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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進去和撿到行李箱的人交流,而維維和夏洛克站在外面。

夏洛克似是無表情。

而維維。在看夏洛克。

夏洛克的這個表情維維再熟悉不過,他現在沉溺於思考之中,現在他沒有說話,但是待會兒或許就要說出來了。

「Vicky,你怎麼看?」

透著玻璃窗,他還緊緊地盯着那位撿到行李箱的人。

「穿着很普通,雖然上身刻意選了算是比較小資的打扮,但不可否認鞋子已經暴露了他的品位,坐下來的時候西裝褲的不合身也體現出了他的品味,襪子有些起球,這樣的人不會把那麼昂貴的行李箱扔在地鐵站,」維維下意識地避開了她往常會用的思路,而是採用了更Sherlock的方法,「他的身上沒有我們想要的訊息,他沒有說謊,他只是接連兩天看到同一個行李箱沒有忍住打開看了。他看上去嚇傻了。」

夏洛克站在門口,又看了一會兒。

「除了你現在看的這個人,我是說。」他很快接上了維維的話。

如果是別的人或許要反應一會兒才知道夏洛克問的是關於整個事件的看法,而不是單單問關於這個人的看法。

維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我沒有別的看法,我只想等法醫辦公室的結果,還有身份排查的結果。」

「如果不看法醫的結果,那麼我們只能從更困難的方法去排除,比如說沿着火車線路去找找受害者的腦袋被扔到了哪裏。肯定是個大工程。不過說實在的,倫敦地鐵沒有設置安檢真是個巨大的錯誤。」

「是啊……安檢——安檢!」

夏洛克壓抑著的聲音提高了一些音調。

「地鐵沒有安檢,火車也沒有,這就是那幫犯罪分子們肆無忌憚橫行的原因之一。」

他掏出手機噼里啪啦不知道在按什麼。

「或許你可以跟你哥反映一下。」維維甚是理智又冷靜,「哦對了還有那個行李箱,有沒有可能看出來……」

「很新,只用過一到兩次,看起來滾輪都不算太舊,上面乾淨的幾乎什麼都沒留下,或許痕檢部門能告訴我們這個行李箱生產了多久是哪一批次的,可是目前沒有指導意義,我們回法醫辦公室吧。」

夏洛克推理的時候語速幾乎可以飛起來。維維聽着他「得得得」說完之後剛反應過來,某人就已經轉了身走了好幾步了。

「心理學,Vicky,你不是最擅長這個嗎……」

「我判斷不出Sherlock,」維維的語氣加急了些,「我是說我什麼都判斷不出。」

「是,分屍可能是出於一些動機,但在這起案子裏並不適用,我是說,兇手的動作太乾淨了,透露的感情傾向也太少,似乎真的只是為了拋屍方便而選擇了這種方式。」

「我還是原來的想法,要麼還是看法醫的結果,要麼就是繼續盯着監控,」維維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浮躁,又壓抑了下來,「如果,我是說如果作案人是把頭一起帶着準備扔掉的話,那麼她或者他一定會背着一個和這個行李箱相符的,一個可以裝下一個頭的包。」

「是啊沒錯但是你想的太慢了Vicky!」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維維聲音就像是壓抑著吼了出來,他的神色是那種沉迷於某種興奮的狂熱與冷漠的綜合,他看着維維就好像維維一無是處。

維維抿了抿唇,沒有接話,待到夏洛克轉過身繼續前行的時候,她又一次跟上。

是的,太慢了。

她知道的。

她在法醫辦公室就想了關於頭的問題,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以此切入,她現在就在懷疑,到底是自己真的太過愚蠢,還是現在亂七八糟的情緒已經干擾了她的思考。

是的,夏洛克說的沒錯,這一些與案件無關的情緒真是……一點必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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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在法醫辦公室的時候,收到了雷斯垂德的結果。

Dna鑒定已經出來了。恰好對上了最近的失蹤人口報告。

受害者是緹娜·林德賽,女,二十四歲,目前獨居於離地鐵站不遠的一個公寓,她在一家自家企業上班,白領,她的同事報的案——發現她已經三天沒去上班了。

於是,夏洛克、勞倫斯、安德森還有維維,一同前往了受害者的小公寓。

「你們要找林德賽小姐嗎?」樓下的保安是個很熱心的年輕人,「說起來我已經幾天沒看見過她了……」

「幾天?」夏洛克突然回頭問那個保安。

「大概有一周吧……因為你知道的……」

「是啊我看你的制服並不那麼合身,說不定只是過來客串一下兼職的,自己給自己賺大學學費很辛苦吧,」夏洛克一邊說一邊挑起了眉,然後眯着眼睛又打量了一番,「看樣子這段保安生活還算不錯,因為你大半夜可以到這棟公寓樓里某位年輕女士的家裏來上一發……哦……這個香水味道,我猜估計還是個有錢人,畢竟這裏大多都是單身公寓,如果能買下一間小房子也該有點錢。這是一份肥差不是嗎?所以你釣上了緹娜·林德賽嗎?」

保安被驚的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夏洛克,他的表情是厭惡,看起來他被林德賽小姐嫌棄了。」

維維就站在夏洛克身側,語氣說不上什麼情緒。

夏洛克沒空察覺維維的心情,倒是雷斯垂德看了一眼維維,哦,安德森也看了一眼。

注意到兩人目光都到了她身上,維維放下了本來插在口袋裏的手,聳了一下肩膀。

「很好,Vicky,那麼我們可以上去了。」夏洛克面無表情地轉過頭,「至於你,實習法醫,能麻煩你先去找這位半夜沒有遵守職業操守的保安要來監控錄像嗎?」

安德森有點生氣。

這不是第一次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總是看不起他,尤其是他作為法醫的價值。

看着雷斯垂德也沒有出言制止,安德森無法,只是憋著氣準備離開。

夏洛克下一秒就想張口諷刺:看啊一個氣鼓鼓的河豚……

「夏洛克,我覺得查看監控錄像這類的工作總有別的探員干,怎麼說安德森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勞倫斯拽了拽安德森的胳臂,「我想再怎麼樣他也是法醫。」

「好吧,聽您的。」夏洛克按下了電梯的按鈕,然後一邊走進去一邊就轉了個身,「說起來Vicky我以為按電梯這種活兒應該是你乾的,畢竟你是助手。」

維維在心裏小小地翻了個白眼,然後默默地站在樓層按鍵的旁邊,按著延遲關門的按鈕,等到所有人都進來之後才按下樓層:「是,我的榮幸。」

夏洛克並沒有在一幹警察面前展示自己開鎖絕技的習慣,也沒有讓自己的助手這麼做。他已經看過了那個鎖並沒有被暴力破解后,再用那種幾乎壓不住嫌棄的目光看着小探員有點笨手笨腳地把門打開的動作。

門剛打開,一股濃烈的臭味和蒼蠅一起撲了出來。

「Oh**……」雷斯垂德捂住了鼻子。

或許他們來到第一現場了。

進到現場之後,幾個人就分開了。除了維維依舊是跟在夏洛克身後,該遞放大鏡遞放大鏡該遞手帕遞手帕。

維維就站在客廳里,客廳不大,茶几電視機還有一長一短兩張沙發,邊上還收著一張摺疊小凳。

「Vicky,你該不是到現在還要我問才願意說出你的看法吧。」

夏洛克把小小的放大鏡合上轉手又遞給了維維。

「你現在可不是學生。」

「血跡的痕迹很明顯,看起來作案人沒有刻意清理過,而令人驚訝的是幾乎沒有留下腳印,看起來作案人很小心,」維維沒有正面回答夏洛克的問題,而是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畢竟這個時候解釋毫無必要,「從血跡來看,林德賽極有可能是躺在沙發上被害,那麼對於作案人的身高的猜測就作廢了。」

「死者在沙發上基本上是被一擊即殺,待會兒痕檢的過來可以看看血流深度判斷一下她在沙發上呆了多久才被作案人拖走的。看樣子是拖到了廚房,或許我們可以在廚房找到兇器。」

「你不是法醫,Vicky,你根本不擅長這個,comeon!除了這種傻瓜都能用眼睛看出來的東西,告訴我一些新的可以嗎?」

如果不是因為夏洛克在案發現場,沉迷於他的謎題,他現在一定能喊出來。

維維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

「Vicky?」

他本來伸手想要拿棉簽和證物袋,卻發現維維已經走到了一邊。

這是典型的獨居公寓,一個不大的廚房,一個浴室,一個小卧室應該兼了書房的功能,客廳和餐廳連在一塊兒,看起來只有八十平米不到。能在這片區域住這樣的房子,看起來條件還算不錯。而且雖然地方不大,裏頭的裝修尚算精緻,而且茶几似乎用的都是質地比較好的木頭,頭頂的大燈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應付瞎買的。

從地板上的積灰來看,看起來還算乾淨,不是那種一兩周不搞衛生的。卧室另有一個門鎖,是鎖上的,維維也沒有叫雷斯垂德他們過來,拔了自己的黑卡子沒花多少功夫就打開了門。

看樣子作案人並沒有進到這個房間,床上被子有點亂,沒有疊過。

她看了一眼邊上的書架。

都是數學啊經濟啊管理類的東西。

她打開大燈,站在書架下面看。

書的擺放看上去有點亂,但其實都是一塊塊內容排好再按大小排的,不是那種強迫症,但也算是嚴謹。維維拿了一本微觀經濟學下來,書上滿滿的都是筆記還有一些運算草稿,字跡清秀,部分解題過程到了一定程度就沒有寫下去了。看得出是個很認真的人。維維又翻了幾本書,發現基本專業課本都是充滿痕迹。

卧室太小,並不是單獨一個書架再一個書桌,而是書桌和書架連成一體,上頭擺了四層書。

維維很認真地翻著書桌上的東西。

「看起來作案人並沒有被允許進入卧室。」

夏洛克的聲音突然就在門邊響起。

維維驀然反頭,看見的就是夏洛克的臉在光線下照的如同雕塑。他的眼神總是如此認真,尤其是在面對案件的時候。

她或許曾經錯認,錯以為那是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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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大偵探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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