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我怕他出事

第137章:我怕他出事

他頓了一下,才道,「先送你去醫院,晚點梅森會送到你回去,你整理行李,搬到我住的公寓去。」

吳蕪心裡一緊,「我還在實習的。」

裴縉澤心裡一嘆,「你想工作我不攔著,但是必須住在一起,公寓離三中不遠,我會安排梅森負責接送。」

吳蕪知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只低下頭去,「不用,每天起早一點,踩單車就行了。」

裴縉澤與她一道驅車趕到醫院,小晨允已經醒了。

退了燒,他也沒有那麼粘媽媽,剛醒來時問了一句,「護士姐姐,我媽媽呢?」

小孩子生性可愛,嘴又甜,護士也喜歡他,跟他說媽媽去給他買好吃的。

看得出小傢伙情緒低落,但也沒鬧,這會兒正坐在病床上,吊著小短腿穿衣服。

吳蕪下了車。給孩子買了薏米粥,大人倒是沒什麼胃口,隨便買了兩個小小包子。

裴縉澤見狀,不由皺眉,昨晚她就沒吃什麼,難怪會瘦了那麼多。

見她掏出錢,他伸手擋回去,扭頭對小販說道,「麻煩再來兩杯豆漿和一份小籠包,一起付錢。」

「不用,我有錢。」她把錢遞給小販,「這是散票,你不用找零了。」

「你拿一個試試?」他臉色不太好,塞了一張大鈔過去,轉身往醫院走去。

吳蕪臉上也極為難堪,只勉強笑了笑,「他正跟我鬧彆扭呢。」

拿了小販找散的零錢,吳蕪抬眼望了一下烏雲攢動的天空,眼見大雨將至,她加快步伐往醫院跑去。

裴縉澤立在病房門前,從虛掩著的門裡望著坐在病床上抱著腳丫子的晨允,男人斂著眉目,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怎麼不進去?」吳蕪走到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低聲細語。

裴縉澤別過臉去,不自在地說道,「先去抽根煙。」

說著把手裡提著的小籠包和豆漿塞給她。

抽煙喝酒他以前都不沾的。不過想到他掌管著偌大的家業,吳蕪到底不好多說,於是推門而入。

晨允一見媽媽來了,一張嫩白的小臉頓時燦爛起來,張開雙臂要她抱,小小的童音像糯米酒一樣甜,「媽媽」

吳蕪放下手裡的東西,抱他的時候順帶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俯下身問他,「還難受么?」

說著又摸了摸他的小額頭,順便把額前的碎發撩起來,笑道,「帥死了。」

晨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鑽進她懷裡,「媽媽,羞羞。」

吳蕪心裡一甜,溫軟地哄著他,「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嗯?」

小晨允不肯離開他媽媽的懷抱,吳蕪早有一套,哈了一下手,然後撓他的胳肢窩。

小晨允笑倒在她懷裡,一時笑忿了氣,一連咳了幾聲,吳蕪趕緊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見他眼淚都咳出來了。她又是好一陣心疼,「喝點湯吧?」

晨允乖乖窩在她懷裡,小小嫩嫩的手抓著媽媽的衣角,聞著香味,他也真是餓了。

小孩子單純,一下露出本性了,舔了舔嘴唇,伸長了脖子去盯著碗里的小籠包。

裴縉澤到了吸煙區,抽了幾口竟覺香煙也乏味,索性掐了煙回到病房。

見吳蕪熟練地沾著番茄汁,每喂晨允一口,就給他把嘴。

小孩子臉上乾乾淨淨,她手裡卻全是油光。清秀的臉上一派柔和。

商海浮沉,瞬息萬變。與他打過交道的人都道他陰險狡詐,手段了得,但對感情,他並不喜歡折騰,只要認定了,就不願換。

當年她不辭而別,觸犯了他的底線,重逢之後他才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但每一次,他何嘗心不痛?

就這樣吧,只要她在身邊,守著孩子安安心心,他還計較什麼?

打定心思,男人一掃心底的陰霾,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去。

晨允對他還有點印象,不過昨夜的經過實在不怎麼美妙,一見他,不由害怕起來,身子只往吳蕪那兒蹭。

吳蕪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別怕,他是爸爸,記得媽媽以前跟你說過是誰么?」

小晨允記性還不錯,閃著晶亮的眼睛,咧開嘴笑道,「爸爸是大英雄。」

「真乖。」她湊近小孩子的臉頰親了一口。

裴縉澤一聽,心裡恍然一動,不由走近來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

晨允眼裡有幾分抗拒,但到底沒躲開,只是拉著他媽媽的手抓得更緊了。

吳蕪俯下身,碎發貼著白皙的臉頰,軟聲哄著他,「要不要叫聲爸爸?」

晨允似乎不太願意,但總算也聽話,綿綿軟軟地叫了一句,「爸爸」

小孩子的聲音又軟又糯,直叫到他心裡去了。

其實仔細瞧晨允的眉宇,和他幼時照片里的模樣還是有幾分相似,昨夜他怎麼就按耐不住找人連夜將他的血樣送到國外去測驗呢?

回想當時她眼裡的受傷,男人心裡又悔又恨。

「好孩子,」裴縉澤心裡一片柔軟,伸手握住妻兒的手,哪裡還有什麼記恨,嘴角噙著笑,「等你好了,爸爸帶你去買小坦克。」

小男孩自然喜歡槍呀車呀之類的玩意,一下子放鬆了戒備,但也不敢亂拿,只仰起頭來問吳蕪,「媽媽,我可以要嗎?」

其實她把孩子教得很好,有禮貌。也不嬌氣。

吳蕪笑了一下,「爸爸送你的可以要,但你要記得要跟爸爸說什麼。」

晨允笑起來眼睛完成皎潔的月牙,神秘地說了一句,「爸爸過來點。」

裴縉澤傾身而來,在一片驚異中,晨允竟然湊近來在他面龐「吧唧」了一口,只聽他笑嘻嘻說道,「謝謝爸爸。」

臉龐還有濡濕的感覺,裴縉澤整個人卻覺被幸福籠罩著。

正在這時,梅森適時敲門打破了室里的安寧,「裴少,老爺子安排了少夫人母女過來。四少已經領著人到公寓來了。」

聞言,裴縉澤扭過頭去的眼神一下冷了。

梅森這才意識到失言了,這屋裡的一小一弱也是裴少的心頭肉。

少夫人母女?

是呀,她怎麼忘了,他早在港城娶了親,原來連女兒都有了。

她卻只顧著守著晨允,卻生生破壞別人的家庭。

吳蕪只覺得難堪,卻是咬著唇什麼都說。

裴縉澤意識到室里的空氣不對勁,一扭過頭來就見她一語不發地低著頭,渾身散發著一種近乎死寂的冷淡。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直覺她手心發涼,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蕪蕪,有時親眼所見親耳目睹的也未必真實,我和孫馥欒除了名義上的夫妻關係,再無瓜葛。」

裴縉澤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反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蒼白的小臉微微揚起,他眉間似是有隱忍的心疼,「你放心,總有一天我們會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她緊咬著下唇,淚水早就在眼眶打轉,「我一名人民教師,卻是一個第三者。」

即便那位少夫人是他有名無實的妻子,可她還拿什麼去教育學生?

「裴少」外頭的梅森又在催他。

吳蕪將所有悲傷和痛苦都小心收斂著,吸了吸鼻子道,「你去吧。別讓她等急了,你的公寓我和晨允就不去了,我也不是故意不聽你的話,只是」

她咬了咬唇,用力地攥緊手心,深深吸了口氣才道,「實在不合適,你也別讓你的保鏢陪我們了,我住的地方你也找得到,晨允才退了燒,我跑不掉。」

空氣好像都刻上了嘲笑的味道,她抬手慢慢覆住了眼睛,只覺得溫熱酸脹得厲害。

明明那樣委屈。她卻是什麼也不說。

裴縉澤心裡一陣撓得慌,可老爺子這次怕是叫人來示威了,他要是不過去,恐怕不會罷休。

男人溫熱的雙手穩住她單薄的肩頭,輕輕摩擦著,「在這兒等著我。」

說著他堅硬的胸膛就貼了上來,他周身的氣壓一貫的強盛,吳蕪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極強的侵略性。

「媽媽」直到他走了,晨允才湊近了問道,「爸爸要去哪兒?」

實在不想撒謊,可那樣的原由她實在說不出,只好三言兩語地矇混過關,「爸爸他的回家了。」

好在是周日。她不必去學校,有一整日的時間陪著孩子。

只不過她哄著晨允睡著沒多久,就聽門「吱呀」一聲響了,探進來一張陰柔的臉。

沈最歌眯著狹長的眼睛,細細打量了她好久,才撇了撇嘴,漫不經心說道,「是有幾分姿色,不過也沒到禍國殃民的地步,哥他未免也中毒太深了吧?」

哥?

吳蕪聽著他並不怎麼標準的國語,還有濃濃的港腔,多少猜測到他與男人相熟。

只是她從沒聽說過他還有個弟弟。

不過轉念一想,自從再遇見他。她就沒看懂過他。他在港城的一切,對她都是全然陌生。

他的眼神陰鷙充滿了壓迫感,吳蕪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顧著晨允還在睡覺,開門見山道,「你是來找裴少的吧?他回去了。」

裴少?

有意思!

沈最歌挑了一下眉頭,姿態悠閑地走進來,倚著門框道,「我找你。」

「找我?」她詫異問道。

沈最歌似乎並不意外,似乎仰頭對著空氣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想不明白哥他看上你哪一點了。小家子氣,根本上不得檯面,馥欒姐不知好了多少倍。」

任誰被當面數落,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兒去。

吳蕪心裡一沉,別過臉去,「如果你是專門跑來挖苦我的,我想沒那個必要。」

「你當然覺得沒必要。可當年哥為了找你,動用了全部的關係網,最後一次執行任務差點就死掉,那時候你在哪兒?」

沈最歌憤然地抓起她的右手,捏著她的無名指,聲音很低,卻也足夠刺傷她,「就為了找回這枚戒指,他的後背狠狠挨了一刀,被送往醫院時,他失血過多昏厥過去,可潛意識裡還死死地握著這枚戒指!」

吳蕪一聽,愴然落淚,生怕吵醒了晨允,慌忙捂住嘴,結果換來他的一片冷嗤,「別假惺惺的了,你走吧,就當是放彼此一條生路。哥一走就是七八年,馥欒姐苦苦等著,總算把他盼回來了,可哥的心已經被你挖走了。只有你走了。他才會看到馥欒姐的好。」

走?

「走多久?」吳蕪恍惚問道。

過去四年的花謝又花開,她何嘗不是日夜煎熬?她千辛萬苦地熬了一年才輾轉回來,守著省城,以為就是守著這份愛。

「走了,就別回來了!」沈最歌薄唇微啟,說出的話卻分外狠心。

吳蕪的眼淚一下模糊了視線,無力開口,「你私自替他做決斷,有一日他知情了,你以為他會對你?」

「無所謂,」他冷漠地聳了聳肩,「只要馥欒姐過得幸福,我並不介意做什麼劊子手。」

吳蕪想起他好不容易才高興點,捨不得離開,「我不會離開他。」

沈最歌卻是有恃無恐,「別把話說的那樣絕,畢竟你等得,吳准可等不得。」

吳蕪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故作鎮定,「除了以親人相挾,你還會點別的么?」

沈最歌卻是根本不上當,「只要有用,有何不可?」

他尋思著瞞不了多久,裴縉澤就會找來,輕悠悠地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來,「或許,為了你的愛情,你情願眼睜睜地看著他病死在醫院。」

吳蕪一驚,飛快地奪過照片,果真連大哥躺在病床上,她不由著急,抓著他的衣領問道,「我哥跟你無冤無仇,你有必要做得那樣絕么?」

「當年他竟敢查到港城幾大家的頭上,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沈最歌冷笑。

大哥只是為了她,才動用大量人力物力去追查,可沒想到他竟那麼狠。

吳蕪一下聽懂了,纖纖素手直指著他,「四年前是你害得他破產?」

沈最歌不以為然。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只道,「想要我不再動他也不是不行,飛機票我已經買好,只要你肯乖乖上飛機,我就讓你們兄妹團聚。」

「我憑什麼相信你?」吳蕪身形一晃。

沈最歌陰沉的臉根本不去看她,而是扭頭盯著深沉的晨允,踱步過去,伸出手來,就在他即將碰到孩子的臉蛋時,被她橫手擋住。

他卻是不可置否地一笑,「就憑你大哥在我手裡,就憑這份資料。」

他掏出一張發黃的照片來。狹長的眼睛透著寒意,上面赫然躺著一個赤身的小女孩,在吳蕪的一片錯愕中,他殘忍開口,「你說,哥要是知道你拚命想要隱藏的不堪的過去,他還會不會要你?一個發過瘋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配當裴家的女主人!」

吳蕪渾身脫力,跌坐在地,悵然淚下。

他說得沒錯,裴縉澤就是天之驕子,而她只是一個發了瘋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當年邵玉燕那個賤人鳩佔鵲巢還不算。竟還慫恿她的侄兒邵勁遠姦汙了大哥的未婚妻,大哥一怒之下帶著槍把殺了,卻沒想到遭殃的是她。

那受盡折磨的三天三夜,她幾乎不敢再想。

要不是大哥把她帶出國催眠,她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四年前大哥為了保住她,連復仇都放棄了,他不能再出事,不然整個家就真的毀了。

原以為老天是憐她害得丈夫意外而亡,遺憾終身才讓她重活一世,原來不止如此,母親的冤屈和大哥的仇恨還沒洗刷,她不能失去任何一個人!

邵家壞事做絕,還有那個人的良心也被狗吃了。明明是靠著外公一步步爬上高位,卻吃裡扒外。

那些人憑什麼還活得逍遙自在?

吳蕪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心急如焚,與他僵持許久才道,「出去,你想打發人總得讓人喘口氣收拾一下吧?」

沈最歌卻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一樣,臨行前丟下一句,「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直到他消失在門口,吳蕪挺直的腰才垂下,可沒多久,電話乍然而起,嚇了她一大跳。

趕在第三聲響鈴前。她飛快地拎起話筒,卻聽那端男人沉穩的聲音有幾分顫動,「蕪蕪,千萬別聽他的話。」

「可是我大哥在他手上,我怕他出事」她不敢拿哥哥的命去冒險。

「別怕,我會幫你,你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把媽和大哥找回來!」裴縉澤生怕她再離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吳蕪躁動的心一瞬安定下來,什麼也不怕了,「你聽我說,只有他知道我哥在哪裡,我想去找我哥哥,然後把錢還給你。」

她就那麼想撇清楚關係嗎?

裴縉澤不由一氣,「你別犯傻,我會幫你,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幫你!」

「不行的」她沉沉開口,叫著他以前的名字,「繼饒,當年我答應了你一定會回來,其實我沒食言,我真的回來了雖然遲了一年,但那時候我懷孕了,醫生說脈象很不穩定,我沒辦法才叫你等了那麼久。我媽媽和大哥很擔心,可是見我過得不快樂,還是讓我回來了。」

她斷斷續續說著,毫無章法,卻是叫他心疼,「哥哥為了我,前半生都毀了。他原本是要繼承外公的衣缽,一心想做個大翻譯家的。他最厭惡沾染市儈的習氣,可是為了我和媽媽,他甚至在外頭低聲下氣地求人做買賣。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他真的不是壞人。」

她淚眼婆娑,卻是狠下心說道,「你其實不知道那時候我費了多大的力氣回來找你,害你等了那麼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還有害得你受傷,真的對不起……辛辛苦苦地等了那麼多年,你卻變得那麼冷,連孩子也不相信,我都不敢靠近了。所以這次我恐怕要食言了,等我找到哥哥,就再也不回來了。」

裴縉澤靜靜聽著,心裡卻像是被刀絞一樣地痛,「蕪蕪,你答應過要乖乖聽話的,別任性」

她愴然一笑,「我哪有任性的資本?我只是真的沒有勇氣陪你一直走下去了」她眼裡一派苦楚,默默飲泣。「對不起」

裴縉澤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敢走一個試試,蕪蕪,不許走!」

可回應他的,只有「嘟嘟」的忙音,他幾乎失去理智。

她說不敢靠近了,他是豺狼虎豹么?

她要是真的走了,他非打斷她的腿綁在身邊一輩子不可!

裴縉澤氣怒不已,慌忙撥打沈最歌的手機,那廝好半晌才悠悠地接起,「哥」

「把人給我放下!」一句簡單的話,從他嘴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

沈最歌搖頭晃腦,「哥,是她自願跟我走的,這可怪不了我。」

「你要是敢送走她,我敢保證,孫馥欒這輩子沒好果子吃!」他也知沈最歌的軟肋在哪兒。

「哥,我是為了你好,你簡直走火入魔了,」沈最歌一下急了,「這事完全是我一個人主意,和馥欒姐沒有關係,你別為難她。」

「讓她接電話!」裴縉澤懶得跟他廢話,「我知道她在你旁邊!」

論手段,沈最歌還差了一截,把電話往吳蕪那兒一遞,卻見她臉上死灰一樣的沉寂,抱著熟睡的孩子一動不動。

沈最歌這下為難了,「哥,她不肯接,也不說話了。」

「你他媽究竟跟她說了什麼?」他吞了一下唾沫,想起她那番無奈話語,又沉聲說道,「想想孫馥欒母女,還有沈家,你要是敢動他們母子倆,休怪我對他們不客氣!」

他急得滿頭大汗,眼裡滿是血絲,領帶也不知被他扔到哪裡去了。但好在冷靜了幾分,冷冷地吩咐梅森,「去機場!」

他越想越不放心,又撥給袁仁禮,「帶上你所有的人,把沈最歌的車給我截了!」

袁仁禮那廝還在醉生夢死,一聽他急吼吼的語氣,不由立起身來,「最歌他怎麼你了?」

要不是他在回公寓的路上驚覺不對勁,差點就被矇騙過去!

裴縉澤滿腹的火氣簡直要燒到車頂了,「他把我老婆給劫走了,找不到人,你的君悅酒店明天就給我關門!」

袁仁禮大罵了一聲,「他不要命了?」

裴少的人也敢劫?

「給我查一查,吳准在哪兒?」裴縉澤收了線,見汽車在高速路口上疾馳,還是覺得慢,扭頭吩咐道,「再快點!」

車子性能佳,很快就到了機場。裴縉澤也沒有滿場亂找一通,而是查了最近一趟到新加坡的航班,然後直直朝著檢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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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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