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 122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v章50%才能看到,沒有的話請再等72小時沈妙珠是找著機會從沈家下人口中打聽沈嘉和在沈家的日子。
鄭氏則不敢!
她蒙蔽了雙眼,堵住了耳朵,不聽不看,卻還是沒辦法不去面對。
鄭氏控制不住地全身發抖,沈妙珠保住她的胳膊,雙眼覆上冰霜。
「娘,我們都欠了哥哥。」
所以,無論他的決定是什麼。
直接進去或是不進去,這兩樣帶來的後果,她都願意去承受。沈妙珠明白,這是那不曾謀面的祖父給的一道選擇題。
沈嘉和同樣也明白這個道理。
若是直接進去,那就是在給珠珠兒她們樹立敵人。可不進去,就彷彿是三房嫡系在和沈家其他人的第一個照面就畏縮,認輸了。若此時只是他的話,無論那一個,他都可以。但若真的只他一人,老侯爺也不會送上這麼一道選擇題。
黃閣在等。
鄭氏和沈妙珠在等。
沈家裡面的人也在等待。
其他人……同樣在觀望,等待。
今天似乎有默契一般,沈家的男人裡面除了老侯爺都外出了,而女眷們也沒有串門,各自守在院中。
作畫,最需要的是平心靜氣。
可沈若畫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整個人心浮氣躁的,手一抖,墨汁滴在宣紙上,糊成團狀,她看得更煩了。
胡亂地把紙揉成一團,墨汁卻粘在手上了。
沈若畫大喊:「翠影!翠影!」
門外很快傳來腳步聲,翠影小跑著進來,一看這情況,忙跑去屏風後面打了水過來,墨汁很快染黑了盆里的水。
翠影用帕子擦得認真。
沈若畫卻心煩意亂,手一揮,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出了門,就往馮氏住的屋子去。
矮几上的卧褥香爐裊裊升煙。
馮氏正坐前方,手裡拿著一件男子的外衫。
「不是有銀熏球嗎?」何必這麼麻煩,她更想說這些事情自有下人去做,最重要的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在這熏衣。
「你爹不喜歡。」馮氏柔聲說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別說是銀熏球了,金子做的,你爹也只會覺得俗氣。」沈則言是沈家三爺,用鄭氏的話講,世家公子的一些頗毛病他都有,就是瞎折騰。
只要他喜歡了,怎麼折騰都沒關係。
他不喜歡了,怎麼折騰也於事無補。
沈若畫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她們回來了。縱然這些年西園都是娘在打理,可那正院從來不能踏足,就是理事的時候也不能。這幾天,大嫂帶著人打掃布置,那是因為正主要回來了。
以前沈若畫從不覺得嫡庶有問題。
她雖是庶女,卻是沈家三房唯一的姑娘。
可那個人也回來了,她沒辦法不去正視這個問題。
「可我也不喜歡,娘……」外面的腳步聲打斷了沈若畫要說的話,她看清來人,不悅地說道:「聽雨,你跑哪裡去了?」
馮氏也看了過去。
許是跑得著急了,聽雨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得喘著氣,嘴裡斷斷續續地說道:「進……進來了。」
「進來了!」馮氏騰地站起身,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想笑又笑不出來。
沈若畫惱火:「人都到門口了,不進府,難道住外頭去?」她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且對方真這樣做了,往後出去她也會沒臉。
「不,不是的。」聽雨搖頭:「是三少爺跪請夫人回府,外頭的人都說少爺孝順呢,不但親自南下接夫人回來,就是府中也感起孝,孝順……」馮氏的臉色越來越差,手中的外衫飄落在地。
聽雨也知不對,後面的話漸漸沒了。
沈府的正門大開,引得許多不明就裡的人圍觀。
這人喜歡看熱鬧,不獨獨是平民百姓的愛好,至少在沈妙珠看來,這據說住了不少官員的七里街也是有不少喜愛八卦的人。
她的心很疼!
沈嘉和跪在青石板上,天氣有些冷,地面冰涼涼的。
即便只是為了一場戲!沈嘉和仍是磕得用力。
咚咚咚!
鄭氏捂著嘴,哭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的兒子,寡言少語,可仍舊是她的兒子。
錯了!
都錯了!
錯的是她,是沈則言,是沈家!
可為何苦的是他們兄妹。
鄭氏淚眼婆娑,她曾以為眼淚早在離開京都的那一天流盡了,可眼睛里不停地噴湧泉水,滴答滴答,怎麼會停不下來!
「娘,哥哥接我們回家了。」沈妙珠眼眶微紅,唇角上揚笑著說道。
……
黃閣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停往外冒的冷汗,從回稟正門前發生的一幕後,老侯爺不說話已經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好。」老定遠侯說道。
黃閣綳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
老定遠侯的笑容非常淡:「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實在是好得很。」這個完全可以有其他法子。
老定遠侯自認並未逼他入絕境。
既然把人接回來,往後如何,入了沈家的大門,就是后宅內的事情了,原本不過是想敲打一下,畢竟當年沈家可是臉面全無。可這個孫子偏偏要選擇這樣的法子去抬高了鄭氏!
至少外人看來,鄭氏是被請回府里。
可沈家的臉面呢?
他這是置沈家上下於何地?
「老侯爺……」黃閣躬得上身和下身快合在一起了。
老定遠侯沉默地擺擺手。
黃閣倒退著關了房門出去。
老定遠侯住的地方是梅院,只是鄭氏和沈妙珠現在要去的卻是老夫人住的梅若齋,沈嘉和跟在身後,額頭有些破皮了,顯得又紅又腫。
「周姑娘這些年沒有回京都,興許還要再忙一段日子。」鄭氏說道。就是她,在京都也是有些舊友的,只是這麼多年沒有聯繫,也不知對方還認不認她。
鄭氏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回來的。
沈妙珠笑笑,也只能這樣想了,至少這個情況不壞。
在普驪居用過午飯,沈妙珠就走回去消食,睡了一覺醒來無事讓春草找出西園的分布圖。她都單獨住一個院了,同馮姨娘住后罩房的沈若畫就嫌得有些擁擠了。她自動請纓要來了這個任務。
要說沈若畫這人有點像鄭秀寧,卻又有些不一樣,她有庶女身份的卑微,也有一點清高,而讓她擁有這些的是馮姨娘以及馮姨娘背後的沈則言。這馮氏也是聰明的人,西園那麼大,她卻拘了沈若畫同住。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招。
沈妙珠要做的就是拆了它。
院子不能太壞,也不能太好,要恰當好處,打在沈則言心裡頭,名正言順地讓人說不出話。
便宜爹爹在莊子里呆不了多久,沈家不會允許,她們更是,鄭氏不會願意聽到女兒逼走生父的傳言。
這會使身份原本有些微妙的沈妙珠更加窘迫。
似水撩開帘子:「春景過來了。」
春景走了進來。
沈妙珠睇了一眼,提筆在紙上畫了兩個圈。
「府里來了留陽侯府的婆子,少爺去鄭宅了。」
留陽侯府?
「是來找哥哥的?」只是怎麼來的是個婆子,好歹來個小廝也是妥當的,沈妙珠起身,心道以前碰到類似的情況,春景又能請示誰?
「不是,說是來找姑娘的。」那兩個字的話音幾乎是含在唇間,唯有離得最近的沈妙珠聽見。
沈妙珠納悶,人卻已經出了院子,小馬車停在那裡。
上了馬車,沈妙珠問:「你知道留陽侯府?」見其點頭,立馬道:「同我說說。」她對京都還是兩眼一抹黑的情況,她用功的地方几乎在沈家以及姻親上面。
「姑娘可知蔣……留陽侯府是周姑娘的姨母家。」春景差一點說出蔣淳熙的名字。
沈妙珠有印象了。
等看到留陽侯府的婆子,留陽侯府已經同她印象中的認知對上號了。
「表姑娘抱恙在身,不能前來,世子讓婆子前來致歉。」
這婆子談吐咬文爵字,不是那種干粗鄙活計的人,能被蔣淳熙親自派來,身份也不會低,沈妙珠問起。
那人笑道:「夫家姓黃,婆子有幸照顧了世子幾年。」
即便不是奶/娘。也應該是近身照顧的人。
沈妙珠面上帶了幾分敬重。
「沒想到是黃媽媽,周姐姐既然病了,派個丫鬟過來說一聲也就是了。情知和守知我也是熟識的。」
黃媽媽目光微動,說道:「她們也染了病,這才……」
是什麼病讓主僕二人同時染病不說,為何好端端周家不住,反而去了留陽侯府,寄人籬下的日子,沈妙珠是親歷過的。她不認為周姐姐在蔣家會比她在鄭家更自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