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霍沖的投靠

塞外陰山一戰，游擊將軍蒙二寶一戰成名，奠定了以後他統帥將士作戰的基本策略。三千圖安騎兵對他為命侍從。打造了如同蒙毅心中所想的一支百戰雄師。壞與好都是相對的，相對與蒙二寶的成名，霍子達的曾孫子霍衝倒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蹲在集中營，與自己的士兵都是一臉的憤然。

陰山原本是他的營地，現在正在開小灶的乃是他的對頭，三萬人虎視耽耽的與人決戰，卻落下全軍盡墨的下場，雖然對方狡詐，可兵不厭詐，他自己想想，也覺得今天這一仗打的十分噁心。後世有好事者評論秦漢兩朝十大經典戰役，困龍谷一戰算得第一，當年王剪滅楚算一例，白起坑趙，算得一例，後面的巨鹿算一例，還是濉水彭城之戰，垓下……等等……。而十大噁心戰役，陰山一戰乃是無冕之王。而蒙二寶與諸葛流星參與並直接領導的戰役，有七例入選十大噁心戰役，並且排列在前七。第八至第十乃被劉邦這廝包攬了，最著名的就是第八白登山一戰……

當兵都是豪爽之人，蒙二寶自然也不例外，軍營少酒，而他則是無酒不歡的主，最近在馬上一個月，他的嘴巴都淡出了小鳥，如今佔了人家的軍營，自然大碗酒，大塊肉的。啃著一隻烤羊腿，蒙二寶嘴角沾滿了油膩，濃重的膻味配合尊中的粗酒，真是大塊人心。不過他用酒很有度，並沒有喝的爛醉。

酒足飯飽之後，這廝大手一揮，笑道：「佔了人家的營地，心中總覺得過意不去，把秦兵的主將拉出來」

此時已經天晚，一輪半弦月掛在東芳，圖安騎兵升起了篝火。此時關內的秦兵還不知道陰山已丟，霍沖根本就沒有來的及放狼煙示警。七八的圖安騎兵走到被綁的那黑壓壓的秦兵面前，怒喝道：「誰是這裏的守將，我家大人要見他」

眾人不說話，霍沖雖然胸無大志，可是極為豪爽。對待手下很有義氣，這群被高官時常扔來扔去的兵這點中意還是有的，他們曉得圖安舉國被滅，心中定了滔天仇恨，這時秦兵主將要是交出來，不免一死，所以誰也不說話，將霍沖擠在最裏面。

圖安兵一瞧，怒火中燒，招呼一聲，嘩啦啦的來了上千士兵，個個抽出武器。準備將他們這兩萬五千的俘虜就地坑殺。黑暗中，霍沖雖然手腳受縛，可依然能言，剛要高叫，就被身邊的秦兵撲倒，將嘴巴堵的死死的。

「說，你們的主將是何人，不說你們都要死」圖安士兵明刀明槍的壓上，秦兵面帶驚恐的向裏面擠去。此時蒙二寶也從軍營中跺步出來，見到場面失控，急忙喝道：「停下，都給我停下」

三個團長也前去壓制的圖安士兵，白日一戰，蒙二寶聲望極高，所以他的話一出，圖安士兵都退了過來。霍沖終於掙脫了那些士兵高叫道：「我乃陰山守將霍沖，要殺要剮息聽尊便。不要屠殺俘虜」

蒙二寶只聽見聲音，卻見不到人，心中感嘆這個人是個爺們，當即喝道：「帶他出來」

拖拖散散，霍沖終於被帶了出來，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白日被蒙二寶戲耍的脫了力。見到蒙二寶怒目金剛的瞪着他，蒙二寶也在打量着眼前這個人，一揮手：「你們繼續看着他們，你……」指了指霍沖道：「跟我進來，本遊記將軍有事相詢」

三盞牛油大燈將不大的營房照如白晝，蒙二寶大大方方的坐在原本屬於霍沖的位置，而霍沖卻是站在下首，昂首挺胸，一點沒有身為俘虜的覺悟。

「跪下！」身後的圖安士兵喝道。霍沖怒哼一聲，他沒有什麼心計，兵法沒有繼承到祖先的一分，可是武藝與豪氣卻是不減祖父，怎麼說他的先人霍子達乃是王禪老祖的得意大弟子，鑽研兵法武藝，傳與後人也不少。霍沖大聲道：「本將乃是大秦瞟騎將軍，手握三萬大軍。你是何人，是陛下嗎？是關內候嗎？」

按照他的軍制，如果是文官的是乃是當朝一品大員，當跪的只陛下與宰相二人。而他說的關內侯乃是秦武制中最高的將領，如同現在的易小川。

蒙二寶倒是喜歡他這份豪氣，爽朗的笑道：「真漢子，左右，為這位霍將軍鬆綁」

左右親兵一陣遲疑，不過還是依言上去。霍衝動了動捆的發酸的手腳，狐疑的看向蒙二寶。：「你要殺便殺，今天一戰在下技不如人，輸的心甘。不過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士兵，你們可以拿他們去陛下商量，換得你們一條生路」

蒙二寶好笑的看這他，搖頭道：「我不會殺你們的，真不明白，你怎麼就能坐上驃騎將軍的位置，論謀略還是論武功？」

霍沖老臉紅了一下，：「我乃是王禪老祖一系，先人正是霍子達。當年蒙驁大將軍還在時，見我出生名門，就推舉了我。一座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沒有移過位置，可見他平常的表現到底如何了。不過蒙二寶看重的乃是他的家族身份，原來是霍子達的後人。與自己也算的一脈，笑道「你也是縱橫學嫡系一脈？不知你是霍師祖哪一輩的後人」

霍沖微微一驚，驚毅的打量著蒙二寶道：「我乃是他的曾孫，你……你難道也是王禪老祖這一脈的？不可能，我尋找多年，只是聽說東海的徐福，會稽的諸葛家還在流傳，難道你是諸葛那一系的？」

他的話中中肯肯，眸子中竟然隱現隱隱的激動。看不出這個莽撞大漢竟有如此的情懷。蒙二寶下意識的點點頭，諸葛陣是王禪老祖最小的弟子，這是世人都知道，而他兒子諸葛青天死前，只是對諸葛流星道去湯巫山找一個人，至於是什麼人不知道，之後諸葛流星他們被高要領進湯巫山才揭曉。而對於霍沖說的他是諸葛系他並沒有辯解，而且是點頭同意。他本就是諸葛青天養大的，他的全身武藝都是諸葛青天教的，在他心中諸葛青天就是他的父親。本就當成了諸葛家的人。

霍沖見到蒙二寶點頭，面色更加激動。上前一步，身後的兩名圖安士兵立刻攔住，而蒙二寶卻是擺着手道：「放手」

他也站起身來，笑道：「算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師叔呢，」

而那個莽漢則真是二話不說，當即跪在地上，喀喀的磕著頭，認真的道：「拜見師叔。」

先前昂首不屈的他，現在卻是心甘的下跪。看着身後兩個圖安士兵眼睛瞪的大大的。蒙二寶急忙上前扶起，笑道：「不用那麼客氣，你們都出去，我與他敘敘舊」

衛兵出去后，蒙二寶與霍沖相對矮几而坐，兩人竟如同多年老友一般，親熱異常。酒過三巡，蒙二寶打着酒嗝道：「賢侄，我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霍沖也是罪酒熏熏的道：「師叔有什麼吩咐就是」

蒙二寶站起身來，搖晃道：「大秦將亂，不如你我一起，你復你的趙國，我復我的的楚國。」

霍沖當真霍的站起身來，臉上醉意全消。愕然的看着一本正經的蒙二寶，良久才憋出一句道：「師叔，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蒙二寶此時酒意也消了不少，呵呵笑道：「你瞧我像是在開玩笑么？陛下將隕，龍威一散，世間無人在無人能驅使著這片大地。六國肯定會出兵，而陛下加冕后，徭役繁重，尤其是對六國遺民更是殘酷，響應的不在少數。大秦……將亡亦」

霍沖默然不語，他雖然不怎麼聰明，可不代表他腦袋瓜子連這點都轉不過來。目前已經是俘虜，沒有任何資格與之談條件，唯一拿的出手的就與蒙二寶這段並不親近的叔侄關係。可他知道，如果現在他拒絕蒙二寶，帳外兩萬五千士兵就見不到明天的朝陽。他本就是趙國人，趙國被滅后心中確實隱隱難過，也動過這個念頭，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經過蒙二寶一提，當即拍腿道：「好」

蒙二寶愕然，他只是怎麼一說。沒想到霍沖還真的答應，：「你…你不在考慮一下？」

霍沖搖著頭，朗聲道：「你知道外面都是什麼人么？他們都是蒙家軍，可是你看現在的戰鬥力，他們心中也早對陛下有不滿之心的。」

「什麼？他們是蒙家軍？」蒙二寶愕然。自己的三千騎兵能打敗三萬蒙家軍。

霍沖點點頭，隨即苦笑的搖著頭，：「他們雖然年紀大一些，可是他們當年乃是滅六國的精銳，只是這麼多年來，被扔來扔去，就變成了痞兵，」頓了一下，霍沖又飲了一尊酒道「當年天下統一，陛下見蒙家軍勢大，就有意卸磨殺驢，蒙驁將軍擁兵五十萬自保，只后蒙恬將軍佔着與陛下的生死之交，從中周旋。蒙驁讓出二十萬大軍，其中十萬都打散編到地方守備軍中，還有十萬就是現在的了。這支軍當年是駐紮在東南楚地，之後北調到燕地，然後是又是趙地，最後被充到了邊防軍，三年前被派到這裏。十萬精銳老兵，愣是被整成了痞兵，不過你可放心，只要稍加訓練，他們都是一批百戰雄師，小侄一直是他們的統將，他們對小侄倒的敬重的緊，只要我一句話，他們都會跟隨我的」

蒙二寶一聞，興奮的搓着手，蒙毅與易小川之間的莫名其妙的博弈，他也了解一些，現在易小川已經手握三十萬精銳，（他還不知道易小川已經統帥了四十三萬大軍），而蒙毅只有三千圖安騎兵。相互比例形成強烈反差，現在有兩萬五千老兵投靠，實力立刻翻了數翻。他如何能不高興？

這一夜之後，對蒙毅效忠的多達近三萬人，當然這還除去他最強大的主力。當諸葛流星從塞外率著十幾萬精銳大軍回到中原與項羽蒙二寶會師之時，蒙毅的實力與易小川可謂不相上下，只是前腳後腳差一步，他並沒有見到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