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等不及
「我等不及。」蕭晨笑了：「盡全力才攔住你一個拳頭，那又怎麼樣？就算你多一隻手能殺了我？別忘了這不是地球了，我有吞噬的能力，你消耗不盡我的能量我就不會死，而我會一直把你完全吞噬，就好像，啊.....」
蕭晨驀然大吼，埋藏胸口億萬年的鬱氣化作灰色狂龍衝天而起：「就好像你們吞噬地球一樣，就好像華夏萬年傳承！兩千七百億族人啊，兩千七百億！你們怎麼下得去嘴！」
不再掩飾內心的狂怒，不再假裝加強，字字泣血生生含淚。
他一口咬掉李毅的半個拳頭，肌肉骨頭青筋血液連在一起狠狠嚼了，「我等不及，族人在哭，華夏在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我心底哀嚎哭泣，我死過一次，通天死過一次，我們連血脈都不能傳承下去了，至於你們...」他一字一句吼了出來：「李毅、妲己、花神！你們也配有華夏血脈？也配稱作華夏族裔？！！！」
李毅整個人都呆住了，臉上一片慘白雙眼一陣黯淡，「這不怪我，我做不到，我阻止不了...蕭晨，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
「別跟我說對不起！」蕭晨大吼道：「去跟2700億族人去說！他們灰飛煙滅了，全都灰飛煙滅！你這個對不起能跟誰說？跟誰說！」
「哈哈哈哈哈....你必須死，妲己必須死！花神必須死！這是每一個日夜我對亡靈許下的承諾，是我必須做！」蕭晨瘋了一樣的吞噬力量，身體炸得好像篩子也渾然不覺。
李毅也怒了：「我阻止不了，為什麼非要怪我！」手指插進蕭晨的額頭：「立刻住手！否則我殺了你！」
「你憑什麼殺我？瞬間泯滅我所有的能量，你沒這個本事！」
「是！你的能量渾厚我泯滅不了，但我能泯滅你的神志！」
李毅咬碎了牙：「2700億族人我記得，所以每一天我都挨那屠龍鞭，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我都積攢起來，全都刻在自己的腦海里，知道我為什麼叫原罪大帝嗎，因為我時刻承受罪孽的懲罰！」
他悶聲大叫：「這一指包含億萬年的酷刑積攢的所有痛苦，你有把握接下來嗎？只要我點下去你就會崩潰，完全崩潰，只剩下一個能量的軀殼！蕭晨，不要逼我殺你！」
強烈的威脅感扎在額頭，蕭晨知道李毅不是說笑，億萬年積攢的痛苦一瞬間爆發出來是何等可怕？他承受不來，可他雙眼通紅更狠的吞噬起來，死有何懼？他不怕死！
李毅臉上的肌肉獰在一起：「你在逼我！對不起！我李毅對不起你！你...去死吧！」
「不要！」
忽然一聲驚呼，聲音輕軟，李毅整個人都僵硬了，脖子咯嘣咯嘣轉過去，大殿的一個柱子後走出個女子，熟悉的樣子熟悉的神情，他聶嗦得像個孩子。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被妲己抓去了嗎？你...」
李曉兒彎彎而明亮的眼睛滿是淚水，櫻桃小嘴卻笑得很美：「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痛苦，你這個笨蛋弟弟，哪個神王的屬下有2000多個神將追隨的？2000如花似玉的殘神神將，人家跟我那麼久，當然跟我更親。」
「她們都告訴我了，你是原罪大帝，你統率星空，我知道你位高權重，但我更知道你有多痛苦。」
「姐姐只是個女人，你榮耀當然開心了。你不一樣，你一直追隨父親的腳步，要做華夏的戰士，要保家衛國，可為了姐姐你做了那麼多背棄內心的事情，怎麼會好過？」
「屠龍鞭姐姐見過，那是神殿最可怕的懲罰啊...」
李曉兒每說一句李毅的身子就委頓一分，她遙遙伸出手掌，彷彿要扯開李毅的衣襟看那無數的鞭痕，卻怎麼也不肯走過來。
「不要繼續下去了，你會更痛苦，看你難過，我也很痛...」努力扯出美麗的笑容，可笑容中忽然湧出了黑血，李曉兒頹然倒在地上，美麗的雙眸仍然盯着心愛的人，一眨不眨。
「累了倦了我們一起走，做你想做的，不要再為我...」氣息開始衰弱。
「不！姐姐，我不會讓你死！」李毅渾身顫抖。
「別費心思了。」李曉兒的笑容越來越美：「誅神一線萬古絕，這是天地奇毒，是你給自己準備的吧，無葯可解。」
「不，你不能死！我們相依為命，就剩我們兩個了，就剩我們兩個，你怎麼能死？」
「姐姐，姐姐，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死。」李毅掙扎想要過去，他還被蕭晨扣著，幾欲噴血的眼睛刺了過去：「放開！不然老子殺了你！」
「別費勁了。」
李曉兒的臉上出現一抹胭紅，不知道是迴光返照還是其它：「這時候了還叫我姐姐，我們...還需要顧慮什麼？」
「姐姐，不，曉兒。」李毅淚流滿面：「如果有來生，不管我們還是不是姐弟，我都要娶你為妻。」
「好，你答應我的。」李曉兒低下頭，垂着眼，羞羞答答的笑了。
笑聲慢慢變輕，逐漸變得寂靜，李毅深情注視了許久，猛然扣緊了蕭晨。
此時蕭晨已經放手，卻被他更緊的錮住了手臂：「我沒顧慮了，所有罪孽都是我，不關曉兒的事。」他大聲狂笑：「如果華夏史書再續，蕭晨，答應我不要讓曉兒成為罪人！」
更加強大卻無比溫和的能量湧入身體，蕭晨大驚失色，「你不想活了？」
「哈哈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欠你人情，神帝的全部力量夠還了吧，你不要都不行！」
蕭晨努力抗拒，無奈何力量湧進來無法阻止，要麼吸收，要麼被同化撐爆，他沒的選擇。李毅大笑着給了他一個擁抱：「在地球我就打不過你，好不容易打過你了不讓你憋屈下怎麼行？老老實實的把我吞噬了吧，哈哈老子終究有一次贏了你，你不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