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進」的葉家工程建築隊

紅磚水泥公社裡面並不缺少甚至可以說由於私營經濟的缺乏群眾購買基礎的這些建築物資富餘到無人問津。這縣水泥廠和公社磚窯一聽葉永根提出要百噸水泥六十萬塊紅磚立馬興奮得不得了連介紹信都不用看大筆一揮同意了。甚至這水泥價格比起市面上的價格還優惠了27%左右。至於紅磚價格比市價也降了2厘錢一塊僅1分5厘2不說，而且送貨到家還並不在乎錢不錢的問題你先用著好了。

石子、瓜子片、毛竹這些建築材料在公社裡買賣反而遇到了很大的問題，不過在人脈關係的活動和錢財開路下還是得到了滿足。還有就是鋼精、玻璃這些玩意公社裡面只有供銷社裡面才有價格奇高而且服務態度惡劣之極，葉寶林把幾個幾個一報和那幾個無所事事磕瓜子的售貨員的態度一說讓葉睿輝徹底打消了公社進貨渠道。至於像那些水泥管道預製件只有鄰鎮就有而且還是專供上海某部門的根本不賣給葉永根這個合作社更別提合作社下面的大隊的小隊了。

上海跑了不知道多少廠家商店，直到葉寶林憑一在供銷社上班同學關係開具的供貨證明才拿到了這些所謂廠家供貨價格。三隻小公雞三十斤雞蛋一送這鋼精價格就呼啦啦地往下掉而且那個齊廠長、周會計、齊供銷員那是拍胸脯保證下次再來還給這優惠的價格。臨時提貨時葉睿輝把公社供銷社價格、出廠價格、出廠優惠價一合計，靠！整整相差了7倍有餘！葉睿輝立馬取消原定數量往上翻了2.5倍的數量。這三隻公雞三十斤雞蛋按著出廠優惠價來算整整賣了一千兩百多塊大洋，相當於322克多黃金！

1977年的上海開著四輛嶄新的拖拉機招搖過市迎來的不是那交警的罰款管制，這明顯超載的貨物交警或者說協管員才不知道啥叫超載愛干哈干哈。而在郊縣更多是一種羨慕驚異的目光中回到家中。

曬場、糧倉、機械倉庫在源源不斷建築材料的供應下每天日新月異地變化著。從播種結束起建的工程到田裡還沒出現多少綠意曬場房子在幾百號人的勞動中已經基本完工了。一水兒的雙磚牆、一水兒的水泥糊牆、一水兒的實木門窗。呵呵！這就有點過了這時候可不知道啥叫複合門，不過這簡潔、密緻的門窗可都是爺爺葉永根從公社木器場買來舊木頭指揮隊里幾個木匠用新造的刨床流水生產出來的。

房子沒樓板可是他有鋼精啊！拉長了裁剪后扎網現鑄。沒有水泥水管賣簡單啊有石子黃沙水泥現場澆鑄，水管多可他葉家宅的人也多啊！於是乎四個新澆鑄的水泥場地上堆滿了各種殼子板圍繞或者藤條編織的水泥管模具。電動攪拌機、電動大小震蕩機，困難多多但架不住人力和葉睿輝的見識及群眾的智慧。

天冷了水凍了葉家宅水網主體基礎、上水機站一座已經搭建完成，新造水泥曬場4塊、養殖場一座、2.6米寬的半條水泥高規格水泥馬路200米！機械倉庫8個2層16間大間、養殖房屋26間、中型新式別墅6棟！鄰村移植大樹136棵有60%是百年以上的桂花、其餘主要是柏樹、銀杏及少數幾棵柞木、柳樹、松樹。花費資金2.43萬元！銀行欠款7.9（實為3.9）萬元一出幾乎嚇死全村大半隊員，平日裡面對欠了巨債的爺爺葉永根都是畏畏縮縮的。

看到爺爺葉永根一家欠了銀行天文數字般的巨大貸款全隊關於土地責任承包及一些公用設施建設充滿了懷疑，不過這並沒減少大家的建造熱情因為只要你工作完了葉寶林還是按時按量地把工資交到你手上。家家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就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過這些個基礎建設擁有權也被確定下來屬於他葉永根家所有而且這些佔用的土地屬於公用事業不用他葉永根繳稅但隊里使用也不花費。至於那6套豪華紅瓦別墅隊里都是滿眼的羨慕外加嚮往，但是這房子既不靠活水又沒打井而且就連乾淨得就連灶房都沒地方找！不僅葉永根所謂的價格達到他們難以接受的3900元就是所謂的租房付銀行3900元的欠款利息都沒人願意。那可是也要15塊錢一年還得加12.26元銀行利息！就現在全工工資這要住房子不吃不喝不花也得近4個月了。

其實這些房子除了沒啥收益外這真實造價只有這3900元的三分之一而已，這不僅關係到統一採購、直接採辦、大量採辦的各項費用的優惠，就這集中用工一塊就為房子省下了兩三百一棟的人工支出。還有這裡三層外三地的基石車庫和地窖的建設費用那水分更是超級高的一塊。那些大小石料都是葉寶林從河堤修建工程的運輸船上扒下來的，縣裡修葺境內幾條大河道所用石料數量巨大根本來不及統計每船的數量。葉寶林僅僅只用三五斤雞蛋就能換回十幾二十噸的石料而且還是送貨到岸的。政府買單葉家得了實惠，要不是這些安徽浙江運輸隊膽子太肥在葉家宅這裡下的石料太多差點引起工地供不應求以至於出現清查謠言。不過確實蠻過分的唉！就這馬路邊上就能見到葉家宅荒灘棉花地上那延綿四五百米寬三十多米的七八米高岩石小山脈了！

這天氣冷了建設工程基本已經停止了，除了少數閑不住的人又下地干起了一些農活以外其他人眼巴巴地看著葉永根幾個侄子在他的照顧下忙乎著養殖場的事情這可是算工分的！而且是一年四季長久的工分！儘管對於那片白花花的肥豬、成群的牛羊、數以千記的家禽、銀光燦爛的蠶繭、大片的葡萄園和那茂密的小樹林（大房子）別墅等等充滿了羨慕，可是那近乎8萬的銀行欠款如同十座大山壓在眾人心頭沉甸甸的。

眼看著工地忙乎不起來葉睿輝又提出了關於現階段打地基明年建設的搞地產建設的想法遭到了父母爺爺的一致反對，要知道讓他們承受這實際的3.9萬元貸款已經是他們的承受極限了。吸引全生產大隊目光壓力下的葉家人已經脆弱到崩潰的邊緣，欠錢大爺論這個理論已經有些過時了。歷史按照前進的車軸滾滾向前又把老媽慧英帶向公社文化館的，或許是出於農民對於工薪階層羨慕和嚮往脫離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義無反顧地投入到那枯燥的管理員生活中去。魚在水中人又知魚之樂？魚在水中誰又知魚之悲？老媽又進入了那十年光陰的象牙塔生活。

葉睿輝跟著母親連續在文化館圖書室里呆了半個月左右，儘管文化館下協的文物商店裡面的古玩傢具字畫等資本主義產物饞得葉睿輝直流口水。但是就他現在一個十幾個月大的小屁孩儘管非常老成甚至妖孽一些可這手裡的錢是從沒經手超過5毛錢滴！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吵鬧家人都不會把這些至今還遭人忌諱的小資物品搬回家的，儘管在隊里葉永根已經幹了很多有違這個時代理解的事情。

這個時期葉睿輝也沒閑著沒事就鼓動老爺子搞一些大一些的工程來交給大夥賺點工錢，要知道這修養大半個月功夫的時間每天找上門來找事的隊員可不少呢！獨輪車、運輸車、防護網、殼子板、支架、甚至於葉睿輝出圖紙指導設計出了80年代後期才流行的一大一小井吊！這玩意可涉及角鐵（鋼）、鋼臂、鋼臂轉向、滑輪組、起重馬達、手動滑輪組、鋼索固定等重多問題。除了螺絲螺帽金屬加工不太好弄之外葉寶林只跑了十來天功夫也就搞定了，涉及僱工人員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休整了近一個月沒有了爺爺點頭整個隊里找不到賺錢的行業雖不至於像霜打的茄子焉了那般卻也少了之前大包干時期那種活力四射的勁頭！

銀行欠貸壓力釋放期一過心情一調整加上葉睿輝的鼓動讓隊員們過個好年之類，腦袋一熱爺爺又拍板了葉睿輝叫嚷了半年的水塔自來水計劃、農民新村打地基、築壩沖窪灘開塘、順帶著還有棉花地的築路改土墾荒計劃等4個主要項目。

鄰隊裡面看到這鬧了大動靜的6組又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又搞起事來了，要知道這葉永根和大隊幹部因為那筆依託大隊名義的巨額貸款已經和村裡幾個主要幹部鬧了一場。儘管是葉永根簽的名這筆讓所有人汗顏的貸款應該歸他所有可大隊里欠很多錢的名聲並不好聽。而且這葉永根還很除了蠻有本事外相上看整個6組都比其他組的日子要滋潤很多，如果沒有那筆貸款的話。

四五千頭家禽，百餘頭牲口還有那些房子、拖拉機等機械、水泥路，這些東西哪件不是這葉永根和他小兒子依託小隊集體搞得自家東西。不過就算如此看到這筆龐大一筆欠款都捏了一把汗！家有千萬帶毛不算！充其量也都認為這葉永根搞出那麼多事情都在看他好戲哩！

挖深井這玩意在普通人之間那是高科技玩意兒，不過對於指導後世深井地段探測的葉睿輝來說這是簡單不過的事情了。組織人手挖泥巴這種事情根本不用他來沾手。40個人幹了14天通過機泵排水終於艱難地挖出了一口佔地兩畝深15米的巨大深井，對於這口巨大的深井沒人知道幹什麼用的看在工分的面子上總算幹完了。之後填裝巨石固定井底然後按濾石大小分批反土、濾水石、瓦片、疊石等成了最主要過濾材質，運送填充反土砮實直到返土結束壘砌井口用工達到了1876工合計工價649元，耗費材料靡費4760元左右！

打地基雖然這地基無論深度還是岩石佔地密實程度都讓人吃驚的堅實，但那是僅僅所謂一期十一棟棟房子的地基而已。所用工數、材料看似巨大的工程實際用工數量也就1000來工左右摺合人民幣也就兩三百元的費用！反倒是那房中佔地16畝的活水景觀湖的開挖和廣場的地基建設、土方運送、路面地基耗費了大量人工。不過這些相比那座佔地四百多畝的堰塞舊河道築壩沖淤工程來說這些都是小巫見大巫。

十六台大小水泵抽水機日夜不停的抽調著這舊河道湖泊的水位，兩百男女進行著土方運送河道堵截河道堤岸休整作業。不過即使以葉睿輝小小休整改良的河道風景那工程量之大調運土方之困難世所僅見。趁手的挖掘工具和勞動車、獨輪車等工程車輛不斷增加的情況400餘畝河道整治工作在歷時兩個月後忙碌也僅完成了180來畝新增水面72畝，這還是在增加了3台高壓水槍泵的情況下完成的。開闢竹林淤泥塘240畝、黃泥荒地棉花地蓄泥塘117畝、新築黃泥地基道路4條長約3公里。用工16147工摺合工價4030元、新增勞動車67輛、獨輪車102輛、鐵鍬鋼鏟273把，水槍泵抽水機11台總計13917元，外加雜事開銷309元。就這麼一回又欠下了銀行2萬元的貸款，不過算算那新增的耕地面積357畝和新開水庫252畝的水稻收成或者說漁業收成那麼這僅僅2萬多元的投資即使按照責任承包制光著新增耕地按最低租金繳去公糧7年就能收回全部投資。

鄰隊成員還在懶洋洋曬太陽的時候6組的隊員已經出了一身臭汗。年關將近當他們還餓著肚皮在計算著村裡今年會發多少分紅的時候，爸爸葉寶林在28號才堪堪結算清楚工分挨家挨戶地分紅準備過個舒心年。此刻在葉家宅舊河塘上打工的可不止6隊的全體隊員還有其他小隊的60多號腦子比較靈活肯下力氣的隊員，親戚另算除了在工分上扣住少了2分錢以示區別以外幾乎沒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