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秩序帝國（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秩序帝國（上）
看到趙鈺晨的歸來，牧澤的內心早已花開綻放，計劃悄然間完成了一多半。剛開始，他還在想，思想進步了近兩千年的人類，不會那麼容易聽從他的差遣，現在他知道自己想多了，技術發達了，但是人類腦容量並沒有增加多少。
趙鈺晨再次回來的理由很簡單，他不能就此簡單地放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除此之外，冥冥中似乎還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推動著他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現在要去哪兒？」趙鈺晨雖然決定跟隨牧澤，但是他顯然還沒有學會如何偽裝自己，看著牧澤背影的眼神依舊本能般的十分凌厲。
而牧澤並沒有停下腳步，只見他微微回頭，手指放於嘴唇中間，「噓…別出聲！要吵到寶寶們了。」
隨即，兩人進入了一件實驗室，溫度相對外面低了不少，而且房間的溫度都是湛藍色，冷色調更加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趙鈺晨還在疑惑，在這兒有什麼可看的，忽然，背後的門自動關上了，而門上對著房間里的這一面竟是連一個把手都沒有。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再說了，經歷了剛才的打擊，難道會還出現什麼那更可怕的事情嗎？所以，趙鈺晨的心緒著實平穩了不少。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房間內的燈光也變了顏色，由藍色變成了雪白色，這樣一來，房間的陳設倒是清晰了不少……
左側靠近牆壁位置的那張床似乎是一個手術台，而床的旁邊五花八門的顯示儀和操作器材也更突出了這一點。
右邊，是七八個奇怪的六面稜柱體，不透明的玻璃製成，很像是一個高達兩米多的膠囊，而且目測上去有每個都有一噸多重。直覺告訴趙鈺晨，其中一定裝著一些奇特的東西，就像它們奇特的外形一樣。這麼想著，不覺間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不過，正前面忽然打開的投影牆立刻將趙鈺晨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這是什麼？」
「看著。」
畫面十分清晰，像在看電影一樣，而隨後呈現出來的畫面也像是一個電影大片。不過，影片的類型很快就被定義為災難片…
雪山崩塌，洪水，飢荒，戰爭……
「這是……紀元浩劫？」趙鈺晨愕然道。
「不是，是當年的西喀什特林發生的災難。別告訴我你沒見過這個地方，雖然你看到的那個西喀什特林如同天堂一般，但這是他作為地獄時候的樣子。」
趙鈺晨看得目瞪口呆，已經無暇再和他搭話，但是災難中呈現出的慘烈，還是超乎了他想象，一切似乎就發生在眼前，而且突如其來。
牧澤繼續道:「昨天，有人跟我說，有一個人來報名加入牧澤教，通過虹膜掃描，發現你是一個靈功修習者，我求賢若渴，當即決定無論費盡多少辛苦，一定要將你收入麾下。現在看來其實這並不難，因為我知道，你也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你什麼意思？」趙鈺晨轉過身來問道。
牧澤保持著微笑，但沒有回答他，而是將手伸向屏幕，半空中輕輕一劃，畫面轉換到另一個場景。在趙鈺晨看來，這個就恐怖得多了，如果剛才的影像就是一卷災難史詩大片的話，那麼這個就是發生在身邊的事情…
高樓大廈，還有雲京市的地標性建築，在地震，海嘯，隕石雨之下瞬間成為斷壁殘桓，逃難者根本不知所措，因為無論怎麼逃，逃到哪兒都是死……這是比較圍微觀的畫面，更宏觀的景象，則是地球外圍的磁場混亂，時空秩序如同被撕裂一般，扭曲著。軌道上的衛星，空間站等等，都在這樣的災難下，無一倖免，要麼被當空撕成碎片，要麼朝著地面墜落而去，速度越來越快……
「這是未來的景象，是我大腦中想象出的景象，不過不遠的未來會證明這些都是真實的！」
趙鈺晨呼吸急促起來，他曾經預想過災難來臨時的景象，但是從未如此「生動」過。設想一個人，看著周圍朝夕相處十幾年的事物，卻被忽然告知，這一切不就將在不久后全部毀滅，那時的無助和絕望，不言而喻......
「那麼，現在，看著這些，你還會說你不在乎嗎？」牧澤淡然道，他之所以用這種語氣說話，是因為沒有必要再聲嘶力竭地去說教，趙鈺晨的眼神足以證明他已被眼前這些可怕的事物所震撼了。
接著，牧澤走向趙鈺晨的右邊，走向那些巨型膠囊的旁邊。他一隻手很放鬆地附在膠囊外壁上，說道：「這，就是我想給你看的東西。」
趙鈺晨這才發現，就在他右手所在位置的旁邊，有一個觸摸控制板，牧澤將大拇指在上面輕輕一按，膠囊外壁的玻璃便由乳白色的非透明狀緩緩變成了透明狀，裡面的確裝著東西，但是開始時還很不清晰......隨著時間的延長，趙鈺晨慢慢看清楚了，然而，在那一瞬間，他卻是寧願自己沒有看清楚......
第一個膠囊裡面，裝著是一個黑猩猩的標本，但是外表很是奇特，第一眼，趙鈺晨還以為是親眼看到了外星人，但那的確是地球上的黑猩猩。「只是一個標本，這沒什麼...」趙鈺晨暗自安慰自己，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他站不住了...
那隻黑猩猩在動，嘴巴還在咀嚼著什麼東西，手慢慢抬起，又慢慢放下，但眼睛卻是一直閉著的...趙鈺晨不由自主地連退兩步，被嚇得幾乎失了神。「這是什麼東西，它還活著！」他指著見膠囊驚嘆道。
然而，站在一旁的牧澤卻是很鎮定，在他眼裡，這現象再正常不過了。「他還活著？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趙鈺晨還在噩夢中沒有醒過來，然而此時的牧澤已經走向下一個膠囊，然後是下一個又下一個，最後在他的操作下，所有膠囊里的內容都向趙鈺晨敞開了。對於趙鈺晨來說，噩夢不僅沒有走出來，反而越陷越深......
將一隻尚且活著的黑猩猩裝進一個密閉玻璃膠囊內雖然看起來不可思議，但相比來說，這是最正常的。接下來，他看到了只剩下一個頭顱的猴子，四肢和軀幹全無，不過他卻是有著一雙再正常不過的眼睛，彷彿它生來就是這樣的。時不時的，他還用舌頭將面前碗中的堅果捲入口中，然後怡然自得地咀嚼起來。
其實，剛才看到的那隻黑猩猩時，他就意識到了一種詭異的現象。在動物園裡，將一隻黑猩猩放在可以任由它們打滾嬉鬧的籠子里，它們都有可能抓狂，沖著飼養員大喊大叫。然而，現在它們被塞進一個坐都坐不下的玻璃膠囊中，卻是安定地有些嚇人...
不過，他很快便說服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能用正常的目光去審視。
如果裝著各種奇特動物或者是動物組織的膠囊讓趙鈺晨很是不安的話，那麼接下來的看到的景象則是讓他如坐針氈：在最後面的三個膠囊里裝著的是人！
第一個，一個神色安然，姿容優雅甚至還帶著一絲神秘微笑的女人，全裸直立站在膠囊內，眼睛一眨一眨，完全看不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和那些動物膠囊一樣，裡面沒有維持生命的儀器或者管道，但是從她/它那均勻的呼吸，以及外載生命體征顯示儀上的數據來看，這個生命體，的確還活著！
第二個，是一個失去下半身的男人，而且他的部分內臟還裸露在外面，只要稍一低頭，朝上仰視就能將他的腹部內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趙鈺晨一點也不願意那麼做。但是從外觀看，他的上肢活動自如。趙鈺晨試著將手放在他的面前輕輕晃動，他的視線完全是在跟著自己的手指移動......
第三個，是趙鈺晨唯一一個還能看得過去的，雖然也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但是從肌膚紋理來看，這更像是一個機器人，從眼睛中表現來看，雖然也很靈活，但是和真正的人類相比還是有些差異的。
「這些是什麼？是什麼？」趙鈺晨的身體幾乎不再受神經的支配了，當然他也意識不到，自己現在很激動。
在這之前的十幾分鐘，牧澤一句話沒說，只是在背後默默跟著趙鈺晨，隨他參觀，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讓其獨自「欣賞」、「領會」。
「你感覺怎麼樣？」牧澤風輕雲淡地道。他的微笑，在找鈺晨看來，逐漸成為了一個恐怖的符號。
「這是什...」當恐懼與憤怒交加的趙鈺晨剛要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時，牧澤截住了，面色輕鬆地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剛才的問題，這是什麼，對嗎？哦，讓我來告訴你，趙先生......額，對了，我可以這樣稱你嗎？趙先生？」
趙鈺晨怒目而視，根本無心回答他這些扯淡的問題。
「好，我就當你答應了。你雖然是我的教徒，但是我尊敬你，你有別人沒有執著，也有他們所沒有的信仰，至於你的信仰是什麼，我無意冒犯，但是日久天長，我想我會知道的。」接著，他轉身面向這些巨型膠囊，語氣也鄭重了很多：「這些，是第一批成功的生化人，機器人實驗品，他們感受不到痛苦，只要維持生命體征，就可以一直戰鬥，思考，甚至想象...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我可以在他們的大腦中植入，提取以及改變思想，這是一個新物種，是由我創造的。如果那群愚蠢的畜類聽從我的指揮，兩千年前，他們就應該出現.....不過，現在也不晚！」
牧澤自我陶醉地解說著，而趙鈺晨的世界觀卻是被推向了奔潰的邊緣。
這時，牧澤補充道：「哦，對了，我想你一定在困惑，我為什麼要創造他們吧？我告訴你，他們都肩負著神聖的使命，那就是拯救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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