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西院很正常

「捅破天，干我等鳥事，走，走，走，回去睡覺。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有人來問了，就來個一問三不知。」另一個中期武聖說道。

「連擼兄說得在理，言多必失。三緘其口，明哲保身，是為上策。」

其他的導師對連擼所說的大為贊同。如今西院事端頻頻發生，所有的導師是能躲就躲，沒有哪一個願意惹禍上身。

交易大廳門口的導師都縮回去了。不一會，呼嚕聲大起。不過，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就只有自己曉得了，但那樣子還是蠻像的。

……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艾副院長心裡淚水在奔流。二十三天！整整二十三天啊！扳著手指頭過日子，如坐針氈。每時每刻都處於煎熬之中，他快要瘋了，快要崩潰了。

終於擺脫了那無了無休的如同夢魘般的會議，他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二十三天，如同過了一個漫長的紀元。

近了！越來越近了！他那枯寂的心陡然間砰砰跳了起來。落網了？沒落網？消息捅出去了？沒有捅出去？

他的心陡然間變得有些凌亂，因未知而凌亂。他竭力地壓制那狂亂的心，竭力地不露聲色。因為葛副院長和吳副院長就在他的身邊。但關心則亂，他身上的氣息出現些許波動。

「老艾，你不太正常哦！」

葛副院長和吳副院長都以怪異的眼色看著艾副院長。他們的感知何等敏銳，艾副院長雖然竭力掩飾，但他兩人卻能感覺到艾副院長內心那強烈地波動。而艾副院長的不正常並不僅是現在，自參加會議以來，就顯得不正常。心不在焉，局促不安，漠不關心，寡言少語。一反以往那智珠在握，言辭犀利的神態。

如此神態的艾副院長，讓葛副院長和吳副院長很是懷疑，艾副院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苦於查無實據，而大陸包含聖院又正值多事之秋，不便無端撕破臉皮。

「不過是心中氣憤，內心擔憂罷了。活了一把年紀，心性如此之差，讓兩位兄台見笑了。」

艾副院長是老狐狸，老葛和老吳想用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來探他的底，根本沒用。他一句話就引到了剛剛結束的大陸高層會議上去了。以此說明自己激動的原因，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

「空照那老匹夫傲慢無禮，大放厥詞，輕視我聖院，挑釁我聖院，著實讓人氣惱！但我聖院確實安逸得太久了，在許多方面都不盡人意，讓人擔憂不已。」

「你的擔憂之處，也是我和老葛的擔憂所在，但要在短短的五年內徹底扭轉風氣，難度很大！唉！沒想到大陸的情況惡化得這麼快。我們以前都大意了。」吳副院長苦著個臉，唉聲嘆氣道。

艾副院長的話挑動了吳副院長心裡最敏感的地方，讓他大發感慨！高層會議上，被人羞辱的一幕湧上心頭，讓他氣悶不已！在高層會議上，拍桌子，蹬鼻子上臉，和人干嘴戰，不過是爭口氣罷了。但別人說的，並非虛假。實際上，自己的家底自己最清楚，真實的情況比別人說的還要糟糕。外強中乾，就好像披了一張老虎皮一般，外表看起來很威猛，實際上，裡面空空如野。聖院有三萬武聖組成的軍團，實際上，聖院真要把武聖都拉出去，五六萬都有。一個由五六萬武聖構成的軍團，拉出去，能嚇死人！但這支軍團戰力如何，鬼才曉得。

三位副院長有沒有底呢？有！什麼底呢？搖腦殼的底。自己手底下是些什麼樣的貨，自己清楚得很。都是一些眠花宿柳，胡吃海喝，混吃等死的貨。靠這樣的貨色去和人血拚，爭霸，不搖腦殼才怪！

「這一次的軍團爭霸，關係重大，容不得閃失。老艾，你的點子多，還是勞你親自抓一下聖院軍團。我和老葛從旁協助你。」吳副院長說道。自己平日里就是一個和稀泥的，老葛平日里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他們三個人當中，也唯有艾副院長最合適了。

艾副院長聽了，暗自竊喜。這個大權落到自己手裡，如果運作得當，在聖院，他可以隻手遮天。他圖謀至尊戒時，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畏首畏尾，可以大刀闊斧地進行。這絕對是百利無一害之事。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了。

「干係太大，難當重任。另外本人備受詬病，難以服眾。還是老葛挂帥吧！老葛比我更合適。」艾副院長假惺惺地推辭道。

艾副院長是何等狡詐之人。他很清楚，要是迫不及待地應承下來，老葛和老艾未免會心有疑慮，而他故意推辭，不僅能去除兩人心中的疑慮，還能藉此索要絕對的主導權。實際上，他心裡很清楚，挂帥的人，在聖院，舍他其誰。他那樣說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

「我沒那個心思，別找我。你們兩個誰愛管，誰去。」葛副院長神情落寞地說道。

自打生死台時，手下人紛紛背離，再加上其後仇海離奇失蹤，葛副院長顯得越來越蕭索。除了在搜尋仇海這件事上，還很積極外，對其他的事，漠不關心。在這次的大陸高層會議上，他實質上也一直處於遊魂狀態。讓他來管聖院軍團，他根本沒那個心思。

「老艾，別推辭了！為了把聖院捏到一塊，這五年，聖院以你為主，就連我和老葛都聽你的。你可以頒布一系列的命令，以雷霆手段，整合聖院。」

吳副院長為了掙回在大陸高層會議上丟的面子，還真是豁出去了，寧願手中的權利不要，也希望能在短短的五年內整合出一支強大的聖院軍團來。

葛副院長聽了吳副院長那話，嚇了一跳！權利太大了，等同於院長的權利了，也等同於聖院認可的學生的權利。但院長從未露過面，也就不存在動用這樣的權利；而認可的學生實際上也從來沒動用過這樣的權利，因為聖院認可一個學生后，這個學生隨即就在大陸消失了，根本沒時間動用這樣的權利。

之前，聖院是三權分立，相互制約，處於一種微妙地平衡之中，但按照吳副院長的提議，那就是一個聲音，一個意志。葛副院長隱隱然覺得不對，有些不安，但不對，不安來自何處，又說不出來。而原來的三權分立，相互扯皮打卦，在面對外敵的時候，就對嗎？更不對。

「老葛，沒意見，就點一下頭，別總是一個悶葫蘆一樣。那小子對你有恩，失蹤了，對你的打擊有那麼大嗎？一蹶不振的。你要是有心，也可以站起來挑起這副擔子，我和老艾支持你。」

吳副院長急了，葛副院長好賴都不吭聲，快把他給急壞了。大戰已成定局，在非常時期，一個聲音，一個意志，是必然的，如果還像以前那樣，你拉你的二胡，我吹我的嗩吶，那就全亂套了。爭霸，爭個鳥毛還差不多。

艾副院長比吳副院長還要著急，只不過是沒表露於聲色罷了。但那心裡一個勁咒吳副院長。吳副院長這老混蛋就是一鳥人，盡說些鳥語。提我就提我唄，你這鳥人又提老葛作甚。要是老葛那渾球應承了下來，老子還不得拿頭去撞牆。一個聲音，一個意志，多好！正是老子夢寐以求的。

「沒意見！至於我，和老吳一樣，不是挑那擔子的料。」葛副院長苦著臉說道。有意見，還能咋地。非常時期，一個聲音，一個意志，勢在必行；至於挑擔子，自己一直閑雲野鶴慣了，而生死台後，更是心灰意冷，哪還有心思挑重擔？誰愛挑，誰去挑。

艾副院長那顆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地，之前，他那額頭都冒出汗來了，他被吳副院長玩得一驚一乍的，渾身都在冒冷汗。他太在意了，以至於失常。

艾副院長大手一揮，看似做了一個乾脆利索的動作，實則是趁勢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那我就當仁不讓了，一切看我的！」

艾副院長急吼吼地表態了。不能再做姿態了，遲則生變。索要的權利已然得到，要是大權旁落，連哭都會找不到地。

「西院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葛副院長對艾副院長那急迫的表態不置可否，而是把話題引到了西院。他的心思一直在仇海身上，希望能夠找到仇海。在他的心底里，他認為，唯有仇海才能創造風雲大陸的奇迹。其他的，他並不看好。沒有了仇海參與的軍團大戰，也就沒有了意義。這也是他並不熱衷於聖院軍團的原因，也是他極為關心西院的原因。

艾副院長心裡咯噔一下。老葛這渾球，哪壺不開提哪壺。西院現在的情況，他自己都搞球不清。但他能如實說出來嗎？顯然不能。

「西院一直都是那樣，很正常，沒什麼意外出現。兩位老兄也清楚，西院的運轉，與導師並沒有什麼關聯。全都是自行運轉。又怎麼可能出現意外？」

艾副院長端的是老謀深算，他自己明明兩眼一抹黑，但那話講得卻是滴水不漏。而字裡行間隱藏的意思是要葛副院長和吳副院長放心，不用擔心西院，也沒必要關注西院。西院的學員與導師沒有瓜葛。

「我還是不放心，還是先去看看西院的情況吧。」葛副院長說道。葛副院長哪裡是不放心，他就是想再去查找仇海。

艾副院長心裡哀呼一聲，老葛，老子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墳，你還有完沒完。這時候他們三個去西院，還不得要了他的老命。那裡要是出一點紕漏，就一切都玩完了。

「當務之急不是去西院，而是召開聖院高層會議，把一切都理順，進行整合。你們兩個也清楚，聖院有多複雜，光是做完這一步就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西院那裡並不是什麼當緊的事，放一放，以後隨時都可以過去。」艾副院長黑著臉說道。話語里義正詞嚴，事有輕重緩急，豈可因小失大。實則是緩兵之計，去看可以，但好歹也要等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你再去看不是，到時，你愛咋看就咋看，愛呆多久就呆多久。

「老艾說得在理，西院那裡還是先放一放，等以後有時間再去看看。」

吳副院長出來和稀泥了。而他也成了艾副院長的鐵杆支持者。他在意的是軍團大戰的結果和「天空之城」的名額。這不單關係他的顏面，還關係到他自身和親人的生存。

「我還是想過去看看。花不了多少時間。」

葛副院長油鹽不進，就一門心思過去看看。他根本不在乎軍團大戰的結果，也不在乎「天空之城」的名額。對於顏面和自身的生存，他早已淡看。無人打破這方世界的藩籬，一切都是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