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 去看看她吧

第149章 : 去看看她吧

吳悠抓著桌腿直起身來,卻見吳蕪臉上浮著笑意,她懷恨在心,又見周遭的人被疏散開來,突然衝過去想揪著她的裙子撕扯。

好在男人防備心重,身手也敏捷,趕在她撲來前將她一把架住,毫不留情地一摜,臉色陰晴不定。

吳悠吃痛,跌倒在地,頭髮也散了,烏泱泱地好不凄慘,卻是笑了起來,「你別得意,吳准拖欠了大額的工程款,你以為你脫得了干係?」

吳蕪一時臉色大變。

男人卻是瞧也不多瞧她一眼,俯下身來,見她花容失色,擁著她往外走去,抿著唇,到了門口才道,「晨允已經睡著了。我吩咐梅森放他在車上。」

乖乖點了點頭,到了車裡,她輕手輕腳地關上車門,晨允反倒爬起來了,睜著惺忪的雙眼,眼神全是懵懵懂懂,倒是沒有哭。

「醒了?」吳蕪一笑,見他伸手,把他抱過來理了一下壓皺的西裝,低頭問他,「餓不餓?」

晨允還沒完全睡醒,抓著耳朵搖頭,乖巧地窩在她懷裡,嫩白的手搭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車內一派安靜。

吳蕪回想舞會上所發生的一切,望了一眼後視鏡才道,「謝謝你。」

裴縉澤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噙著笑,「蕪蕪,我們是夫妻,不用言謝的。」

吳蕪心裡沉重,低下頭去沒有應聲。

回到家,晨允又是在車上睡著了。

三歲的男孩子說重也不重,不過壓得久了手會發麻。

吳蕪雙手交纏,托著他下車,動作倒也嫻熟。

男人卻是看出她這些年的艱辛,總想著分擔,走到她跟前,「我來吧。」

吳蕪沒送鬆開,聲音低了又低,「不用了,晨允睡得淺,別是碰到他又該驚醒了。」

「沒關係,我輕一點。」再推辭。待會兒都可以進屋了。

男人伸出大掌托著孩子的胳肢窩和腰部,穩穩地抱在懷裡,他經驗不足,動作有些笨重,不過較之以前,進步了很多。

晨允果然不安地掙了一下,男人的手撫上他的眼睛,柔聲安撫道,「好孩子,快睡吧。」

晨允一睜眼見是他,戒備心沒那麼重了。倒也可以安心地睡下。

夜涼如水,吳蕪猛然驚醒來,看著一屋子如水的地燈光線,下意識地摸了摸睡在一側的晨允。

小孩子沒個睡相,整個身子已經橫在床頭了,腳墊在他的小枕頭上,呼哧呼哧地睡著。

吳蕪只覺得好笑,倒沒有將他順正過來,而是抽了他的小毯子蓋在肚皮上。

不知道怎麼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偏轉了臉猛然看見一人就坐在對面沙發上,不由得就僵住,「怎麼還沒睡?」

她一來到這套複式樓,男人就回了港城,並不睡在主卧。吳蕪想搬到客房去住,可沒有他點頭,管家根本做不了主。

那會兒她一個人睡總覺得不安心,以前也是個孩子一起睡,母子倆也一直這樣睡著,幾天下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可作為正經男主人的他一回來,她就嗅到不對勁的味道。

畢竟這兒是他的地盤,她占著主卧也說不過去,她不由自主地將身上的薄被裹的更緊,整個人像蠶蛹一樣縮在一邊。

他身上系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浴袍,頭髮還沒濕,看樣子剛出浴,微笑說道,「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就到這個點了,想你也是睡了,就想靜靜地看看你。天還沒亮,再睡會兒吧。」

吳蕪咬著嘴唇看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鑽進被子里背對著他,良久終於開口,「要不我搬去客房吧?你這樣我睡不著。」

名不正言不順,心不安理不得。

「蕪蕪,我們是夫妻,你只管住著。」男人低低的嗓音突然從頭頂出來,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欺身到她床上,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掀了她的被子將她攬進懷裡,吻密密麻麻落下,身子被他捧在手上,所觸之處燙得驚人。

他低聲呢喃,「蕪蕪,別多想,安心在這兒待著就好。」

她沒有掙扎,身子卻是不住地顫抖,拚命咬著牙才不讓嗚嗚咽咽的聲音發出來。

他戀戀不捨,卻還是放了她,想著她那時那樣子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身上全是瘀痕,那兒一片泥濘和撕裂,心知她是真的怕了,摟在懷裡軟聲哄著,「別怕。我再也不那樣傷你了。」

第一次他也那樣說,可等她全心全意地信賴他時,他又是那樣傷她,再有一次,以她的身體狀況,恐怕不止住院那樣簡單了。

吳蕪鬆了一口氣,脊樑濕了一片,轉身背對著他。

他從後面抱上來,輕輕摩嗦她的發角,「蕪蕪,只要你高高興興。想要世上一切,我都拿來給你。」

沒等她說話,電話卻是響了。

裴縉澤皺著眉頭,生怕吵醒了孩子,快速地伸手拿過手機,看到上面的號碼遲疑著看了眼吳蕪,最後還是當著她的面接了起來。

裴縉澤離她太近了,電話里的聲音也清晰地傳進了吳蕪耳朵里。

對面的人似乎很焦急,音量大的嚇人,「裴少,少夫人出事了!」

打電話的是梅森,吳蕪很快就聽出來了,看得出來梅森和孫馥欒很熟悉,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這幾天梅森跟進跟出,也不知他心裡是不是膈應得慌。

裴縉澤眼神微微一黯,目光再次流轉至她臉上。吳蕪小心地遮掩,密實地睫毛安靜垂下,不敢露出太多情緒。

裴縉澤打量她片刻,這才直起身,背對著她綁好浴袍系帶,「把電話給她!」

他大概要去安撫孫馥欒吧?吳蕪扯了扯乾澀的唇角,拉過被子蒙住頭。

無論裴縉澤的話是真是假。這愛情她都消受不起,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份婚姻阻撓著,這已經不僅僅是愛或不愛的問題,而是道德的問題了。

只是這一切她沒有做主的權利,孩子是她最大的軟肋,被他捏得死死的,但凡她做點出格的事來,於他而言,對付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裴縉澤在外面待了很久,再回來時滿身的冷意和煙草味兒。鑽進被子時那雙硬實的手臂箍在腰間凍得她一陣寒顫。

也不知他受了什麼刺激,姿態一改溫柔,變得強硬起來,「蕪蕪,我想過了,就算你還害怕,但我們是夫妻,睡在一起」

他頓了一下,又道,「合情合理。」

她頓時啞口無言,縮著僵硬的身子。他卻不斷向她靠近,高大的身形將她牢牢鎖在懷裡,好像要確認她的存在一樣,呼吸曖昧地縈繞在耳畔。

大概是孫馥欒的事攪了他的耐心,他只是握著她一雙白嫩揉捏,並沒有繼續下去,枕著她肩窩問,「不高興?」

吳蕪低低說了一聲,「沒有。」

裴縉澤似乎還輕輕嘆了口氣,捏了捏她放在被子之外的手,「因為一些原因。我和她暫時還沒辦法完全撇清關係,事情結束,會給你個合理解釋。」

吳蕪閉著眼不答,裴縉澤的胸膛寬厚地堅硬,隔著布料依舊能感受到分明的肌肉。

他更加用力地將她抱進懷裡,性感的唇湊近她小巧的耳垂,「還說沒有不高興,連話都不說了。」

他的嘴唇濕濕熱熱,牙齒還輕輕啃咬著她圓潤的耳珠。

吳蕪實在裝不下去了,乾脆轉身面對他,將他的手拉開。「她說我哥哥的事,是真的嗎?」裴縉澤的眼神一下複雜,這時候依舊是探不到什麼有用訊息,他只是靜靜看著她,「你覺得呢?」吳蕪沉默片刻,微微移開眼,「我哥哥是好人。」

就是小時候,每次和她出門,見到衣衫襤褸的乞丐,他也總是喟嘆,盡心儘力地幫助他們。

那樣的人。怎麼會拖欠工人的薪水?

「那就繼續相信你自己的感覺。」他說著強勢地將她摟回懷裡,雙眼已經慢慢合上,「快睡吧。」吳蕪皺眉看著枕側一副不願多說的男人,他英氣的五官微微陷進純白的枕頭裡,呼吸漸緩,似乎真的毫無防備地入睡了。

他安靜地彷彿真的睡著了一樣,吳蕪咬了咬嘴唇,也跟著閉上眼,心裡卻好像鎮定了不少。

電話再度響起,男人睜開凌厲的雙眼,見一側熟睡的晨允嚶嚀了一下,這次直接按掉電話。

吳蕪被攪得不安寧,抬起頭,油亮的髮絲軟軟地垂著,而順著視線往下,只見她衣領微開,隱隱露出一團雪白。

她聲音很低,斂著眉眼不去看他,「去看看吧,說不定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男人一下變了臉色,想起那時急急地要她,其實她根本受不住,緊皺著眉咬唇,手揪扯著泛白。

而朱蒂給她治療時,她哭到忿氣,聲嘶力竭說不要愛情也不要自由的那一幕,心裡又是一陣揪疼。

明明那樣委屈,她卻是什麼都壓在心底,自她醒來,就什麼都是淡淡的,不吵不鬧,不敢跟他撒嬌,也不敢跟他置氣,甚至大度地叫他去另外一個女人那兒。

可一開始,就是吳悠來家裡露個臉,她都吃醋的。

男人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卻見她低著頭起身,不由拉著她問道,「你去哪兒?」

「去解手。」她心裡鬱結,卻什麼都說不得,腦子裡一陣慌亂,所有的情緒卻也只化為一陣沉默罷了。

洗了手出來,見他還立在原地,吳蕪頗為詫異。卻聽他語氣灼灼說道,「蕪蕪,今晚我們zuo一次,我會盡量溫柔一點,不弄疼你。」

見她愣在那兒不說話,他又一次提醒她,「我們是夫妻。」

夫妻?

夫妻……

她眼淚落下來,咬著牙不說話,良久才道,「好。」

其實早就妥協了,只要孩子在她身邊。她說過會配合他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抖著手把睡衣解開,任由落地,她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和底褲,窈窕纖瘦的身子無所遁形。

男人只覺得小腹凝聚著一團火,見她低著頭,雙手合在小腹前,擋著腹部斑駁的舊疤,邁著碎步緩緩走來。

他沉靜地立在那兒,眼裡全是她,身體卻是一片僵硬。心裡一片茫茫:你已經逼得她無路可走,如今還要迫著她接受你?

吳蕪知他生活的環境太過複雜,根本看不透他,伸手細瘦的手去解他的浴袍,踮起腳尖吻他的脖子。

男人這才如夢方醒,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完全打了折扣,一把抱起她,卻聽她輕逸,「可以不在這兒嗎?晨允還睡著。」

他本就是要往客房去,急吼吼地將她放在錦被之上,除掉身上的衣物,一低眸,卻見她安靜地躺在那兒,雙腿打開,手緊張地抓著被面。

明明她就在眼前,裴縉澤心裡卻是分外不踏實,走進來,高大的身影覆蓋著她,執起她滿是汗津的手,與她十指交纏,耐著性子一下又一下地親著她。並非措不及防,他也給足了耐心,動作也緩慢,可她仍是疼得汗都冒出來,身體不由顫抖起來,不斷緊縮,灼熱,十根嫩嫩的腳趾都蜷了起來,他拉著她的雙臂纏住自己的脖頸。

她無意識地摟著他,頭埋在他頸窩壓抑地急喘著……

完事後體力嚴重不支的吳蕪暈睡過去,男人替她清理乾淨才去洗澡,從澡間出來。想著晨允還在主卧,於是又折回去把孩子抱過來,放在她身邊。

他沉穩的目光落在她怯怯的臉上,嘴被他吻得紅腫,粉白的面頰上也因為剛剛的情事還浮著些許嫣紅。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捏著她柔軟嬌脆的手,親了又親。

他知她有多不甘,可還是想強勢地霸佔著。

「我們就這樣,不好嗎?」

就這樣,平和地,安靜地相濡以沫。和尋常夫妻一樣,他給她足夠的溫暖,她把他當作她的依靠。

再不想別的。

再不想別的……

穿戴好衣服,走到客廳,他才把電池板合上,電話馬上又追來了。

裴縉澤眼裡透過一絲戾氣,接起來就聽沈最歌焦急道,「哥,千錯萬錯你想怎麼折騰沈家我都認了,可馥欒姐是無辜的。」

男人默不作聲地掛掉電話,抄起鑰匙往車庫走去。

裴縉澤到醫院的時候。孫馥欒正在發脾氣,推門而入就被迎面飛來的煙灰缸險些砸到了腦袋,好在他反應機靈,微微側身就避開了。「先生。」孫馥欒的助理恭敬地垂首,裴縉澤示意他們出去,一行人魚貫而出,病房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孫馥欒穿著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臉色有些蒼白,鬆鬆垮垮的領口部位若隱若現還能看到繃帶的痕迹。

裴縉澤解開外套的扣子,在沙發上坐下,揚了揚手:「沒發泄完?繼續。」孫馥欒在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已經稍稍沉斂下來,坐在床上背對著他,抱著膝蓋獃獃看向窗外,「滾,不想看見你。」裴縉澤也不生氣,坐在原位沒有動彈。孫馥欒聽不到動靜,慢慢轉身看著他,「聽不懂我的話?」

「難道不是你授意讓梅森打給我的?又或者,那麼緊張你的沈最歌這會兒不見了,不是你的意思?」裴縉澤似笑非笑,眼裡卻沒有一點兒溫度,「這時候還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孫馥欒,我不吃這一套!」

孫馥欒嘴角方才勾起淺淺的笑意,慵懶地躺回床上,「是我讓他打的,我丈夫都已經帶著第三者公然給我難堪了,我怎麼也得做點妻子該做的事情才對。」

裴縉澤眼神一冷,抿著唇不再說話。

孫馥欒歪著頭看他,一頭捲髮流瀉到胸前,眼神微微有些醉人,「裴縉澤,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你幫我拿回那塊地。打垮庄美艷,我幫忙說服老爺子同意我們離婚,咱們就兩不相欠。不過我看你現在沉醉在溫柔鄉完全不想這件事了。」四年前裴縉澤再度回港,性情徹底變了,對她的態度也是這般冷漠苛責過。

孫馥欒心寒,索性提出合作,裴氏拿到那塊地不成問題,可老爺子是給她這個長媳還是他的情人庄美艷,還是個未知數。

面對她提出的合作意向,他欣然答應,條件就是公開離婚。

見識過他對那女人的在乎,孫馥欒對他提出的條件並不驚訝,之後裴縉澤便直接搬了出去。

四年來,兩人其實沒什麼交集。

裴縉澤目光幽深地注視著她,隱隱暗藏殺意,孫馥欒看著他,覺得這男人越來越陌生。但她生性強勢,一點兒也不懼他,繼續嘲弄道,「不過怎麼辦,你就算離了婚,吳小姐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了,那麼就算有了自由又有什麼用?」裴縉澤倏地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過去,孫馥欒只是微微擰起兩條細眉,藏在薄被下的手慢慢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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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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