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能治

率先映入蘇宸眼帘的，是一個一臉慍怒的女子，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一頭秀髮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整個人給到他的感覺，就是幹練。

「蘇宸，你身為今晚的值班醫生，為什麼不是第一時間趕過來？」見到進來的蘇宸，陳曼如冷哼了一聲：「我之前沒有和你說過嗎，值班期間若是有急診，值班醫生必須第一時間做好準備。」

陳曼如面若寒霜地謾罵，蘇宸這才回過神來，然後看了看四周圍那些幸災樂禍的護士，他挺直腰板低下了頭應道：「陳主任，對不起，是我沒注意，不會有下次了。」

「嗯，你旁邊站好。」看到蘇宸竟然開口道歉，陳曼如愣了幾秒鐘才點了點頭：「病人發生車禍，根據隨行醫生說頭部流血不止，初步判斷會有淤血，但不排除器官出現衰竭，所以我們內科才會過來。」

頭部流血不止？

不排除器官出現衰竭？

蘇宸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開口。病人得看到具體情況才能醫治，只是憑聽說並不足以下結論。很快門外一道叫聲響起，病人被推了進來。

只是簡單看一眼，所有人都是吸了一口氣。擔架上面的那人，渾身上下都是血液，臉上一片慘白沒有一點血色，兩條手臂更是被折彎，垂落在半空中。

「陳主任，病人送來了，你趕緊檢查，我聯繫腦科李主任。」那名隨行醫生朝着陳曼如說了兩句后，便匆忙地離開去聯繫了。

「將病人抬上手術台，小心點。」戴上手套，陳曼如望向那邊愣著的蘇宸喊道：「蘇宸，你過來當我助手。」

「是，陳主任。」沒有廢話，蘇宸直接走到其旁邊。

近距離地觀看，蘇宸才發現病人的傷勢慘重。臉上儘是血液染紅的玻璃渣子，在腦際後面更是有個傷口，血液還汩汩而流。

前面的胸口已經凹了一大塊，清晰可見插破皮膚露出外面的骨頭。病人的氣息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死了那般。

「病人的內臟受損很嚴重，胸骨斷裂插到了內臟，必須趕緊做手術。」檢查了一番，陳曼如深吸了一口氣：「病人現在已經沒有了意識，腦部有淤血，擋住了垂體組織。」

初步地檢查過後，陳曼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傷成這幅模樣，救活的可能性很低。無論外傷還是內傷，都嚴重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砰。

門被推開，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醫生走了進來，瞄了一眼手術台上的病人後，他望向了陳曼如：「陳主任，什麼情況？」

「李主任，胸骨斷裂插到了內臟，腦部有淤血擋住了垂體組織。」看到這男子后，陳曼如連忙說道：「得趕緊動手術，病人已經休克了。」

眉頭皺了皺，李昆從口袋拿出醫用電筒走了過去，翻開病人的眼睛照了照。只是看了一眼后，便往後退了兩步，彷彿那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

「陳主任，我們不用做手術了，病人已經死了。」目光望向陳曼如那敞開的衣領，那下面是一抹雪白，李昆吞了吞口水說道：「腦袋的淤血不光擋住了垂體還壓住了血管，供氧不足的緣故病人的大腦已經死亡了。」

淤血不光擋住了垂體還壓住了血管？

供氧不足的緣故病人的大腦已經死亡了？

李昆這番話落到陳曼如的耳里，想說的話最後化為了一道嘆息。大腦已經死亡，已經可以判定傷者的死刑了，況且傷者的內臟受損嚴重，動手術都未必能夠救得活。

「陳主任、李主任，病人的心跳停止了。」那邊正量著血壓檢測心跳的護士喊道：「病人，病人已經死了。」

「李主任不愧是我們中心醫院的專家啊，只是看一眼就知道病人的情況了。」

「那當然了，人家可是腦科界的權威，聽說在國外獲得了博士學位，年紀才三十歲而已。」

「李主任年輕有為還是海歸，難怪深得院長的賞識。」

聽到了病人已經死亡后，那些護士立即一道道讚歎聲響起，不過是用電筒照了照眼睛而已，便可以看出病人的情況，這種高超的技術，也就只有李主任才擁有。

得意地揚起了嘴角，李昆的目光貪婪地落到陳曼如胸口的那片抹白：「陳主任，我們出去休息吧，我帶了點夜宵給你。」

沒有回應，李昆奇怪地抬頭看過去，卻是見到陳曼如一臉的吃驚。皺了皺眉頭他轉身看過去，看到一個胖子在檢查那已經死亡的病人。

「你在幹什麼？」

看到這一幕，李昆喝道。

對李昆的喝聲置若罔聞，蘇宸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傷者的手腕上面，閉上了眼睛切脈。短短了三秒鐘后，他又是翻開傷者的眼帘看了看。

檢查了這一番后，蘇宸這才停下動作，轉身望向了那邊的陳曼如：「傷者沒有死，我能治療。」

傷者沒有死？

我能治療？

蘇宸這話在偌大的急診室回蕩，令得所有人都是傻眼了。只是下一秒一道道轟然大笑聲響起，那些護士望向蘇宸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蘇宸剛才說病人沒有死？還說他能治療？」

「他一個實習生，竟然敢說能治療傷者，真是睜大眼睛說瞎話啊。」

「人家李主任都說病人已經死了，他難不成比李主任還要厲害嗎？」

一道道嘲諷聲響起，望向蘇宸的眼神就彷彿看着一個傻子似的。擁有博士學位的李主任都說病人死了，你區區一個實習生竟然敢張口狂言，這不是傻子還能是什麼？

「你是實習生？」被人質疑自己的判斷李昆還以為對方是什麼人物，聽到只不過是名實習生，當下冷笑地望向蘇宸：「現在的實習生膽子真夠大的，還敢反駁我的判定，我倒想聽聽你憑什麼說病人沒死？」

沒有理會李昆的質問，蘇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陳曼如的臉上：「病人沒有死，我能治。」

陳曼如這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望着蘇宸那堅定的眼神，不知為什麼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強大的自信，鬼使神差地她點了點頭。

「你能治，那你便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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