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第1022章 緣起緣滅（9）

獨孤九鳶緩緩抬頭，滿眼通紅的看著她，入目的，是那隻剩下刀柄的鳳凰屠神。

「你心心念念都是你的女兒，你有沒有想過我？音兒，你太殘忍了。」軒轅重華一臉麻木的看著東籬玄音，他的視線悠悠的落在那把嵌入她血肉的鳳凰刀時，瞳孔倏地一縮。

「師傅，緣起緣滅，都因我而起。音兒本就是不該再醒來的人，你強求了一次，便放過我吧。」東籬玄音話里充滿了愧疚，她虛弱的笑了笑，身子一軟，忽然跌倒在地。

她若不這麼做，師傅根本就不會甘心。

他只會一次又一次傷害其他人，想方設法的讓她逆天而生。

這條命，她不要了，不想要了！

她只想見見自己已經成人的女兒，她過得好，她便放心了。

「放過你？」將跌倒的東籬玄音抱緊在懷裡，軒轅重華的眸中劃過一抹猙獰。

「為師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我愛你，我愛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一萬多年！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從我手中逃離！」說到最後，軒轅重華幾乎歇斯底里。

他身上的氣息凌厲而恐怖，愛得深沉，恨意方濃。

東籬玄音悲傷的看著神色猙獰的軒轅重華，她艱難的咳嗽一聲，只覺得呼吸越發的困難。

「別皺眉，皺眉不好看……」

「你明知道我們在一起沒有結果的，女媧一族跟軒轅一族……根本就不能通婚。」

「師傅，忘了我吧，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東籬玄音說完，視線幽幽的轉向了沉默的鳳傾城：「傾城……」

「阿音，你說，你說什麼我都記著。」鳳傾城神色恍惚，一把握住了東籬玄音的手。

「忘了……」我。

「不可能！」鳳傾城一把打斷了東籬玄音的話，「不可能，我一生就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鳳傾城氣息凌冽，見東籬玄音一臉祈求的望著自己，鳳傾城心逐漸變冷：「就算是你不愛我，也沒有讓我不愛你的權利，你為我生下小籬，便是我鳳傾城一生的妻。」

「傾城……」

「你別再說了！難道，你想讓我一起下去陪你么？」鳳傾城的眸子犀利如刀，直直的望著東籬玄音。

如果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阿音心中的打算，那就枉為人夫了。

這裡是落魂峰，她的心裡，至死都向著軒轅重華。

若不然，也不會在他面前死！

他知道，她這樣做的初衷是不想軒轅重華再重蹈覆轍，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他愛她啊，越愛，卻越得不到……

眼睜睜的看著她撲入別人的懷裡，眼睜睜的看著她連命都不要，也要延續女兒的生命。

對，他還不能死。

他鳳傾城至少還有女兒，還有屬於阿音生命的延續。

鳳傾城臉上的變化東籬玄音看得很清楚，她說這一番話，無非就是想讓他好好的活下去。

她辜負了太多的人，她能做的，就是下一個輪迴不再遇上他們……

沒遇上她，他們便不會再受傷。

「小阿籬，好好照顧爹爹。」推開軒轅重華，東籬玄音艱難的起身，她踉蹌著腳步，身影一閃，竟一瞬間到了落魂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