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 160 章

160.第 160 章

等再次被放下的時候,周圍那裏還有絳妃的身影。反倒是周圍的人在看見徐長卿將蘇白放下后露出帶着深意的笑意,甚至即便是躲在披風帽子下的蘇白也可以察覺到周圍年輕姑娘們投來的羨慕眼神。

這些無一都不是在間接的證明,徐長卿這樣的男人,無論是氣度還是容貌都是多麼的可遇而不可求。

……好在有帽子遮擋。蘇白紅著臉慶幸。在她沒有開口前,反而是徐長卿率先開口解釋。

「絳妃雖然現在恢復了模樣但對我來說,依舊是見到就要管的對象。」徐長卿凝著蘇白,頓了頓后再次開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蘇白點點頭,在披風帽子下偏了偏頭後補充,「我替她謝謝你。」

因為是入了魔的花神,那也就不再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身為以人為本的蜀山掌門在見到后自然有需要管的責任。如果心中想要放對方一馬,那也只能遠遠看見后視作不見的走開一條路可選了。

雖然蘇白和絳妃並沒有什麼交情可言,但也難免生出同情來。雖然這樣的心情,也許會在某些人的眼裏變成爛好心,但卻也沒法抑制這種想法。

爛好心……就爛好心吧,反正她就是這樣的人不是?

不過……

「怎麼只有她一個人?」蘇白沒忍住又問。「那個人呢?」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鎮定自若,只是微微背在身後的左手拇指和食指稍微摩挲了片刻,語氣融合鎮定。「哦,估計是在哪裏等着她,也說不定。」隨即重新牽起蘇白的手並微微一笑道,「別管他們了,我聽說附近有家很好吃的桂花蜜藕,去嘗嘗?」

展露了微笑的模樣又讓周圍一直在暗地裏觀察打量徐長卿和蘇白的年輕姑娘們紅了臉,這個男人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眼巴巴的目送兩人離開。

既然蘇白已經『醒』了,再睡一起就有些不妥了,好在今天出客棧之前徐長卿已經交代了店小二將他隔壁的房間打掃出來,所以兩人在逛完小鎮后回來時,已經全部打點妥當。

除了不管徐長卿望着給蘇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眼裏那淡淡的遺憾以外,似乎一切都很完美。╮(╯▽╰)╭

兩人早在外面吃了各種小吃,加上原本就是早就辟穀的修為,此刻並沒有那麼重的口腹之慾,所以打發了店小二后,兩人準備各自就寢。

「那……」蘇白的視線從乾淨整潔的室內收回,轉頭看向徐長卿。「晚安?」

男人站在她面前,靜靜垂眸看着她良久后,隨即伸出手幫蘇白將她的帽子拿下,露出猶如月光一般的長發,和那張在夜中顯得剔透的乾淨臉上的水色眸子對視,微微一笑,「……總覺得,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

蘇白心中一跳,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今早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在他懷裏的景象。臉又感到一陣火辣,突然就不敢再和他對視下去,眼神閃爍著游移開去。

這幅模樣自然被徐長卿看在眼裏,他又含着笑意看了一會兒后才在面前人快要着火的情景下俯身在她額角輕輕一吻,重新拉開一點距離后低聲了一句『晚安』后,將她輕輕的推進房間內,並在蘇白愣愣的瞅著自己時將房門替她合攏關上。

房門在面前全部關閉后,他臉上含笑的表情才逐漸隱去。長而直的睫毛微微斂垂,讓人猜不透此刻他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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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花神節,徐長卿一大早就將蘇白給拖了起來,等稍微收拾出門后發現其熱鬧程度比昨天還勝,甚至有些店門外都掛上了紅紅的燈籠,街道上人群攢動,和過年時的景象一般無二。

但即便這樣徐長卿拉着蘇白在街道上走時也沒讓她被其他人給擠著,人群中時蘇白又依稀有看見昨天在見過面的絳妃,還是昨天的那件絳紅色披風,不過披風毛帽子到是已經放了下來,帶了一張及其普通一點都不出彩的面具停駐在某個小攤販前挑選着什麼。

似乎還是一人?不過蘇白來不及多想就主動拉着徐長卿換了一條街逛。就像他說的一樣,既然不準備做什麼那避免一下還是好的。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蘇白覺得似乎才出來不久但一回神就已經到了傍晚,大家都早早的吃了晚飯,有些人家甚至準備搶到『花神』灑下的花后才回去吃飯的也不在少數。總之差不多到了花神出巡的時間時,大家都自動自發的開始從屋內出來,並將街道留出來方便搭乘着花神的馬車緩緩駛來。

蘇白和徐長卿自然也在其中。不過拿着小袋子的只有蘇白一人,而徐長卿則背着手站在她身邊,視線更多的是落在她的臉上。

此刻兩人也帶上了面具,不過蘇白帶的是在下蜀山時白朮做給她的狐狸面具,而徐長卿的面具則是最普通的面具,上面繪著簡單的圖案。

雖然隔着臉上的面具,徐長卿看不到蘇白現在的神情,但看她現在乖乖的站在自己身邊,雙手拿着小布袋和其他人一樣眨巴著期望的小眼神看着花神會來的方向,就總是讓他想笑。

……很想把她抱進懷裏,揉一揉,親一親。

然而從他的外表看來,卻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閑適模樣。

從遠處傳來了騷動,然後像是在玩接力賽一般,『來了』『來了』這樣的話不斷的從遠處傳來,惹得還隔着很遠距離的人群也開始躁動了起來,就像是有誰下達了統一的口令一般,都忍不住往前擠了擠。站在人群中的蘇白被身後的推力搞得踉蹌了一下,被身邊的徐長卿一抓一攔一抱,就背貼着他的胸膛被他護在了懷裏。

動作行雲流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在心裏琢磨過很多遍后的產物。

就像被矗立在波濤江水中紋絲不動的沉穩巨石,被護住后一點外面的風浪和飄搖都沒了蹤影,只剩下被保護的溫暖和……絲絲清甜。蘇白雙手緊捏著抓在手中的布袋,想要回頭卻又在的側首時停了下來,抿著唇微微睜大着眼看着前方,強迫自己做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可惜身後的人明顯不想讓她輕鬆過關一般,俯身隔着披風的帽子,湊在她耳邊低語,「這樣就不會有人撞到你了。」

……這種明明已經做了還要在解釋一遍的做法……怎麼都覺得是廢話……

溫熱的氣息隔離了曖昧的濕氣,透過布料卻依舊帶着旖旎感,鑽進蘇白小巧秀氣的耳廓后,給剔透白皙的耳骨蔓延了一片淺櫻色。

心跳聲,突然就覺得大了一些,甚至讓她開始擔心會不會被身後的人聽見。

好在隨着搭乘着花神的馬車逐漸走進人群聲音的高漲,終於讓蘇白感到鬆了口氣,藉著和他人一樣快步上前去接花朵,算是巧妙的退出了徐長卿的懷抱。

……總覺得,再待下去,一定會捨不得出來,甚至會忍不住回抱他的。

倉皇逃跑的模樣被徐長卿含笑看着,也不過多的言語,只是背着雙手緩步向前,隔着一定的距離跟在的她的身後,避免小身板的她被周圍的其他人給擠得快要飛出去,也在她搶不到花的時候信念微動的將花朵在空中改變原來的軌跡,落盡她高高舉起顯得有些傻氣的小布袋裏。

就這樣跟在她身後,緩步前行,卻不知道在他的眼裏前方的人是美景,而自己這幅模樣在別人眼裏亦是。

等蘇白終於停下的時候,抓着布袋一轉身就看見了徐長卿在自己身後不遠,同樣看見的還有周圍其他姑娘對他的指指點點,甚至帶着想要上前的躍躍欲試。

某種情緒突然就湧上心頭,蘇白小跑過去,快到連頭上的披風帽都快要掉下,還是在跑到徐長卿面前時被他及時伸手拉住正欲下滑的披風帽才沒讓她有異於常人的頭髮在人前顯露。

他一點都不在乎蘇白的白髮和水色的淺眸,但他在乎蘇白會因為周圍陌生人的眼光而失落的心情。

這是他的小姑娘。她應該開心和快樂,沒有任何煩惱才對。而不應該總是在無措、猶豫和畏手畏腳的情緒中鬱鬱寡歡的活着。

修長的手指在即將滑落的披風帽子重新拉好后,指尖隨着布料的走勢蜿蜒向下,手略動,就將蘇白攬抱進了懷裏。——從外人看來的,倒像是蘇白在接到花神的『祝福』后激動的跑向徐長卿,並主動撲進了他的懷裏一般。

這模樣讓周圍的人善意的笑着,也讓那些原本在一邊或躊躇或躍躍欲試的姑娘們遺憾的扁了扁嘴,但隨即又釋懷,超徐長卿懷裏的蘇白投去羨慕的一眼后和身邊的小姐妹們一起離開。

徐長卿抱着蘇白,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動了動,像是在用下巴揉了揉她的發一般。聲音低沉暗啞,「這些花兒……是給我的?」

蘇白想反駁,但卻又發現無從反駁。因為這些花兒還真是她想着給面前的人才接了那麼多的。抓着他腰側的衣袍,在他懷裏輕輕點頭。隨即聽到從頭頂傳來的低沉笑意和……溫熱感?

在蘇白糾結的想着徐長卿是不是剛剛又偷親了自己的時候,他已經放開她,並牽着她的手走到一邊去了。

人群攢動,雖然剛才兩人的舉止讓周圍的人側目,但在離開了那裏后卻又有誰會再記得他們?

在某個石墩邊,徐長卿接過蘇白遞過來的滿滿一口袋花朵,笑而不語的凝着她,墨玉般的眸子上全是溫情和滿滿的笑意,他又問了一次「是給我的?」,才在蘇白再一次肯定的點頭中接了過來,並把它仔細認真的掛在了腰際后,才重新抬眼沖蘇白一笑。「……多謝。」

蘇白抿著嘴,微微搖頭。心裏卻很開心。她一點都沒察覺到徐長卿看她的眼神帶着莫名的沉重和懷念,似乎想要把現在的一切都刻進心裏,無論是現在她小小的舉動,此刻彼此之間的氛圍,還有心中的悸動,都全部刻進心裏。

在那雙總是沉靜的眼眸即將浮現一層薄薄的霧氣之前,徐長卿微微側頭看向了溫暖熱鬧的街道,再回過頭時,低頭朝重新抬頭看着自己的蘇白微微一笑。「想吃昨天吃的桂花糖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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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又見面了。」清脆愉悅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被徐長卿抱着坐在高高石墩上的蘇白一低頭,就看見了之前不久才見過的絳紅色披風。

絳妃。

在蘇白還沒打招呼之前,帶着面具的她一個輕跳,就輕鬆的跳上了有蘇白肩膀那麼高的石墩。這個石墩以前一定是大戶人家門前的兩頭鎮宅石獅的底座,估摸著是搬走了還是什麼原因,現在只剩了底座了。

蘇白看了看她,忍不住又看了看周圍,確定自己沒有看見另外一個穿黑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另外一人後,才疑惑看向絳妃。「……就你一人?」

「對。」絳妃大大咧咧的點頭,雙手支撐在身側,腳前後擺動着。她也看了看蘇白后笑,「你也是一個人啊。」在蘇白點點頭后又朝她空空如也的雙手看了看說。「我給你的花兒呢?……你一朵沒留都給他啦?」

「嗯?」蘇白一愣,看着絳妃皺了皺鼻子。

「虧我還一直照顧着你,往你的方向撒呢。」

這句話讓蘇白隨即明白了過來,看着絳妃,「是你。」剛剛她在接花朵的時候,就覺得馬車上有名『花神』似乎特別照顧她,總往她的方向撒,要不是其他『花神』阻止,估計那『花神』都要把整個花籃丟下來給自己了。

居然是絳妃。

真·花神坐在蘇白旁邊頗為調皮的晃動着雙腳,笑眯眯。「我看你一直沒怎麼接到。」

「謝謝。」蘇白笑。

「嗨~相逢就是緣分。說起來……」絳妃摸了摸下巴打量蘇白,似乎即便是面前的人帶着披風帽子,她也可以透過披風看清蘇白一般。「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嗯?」蘇白看着面前一臉好奇神色的絳妃,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

有什麼……似乎不太對。

「你膽子居然這麼大。」絳妃湊過來,像是害怕她和蘇白的談話被誰聽見了一般。「居然敢逆天改命,你都不知道我昨天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都有點嚇倒了……那個人一定對你很重要吧?啊……要是我也有這樣一個……」

「等等。」蘇白打斷絳妃的話,微微睜大眼看着絳妃,眼神怔怔,「你說……你昨天是,第一次看見我?」

「是啊。」絳妃莫名的回答。「所以才愣住了嘛。」

蘇白終於知道了那裏不對。是絳妃的態度。她感到喉間乾澀難耐,再出口的話的沙啞到不行。「我想請問一下,你……知道我這種情況有沒有解法?」

「知道,不過只是聽說。哎?我在哪裏聽說的來着?」絳妃偏頭想了想,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聽誰說過了。

「是什麼?」蘇白忍不住抓住絳妃的手,急切的問。

「把你身上的逆天之罪轉移到那個當初你為了他逆天的人身上就行了。不過這樣你就會全部忘記了吧?」

「……關於他的一切。」

連想都沒想的,蘇白從高高的石墩上跳下,披風在身後揚起,圍帽隨即落下,露出異於常人的銀白色長發,猶如一捧月光一般在黑色的披風上顯得更加皎潔。

她踉蹌了兩步,在旁人的驚呼中差點跌倒,但好在在即將觸地之前雙手一撐稍微穩住。只是手掌在地上擦破,瞬間出現血痕。腳……似乎也不小心崴到了。

可這些蘇白都顧不得了,鑽進人群中超徐長卿離開的方向跑去。什麼去買桂花蜜藕,這個借口……這個借口不就是當年自己哄騙他要吃糖葫蘆的一樣嗎?!

徐長卿!徐小花!徐刁竹!

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歡笑的人群,還有隨着夜幕降臨逐漸亮起的花燈,周圍漂亮溫馨,可這一切都和她蘇白有什麼關係?在沒了那個自己最在乎的人後,這些歡笑愉悅和溫暖,根本就不會被她感覺到。

蘇白突然好生氣,也好討厭自己。一想到也許在下一刻,或者下一個瞬間她就會忘記關於徐長卿的全部記憶,她就無比的悔恨,可是現在沒有了曾經靈力的她根本就沒有再一次到達那個結界的能力,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在這裏找到還未來得急進去的徐長卿。

如果遇見了……如果可以的話……

人群中,隱約看見一穿天青色長袍廣袖的男人。蘇白眼中一亮,也不管周圍人在看見她那頭銀髮時的各種眼神,提聲高喊。「徐長卿!」

她想擠過去,但人太過了,即便再着急也只能緩步前行,中途的還被差點撞倒好幾次,要不是身後有雙手及時扶住她,估計蘇白早就跌倒在地了。

「謝謝。」蘇白連頭都不敢回一下的道謝,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前面不遠處的天青色背影。她很害怕要是一個轉眼也許前面的人就會沖自己眼前消失掉。

可是無論怎麼喊,那個背影都像是固執的下定了決心一般,狠心不回頭。

哪怕一次都沒有。

蘇白想哭,可還是強忍着眼淚在人群中艱難前行。抿著唇,鼻子紅紅眼睛紅紅,像一隻故作堅強的兔子。

終於讓她從人縫中抓住了那個天青色的袖子。「徐長卿!」

那人轉過身,是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他疑惑的看着在看清自己的模樣后,笑意僵硬在臉上的銀髮小姑娘,不禁開口。「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水汽在她的眼眸中浮現,怔怔看着陌生的男人半響才像是回過身來般的鬆開手,肩膀微微顫抖著,大聲哭泣。像一隻,被主人丟下的小動物。

「徐長卿!!」蘇白站在街上,仰頭痛哭,撕心裂肺的讓旁人聽了都感到難過。「徐長卿我錯了!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我不想忘記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求求你,不要放開我,不要……讓我忘記你。

「徐長卿!!!徐小花!!」

——沉穩的聲音,從蘇白背後傳來。

「嗯。我聽見了。」

蘇白睜大眼,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下滑,她慢慢的回過頭,看見徐長卿背着雙手站在她的身後,似乎那裏都沒去,從未離開過。

唯一的不同,是他的面具是曾經遙遠記憶中,那張黑色的面具。

第一次,他帶着這張面具在回眸的時候陽差陽錯的認錯了人。

第二次,他被面前的人推開。

現在。是第三次。

徐長卿站在那裏,朝哭得一點都不好看,現在還打着淚嗝的小姑娘伸出手,鄭重而認真。「我只原諒你這一次。」

蘇白抽泣著,連忙抓緊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握住后連連點頭。

「嗯。」

「……不要再放開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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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有人他總想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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