到了一個名為韻苑的店內。

韻苑的內部不大，幾十平米而已，但是每一平米的價錢都是萬為單位計算的，當真是不愧對富人街的名字。

「小藻來了。」

溫柔的女聲，伴隨著珠簾碰撞的聲音，走出了莫小藻的姐姐，莫姒嫿。

莫姒嫿將手裡的香爐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桌邊，「我知道你做什麼來了。」

「姐。」莫小藻也做了下來，伸手將那僅僅手心大的香爐捧在了手裡，「我不知道怎麼說。」

「傻瓜。」莫姒嫿的唇角勾起，抬手點在了她的額頭上，「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說，睡一下吧。」

莫小藻的眼皮一下沉重了起來，身體不自主的朝著桌子趴了下去。

拿在她手中的香爐掙扎了兩下，親昵地朝莫姒嫿靠了過去。

莫姒嫿心疼的摸住她的小臉，緩緩閉上了眼睛。

許久，莫姒嫿的眼睛張開，手直接伸向了莫小藻被安夏留下圖案的地方，那裡卻是光滑一片。

莫姒嫿皺眉，很清楚她讀取小藻的記憶中，那裡是有著圖案的。

白色的光點在指尖凝聚，她拂過了莫小藻的皮膚，「安夏，你想要什麼？」

紅色的圖案顯示，像是蠕蟲一般在莫小藻的皮膚上扭動。

安夏的聲音也就從那裡傳出，輕的幾乎消散，「這是我和她的因果，我勸你還是不要干涉。」

「我要離開她。」

「你做不到讓我離開，別忘了，她可是不一樣的。」

莫姒嫿笑得溫柔，手在香爐上輕輕地摩挲著，「那我就打散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沒辦法打散鬼怪的，只能讓我的怨氣散去被你超度而已。」安夏陰測測的回答。

莫小藻在這時醒來，小手揉了揉自己昏沉沉的頭，忍不住想開口為什麼她被讀取記憶，她還會像是被撕開頭般難受？

「姐，你有辦法了嗎？」

「囿訾，你等著夜裡的。」

「這是那個安夏的聲音？姐，她在哪裡？」莫小藻的眼睛張大，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莫姒嫿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的開口，「她借著轉給你的字，住在了你的身體里。」

「姐姐準備一些簡單的小東西，夜裡和她談一談。」莫姒嫿補充，伸手握著香爐。

莫小藻點頭，臉上蕩漾起了笑意，有神位白狐的姐姐，一切都沒事的。

她跟在莫姒嫿的身後，抱住了床邊的筆記本電腦，在心裡感嘆，真好！是筆記本，可比她住處的老台式好太多了。

抱著電腦打開了網頁，她的眼底流動著光彩，「姐，我用電腦了。」

「好，在桌子上有一張小卡，卡里有兩萬，你拿去，換個好點的住處。」

「不用。」

姐妹兩個聊天，說話，很快的就是一天，當然，莫小藻補更了，因為編輯的要求寫了兩萬字的存稿。

夜色漸深，富人街上燈光減退。

「小藻，你在房間里不要出去，我和安夏有了結果就進來叫你。」莫姒嫿輕聲，為莫小藻掖好了被角。

更實在莫小藻的目光下離開了卧室。

卧室外，黑色的霧氣遍布房間。

「終於肯出來了？」安夏尖聲，綠色的眼睛在黑霧裡散發著詭異的光。

「不出來怎麼打散你？」莫姒嫿的聲音冷厲。

「你還想打散我？」安夏的聲音嘲諷，「你可是白狐神位的繼承人，強行打散怨鬼可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莫姒嫿不以為然的笑笑，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妹妹只有一個。

「想要禍害我妹妹，不論鬼怪，都是一樣的結果。」莫姒嫿掐住安夏的臉頰，聲音淡淡的。

「你打散了我，你妹妹也不會安生下去。」

安夏的手握住莫姒嫿的手，目光掃向了門口。

本來趴在門邊偷聽的莫小藻皺眉，怎麼忽然間就沒有聲音了？明明之前還是有聲音的。

她的半個身子都貼在了門上，想要知道，為什麼安夏一定要成神。

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姐姐是白狐神位的繼承人，以前僅僅是家裡的人告訴她姐姐和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