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黃菲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不死心，仍在洞壁上敲打著，不是到萬不得已，我才不會去動哪些鬼棺材呢。不過，細看洞壁各處，根本就沒有搬動過的痕迹。

黃菲已從第一具棺木開始動手了。她用短劍輕輕一撬，早已杇化的木頭就輕而易舉的開了。我忍不住好奇，還是探頭去瞧了一眼。

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只能看到森森白骨，骨頭上附著一些零碎的布片。其實沒有相像中的可怕。棺內放著一些隨葬的玉器，珠寶。黃菲用短劍輕輕翻動了一會，一無所獲。於是再去開第二具棺木。

「要是他們知道我們這麼做，非把我們倆殺了不可。」我邊說，邊把第一具棺木的蓋子合上。

黃菲嘻嘻一笑，道：「除非我死了，他們送我上來，才會看到這裡有人來過。平時誰也不敢來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下臉來，道：「你怎麼說這麼不吉利話。」

黃菲吐舌，笑了笑沒有說話。

依次翻了七具棺木一無所獲，我倆都有點泄氣。我坐在地上，嘆道：「只有最後一具棺材了，但是死人是不會把東西帶進棺材的，看來白跑一趟。」

黃菲默然不語，在洞里四處尋覓，然而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看既然都看了那麼死人，也不在乎多看這一具。」我提議道，反正她的膽子夠大。

不料，黃菲面色發白，猶豫半天，方道：「曼曼，你去看行不行？」

我笑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有沒搞錯啊，你可是學醫的。」

黃菲遲疑道：「既是姐妹我也不瞞你了，老色鬼的病並非無葯可醫……不過，他當初陷害我，這也是罪有應得！」

「是你殺了他？」我震驚不已，突然間明白了，二叔死時心頭那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何而來。怪不得當時總覺得似乎有點不對，看來女人的直覺有時是對的。

「不能算我殺了他，我只是少給他用了葯而已。」黃菲辯白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頭有點難過，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對黃菲所作之事也罪不至死啊。我突然間對黃菲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陌生感。可是，她是我這世里的姐妹，是現在與我最親近的人，可是她居然殺了人……

「曼曼。」黃菲摟住我的肩，輕聲叫道，「你生氣啦？可是你想，他做過那麼多壞事，我這也算除惡揚善嘛，對不對？」

除惡揚善？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呢？我心頭一陣迷糊，突然間想到江南趙家弟子的斷臂。曼曼啊，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不是曾經輕輕巧巧地斬了別人的手臂下來么？既然自己都不是什麼好人，又有何面目去跟別人講是非正義呢？

我拔出短劍，撬開棺木上的楔子，用力一推，沉重的棺蓋應手而開，一股臭氣撲鼻而來。我掩住口鼻，向內看去。

雖然洞中乾燥，但屍體已經有些腐壞，顏色灰白卻又有些血絲滲出。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我撕下塊衣衣襟包住手，壯著膽子去翻。黃菲站在我對面，遠遠地問：「有沒有啊？」

我憋住氣，道：「還在找。」翻遍了棺內的隨葬品，仍無所獲。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眼睛一亮，這個枕頭很眼熟，不是二叔病中所用之物嗎？按常理，應該換過新的才是，是了，必定是他自己要求要用此枕下葬的。

我將短劍插入枕頭，使力一挑，將枕頭挑出棺外，只聽得棺內一聲輕響，二叔的頭落在棺底的聲音。我心裡暗暗祝禱，真是罪過，不過千怪萬怪，也得怪你自己，好好的弄場風波出來，弄得自己不得善終，死後不得安寧，你地下有知，可要想明白了，我會給你燒紙上香的。

黃菲，詫異地道：「你把枕頭弄出來幹什麼？」

我無暇答理她，用劍把枕頭劃開，枕頭中的絲棉露了出來，我輕輕翻動著，只聽「叮」的一聲輕響，不是九轉如意鐲卻是什麼？

「太好了！」我和黃菲同聲大叫起來，聲音在洞中久久迴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