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初為盜（一）

因為黃菲的關係，我在島上的生活倒也自在，只是每每望海遠眺，心裡平添幾許惆悵，為什麼他還不來呢？我幾次跟黃菲提出離島，都被她苦苦挽留下來。況且九轉如意鐲還沒有下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閑來無事，就跟著她打理大小事務，黑鯊幫原本海上為盜，說白了就是靠搶劫吃飯。這天，黃菲邀了幫眾在聚義廳里議事，商量出海事宜。我頗不以為然，卻又不好相勸。

「曼曼，你隨我們一起出海吧，也好領略一下我們黑鯊幫的威風。」議事已定，黃菲大力邀我同去。

「我不去。」我斷然拒絕了她。

「為什麼不去？你以為海盜就一定是壞人嗎？這些出海遠洋經商的人未必都是好人，無奸不商嘛！再說，不出海，幫中老少吃什麼？雖然現今天下太平，但是貧苦百姓還是很多，我們也算是殺富濟貧嘛。不揚名何以立威，有了根基才好查九轉如意鐲的下落，難道你不想回去了？我們姐妹同心，大大的干一番事業再一同回去不好嗎？」

「那，你跟我保證一件事，我就去。」我有點動心。

「行，十件也行啊！」

「不要殺人！」我最最不願看見流血的場面。

「那當然，盜亦有道嘛。」黃菲笑著滿口應承下來。

離七星島偏北五百里有一條航線是來往蘇祿國的必經之路，每年有大量船隻來往，源源不斷輸送絲綢瓷器等去換取珠寶，工藝品及一些當地土產，也算是一條海上的絲綢之路了。已有小啰啰打探過，近期有一批船隊出海，不日就要經過此處。

這幾天的天氣好極了，極目遠眺一望無際的大海與天際相接，碧藍，深藍，，淺藍，天藍，各種深深淺淺的藍色混在一起，看得人賞心悅目，神清氣爽，真美啊。

黃菲一身黑色勁裝，顯得英姿颯爽，傲然立在船頭，看上去倒也氣勢非凡。不過船上似乎少了點什麼。

「幫主您看，二當家來了。」大志指著遠處一葉小舟叫道。是啊，原來二當家和三當家都沒有來，怪不得我總覺得少些什麼。

「他來幹什麼？」黃菲皺了皺眉。小舟如離弦之箭破浪而來，船頭立著一個黑布蒙面的人，不用說就是正風。我很好奇他黑布下面是怎樣一副面孔，很見不得人嗎？

轉眼之間，小船靠了過來。正風輕輕一躍，跳上船頭。

「不是叫你和黑虎留在幫中嗎？」黃菲神色頗為不快。

「稟幫主，歷代幫規，幫主親自出海，須由下屬護衛，您把我和黑虎都留下，一者於幫規不符，再者保護幫主安全是屬下的職責，所以屬下思慮再三還是趕來，請幫主見諒。」正風躬身道。

黃菲的眼裡露出一絲喜色，點頭道，「既然來了，就請暫且歇息，你我同為幫中人不必太客氣了。」

正風退下后，黃菲站在船頭輕輕的哼著歌兒，看來心情很好。我湊上去輕輕地道：「看來他很關心你嘛。」

黃菲臉上一紅，隨即正色道：「現在他是我的下屬，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我看不見得吧。」

黃菲板起臉，嚴肅地道：「對幫主不敬，是犯了幫中大忌，你說話可得小心點。」我吐了吐舌頭，低聲道：「姐妹一場，不必那麼嚴肅吧。」

黃菲捏捏我的手，示意我不必多言。遠處海面上出現一些黑點，緩緩的移動著。

「船、船、船隊來了。」大志結結巴巴地說。

「升旗，揚帆！」黃菲揮手道。「升旗，揚帆！」大志大聲叫道，後面小啰啰依次傳聲下去，後面跟著的船上立即隨聲附和，一時間聲如雷動，氣勢磅礴。

巨大的鯊魚旗升了起，迎風招展，主船后緊隨著的四條船也跟著升起旗來。乘風破浪向前疾駛而去。我偷眼看了看黃菲，只見她不動聲色的眺望前方，正風站在她身後，身長玉立，一雙濃眉下面雙目炯炯，倆人站在一起倒般配得很。我握了握手中劍，滿手的汗水，幾乎握不住劍了，我在心底輕輕地念叨，曼曼啊曼曼，你可別那麼沒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