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大忽悠與神運算元

從火災現場逃出來兩天了，由於骯髒的著裝和眼部瘮人的痕迹，幾乎沒有人對王尚抱有善意。雖然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作為當事人的王尚還是有些難受的，對於這個善意的老闆，王尚並不打算白白受惠。

這兩天徘徊在附近的王尚知道這三人，帶頭的綽號「熊哥」，曾經有段時間經常帶著兩個小弟在附近鬧鬧事，吃吃霸王餐之類的，由於弄得不大，就算報警了也就是說服教育，撐死了關兩天。沒兩天出來又過來繼續，附近的商戶都知道這幫人，這餅店老闆也是糊塗了才敢和熊哥要那兩塊錢。

按說一般的混子沒啥穩定收入，不過這熊哥也不知從哪找來一個算命老頭坐在觀潮路的路口，天天給讓他念叨些神叨叨的東西，倒也能忽悠幾文。

畢竟觀潮路雖然人流量少，可是路口接壤的那就是市中心了，人流量那可是相當的大，就算現在人不怎麼信算命了，這麼多人里，一天忽悠下來，那錢也是不少的。

而熊哥他們就罩著這算命老頭，附近如果有其他類似的攤子，那就轟走。如果有人聯繫城管之類的來趕人，嘿，今天是走人了，改明兒熊哥就過來打擊報復，他還不管誰舉報的，附近商戶一塊報復，誰也不放過。

就因為這樣，管這事的人也少了，附近的人只要這算命老頭不忽悠到自己頭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老頭忽悠所得呢，又每天上交一部分給熊哥。如果收入多，第二天熊哥就會帶著小弟出去嗨，附近商戶也算能安穩一天，久而久之就更沒人管了。

如果沒啥特殊情況，這幾個月來靠著算命老頭的收入，熊哥三人也收斂了很多，沒怎麼繼續鬧事了。

但也就是這兩天，貌似這老頭出了點啥事不來了，這三人沒了收入自然又開始隔三差五的在各個店蹭點零花錢，店主們的抱怨自然就多了起來，這也讓王尚隨便聽了聽就得到這麼多情報。

王尚正是準備從這裡入手。

其實說到算命，大多數人都覺得是玄學，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不過大部分算命的，最後卻都可以用科學去解釋，而且很多都運用了心理學的知識，比如鼎鼎大名的「巴納姆效應」，又或者說聽起來逼格就很高的「冷讀術（coldreading）」，都是很多算命先生和星座書里廣泛使用的手法。

而王尚雖然專業是it業，但是他一直對心理學的知識抱有濃厚的興趣，在作為天才程序員，獨自開發出逆天的wsgo的同時，手裡還有著一份心理學的博士學位證書。

王尚原本的工作很少會使用這些知識，畢竟是it行業，幾乎清一色的理科男。而和理科男談論心理學，那滋味！對牛彈琴都比這好得多，起碼人家牛不會抱怨。

但是實際上，掌握了足夠的心理學知識的王尚，在大部分人面前，完全可以裝成一個「神運算元」，彷彿你的一切他都能有一百種方法得知，而你卻無可奈何。

王尚準備乘著那算命老頭不在，忽悠忽悠熊哥三人，讓他們把自己當做新的神運算元去擺攤，哪怕只是臨時湊合幾天的。只要自己有了收入，多多少少能補足一下餅店老闆的損失，而這個錢也可以算是從熊哥幾個人手裡得來的。至於被忽悠的無辜群眾，王尚最多也就做到不去忽悠看上去就很落魄貧窮的人了。

雖然說實際上落魄貧窮的人，往往是最容易上當受騙的，不過為了償還餅店老闆的恩情而去讓本就貧窮的人承受更大的損失，王尚倒是還沒狠心到那個地步。

或許是習慣了算命的收入，又或者是附近的商戶對熊哥三人的防範意識增加了。總之，熊哥他們逛了一上午，只有餅店老闆這一個冤大頭上了勾，手裡只有幾十塊錢碎錢的熊哥，居然讓自己的一個小弟換上一身大褂，戴上一副墨鏡，坐在了路口上的算命攤子上。

這小弟精瘦精瘦的，穿個大褂，雙手在胸前一抄，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只不過這忽悠人的水平嘛，當真蹩腳了些。攤子上那位來算命的胖子，似乎並不是很買他的帳。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算什麼？」胖子坐在座位上顯得很不耐煩，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汗，又笨拙的操作著手中的大屏智能機，似乎這小弟「算」出來的東西，還不如自己的手機吸引自己。

裝成算命先生的小弟明顯只是臨陣磨槍，估計也就是平常跟著那老頭後面現學現賣的程度，這來算命的胖子坐下來別的不說，就問他知不知道自己想算什麼，他哪知道啊！急得他滿頭大汗，只能滿嘴「這個……那個……」的拖時間。

「我說師傅啊，您就別不好意思說了。」王尚看到那個小弟急的抓耳撓腮，主動從旁邊走上去搭話。

「你誰啊，我問先生話呢，你插什麼嘴？」來算命的胖子明顯脾氣不怎麼樣，對王尚這個乞丐打扮的小子自然沒啥好話。

王尚也不惱，自說自話道：「我是師傅的徒弟啊，我師傅這是照顧你面子不打算明說，你看看你怎麼咄咄逼人呢？」

胖子轉頭看向了坐在攤子上算命的那個小弟，那個小弟一開始也懵了，他也不認識王尚啊。不過聽到王尚這麼說，又看到王尚乘機給他使眼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順著王尚的說法接道：「是啊，沒錯。他是我徒弟。徒弟啊，有些事情師傅不好明說，那就你告訴這位客人吧。」

王尚鬆了口氣，還好這傢伙腦子不算笨，他要是不順著自己的說法，自己還真的沒辦法救他了。

看了看又轉頭盯著自己的胖子，王尚嘿嘿一笑，說道：「我師傅也是照顧您，您看看，您想算的，不就是男人那回事么。」

這句話說得可是有講究的，人的煩惱各不相同，但是歸納起來不外乎四個範圍，人際關係、金錢、夢想、健康，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