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年
第一章流年
「小子，你找死居然跑到本大爺面前來了？」
「不要...不要打我...」
「不打你？不打你大爺的氣往哪兒撒？」
只見幾個地痞流氓將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堵在牆角，男孩身著粗布麻衣，用手捂住頭部，頓時引來地痞的一頓
拳打腳踢，將男孩打趴下后，幾個地痞朝男孩吐了幾口口水。
「小子，以後別讓大爺見到你，不然下次打死你。」
「大哥，何必跟這個小野種一般見識，我們再去賭坊里玩兩局，把輸了的銀子給賺回來...」
「晦氣，今天剛玩兩局就輸了，還碰到這個小野種...算了，我們接著去玩，一定要把銀子贏回來...」
「...」
隨著幾個地痞的走遠，男孩倔強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雖說遭到了一頓拳打腳踢，可男孩並無大礙，且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今天雖說被打了，不過賺到了...」男孩嘀咕著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錢袋，男孩捏了捏錢袋「嘿嘿，這麼一來娘
的病就有錢看大夫了。」
男孩名叫沈天，不過九歲年紀，與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自他懂事以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也從不提及，
沈天從小極其懂事，雖說母親不提及，但他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有父親教導關懷的時候，內心難免還是有一絲傷痛，只是
他不願去想，生怕母親看出什麼感到悲傷。
「娘，我回來了。」沈天還沒進家門就大叫道。
「天兒回來了？今天又跑到哪兒去胡鬧了？」說著，從屋內走出一位年近半百的婦人，一臉慈祥的望向邊跑邊跳的沈天，
「慢點，別跌著，天兒今天是不是碰到什麼好事兒了？」
「娘，你怎麼知道？」
「娘跟你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還看不出你的那些個心思嗎？」
「呵呵...」沈天撓了撓頭。
「娘，你的病我們可以去請大夫了，我有錢了...」
「有錢？天兒，你哪裡來的錢？是不是...咳...」說著，婦人一陣咳嗽。
「天兒，娘跟你說過，我們雖然窮，但不能偷不能搶，做人要...」
「做人要光明正大，是吧，娘？」沒等婦人說完，沈天便將話搶了過去。
「娘，你放心吧，我這個錢是幫前面客棧掌柜當小二給的工錢，您放心好了。」
「咳...咳，那就好，那就好。」婦人又咳嗽了兩聲。
「娘...你這病，我們明兒個...」
「天兒，娘這病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忍忍就好了，倒是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錢你就留著買點吃的吧。」沒等沈天說完，
婦人便打斷了沈天的話。
「娘，這可不行，我賺錢就是想給您找大夫的，如果您不看病，那我辛辛苦苦為了什麼呢？」
「可是天兒...」
「娘，你別說了，天兒就您這麼一個親人，天兒長大了，天兒想為您做點事，好嗎？」說著，沈天鼻子一酸，像要哭出來似得。
「好...好，天兒別哭，娘答應你就是了...」
「呵呵，就知道娘會答應我。」沈天破涕為笑。
「呵呵，真拿你沒辦法」沈天的母親一臉無可奈何的說道。
「天兒，娘跟你說，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哭，哪怕娘不在你身邊了，都不能哭。要知道，男兒...」
「男兒流血不流淚，男兒膝下有黃金，對么？娘...」沈天沒等母親說完，再次將話搶了過來。
「呵呵...對，天兒真聰明。」「天兒，餓了吧？娘去做飯。」
「恩，我要吃麻婆豆腐。」對於這個本就貧困的家來說，家常菜只有一些素菜，豆腐已經算是很好的美味佳肴了。
夜色不知不覺間瀰漫了整片天空，屋內傳來母子只見溫馨的話語。
「夫人，您這病是多年惡疾了，依老夫看來，只能配一些固本培元的藥方，壓制一段時間...」
「大夫，大夫，我娘的病不能徹底根治嗎？」沈天聽到這裡，火急火燎地打斷了大夫的話。
「這位小友，你娘親的病並非不可根治，只是代價嘛...」大夫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家徒四壁，並沒有將話說完。
「大夫，什麼代價？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不管做什麼我都會去努力的。」沈天聽到這裡，心裡也是一黯。
「...這...」
「先生不用說了，為婦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勞先生了...」沈天的母親說道。
「不勞煩，夫人，您看這診費？」
「天兒，你將這位先生的診費付了吧。」
「可是娘，他又沒有看好你的病，憑什麼給他錢？」沈天一臉怒氣的說道。
「先生，小兒年幼無知，但凡言語衝突了先生，望先生莫怪...」
「黃口小兒，老夫不計較，診費老夫也不要了，看你家徒四壁，這點診費留著給你買葯吧，老夫告辭！」
說完大夫拿起藥箱甩袖走了出去。
「...」
「天兒，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為人處事要懂得謙讓禮貌，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婦人見到大夫甩袖而走，
不禁責問沈天，「咳咳...」
「娘，您別生氣，天兒下次不會了，您彆氣壞了身子...」沈天看到母親因為自己咳嗽連連，頓時慌了神。
「天兒你...你去，你去將診費付於那位大夫。」
「娘，不必了吧，人家都說了不要...」
「住嘴，娘讓你去你就去，你到底聽話不聽話了？」
「好好，我立馬就去。」沈天見母親又要生氣，頓時跑了出去「娘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容易生氣？」沈天跑出家門，一邊走
還一邊嘀咕，納悶母親今天的情況。
「這錢到底是給與不給呢？」沈天低著頭一直在內心糾結著診費的問題，「那老頭子都說了不要，娘非要我去給，到底怎麼辦啊？」
「對了，我不給他診費，回去就跟娘說診費已經付過了，然後用這診費幫娘買一些吃的...嘿嘿...」想到這兒，沈天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