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竟陵城

40.第40章 竟陵城

啟答道:「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雖然大部分三苗人南遷,有少數分三苗人奔西北方向去了,好在人數不多。這次大戰,如果不能全殲三苗人,那麼,他們可能會向西進入梁州。你們是見識過蜀地的,那裡沃土千里,氣候適宜,一旦他們進入蜀地,就可以養精蓄銳,隨時重返中原。也或者,他們借道蜀地,向北發展,那麼,中原將面臨三苗人兩面的壓力。」

羽江恍然,「萁子先生深謀遠慮,大哥早有計劃,把我們都瞞住了。」

啟笑了笑,「梁州之行是我們的第一次行動,我不想給你們有心裡壓力,這一次行動比較危險,大家要有心裡準備。竟陵城裡有一個人叫松恬,他曾任大理。三年前,因一個案件失寵於先王,差點被殺,幸虧國相岩會出面相保,即使如此,松恬唯一的兒子被盤信殺了,膝下只有一女與他相伴。」

說著,啟看向羽江,羽江點了下頭,說:「五年前,松恬先生到雍州追兇,與家父一面如故,並且,在我府中住過數日,從此常有書信來往,只是,他生性耿直,不會幫我們的。」

啟笑道:「有一個人可以利用!」

羽江臉上立刻露出不忍之色,「大哥,你的意思是?」

啟立刻知道他誤會了,「他有一個弟弟,叫元民,正是他出賣了松恬,而松恬完會全不知道這事,拿他做文章,你是否好受些?」

羽江眼珠轉了轉,笑道:「好,這事我來安排。」

啟一一看了一眼隨行的人,吩咐道:「羽江、勒威隨我同行,克牙,你要保護好少俞和瑪央,進城后,找個客棧住下,勒彪負責聯絡,山南,你見過上甲大人,去襄陽找他,留在他的身邊等候我的指令。」

一路下來,啟發現,這裡的風土人情與中原大不相同,大多髽首,女人們上身窄袖、大領、對襟短衣,下身穿百褶裙,長至抵足,飄逸多姿,系一幅繡花圍腰。男子裝束比較簡單,多為右衽長衫,肩披織有幾何圖案的毛氈,頭纏青色包頭,小腿上纏裹綁腿。

離竟陵越近,戰爭的氣氛越是濃厚,不時會遇到軍隊和糧草車隊,許多路口設有關卡,盤查來往的行人。

啟一身葛衣布袍,內襯蠶絲綢衣,一頂貂皮帽扣在頭上,帽子上嵌著一塊羊脂玉,腳蹬虎皮靴,騎著一匹白色大馬。

羽江一身虎皮袍服,內襯葛絲布袍,頭頂虎帽,腳踏虎靴,背著一柄窄口長刀,一看就是北方來的世家子弟,騎著一匹棕色馬,個頭不高,卻十分健碩,步履穩健,如踩浮雲。

勒威則是一身的葛絲布袍,頭頂虎皮帽,腳踏虎皮靴,一色的寬背大刀,腰插短刃,馬背上掛二個大包,滿臉的兇相,嗜血的殺氣瀰漫在空氣中。

出到盤查,羽江掏出邰城大理府的腰牌,加上他們一身不凡的裝飾,暢通無阻。

啟發現,竟陵城內,貨棧林立,人群穿梭,十分熱鬧。布坊、銅坊、玉坊、米坊、木坊等一應俱全,邰城、蒲阪、斟尋等城堡,完全沒法與之相比,不時會遇到堆滿南北貨物的大車來往,難怪,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中,三苗人付出了二萬條生命,拚死力保竟陵城。

一路打聽,三人來到一處院落。啟看去,院落雖然多年失修,但是,雕梁畫壁仍在述說著院子的主人曾經的榮耀。

勒威上前敲門,一位老僕人開門,羽江說明身份,老僕人連忙請三人進了院子,又上來二個僕人把馬牽走,其中一個僕人說:「季叔,我去稟告老爺一聲。」

季叔回應道:「好,我帶客人去前廳,你告訴老爺,雍州邰城的羽江少爺來了。」

三人隨季叔進了正廳,安排啟和羽江坐下,捧上茶點,勒威站在一旁侍候。

啟巡視了一下四周,大廳里,全是一色的油杉製作的傢具,並且,都年代久遠,中間供著一個銅鼎,除此之外,屋裡的器皿都是細陶,黑陶為主,灰陶次之,也都有不少年頭了。

不一會,隨著腳步聲,一位四十多歲的人快步走了進來,只見他一身麻布衣袍,腳蹬錦靴,完全是一副中原人的打扮。

再看他的臉上,微笑掩飾著哀傷,一把歲月之刃在他的臉上刻滿了丘壑和滄桑,一雙銳目卻炯炯有神,像一把利刃直直的扎進人的心窩。

二人連忙起身,羽江大步迎上去,叩拜在地,「小侄羽江拜見松恬伯父。」

松恬一把拉起他,仔細的看了看,臉上的哀傷淡了許多,「果真是你,孩子,快坐下。」

羽江轉過臉來看向啟,「伯父,這位是啟,我的摯友。」

松恬順著羽江的目光看向啟,一雙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啟。

啟向松恬躹了躬,「啟拜見松恬先生。」然後,神色坦然的看著他。

羽江見松恬的神色有異,忙說:「伯父。」

松恬打了個激靈,醒過神來,臉上堆著笑,「失禮了,二位快請坐。」

松恬看著羽江,「邰城叛亂,我一直擔心你們的安全,幸好你們渡過危難,我總算放下心來。」

羽江欠了一躬,「多謝伯父關心。」

「孩子,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來竟陵了?」

「我打算與啟一起塗山看看,途經竟陵城,特來拜見伯父。」

松恬轉過臉看向啟,緩緩的說道:「我聽說,雍州之戰,塗山氏出了一位少年英才,計謀百出,深得彭鏗的賞識。」

啟看著他的目光,銳利無比,心裡頗為吃驚,忙定了定神,神色淡然的說道:「松恬大人過譽,啟愧不敢當。萁子先生說過,大人一生剛正不阿,偵案無數,揖人過千,常懷仁愛之心,只要犯案之輩有悔過之心,往往手下留情,對於屢教不改的兇徒,無論是誰,都能揖拿到案。先生以為與大人是神交,要我一定要來竟陵拜見大人。」

松恬大驚,「原來你是萁子的學生,我觀你有龍騰之相,不是凡品。不過,你們諾是為了刺探情報,我幫不了你們,而且,我的府院一直受人監視,非常危險,你們速速離去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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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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