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殺豬刀殺人真的合適嗎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趙歪歪忽然覺得之前關於老爺爺是世外高人的猜測狠狠扇了他兩巴掌，還是帶響刺耳的——啪啪啪——啊啪啪啪——

「你以為我想在這裏啊，我這不是老眼昏花沒看清，中了奸計了。」老爺爺一邊用手彈糖豆上的土，一邊沒好氣地說道，「遇見你咋就沒好事，你就是個災星。你趕緊走，離我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老……頭，說話得憑良心，剛剛可是我替你擋了那人的，不然那人追上來，暴揍你一頓，就你這把老骨頭都得散架。」趙歪歪聞聽有些生氣了，後果不是特別嚴重，但開始朝着嚴重的方向走了，至於走到什麼地方，就看老頭接下來的表現了。

「你還說，你要是不跟我說話耽誤我那麼長的時間我早走了，現在至於慌不擇路落在這陷阱中嗎？」老頭朝趙歪歪吹鬍子瞪眼。

「哎呀呀，你個老傢伙，我念你是個老人家本想對你客氣點，想不到恩將仇報啊。」趙歪歪心中頓時不滿起來，尤其一想到他這樣壓根根本就不是什麼高人之後，他更是不滿起來。

「你改悔吧！」趙歪歪心中極其不滿，但他首先是一個文明時代地球的文化人兒，說話還是比較客氣的，做事還是比較寬容的，起碼要先給人一個認錯的機會，誰沒犯過錯呢，是不？

「改啥？我啥也不改！我專治各種不服六十年，我都是讓人改，你一個臭小子就想讓我改啥啥，沒門！」老頭似乎沒聽懂趙歪歪的有文化的詞語，沒意識到趙歪歪是要給他一次認錯的寶貴機會，而不是改啥啥。

沒文化真可怕！連給他一個認錯的機會，他都抓不住，看來這句話真是太有道理了。

倚老賣老的老不死的，還專治各種不服六十年，今天我就治治你的不服！作為一個文化人兒，趙歪歪只能在心裏，默默咒罵了一句。

趙歪歪，這一次，是真的有些出離憤怒了！

「噫吁嚱！危乎深哉！陷阱之深，深於下九幽……」趙歪歪朗朗大聲喊了起來。

「喂喂喂，別喊。」老頭過去一把捂住了趙歪歪的嘴，手中的糖豆粘在趙歪歪嘴唇上，黏糊糊的，倒是有一絲特殊的香氣直撲趙歪歪的鼻孔，連那股惡臭味似乎都驅散在遠處了。這令趙歪歪忍不住想要伸出三寸不爛之舌舔幾下，但覺得有失文化人兒的體面，只好忍住。

等等，老頭是不是死要面子，不想表面給老子認錯，而要以這種委婉的方式賄賂老子呢？趙歪歪立即警惕起來。

正在趙歪歪琢磨要不要接受這賄賂的時候，上方突然閃下一道人影，那人影細長細長，手中似乎還帶着一把鋒利的尖刀，只看那身影趙歪歪就被嚇了一跳。

這時候，老頭捂住趙歪歪嘴的手一下子撤走了。有些氣急道：「這下好了，引來了人，誰也別想好了。」

趙歪歪舔了舔嘴唇，那香味還在。他又開始幻想這老爺爺會不會真的在考驗他。剛剛那糖豆那麼香，根本不是普通的糖豆，難道是——金丹——

不管怎麼樣，就讓這糖豆救你一次吧。幻想一定要有，萬一成真了呢？

趙歪歪打定主意，抬眼看去，就看見上方的人，正是剛剛那個被他驚走的人。去而復回，手中卻是多了一把明晃晃刺眼的殺豬尖刀。

這個時候，趙歪歪才明白系統說的任務還沒完成，原來，大頭在後頭呢。

「朋友？你這是？」趙歪歪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哈，朋友？還跟我裝！」那人大概因了手中的尖刀，變得立即理直氣壯起來，「你們一老一小組隊騙人，你們這是詐騙集團知道么？我要把你們拉到菜市口，輪流遊街示眾，然後砍頭，嚓嚓！」

詐騙集團？兩個都淪落到以乞討為生的人夠得上集團的稱呼么？

趙歪歪聽到最後的「嚓嚓」聲，就覺得脖子處忽而一涼，好像真的已經有刀帶着冷風逼近了。

老爺爺躲在趙歪歪身後，顫抖的身體讓本來不緊張的趙歪歪，也跟着抖動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那人叉著腰，站在陷阱上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趙歪歪拄著黑色拐杖試圖站起來，這時候的他，腿腳彷彿是別人家的，抖動的連他都有些不認識了。那腿腳似乎想要棄了他這身體，獨自離去。

「這腿今天是叛出了新的高度啊。」趙歪歪拍打了幾下大腿，最終也只能靠拐杖勉強站起來，勉強鎮定自若了。

「那，你手中拿着什麼？」趙歪歪眯着眼望向上方，故意裝作不知道。

「殺豬刀！」那人咧嘴道。

「殺豬的刀拿來殺人你覺得合適么？」趙歪歪問道。

「怎麼不合適，還不都一個樣？嚓嚓！」那人有些吃驚地問。

「哎呀呀，人和豬能一樣么？你拿殺豬的刀殺人，你對得起死去的豬么？」趙歪歪繼續問道。

「你、你這是什麼歪理？」那人有些凌亂了。

「你殺的豬都是乾乾淨淨的，殺完是先祭拜祖先、供奉神仙享用的。用這樣的刀殺我們兩個壞人，不會污染到豬的純潔嗎？那可是對祖先神仙的大不敬，若是這刀上沾上了我們壞人的血，再傳染給別的豬，人吃后都被傳染變成壞人，到時你就是最大的惡人，下了地獄是會被油炸的。刺啦啪，刺啦啪，油星四濺，皮肉外翻，有多可怕，你知道么？」趙歪歪見這傢伙快要上當了，故意危言聳聽。

在地球牛13的大學里，趙歪歪選擇性修鍊過心理學，知道要想在敵強我弱的形勢下擊敗對手，必先令其心理上恐慌，然後，行動上瘋狂，最後，結果上死亡。

有句話可以作證：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趙歪歪看見從上方投下的細長影子微微有點抖動，他就知道，那人已經開始恐慌了。

有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別崇拜哥，哥就是這樣一個有文化的人兒。趙歪歪看向老爺爺光芒閃爍的眼神，自以為自己已經被老爺爺崇拜到極致了。

然而，下一刻……

「這世間不是沒、沒有鬼神的嗎？」這時候，老爺爺作為一名成功的豬一樣的隊友，強大無比的作用開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