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等你回來(二十五)

活着等你回來(二十五)

一然後族長才慢悠悠的說:「那就請叔公,給我們好好的說一下,為什麼要做不利於族人的事兒。」

說什麼怎麼說,他怎麼知道那兩個小崽子會做出這種事兒!

這句話才是趙老頭想說的,可惜,在他剛剛在眾人面前,將,趙大山兩兄弟做的事攬在自己身上時,這句話他就說不出口了!

失算了!

又被族長帶到溝里了。

趙老頭恨恨的看了族長一眼,又轉而看向趙大山兩兄弟,趙大山兩兄弟的神色與剛才一樣,憤怒、不甘滿腹委屈。

趙老頭更生氣了,剛才他就是看到他們這種神色,才以為他們倆沒做錯事,他真的沒想到,這兩兄弟明明做了蠢事,卻認為自己沒錯!

現在,他是恨不得拿棍子使勁揍這兩個小崽子,可他知道就算這樣也是沒辦法解決目前的局面的。

他已經被族長帶到溝里了,擺在面前的幾條路都不好走。

趙貴看了一眼為難的老父,又看了這些咄咄逼人圍着他們的族人,咬緊牙根沒等父親有所反應,直接大步向前張將趙大山拽了過來,沒給其他人反映的時間!趙貴抬腳猛地踹向趙大山的膝窩。

趙大山防備的都是其他人,對他爹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此時趙貴猛的對他的膝窩踹了一跤,直接就讓他跪倒在地。

膝蓋與土地的碰撞,在寂靜的夜色下分外瘮人。

不少人臉色都變了,可這還只是個開始,趙大山的痛呼才剛剛喊出口,趙貴的拳頭就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逆子!你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賈氏過來的晚,也沒聽到趙貴告訴趙老頭的事兒,這會還不知道,趙大山兩兄弟到底犯了什麼錯?

她只以為白天族長帶着人上他們家吵了一通,雙方打成了平手心中不甘,晚上繼續帶着人來鬧。

可就算這樣,也應該是他們家一家人合起伙來一致對外才對,怎麼她男人別的沒說先打起兒子來呢。

要是平時,自家孩子犯了什麼錯,她男人作為孩子的父親想要出手教訓教訓,賈氏心疼是心疼,但為了她男人的面子一般,她也都是事後才出手相護,但這次不同,她男人在她面前把她兒子是往死里打!

「天殺的喲!你這是犯了哪門子的病,快,快別打了,住手,孩子他爹,不能打了……」賈氏邊喊邊攔,可她一個婦道人家,與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婦,抓抓臉蛋撕扯頭髮掀掀衣服的倒是可以,在男人手底下沒一個來回,就近開始吃虧了。

自己兒子自己也心疼啊!

趙貴打人時,為了其他人的臉面,是真的下了狠手往死里打的。

可自己兒子自己也心疼,打了沒兩下,趙貴就下不去狠手了,可不下狠手又不行,其他人都在旁邊看着,他要是不出手教訓,被其他人比如族長抓住把柄,會打得更厲害。

要是被抬到祠堂門口兒挨板子,那就不是他說的算了,現在他這樣打,還能找著肉厚的地方,要是遇到對他們一家有偏見的人,那真是哪裏不能打往哪裏打。

聽着兒子的慘叫聲,趙貴咬着牙根繼續用着打。

就在他打着打着手都開始發抖的時候,賈氏終於回過神撲了上來。

趙貴在心裏鬆了一口氣,他家婆娘皮糙肉厚,打兩下沒事,兒子已經挨了那麼多下了,真不能再打了。

於是,好好的一出人前教子,變成了人前打妻。

不知是出於某種考量,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現場除了,趙貴打人時發出的拳頭與肌肉碰撞的聲音,就只剩賈氏的慘叫聲,連之前嗷嚎的挺慘的趙大山都屏住了呼吸。

人群中的李竹——

她來之前的是想向趙老頭家討個說法,到後來又變成了看好戲,一直到最後的最後,她就是滿臉黑線的狀態了。

她實在是鬧不懂,趙老頭這一家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們以為教訓完媳婦兒,其他事兒就自動消失了?

一向能打也能躲的賈氏,在趙貴的拳頭底下一動不動,除了護住自己頭臉的地方,就趴在地上由著趙貴拳打腳踢,直到趙貴氣喘吁吁停下來,賈氏都沒有抬起臉。

要不是還能聽見,她因疼痛發出的哼哼聲,李竹還以為賈氏早已經昏過去了。

平復了呼吸后,趙貴臉色陰鬱的對眾人說:「各位對我們家給出的說法可還滿意。」

眾人在賈氏與趙貴之間來回看了一眼沒說話,很明顯,大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他們帶着罪魁禍首是來要說法的,可不是來看趙貴打媳婦的。

現在,趙貴給的說法卻是這麼一出——

狠打老婆!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事就打算這麼過去?

眾人依舊閉口不言,但卻將目光看向了族長。

族長不用問就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意思,因為他與其他人的想法是一樣的。

族長沒接趙貴的話茬,直接將對上趙老頭,「叔公這是什麼意思?」

趙老頭沉默不語,趙貴急聲問道:「族長,你到底想怎樣?

打我也打了,教訓我也教訓了,他們吃過這次虧,下次一定不敢了。

再說這次的事畢竟沒有造成太大的後果,為了這點事兒至於嗎?難不成還想讓我把人打死嗎?」

族長看了眼裝死的趙老頭,轉頭看着趙貴,道:「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大貴,你是沒讀過書,但這句話你應該知道吧,咱族規上可寫着呢。」

趙貴聽到族長的話,臉色變了變,可還沒等他說出其他什麼話族長又接着道:「你是打了人也教訓了人,可你打的是誰,教訓的是誰?大家都有眼睛,看的明白呢。」

趙貴啞口無言,剛才,他是打了自己媳婦,可他兒子他也打了,難不成其他人沒長眼看不到嗎?

沒等趙貴發問,族長接着又道:「子不言,父之過,真要是牽扯其他人,那牽扯的也是你吧;大貴,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是不行的,犯錯的是男人,你卻先出手把女人打了,你這算個什麼男人?」

被族長接二連三的嘲諷,趙貴臉色在火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紫紅。

想反駁找不着反駁的話,可不反駁,那就表示自己默認了族長所說的話。

這兩個結果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了老父的顏面,趙貴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你說的沒錯」趙貴道:「子不言,父之過,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做好榜樣,才讓自家兩個兒子做出這種危害族人的錯事,我趙貴認了,大家說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白挨了一頓打的賈氏,聽到自家男人的話,就知道剛才的事還沒了結,可她挨了一頓打,自家兒子也挨了一頓打,難不成自家男人也得挨一頓?

可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好」族長道:「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大貴你也承認了,大山他們兄弟倆確實做錯了事,咱們就按著族規來辦,這種事不是小事,現在雖然沒惹出亂子,但要是不懲治,誰都不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變本加厲的繼續做錯事,這次給他們一個教訓,下次他們也許就不敢了,你說對吧?大貴兄弟。」

趙貴沉默不語,能說的不能說的他都說了,可這事的錯處在他們,他們是怎麼都辯解不了的,也說不過族長,既然這樣,那還不如閉嘴,最起碼還省點口水!

族長才沒管趙貴的態度,笑着對其他人,說:「咱們就按族規來辦,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吧。」

趙大山兩兄弟犯的事本來就是可大可小,眾人剛才一直沒有開口,是因為這事沒有前例,大家也都不知道是要按輕了處罰,還是要按重了處罰才好。

現在族長給了答案,一看就是準備按照重了罰,大家也都沒有什麼意見。

一來,村裏人都跟趙老頭一家處的不算太好,也不會有人向著他們說話。

二來,今天要是老天爺沒開眼,趙大山兄弟倆做的事足以把整個村子都毀於一旦,按照重了處罰一點兒都不為過。當然,很多人在心裏也覺得族長可能是在公報私仇。

不過這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所以眾人一致點頭,符合著族長道:「對對對,是該這樣,是該這樣,這事可不小,不能輕罰,要不都不長記性,時間長了再有人跟他們有樣學樣,那咱這村就別想過好日子了。」

族長笑着點了頭,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轉頭對着趙老頭說道:「叔公,大貴兄弟是個好父親,這次在教育晚輩的事情上出了點錯,但大貴兄弟平時的為人大傢伙還都是清楚的,咱們族裏族規嚴明,上面說的清清楚楚,有對賞有錯罰,但現在到了年尾,離過年沒差幾天,族裏就算要罰,也得給叔公您一個面子,這事咱就到年後再說,叔公覺得如何?」

趙老頭正在舔著自己的后槽牙,本來年齡大了就沒剩幾顆牙了,今天被這些人一鬧,他這顆牙應該是保不住了。

趙老頭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道:「你是族長你說了算。」

事情是按着他的心意發展的,族長便不在意趙老頭說的話不輕不重了。

畢竟,他的后招還沒出完呢。

「那,咱現在再說說其他事吧。」

族長此言一出,趙老頭一家人凡事在外面站着的都看向了他。

連人該怎麼罰都說完了,還有什麼事兒?!

族長是把他們當軟柿子使勁捏了。

「你還想如何!」趙老頭語氣不耐的問。

「不是我還想如何」族長朝李竹招了招手,又道:「大山兩兄弟放火的事大家都清楚了。

但——叔公你不會以為他們兩兄弟只是放放火就算完了吧!他們還把虎子媳婦的糧食與屋頂都給霍霍了,這都到年尾了,禍害成這樣你讓人家怎麼過年?」

趙貴倒是知道自家兒子去了虎子媳婦住的地方搗亂,但他不知道還有糧食那回事兒。

趙老頭是只知道趙大山兩兄弟放火,是其他的都被趙貴省略下來沒有說,他以為那些不重要。

「你們那麼多人在那,還讓兩個孩子把屋頂給霍霍了,族長,你不會是看着他們搗完亂才將他們抓住的吧!至於糧食——之前不是有人說糧食被我們拿走了,沒有糧食了嗎?

現在又哪來的糧食?」

族長道:「我要真看見了還能允許兩個孩子去搗亂?不說族長的身份,就是作為他們大爺,我也不能看着他們犯錯不管呀!

可我們大傢伙當時在虎子家,這兩兄弟去的可是破屋那,至於糧食——人家虎子媳婦娘家還有點糧食,要是沒這點糧食,虎子媳婦兒被趕出去怎麼可能活的下來。」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趙老頭與趙貴等人無話可說,族長再接再厲:「那房子的原主人沒在,都是誰家有困難了誰去住兩天,這個咱們沒話說,只要原主人不來過問,屋頂漏了也就漏了;但糧食呢?你們搬走了人家之前的糧食又把人家僅剩的那點糧食霍霍了,是存心不想讓人活,這還是一家人呢,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叔公,您說是嗎?」

「我們家的糧食都是自己的,至於其他人的,誰拿的誰知道,對於這事我們問心無愧!」

族長道:「不管問心無愧還是問心有愧,那都不是現在最主要的,叔公,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解決事情,不是——問心!」

趙老頭不說話了,趙貴等人也是沉默以對。

族長今天一天都處在上風,一開始他對趙老頭說不過他感覺心裏特舒服,可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這是沒話說但不服氣的意思吧。

「既然您想不出辦法,那我就先給您說說我的看法吧」族長道:「銀子都長一個樣,從一個口袋到另一個口袋,誰都分不清哪個銀子是自己的,但虎子媳婦兒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還說了實數出來,我就信她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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