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鬩牆

新年初一本來按照原定計劃這6棟別墅葉寶林和哥哥葉寶官一人一棟。至於老人祖奶奶就和葉睿輝一家居住，爺爺奶奶今後的生活吃住就呆在葉寶官家裡。如果小兒子做上門女婿或另立家業那麼按照農村習俗爺爺奶奶也確實應該住到大兒子家裡去。本來老爸與寶官大伯同處一室一起長大的兄弟也沒什麼矛盾，但是現在爺爺葉永根欠下的那傳聞的中的十萬元成了壓倒大伯親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父債子嘗對於一個在生產大隊養殖場油水不少但年純收入不足30元的大伯來說：沒有經歷那數以萬計的欠債壓力！在和大隊閑人聊天的時候對於父親那天文數字般的欠債充滿了焦慮。他人的嘲笑、嬸嬸的枕邊風造成了現在他進退兩難左右為難的境地，要知道在農村特定的年代大兒子不贍養老人是被全生產大隊鄙視唾棄的。

氣氛前所未有的濃烈緊張起來，最終一言不發的爺爺叫來了忙於整理的母親和正在逢衣服的嬸嬸兩人。至於奶奶、哥哥葉文彬、葉睿輝及祖奶奶則被支開去搬運一些被褥之類輕便的東西去新家。

在搬遷的路上葉睿輝把三十年後兩家人的關係前前後後考慮了一遍：要知道今後的母親和嬸嬸之間的妯娌關係並不融洽，表面上客客氣氣背後也不會多說對方的壞話但是就是融洽不起來。至於大伯母親除了說說太精明氣量太小愛斤斤計較風評比起妯娌之間更是不如。

大伯一家是在79至80年後搬出去舉債建了一棟2樓2底4間房子之後擴建了2間廂房。爺爺奶奶則是看父親年紀小，媽媽呆在文化館工作父親進了大隊會計處四五歲的葉睿輝沒人帶才留在了小兒子家。後來葉睿輝漸漸長大了家裡也建了當時流行但極少的三層高樓。因為幾分竹林鬧了矛盾，大伯嫌爺爺奶奶年輕幹得動時呆在兄弟家老了才想起他大兒子不願接納。而且老人一個地方呆習慣了也不願換地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儘管醫療看病兄弟對半開但在贍養問題上分歧不小，爺爺過世前因為家庭名額和留下了大片田畝賠償、三條黃金幾片玉片和一點錢財鬧了一番。

原本還打算送他一場富貴的葉睿輝想明白了也悟透了這同富貴與否那是自己的命強求不來。古往今來多少人能共患難而不能共富貴的？這親兄弟明算賬否則等到以後這筆欠債變成巨大財富的時候那財富所屬更是有嘴說不清了。雖然爺爺掌握著人脈關係不過這財政的主動權葉睿輝也覺得是時候該移交老爸了，畢竟這老人的某些觀念和思想一下難以轉過彎來的。

等到葉睿輝再次返回的時候葉睿輝老宅門外已經圍了里三圈外三圈的本家兄弟，要知道儘管葉永根家裡欠了銀行那麼大一筆巨款可他們的工作還得某些人點頭才能在一些工程上幹活。疏遠與巴結並存的矛盾不僅僅體現在平時的言行上，當這些人看熱鬧一般議論著他人家事的時候葉家的矛盾爆發了。

圍繞著隊里私底下的聯產土地責任承包制和自1977年10月份的家庭收支情況吵了起來。葉睿輝到了近處聽到母親和嬸嬸妯娌之間、婆媳之間那些平時言行舉止種種爭執和兄弟之間對這個家庭的貢獻如何如何……

無論是吵還是鬧這大伯葉寶官都是圍繞著銀行借貸之前家裡收支情況和這筆龐大的銀行債務歸屬問題。爺爺扳著個臉坐在主位上一眼不發至於奶奶除了一個勁地抹眼淚之外並無規勸的想法。

鬧吧！鬧吧！趁著現在把家庭財富重新分配就此自立門戶，至於債務你大伯覺得是債務那麼就由葉睿輝一家來承擔吧！這一鬧晚上葉睿輝一家和爺爺奶奶搬進了新宅至於葉睿輝的大伯則不願承擔債務，哪怕以成本價那棟豪華的別墅讓人眼饞但以大伯那高於普遍的收入微薄收入這房子他一家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擁有。

分田、分房、分耕地、分自留地、還分了幾隻家禽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分債務了，葉睿輝一家非常光棍地從老宅中搬了出來。除了一隻床、一個馬桶、兩隻腳盆也就老媽陪嫁過來的兩個箱子很那筆龐大債務產生的「財產」。大伯葉寶官一家獲得的就是那套老房子的7間全部房屋，以及那片果園和剛剛爺爺給安排8畝土地，而他所要承擔的就是一位老人8年以後的口糧贍養問題和對半開的各類開銷。口說無憑立字為證草草簽下一份決定命運的協議。

大年初四部分河塘復工之後葉家爭執問題引發的人心惶惶才得以告一段落。不過私底下都在說老爸葉寶林在這次分產的如何如何吃虧，要知道葉睿輝一家除了自己的一點家當以外獲得的只是兩位老人8年時間的工作收入所得。其實這筆債務如果按之前家庭收入財產分配確實是比較合理的，因為在葉永根「搞事業」之前可是投入了近600塊錢的前期投資加上一家的工作和現有房屋的價值相當，只是在那筆巨額欠債利息和基礎投入上顯得很渺小罷了。8畝耕地那是繳租自己勞動所獲，至於不公平的地方就是那7分老果園和十幾隻家禽分配上的有些進出，不過相對於葉睿輝家裡那530畝旱地和380畝耕地及一僱工數量達到16人的養殖場來說這數量就是個零頭。

父債子償這件事情一出對爺爺的積極性造成了無可估量的打擊，頭髮白了平時言行更是有些心不在焉。老爺子放權了至少在家庭財政和隊里工作安排上的事情都由老爸一手打理了，不過最近老爺子對家裡餐餐有肉頓頓整上七八個菜這件事情作了嚴肅處理嚴厲打擊了某些人吃喝作風。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那麼父子同心那麼照樣可以斷金。隨著溫室大棚種植收穫進入上升期每天大量的果蔬等待著出售，自元宵節之後葉寶林把自家的雞蛋打進石油化工廠之後又把反季節蔬菜打了進去，本地市場上也依託集體名義銷售了部分蔬菜。或許那比肉高了3倍價格高達2元一斤的韭菜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受得了，但自從入得上海市內大量蔬菜脫銷之後葉寶林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

自從葉睿輝力排眾議讓葉寶林在上海長寧、盧灣、黃埔三個代表上海最好最繁華的區域內開出三家商店之後，這反季節蔬菜的供應從最初了慢慢適應一直到現在的供不應求。其價格之高僅前期半個多月就收回了80%的總投資。現在雞蛋、活雞、活鴨也夥同反季節蔬菜一起供應上海市。

其實這開店也是很有技巧的，要知道這三家店的選址都是葉睿輝親自出馬選定而且還趕上了好時候才被搞定買下的沿街房。如果有人稍稍留意一下就會發現這些店鋪都有一個特點地段並不繁華甚至可以說比較安靜，治安環境優越的地帶。一個小小的公社大隊裡面的小隊集體經濟想在上海市區裡面立足就那審批和革委會那道小小的關卡就過不了。正是依託那老幹部家屬樓、市委、區委、國外使館等庇護少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麻煩，綠色菜籃子正是這些並不顯眼的幹部家屬們的光顧讓更多的找事的人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

驚蟄天到了窗外驚雷陣陣天氣陰沉的很，不過此刻的葉寶林的心情舒暢得不得了。這全市乃至全國獨一份的反季節蔬菜水果供應商的利潤可想而知，尤其是這12個大棚的西瓜剛剛上市引發的熱潮更是讓人吃不消。

「兒子！兒子！你說這接下來的50個大棚應該種什麼？」看到葉睿輝身前那切開的兩個大西瓜葉寶林的嘴角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反而抓起一塊西瓜就往嘴裡塞。要知道這西瓜剛剛上市每天也就60個左右的四五百斤的西瓜供應著上海市區，每斤價格高達8元！儘管此時那些離休幹部和在職幹部的工資最高也就兩三百元每月的工資，可這西瓜的銷售一直是供不應求。可以想象像葉睿輝那樣因為第一個瓜不甜一下切兩個和哥哥葉文彬吃的情況也就他兒子幹得出來。

「嗯！那西瓜苗不是還有不少么那就繼續中上十畝西瓜，其他就種些甜瓜、毛豆、茄子、西紅柿、黃瓜就行了……」葉睿輝也知道這之前一季反季節蔬菜種的不是時候後面一季反季節蔬菜只能幹瞪著眼最多也就提早一些蔬菜的供應時間打個時間差和價格差而已。

對於這種敗家的兒子葉寶林也只能搖頭苦嘆誰讓自己攤上這麼個兒子！這麼聰明的兒子難道算不出他這兩個二十多斤的大西瓜就這麼一切那是多少錢？少了算都是150來塊錢！那是整整兩頭大肥豬的價格了，是他們隊一個壯勞力兩年的毛收入其他隊的四五年的毛收入。要知道就他自己的老爸到現在自己也沒動手切過一個西瓜，甚至於那些在上海買西瓜哥哥姐姐、蔬菜的叔叔伯伯都不敢想的事情。

作為第一批工資變動的運輸、銷售人員的幾個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們如果還想像以前那般想吃個西瓜，隨便砸了當折耗吃了那麼就是個大大的錯誤因為那是和獎金掛鉤的。這運輸銷售都有固定的折耗在裡面，葉睿輝也作了一個小小的指標。有獎有罰為了那每個月無損耗最高達到30元的獎勵和這日均工資數元的銷售提成誰不是小心奕奕生怕造成損失。在城市裡賣菜的工資遠遠是家裡的20倍！尤其像在上個月在這干拿到的百元工資擱家裡頭就是大隊長也要羨慕得留口水的體面工作。其實這完全是葉睿輝的傑作除了高薪養廉之外素質人品都是經過挑選的，尤其是這些針對高端消費群體服務銷售人員的素質。

除此之外這高薪不僅能減少這些無謂的損耗還能讓他們感恩戴德，就算賺錢之後的他們也會反過來促使他們消費。比如說葉家宅最近馬上打算開工的樓房！

葉寶林最近笑眯眯的主要是這反季節蔬菜給他帶來了近2萬的純收入，就這先期60個大棚預計可能毛收入達到8萬元純收入6萬左右幾乎就快還清之前傳言的所謂10萬實則6.3萬元的貸款了。而現在的大棚面積可不是60個而是佔地近200畝的226個大棚，長期用工數量更是達到了80人臨時工就別算了。那個養殖場今年也進入豐產豐收時期裡面的副產品產銷兩旺，盈利也是頗為豐厚。

當然現在葉寶林手裡的不是6.3萬的實際欠款而是整整45萬的外債，那是銀行計劃貸款目標人家程幹部他老婆硬塞過來的。不過有大棚這個聚寶盆預計年收入據葉睿輝說可以達到30萬左右純收入預計在20至22萬之間。這袋裡有米腰杆子就硬了起來別說銀行塞錢過來就是不塞他都要去借！於是又有依靠銀行這層關係投入了整整30萬去收黃金，用他小子的話說就是去炒黃金！

葉睿輝也獲得了不小的經濟主動權就他經常和老媽出去逛文物商店、調劑品商店買傢具、玉器、花瓶、硯台、書籍、銅錢銀幣甚至石頭、木料等就花了兩萬多！家人看著葉睿輝這麼專心致致鑽在這故紙堆里非常不解，卻不知道葉睿輝一直在感嘆這年歲今後價值數十萬數百萬的東西簡直太多了僅僅花了2萬元買回來的東西就足以讓葉家在三十年後成為一個十億家資富翁。2萬元的東西讓他在佔用了3套別墅的用來存放東西。

葉睿輝都覺得現階段投資黃金投機倒把的風險實在太大了還不如投資古玩的好。不過也就那麼想想而已，要知道他才2歲而已這上海市的幾間調劑品商店、文物商店幾乎都被他粗略地掃蕩過了。真要扔進三十萬進去那還得去外省像北京、南京、杭州、揚州、洛陽、開封等地才有更高的投資回報。

大伯一家始終沒有和葉睿輝一家又過多的接觸，除了哥哥葉文彬喜歡天天膩在葉睿輝家裡以外平時朝五九晚的生活葉睿輝都好幾個月沒見到大伯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