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喝喝酒,打打魚(2)

12.喝喝酒,打打魚(2)

?張戈咬了幾口饅頭,故意大聲發出咀嚼的聲音,卻發現尹四輝看上去好像並不在意,輕輕「哼」了一聲。

他不喜歡太靜的地方,不過今個風光正好,那樹影落下來的光也是暖的恰到好處,嘴裡的饅頭是早上蒸好的,這會兒尚有餘溫,吃在嘴裡帶著嚼勁和微微甜滋味,倒叫他一掃幾日的煩悶。

饅頭全在自己這,這會兒師父一定是抱怨連連了吧~張戈這樣一想,嘴角抿了抿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尹四輝聽著背後一聲連著一聲的「啊嗚」「啊嗚」吃的帶勁,看水面波紋一動,一擺黑色的魚尾驚鴻一現,飛快沉入水底去了。有些悲嘆的「唉!」了一聲,順手把手裡的釣竿安放在石頭上,走到背簍邊掏出一個酒壺,開了封口,閑閑飲了一口。

張戈瞅見有些饞,便站起來走過去,伸手拿背簍里剩下的一壺。尹四輝見狀長臂一伸攔了下來,輕笑道:「牛兒想喝在下的酒,是不是該知會在下一聲?」

張戈看了尹四輝一眼道:「我要喝你的酒,行了吧?」

尹四輝道:「自然是......不行。」

張戈氣笑了:「這是我背上來的,我還不能喝一點?」這廝也太小氣了吧。

「不行就是不行。」尹四輝淡然道:「牛兒你一大早硬是要跟在下出去,在下也是無法,這背簍便作是在下帶著你的路資。」說完似笑非笑看了張戈一眼,滿眼「你該背」的意味,是非黑白全個顛倒,又這般理直氣壯,直叫張戈看的心頭火起。

「你這人!」張戈朝尹四輝揮出一拳,卻被尹四輝攔了下來,手腕一翻,將拳頭握在了手中。

尹四輝神色有些奇怪的問:「你怎麼一見我,就總是生這麼大的氣?」又有些委屈道:「也不知道在下做錯了什麼,牛兒竟氣的要動手了么?唉唉!」

氣的要動手?奇怪!

自己怎麼……

張戈雖然面上冷硬,前文卻也說了,實在算個好脾氣,不過是生性彆扭靦腆,卻不知道怎的見了這姓尹的便控制不住自己,總想往這俊臉上給個幾拳,將這人痛毆一頓才好,可張戈前生卻是從來沒有打過人的。

這是怎麼回事呢?

倒像是被什麼魘住了,每當看見這人便是怨憤,張戈看了眼被握住的拳頭,另一隻手五指張了張,有些手癢。

「人欠扁,可不就是要挨揍的!」張戈抽出拳頭,掩飾的說了一句,也不說要喝酒的話了,回到鵝卵石邊上,背過身有些神色莫名的盯著自己這一段時間越來越白的手,十指纖纖,哪裡像個農家小子,倒像個女兒家的手。

雖說讀書人日日靜坐苦讀,是有那麼些白皙瘦弱的,可前生自己這個年齡,也絕沒有這般模樣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喉結,想著那鬼差給自己的名器,不知道為何有些不妙的寒意。

又想到自己的情緒反常,忽然有些後悔沒有問清楚那鬼差這個張牛兒的事情,只知道這張牛兒日後會做個禁臠,可身邊發生了什麼,有些什麼關鍵人會影響到自己卻是不知,這張牛兒死後父母親人,還有師父……

還有尹四輝…….這個人,究竟在張牛兒原本的命運軌跡中到底扮演的什麼角色?張戈回頭看了看石頭上釣魚的少年身影,尹四輝似有所感,回頭與張戈的視線撞上,或許是今日天氣太好,這般美景美人回眸一看,樹影灑下的陽光一照……

#卧槽!好刺眼!#

張戈蒙住眼睛轉過頭去,身後帶著笑意的聲音隨著清風傳到張戈耳朵里。

「牛兒目光灼灼,可是想來揍在下?」「唉......在下好好的釣魚,又是哪裡惹到牛兒了呢?」

「你想的倒多,我哪裡是看你,這裡風景好我看風景!」張戈大聲道,蒙住眼的手輕輕放下,衣袖落下露出右耳一點紅色。

「釣你的魚吧!」

。。。。。。

所謂春困、夏乏、秋盹、冬眠。日頭這麼好,張戈吃著吃著眼皮就耷拉了下來,視線所及的色彩像抽象畫一般慢慢模糊扭曲,腦袋也漸漸混亂。忍不住在乾燥的鵝卵石上躺了下來,張戈的鼻子里發出細微的鼾聲。

恍惚間,張戈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打橫抱起,又落到一塊光滑的地面,這個光滑自然比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好多了,他感到有些愉悅,意識又沉入深深的睡眠中。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熱醒的。

如果清晨的微風適合打個盹,這會頭頂火熱的太陽無疑在對睡覺的人發出無聲的譴責,太陽的曬到屁股了還不醒嗎!

張戈凝神一看,自己正躺在原先尹四輝釣魚的大石頭上。一團皺巴巴的外衣做了張戈酣眠下的枕頭,張戈坐起來一把將衣服拉開看了看。

嗯……果然。

「醒了?」尹四輝在樹蔭處朝張戈看了一眼道。

「那個……謝謝你的衣服。」張戈看了看尹四輝坐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頭頂那明媚刺眼的陽光,咀嚼了一把複雜的心緒后,他將衣服揉吧一團問道:「衣服你還穿嗎?」作了一個扔東西的動作示意,「扔給你?」

「不必,牛兒把在下的衣服放回背簍里就好。」

「釣到幾條了?」張戈跳下大石頭,向尹四輝所坐之地走去,瞧了眼木桶,木桶游弋著四條魚,兩大兩小,那其中一隻小的好像快死了,側翻著白肚皮,許久才動一下。

張戈見狀,伸出兩隻手把那隻快死的小魚掬在手心,走到水潭邊蹲下輕輕放回潭水中,魚一入水好像又有了幾分生機,黑色的魚背一閃,向遠處滑去了。

「牛兒這是不忍心?」尹四輝問道。

「這條小的快不行了,死了也沒個好滋味,有什麼用?」張戈睨他一眼,「你半天才釣了這麼幾條,還沒有我平日在河裡捉魚來的快!」

其實張戈前世也沒捉過魚,不過是憑藉這張牛兒原來的記憶,到底是莊稼小子,閑時候也跟著小夥伴在河裡淌過水,摸魚打蝦都還是會的。這般回憶了一番捉魚的記憶,其實也沒別的,眼准手快四個字就是了。

他便覺得還挺簡單,有些心癢。

張戈看這潭水裡的魚平日里大概是沒什麼人來捉,他上前一步站在水裡,那水邊的魚兒也不躲開,反而有幾隻膽大的靠近。見這些魚憨頭憨腦的,他倒是有點想不通了,這樣不怕人的魚是最好弄上手的,無論釣也好捉也好,沒個警惕心。

想了想,還是歸結到人品問題。

魚兒啊魚兒!你們也不想被這惹人心煩的尹四輝釣上對嗎?這般天馬行空想了一番,便覺得這幾條魚越發順眼了,也越發想用他們來祭奠自己的五臟廟。

脫了鞋子,將褲腿卷到膝蓋以上,張戈擼了擼袖子。

尹四輝有些無奈的看著張戈在潭水裡撲騰,收了釣竿,拿出酒壺喝了起來。張戈看不過他悠閑的模樣,自己第一次捉魚,魚雖然傻,但滑不溜秋的,到底被他攔了幾次,明悟到這人不安好心要捉它們,便游的靈活了些,叫他更不好捉了。

又被魚兒在他捉著上岸的時候撲騰跳回水裡,而岸上那人又表現的悠閑,張戈便想出了個主意。

只見他看了看潭水,瞄準一條肥魚,雙手用勁將魚兒一托,大喊:「尹四輝!接著!」

尹四輝一口酒入喉,還未吞下,冷不丁聽見張戈的聲音,側過頭看去,便見一條肥碩的魚向自己飛來,魚兒濺起的腥味的水滴先於肥魚飛濺到那張玉人般俊美的臉上,刻畫出幾條細微的水痕......

雖然尹四輝很快就反映過來,將撲來的魚兒一把扣在手中,可到底落了狼狽,尹四輝目光一暗,看向湖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湖中的小童笑的開懷,一雙眼兒彎彎,眸光比那窈窕的少女的還要瀲灧,又比那波光漣漣的潭水動人,不知怎的,尹四輝突然也想笑了。

於是他便笑了。

笑的真。

張戈還在回味尹四輝的狼狽,忽見岸邊人一笑,不知為何覺得身邊都安靜了下來,兩兩對望間,忽然生出一絲默契。

「上來?」尹四輝走近潭邊,伸出一隻手,張戈沉默著將手搭上,待上了岸,便鬆開手,有些急切的將扔上岸的魚撿回木桶里,轉過身走了幾步卻遲疑了,正想說些什麼,退後幾步卻感到腳下劇痛。

「嘶!」張戈一個趔趄。

「怎麼了?」尹四輝見狀有些疑惑的走來,剛一走近,便被張戈一把抓住衣襟。張戈抬起右腳,他的腳底心被一根細長像刀片的東西刺穿了,疼的他冷汗直流。

「你……」張戈還未想出個主意,忽然身體一斜,竟被人抱了起來。

「你幹嘛!」張戈唬了一跳:「放我下去……尹四輝!」

「放你下去,你還站得穩?」尹四輝不理懷裡的抗議聲音,把張戈抱到一旁坐好,這才將張戈的右腳抬起來細細觀察。

張戈有些不好意思,抽了抽腿道:「我自己來。」

「別動!」尹四輝看完后,伸手將那根「刀片」拔了出來,在手中擺弄了一陣道:「大概是被這潭水沖刷,好好一個石頭變成這麼個模樣,倒是鋒利。」

石頭□□后,便從傷口處流了好些血出來。

「流血了。」尹四輝伸出手指在那細白的足上一抹,張戈在尹四輝手指抹上時感到一陣疼痛酥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抹什麼……我自己來!酒給我……」張戈抽回腿。尹四輝也不攔著,將酒遞給他,見張戈自己清洗腳底疼的抽抽,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

「牛兒~」

「幹嘛?」張戈有些難受的回頭,還能不能好好喊人名字了!

尹四輝將臉貼在張戈的右臉上,蹭了蹭,耳鬢廝磨間,似乎呼吸都清晰可聞,尹四輝的發落在張戈的鎖骨處,順著肌理滑入衣內,有些細細麻麻的癢……

張戈大腦一片空白,只聽見耳邊那迷離溫潤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道:「水痕還你。」

水……水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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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器之美男有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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