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陰溝裡翻船
出了政府大樓，就見到很多穿著藍色制服的人正站在大院里，一條橫幅落在他們頭頂上空「還我們工作，打到資本主義剝削。」李楓仔細看了下才知道是市區某區紡織廠的工人。這件事李楓是知道一些情況的。半個月前，宋副市長去南方招商引資，成功引進了聯瑞財團。經過半個月的協商，聯瑞成功注資進入了一批企業效益不好的企業，這個區的紡織廠就是其中之一。注資以後，那批企業瞬時就換上了具有現代企業管理的牌子，企業實行競爭機制，好的留，不好的下，這樣就導致了一大批工人下了崗，沒了吃飯的家什，工人們那能幹啊，所以一商量就到市政府來告狀了。
葉雨欣對這件事並不感興趣，這樣類似的場面對於走南闖北的女商人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改革就必定的會觸及一部分人的利益，而另一部分人則會得到更大的利益。接受過西方經濟管理學思想的葉雨欣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奇怪的。
坐著葉雨欣掛著京城牌照的紅色跑車，兩人趕往了淡仙居，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空著肚子什麼事都做不好。葉雨欣笑問道：「你有錢請客嗎？」白白的牙齒晃得李楓一陣眼花，這女人不打擊我能死啊，哎，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動物啊。
「去了就有人請客，不用為我擔心錢包問題。」李楓淡淡地道，心裡卻在歉意的想著郭亮即將悲慘的樣子，哎，死道友不死貧道，吃大戶的事兒，兩人也沒少做過。
淡仙居只能算是中等的地方，但貴在它的清雅，每天也是限制顧客的，因此若想在那兒吃頓放最好早早的去排隊領牌子，除非你有那兒的會員卡，李楓就有一張，是郭亮送的，他見到李楓不喜歡熱鬧的地方，就特地挑了這麼一地兒。這也能看出郭亮對李楓確實很上心。
兩個人進了包間，這個時候大堂里已經滿了，但是一點也看不出喧鬧來，大概大家都不希望破壞這種寧靜的氣氛吧。坐了一會兒，郭亮就到了。進了包間郭亮就呵呵笑著問道：「你說的美女在哪呢？我看...」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極品美女就在他的眼前，只不過進來的時候有點晃眼，沒有看見，當真人家的面那副略帶調戲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李楓站起身向郭亮道「這是京城來的葉雨欣葉董，可是來咱們東海投資的哦，我今天的人物就是陪好葉董。」「葉姐，這是我兄弟郭亮，你叫他郭子就行。」兩人相互問好，重新坐下，郭亮連忙叫人點菜，這下郭亮可是下了血本了，十來道菜下去，李楓都替他感到心疼。中途葉雨欣去洗手間，郭亮才有機會問：「上邊的？」意思是她是不是太子太女一類的。李楓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他跟葉雨欣也是第二次見面，單從氣勢以及她那龐大的家業來說就不簡單，可能是什麼大家族的人了。
席間三個人聊得也十分投機。過兩本就是一個處事圓滑的人，否則也不會跟李楓這麼快就拉近了關係，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不一會兒就將葉雨欣都得花枝爛顫嬌笑不已，郭亮一副自豪的樣子，跟李楓打了個顏色，哥們兒不錯吧。李楓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他叫郭亮來就是想著他這手調節氣氛的本事。
說著三人就將話題引到了上午發生在走廊里的事，郭亮一聽對方的身份，不由嘲笑道：「不是有一句話講得好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宋副市長可是市裡甚至省委們面前的大紅人，做下屬的不翹尾巴才怪呢。」
「怎麼回事？」葉雨欣好奇的問道，不過問的卻是李楓，畢竟李楓在市政府工作，知道的應該詳細一些。
「宋副市長引來了一筆大投資，投資商是聯瑞集團，這是東海市目前引來的最大的一筆投資，作為功臣的宋副市長自然是領導面前的大紅人。」
「聯瑞集團？」葉雨欣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她是知道的，聽說在聯瑞在南方搞得熱火朝天，沒想到竟然到了北方。不過這聯瑞的背景非常複雜，有著國際投資商的影子，因此國家相關部門給了很大的方便。
「葉姐聽說過這個集團？」李楓見到葉雨欣皺起了眉頭，以為她跟聯瑞有什麼瓜葛呢。
「恩，聽說是一個很大的集團，不過就是背景有點複雜，讓人感覺很神秘。」葉雨欣鄭重地道，也別是將神秘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彷彿是在提醒李楓什麼似的。畢竟葉雨欣也是投資商的身份，說話有些不方便，能讓李楓注意最好，如果他不在意葉雨欣也沒有辦法了，這樣的提醒還是看在兩人未來合作的關係上。
郭亮見話題有些沉重便打著哈哈，說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李楓彷彿剛要想到什麼，但是被郭亮一打岔就忘了，再回想也沒，沒了那個心思。
下午李楓陪著葉雨欣在有名的幾個商業街逛了逛，大體了解了一下東海市美容業發展的情況，葉雨欣逐漸露出了投資的想法，這讓李楓鬆了一口氣。
有人說人倒霉了，喝涼水都會塞牙。李楓就感到自己今晚很沒運氣，好好地走在路上，就能被一盆水澆了半身。
下午吃晚飯，李楓無聊的在街上閑逛，現在國內還沒有普遍互聯網使用，現在正式國家四大互聯網建設時期，這對於習慣了後世上網打發時間的李楓來說就是一種煎熬。相對於網上花樣繁多的的娛樂方式來說，現在電視上正上演的那幾個肥皂劇簡直就如白開水一樣淡然無味。
走到一家髮廊前時，突然就被一盆水潑到了身上，若不是李楓閃得快，恐怕就是落湯雞了，但還是在褲子上留下了的一些水漬，特別是前面那個地方，特別顯眼。
對方是一個打扮的有些妖艷的少婦，看樣子是這髮廊的老闆娘。見到自己潑到人了連忙扯了一塊毛巾，顛著高跟鞋噠噠的跑到李楓身邊給他擦拭。李楓連忙接過毛巾自己擦起了褲子上的水漬，笑話，那地方可不是好擦得，自己害怕被佔便宜呢。擦了一會兒，雖然褲子上沒有了水漬，但是被浸濕的水印子卻明晃晃的亮在眾人眼前。那老闆娘也很機靈，嬌聲道：「要不來店裡吹吹吧，吹一下就幹了。」
李楓也覺得這樣走出去也不是個事兒，就跟著老闆娘進了髮廊。髮廊里還有兩個人在洗頭髮，其中一個見到李楓進來，眼神變了一下接著又低下了頭。
老闆娘將李楓安排在最裡面的位子上，那個位子光線有些暗，而且還有一個屏風，看樣子是店裡的人平時休息的地方。李楓暗道老闆娘細心，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吹乾穿在身上的褲子，一定會感到很尷尬的。
「你去那個吹風機，我自己吹一下就好了。」李楓對老闆娘道，心裡對老闆娘的怨氣也淡了一些，畢竟不是有意為之，權當自己倒霉好了。
「我來吧，都怨我那麼冒失，破了您一身，真是對不起。」老闆娘辦說邊轉身去拿吹風機。李楓也沒有阻止，心裡卻打定主意，待會兒自己吹乾就行。老闆娘走到外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兩個正在洗頭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拿起吹風機，打開電源開關，回到裡面要給李楓吹乾褲子上的水漬。老闆娘異樣的神情，被坐在裡面的李楓看得一清二楚，李楓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裡頭有問題。
老闆娘身上一直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聞著這成熟女人的體香，李楓的腦子突然就有些發熱，身體也不自覺地發生了變化，恰好此時老闆娘正將吹風機對準李楓的褲子，正好看到那一塊微微的凸起，俏臉一下就紅透了，羞得低下了頭。李楓連忙尷尬的收了收身子，伸手想把吹風機拿過來自己弄乾。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害羞，老闆娘的小手一下就碰到了那個姑鼓鼓的東西上，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上面傳來的熱量，身子一軟竟然爬到了李楓的身上！
正在這時，髮廊的門突然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李楓下意識的看向門外，卻見幾條黑影撲了進來，幾個穿著聯防制服的男子徑直向李楓走來。沒等反應過來，幾個人一下將自己踹翻在地，接著就感覺手腳被人用力扭住，頭也被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這時剛才趴在李楓身上的女人也跌坐在地上，掩著面大聲的哭了起來，邊哭邊道：「警察大哥，他耍流氓，這個人耍流氓，非禮我。」
聽到女人栽贓的話，李楓腦子轟了一下，遇到釣魚執法了。不對，現在還沒有這個詞語，這是陷害栽贓。
而剛才正坐在那洗頭的兩個人也站了起來紛紛作證，而兩個洗頭的小姑娘也許是受到驚嚇早就沒影了。
「就是，我親眼看見他把人家老闆娘摟到懷裡的。」一個男子信誓旦旦的說道。那神情要多憤慨就有多憤慨，就像被調戲的是他老婆一樣。
「恩，我還聽到他說一些污言穢語。」另一個人也出生作證，不過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眼神彷彿有些異樣。
「好，有人證，並且被現場抓捕，小子，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看我不揍死你。」說著就用皮鞋狠狠地踹了李楓兩腳，鑽心的刺痛，讓李楓忍不住一聲悶哼。
兩個人給李楓戴上手銬后，將李楓拽了起來，李楓才有機會看清他們的臉，不熟，沒見過。應該是這一片的協警。李楓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看著對方領頭的人，微微笑了一下。
李楓的「囂張」霎時激怒了，領頭的男子，伸手一巴掌打在李楓的臉上，罵道：「我操，死到臨頭還跟我耍B樣，小B崽子。」說完招呼旁邊的人到：「走回去，回局裡再好好收拾這小子。」
李楓被他們推著走出了髮廊，老闆娘和兩個「證人」也在後面跟著。李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老闆娘，此時的她依舊小聲哭泣著，不過不時望向李楓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