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項羽竊笑道:「我看那玟姬八成是看上你了!嘖嘖,有趣有趣!」

莫玄若有所思,渾沒在意項羽說些什麼。

左龍率玟姬和莫玄重新回到眾人前面,朗聲宣佈道,「由於莫玄能力特殊,暫不編製到你們之中,他無任何約束限制,直接聽命於本王。」繼而轉身向莫玄道:「如今大局未定,本王尚未許下任何官職,除了挑選出三個能力較強的頭領外,餘人皆為士卒。莫玄,如今你地位超然,遠在眾人之上,本王待你不薄啊!」

無數羨慕、嫉妒、疑惑的目光注視下,莫玄有生以來首次低下了他一貫昂然的頭顱,卑躬屈膝地向左龍叩謝,即便在劉邦面前,他莫玄亦不曾跪過。莫玄忽然泛起一股無力的感覺,他感到自己的力量竟是如此渺小,若非有項羽相助,他能否活到現在仍屬未知。

用項羽的話說,即便他消除了所有卓奇拉族的「能力」,莫玄同他們對抗的勝算仍然為零。人類的武功固然神妙,甚至足以對卓奇拉族造成一定威脅,但是,倘若卓奇拉族也去修鍊武功呢?後果將不堪設想!卓奇拉族不是傻子,既然項羽可以想到,別人自然也可以想到!雖然作為「無」,項羽有著超乎常人的格鬥天賦,但卓奇拉族與生俱來的學習能力絕對不容小覷,他們完全有可能在短期內速成一批不遜色於任何人類高手的卓奇拉族武功高手出來,畢竟項羽武功的變態境界是莫玄是親眼目睹的。

莫玄亦隱隱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因為他並非全無勝算,項羽留給他的劍中的神妙劍術以及強大陣法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他畢竟還有劍,還有朋友,他們都將成為人類對抗卓奇拉族的雄厚資本。這一刻,莫玄的心理產生了一系列的微妙變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跪了便跪了!操!有朝一日,我莫玄定會將卓奇拉族趕回老家!念及此處,莫玄心中豁然開朗,再無半點沮喪。

在周圍這些卓奇拉族看來,莫玄可謂平步青雲,他雖然毫無功績,卻能得到左龍的青睞,這僅能說明一件事情:莫玄的能力——非!比!尋!常!在他們心中,嫉妒的成分顯然多於羨慕,然而,其中亦包含著另外一種成分——畏懼。卓奇拉族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成王敗寇,他們開始紛紛猜測莫玄的能力如何恐怖……

左龍遣散一眾手下,僅留下了玟姬以及三個陌生人。莫玄仔細打量了一遍那三個人,左手邊是一個陰陽怪氣的長發男子,半邊的黑髮遮住了一隻眼睛,渾身散發出一股陰森的氣息;中間之人是一個擁有天使面孔以及魔鬼身材的嬌小女生,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學生校服,可愛俏皮,屬於人見人愛那種類型;立在最右邊的是一個疤臉大漢,身高與左龍相若,面目猙獰,一臉兇惡之相,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由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雙目凶光畢露。

左龍替莫玄引見道:「玟姬是我的女人,他們三個既是由本王親手挑選出來的頭領,亦是本王麾下能力最強的三員大將。從今以後,你們四個就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可要多親多近。」

陰陽怪氣的長發男子叫做暗影,能力保密;校服女生叫做糖果,能力保密;兇悍大漢叫做鬼虎,能力保密。再加上玟姬,他們四人均已脫離原來身份,改名換姓后追隨在左龍身邊為他效力。

莫玄深明將相之道,雖然明知左龍有意提防自己,不肯透露他們的能力,卻未露出絲毫不悅之色,恭身道:「莫玄願為王效犬馬之勞!」

左龍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莫玄你完成了第二次寄生沒有?」

「還沒有。」

左龍露出貪婪之色,笑道:「此時S市中的人類可謂高手如雲,正是二次寄生的最佳時期,這亦成為我們卓奇拉族聚集在此的主要原因以及引發爭奪『王』位的戰爭的導火線。你的第一個寄體已經很完美了,第二個可要慎重選擇。本王應允一定會替你物色一個強大的人類作為第二寄體!」

莫玄的心開始下沉,據楚蝶介紹,軒轅劍幾乎引來了整個銀河系聯盟中的人類高手,足足有萬人之眾,保守估計,S市聚集的卓奇拉族至少有八百人,尚未完成第二次寄生的卓奇拉族亦不下百人,倘若他們僅挑最強的人類下手……莫玄不敢再想下去。

左龍忽然嘆了口氣,感慨道:「人類……不簡單啊……他們的武技確有其獨到之處,據我調查,此次來到S市的人類中,有可能能對我們造成輕微威脅的人類高手共有百人左右,我們將選擇最強的一部分進行寄生,剩下的人,都要——殺!」

莫玄虎軀劇震,訝然道:「什麼!?人類的身體非常脆弱啊!怎麼可能威脅到我們?!」幸虧莫玄隨機應變,立刻道出與他神色相符的話來,否則左龍定會發現莫玄神色有異。

「不。」左龍首次露出凝重之色道,「人類的身體雖然脆弱,他們所掌握的力量卻比我們想象中的強大許多。據我所知,我們一些能力稍弱的族人,由於輕敵,就曾在人類手下吃過虧,雖然迄今為止人類所表現出來的力量遠遠不足與我們抗衡,但是,本王絕不允許任何一種隱患存在!而且,人類之中似乎還存在著某些神秘的未知力量,竟可削弱甚至消除我們的能力。S市中的人類高手,大都住在鳳凰大酒店中,酒店中似乎存在一種類似於結界的東西,我們只要一踏入那個地方,能力就會大大的削弱,雖然原因不明,但肯定是人類所為,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

莫玄心中暗喜,倘若人類之中真有如此奇人,將來有機定要會上一會。

左龍看了看錶,忽然道:「莫玄,你有沒有通訊器之類的東西?」

「有的。」莫玄微微一愕,從兜里取出極少使用的藍色手機。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焯和本王都正忙著擴充勢力,短期內應該不會開戰,莫玄你可是本王手中的一張王牌,輕易之下不便暴露身份,總之,你自己小心行事,有事我們電話聯繫。對了,用不用本王專門派兩個高手來保護你?」

「當然不用,難道您忘了我的能力?萬事皆可逢凶化吉。」莫玄曉得左龍仍不肯對自己推心置腹,而他亦樂得如此,淡然一笑,裝作關心左龍般提醒他道:「話雖這樣講,王您絕不能對焯掉以輕心,難保他不會玩陰的。」

「莫玄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現在的S市,我最顧忌的人並不是焯,而是極少數為了尋找強大寄體從其他星球偷偷潛入S市的卓奇拉族,他們無不擁有非常可怕的能力,甚至有可能出現『終極能力者』,就目前來講,他們才是我和焯共同的敵人,至少在他們滾蛋之前,焯絕不會和我翻臉。噢!莫玄,你現住在哪裡?」

「東方世家。」莫玄面路驚容,如今S市看似平靜,實則已是暗流洶湧了。

「什麼?!」左龍忽然流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

「王,有何不妥?」

「東方世家如今已算焯的地盤,你可要小心了。」說話之時,左龍細長的眉毛忽然一皺,暗中留意著莫玄的一舉一動,倘若莫玄是焯派來的人,他可就虧大了。

莫玄一眼便看穿左龍心事,忙道:「我住進東方世家僅是兩個多小時前的事情,而且並未遭遇我族之人,估計他們仍未發現我的存在,請王明鑒。」

「哼哼哼哼。」暗影忽然發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蒼白的嘴唇僵硬地動了幾下,緩緩吐出冰冷的字句,「真是天助王也,相信過不多久,焯一定會找上莫玄,如果到時候莫玄能夠取得焯的信任,打入他們的核心陣營,這樣一來,焯自然也就等於您的囊中之物了。我雖然不曉得莫玄的能力是什麼,但既然它能打動您,自然亦可以打動焯。」

左龍聞言,不由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一絲陰毒的笑容,道:「此計甚妙!莫玄你果然是本王的福將!倘若焯去找你,你就想盡一切辦法取得他的信任,負責監視焯的一舉一動等消滅了焯,本王定有重賞!」

與左龍互通了聯繫方式,莫玄告辭離去,走出不遠,忽聽喵的一聲,那隻黑貓不知又從哪裡鑽了出來,茜茜悠悠轉醒,渾然不知剛才發生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莫玄已被捲入到卓奇拉族的內部鬥爭之中,究竟是福是禍,實在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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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離開不久。

東方世家,別墅門外。

四名著裝各異、搭配離奇的怪人站在一起,他們分別是:東方耀的保鏢敖圄、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園丁,還有一個奇醜無比、身材魁梧的年輕女子,醜女懷中抱著一個十歲上下、一臉玩世不恭的邪邪笑容、並且擁有一雙銳利眼神的小男孩。

門鈴聲響,女傭開門,見到如此詭異的組合不由微微一愕,目中閃過一絲困惑,還未來得及發問,駝背園丁蒼老的眼中忽然異芒閃現,女傭的目光隨即轉為迷離,變得渙散無神,失去靈魂般垂手呆立在原處不動了。四人大張旗鼓步入別墅之內,輕車熟路般徑直向天台屬於楚碟的小樓走去,途中所遇傭人家眷之流,駝背園丁均如法炮製使他們喪失神志。

四人無聲無息,有如幽靈一般,直至步入天台才被慕塵派遣留守在樓外放哨的影子發現。慕塵一經發現,立即試圖延伸影子的監視範圍,忽然,他與影子的聯繫被一道無形的堅固屏障硬生生切斷,頓時失去了不速之客的行蹤,並且驚然發現自己操控影子的範圍僅被限制在閣樓之內。慕塵大驚失色,只覺一股徹骨涼意鑽入腦際,冷汗涔涔落下,遽然變色道:「大家注意!有危險!」

眾人雖然不明所以,但見慕塵神色嚴峻,均曉得來者不善,迅速聚集到門廳嚴陣以待。楚蝶更是一頭霧水,剛欲詢問,陡覺腦後一痛,接著就不醒人事了。

楚蝶身後突然出現的胡一刀緩緩收回手刀,在瑞克斯的指示下將楚蝶抱回她的卧室。瑞克斯一手一個拿起桌上的水果,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道:「這麼快就來了么?能令慕小子變色的傢伙,肯定不是等閑之輩罷!這是你們卓奇拉族的事情,還是不要將楚蝶牽扯在內了。」此刻泰然自若的瑞克斯,比之初遇卓奇拉族的狼狽樣子,簡直天差地別。話音剛落,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接踵飄至。

慕塵目中閃過一絲訝色,瑞克斯的進步眾人有目共睹,上次戰鬥的時候,瑞克斯還不曾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與判斷力,倘若他以這個速度不斷成長下去,將來能成為與「王」比肩的強者,亦非沒有可能的事情。念及此處,慕塵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

寧千雪第一想到的人便是莫玄,他曾說過要保護她;她茫然感應四周,卻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陣強烈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寇子憂心重重地望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寧千雪,攥緊拳頭,虎目之中竟湧現出幾分決絕的味道,轉頭望向慕塵,沉聲問道:「來了幾個?強不強?」

「三大一小,實力……深不可測。」慕塵有些氣餒,根據對方能輕鬆隔斷他與影子聯繫這一手看,四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比他強上一個檔次,而在卓奇拉族之間的戰鬥中,制勝的關鍵顯然並非取決於人數,而是能力,有時候,一個能力超強的卓奇拉族人甚至可以輕鬆消滅上百名普通能力者。而慕塵他們這一行人中,除胡一刀的能力略在水準以上,餘人均屬庸碌之輩。

對強者的恐懼是卓奇拉族的天性,通常狀況,如果對戰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勝負幾乎毫無懸念,作為弱的一方,要麼死,要麼降,這已是卓奇拉族的法則。

絕望之餘,慕塵和寇子同時想起了瑞克斯「變身」時的變態力量,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不約而同向他望去,見其左手拿梨右手拿蘋果,正狼吞虎咽地吃了個不亦樂乎,果汁果肉弄得滿臉都是,整個就一傻X。

瑞克斯感受到兩人怪怪的目光,隨手拋出果核,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剛才沒吃飽,我得補充補充能量,一會才好有力氣去打架啊!」

慕塵和寇子頓感一陣惡寒,心中同時嘆道:這個白痴混蛋加三級的蠢貨……可靠嗎?

瑞克斯雖然看上去很傻,實際上卻一點也不傻,慕塵和寇子的每一分神態均沒能逃出他的眼睛,心想:倘若他們兩人連鬥志都沒了,那還打個屁啊!反正他們倆是甭想指望了,寧千雪神情恍惚,冰魚和胡一刀又為自己馬首是瞻,無奈之下,瑞克斯決定硬著頭皮獨自挑起大梁,大喝一聲,將眾人從遊離狀態下喚醒,強擠出一絲鎮定的笑容,用命令的口吻道:「操!都他媽的給老子坐好!」此言一出,瑞克斯頓時泛起一絲奇妙的感覺,在他內心深處,似乎封存著某種壓抑已久的東西,它躁動著,開始躍躍欲試。

源於對權利顛峰的渴望化作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代表「守護」意義的盾牌為瑞克斯驅除一切恐懼,血液沸騰起來,自信亦隨之迅速膨脹,沒有咒語,他竟然毫無徵兆地變身了,他是高貴的血族,世間生靈皆要對他膜拜!

在傲世酒吧時,音樂曾觸發了他的舞;在傲世後山時,是憤怒觸發了他的變身;而此時此刻,無上的權利觸發了他的另外一些不為人知的潛質……

眾人精神一振,瑞克斯氣質上的變化竟然驅散了他們心中的陰霾,令他們重新拾起勇氣去面對——強者。

胡一刀和冰魚齊然虔誠地單膝跪地,以表對主人的敬畏,瑞克斯體內能量狂飈的同時,他們亦感覺到自己的能量在不住增長,兩人抬起頭來,嘴角亦分別現出兩對獠牙,他們終於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血族後裔,再不必去遵循卓奇拉族的法則。

「冰魚,去給老子把門打開!」冰魚一楞,雖然不明所以,仍然照做。

大門敞開,詭異的四人組映入眼帘,見到金髮碧眼、氣勢逼人的瑞克斯,四人目中均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訝色,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瑞克斯,企圖從他眼中看出什麼。

瑞克斯毫不退讓地與之對視,短暫的沉默過後,銳利目光最終定格在小男孩臉上,齜著獠牙詭異一笑,高深莫測道:「你——應該是他們的頭頭吧?叫什麼來的?」如果他曉得自己身份是被瑞克斯由他很吊的樣子胡猜出來的,恐怕會吐血三升。

男孩並未顯出如何驚詫,在他認為,如果瑞克斯足夠強的話,能看清他的實力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嘴角揚起與之年齡絕不相稱的詭異笑容,用稚嫩的聲音吐出老成的話來:「東方家原是本王的地盤,有貴客來訪,自然應來拜會。本王叫焯。」

「焯?沒聽說過。我叫瑞克斯。」瑞克斯大咧咧道,同時暗忖:我操!這小兔崽子居然還是個王!他媽的,「王」就牛X了嗎?老子吹的比你還牛!想罷,瑞克斯冷笑數聲道:「操!地球聯邦到底有幾個『王』?哥哥我前兩天恰好也遇到了一個自稱為王的傢伙,可惜他太不自量力,竟敢太歲頭上動土,結果差點被老子弄死。哼哼!」

「哦?!」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瑞克斯一定是來自其它星球的卓奇拉族!這是綜合瑞克斯種種條件后得出的最為合理的一個解釋。打從一開始,焯就錯估了瑞克斯。正因為如此,從始至終,焯在瑞克斯面前並未顯示出其盛氣凌人的一面,雖然他在地球聯邦屬於強者,但整個卓奇拉族中比他強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為了能在地球聯邦站穩腳跟,謙恭一點也是應該的。焯悠然一笑,旁敲側擊問道:不知那人是誰?你又是來自哪個星球?你遠道而來,無非是為了尋找寄體,如今本王對S市了如指掌,說不準能為你物色一個絕強的寄體呢!」

「那斯叫袁三,能力是幻象術。還有,我身後這幾人都是我在地球聯邦收服的手下,到時他們會隨我一同離開,老弟你不會吝嗇這幾個嘍羅吧!」瑞克斯這才曉得焯搞錯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暗呼這下可賺大了,嘿嘿一笑,故意賣了個破綻給焯,裝模做樣道,「至於本王……噢!不,本人的目的的確如你所說,至於寄體嘛,我只要最強的!垃圾的不要!」然後流露出貪婪的表情,邪邪笑道:「如果你能為我找到滿意的人選,我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然後再回去當我的……」瑞克斯最後不忘做了一個「王」的口型,再次給焯「暗示」,自己很強。

瑞克斯扯謊的本領本就出神入化,方才所言又半真半假,實難分辨真偽。

「好!」焯又是一凜,袁三他是早有耳聞,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瑞克斯打敗了,瑞克斯來地球聯邦恐怕沒有幾天,竟有這麼多人願意跟隨於他。倘若自己可以得到瑞克斯的幫助,大事必成!焯大笑道,「一言為定!小弟提供的人選,保證讓大哥滿意!」

從焯稱呼上微妙的變化,瑞克斯知道自己完全佔到了上風,冷然道:「那我等你的消息了,事成之後,我會在地球聯邦多玩幾天,順便幫一幫你。」

事情往往會向人們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下去,片刻之前,瑞克斯他們與焯火併的幾率還佔到九成以上,而此時此刻,不僅陰霾盡散,雙方居然奇迹般化敵為友。儘管眼前的友好建立在一定利益基礎之上,瑞克斯他們解決燃眉之急卻是綽綽有餘了。

瑞克斯確是狗運亨通,焯的自負與武斷讓他有機可乘,竟使他鬼使神差般採摘到了意想不到的果實。其實這也只能怪焯時運不濟,由於眼前正是非常時期,他與左龍最敏感的東西就是來自其它星球的卓奇拉族強者的威脅,而瑞克斯又恰好滿足其應具備大部分特徵,天意弄人,瑞克斯正是焯的最大的客星……

焯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自己親手製造的誤區之中,仍沉浸在獲得強大助力的喜悅之中,順理成章般一錯再錯下去,指了指駝背園丁道:「這是郭起,能力是『催眠術』,如今東方世家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握之內。」

瑞克斯沒想到焯竟會蠢到這種地步,居然連自己手下的能力也講了出來,當下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暗中記下一切有用的消息。瑞克斯知道,東方世家完了,不過,反正東方世家與他無關,他只要保護好楚蝶就行了,至於她那群無情無義的混帳家人,死了也好。

焯繼續笑道:「傲圄是東方耀的貼身保鏢,負責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能力是『結界』。」又望了一眼奇醜無比的女子道:「胭脂是本王的妃子,以後我們可就是自家人了。」卻不再道出胭脂和自己的能力了。

瑞克斯暗罵:他媽的,可惜了這花兒一樣的好名字,這小P孩果然沒品,居然找了只女鬼當老婆,估計和她睡覺的男人中,有九成會在第二天早上睜眼時被活活嚇死。另外,瑞克斯發現這個焯一點也不傻!相反的,他是一個利益至上,心思慎密,極其精明的傢伙,將無關緊要的消息透露給自己用來換取信任,對重要信息卻只子不提,倘若老子真是卓奇拉族,那麼卓的戰略成功的可能性便極大了。不過很可惜,焯從一開始就錯了。

交換了電話號碼,卓起身告辭,並承諾三日之內定給瑞克斯找到一個最佳寄體。望著四人離去的背影,瑞克斯終於長出了口氣,擦了擦冷汗,正色道:「這個焯,很不簡單啊……不過,想和哥哥的斗,再過一百萬年吧!嘎嘎嘎嘎!」沒說兩句,又開始自我陶醉了。

此時的慕塵、寇子和寧千雪早已汗流浹背,仍然驚魂未定,姑且不論焯如何厲害,單憑他手下的「結界」和「催眠術」兩種能力,幹掉他們僅是舉手之勞罷了。瑞克斯並不能理解「弱肉強食」在卓奇拉族中所代表的真正意義,那是長久以來,殘暴、冷酷與貪婪的卓奇拉族強者用血淋淋的事實證明出的不二法則!

相比之下,胡一刀和冰魚的表現就輕鬆多了,雖然他們心中亦感壓力,其中卻不存在恐懼的成分,他們的精神已與瑞克斯密切相連,血族高貴的血液令他們完全擺脫了卓奇拉族固有的束縛,重獲新生。

意念所及,瑞克斯隨心所欲地恢復到變身之前的狀態,滿意地瞧了瞧胡一刀和冰魚口中尖銳的獠牙,笑道:「你們集中精神,試圖用意念令恢復常態看看。」

兩人依言照做,努力了半天,卻遲遲不見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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焯一行人走出別墅,只見迎面走來一人,正是莫玄。

莫玄散出靈覺,感覺到天台閣樓中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漠然望了一眼身前搭配極不協調的四人組,駝背園丁目中忽然異芒暴閃,莫玄無暇理會他們,若無其事抱著茜茜同他們擦肩而過。

項羽的聲音忽然在莫玄腦中響起:「他們是卓奇拉族。」

……

走出別墅,焯微微皺起眉頭,問傲圄道:「剛才那個人也和瑞克斯一夥?」

傲圄應道:「不錯,他叫莫玄,選擇的寄體很強,而且似乎懂得強大的人類武技。」一來他們認定瑞克斯的卓奇拉族,二來莫玄身上有巧克力味(有不少卓奇拉族都以此作為掩飾),既然莫玄與瑞克斯一路,故順理成章地將他亦視為卓奇拉族。

園丁郭起面色一沉,肅然道:「我剛對他施展了『催眠術』,結果無效。」

焯的目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常態,自顧道:「瑞克斯一行人中,有影子、領域、控冰、瞬移還有治癒幾種能力,可惜了那擁有治癒術的女人,白白便宜了他!至於瑞克斯和莫玄的能力,我也看不透……你們還是少惹為妙。」

「什麼!」園丁郭起和保鏢傲圄齊然驚呼,胭脂的能力可是「鑒別術」啊!

「算了,我看瑞克斯的能力不在我與左龍之下。」焯揮了揮手道,「隨他們去吧,單單一個左龍,已讓我們窮於應付,莫要再去招惹強敵了,回頭派人從鳳凰大酒店中尋找一個令瑞克斯滿意的寄體,然後再讓他幫忙對付左龍。哼哼,等滅了左龍,我就是地球聯邦唯一的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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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走進閣樓時,胡一刀經過很大的努力,已經成功地變了回去,冰魚還在努力中,對於「變身」,他們似乎並不能像瑞克斯那般隨心所欲。

「咦?!」見莫玄突然出現,瑞克斯訝然道,「老莫,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莫玄還未來得及回話,只見寧千雪俏目一紅,兩行清淚潸然落下,忽然騰身而起,張開完美無暇的纖纖玉臂,小鳥依人般投向莫玄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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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幻刃鎮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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