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晴天一碧,萬里無雲。

莫玄諸人來到傲世機場,一身休閑打扮的楚蝶正俏生生立在一架紅色絢麗豪華飛行器下等候。只見那飛行器鶴立雞群,比之傲世學院最豪華的客機亦毫不遜色。瑞克斯目瞪口呆,他昨日聽楚蝶說什麼私人飛機,還以為是那種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飛行器之流,沒想到竟奢華至斯。至此瑞克斯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都是楚蝶在「挖」自己的秘密,而他對楚蝶的家事背景竟仍一無所知,想到楚蝶手裡還有一張無名額限制的貴賓級入場券,瑞克斯更加斷定楚蝶來歷不凡。

楚蝶一眼便看到跟在瑞克斯身後的胡一刀,訝然道:「咦?瑞克斯,胡一刀不是已經離開傲世學院了么,怎會和你走在一起?」

瑞克斯拔下嶄新workman的耳機,懶洋洋道:「他是我一個遠房的表弟,表弟來看錶哥不犯法吧?我們久不見面,左右他最近閑來無事,我正好帶他四處玩玩,也好聚聚。怎麼,你有意見嗎?」

楚蝶白眼一翻,嘟起嘴來不滿道:「想騙人家至少也要編個象樣的理由吧?你見過一隻豬會有一個猴子親戚么?嗯?」楚蝶顯然並未將胡一刀放在眼哩,彷彿拿他比作猴子亦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瑞克斯信口胡諏道:「你錯了!以小蝶你的聰明才智,難道竟看不出哥哥我是混血兒嗎?嘖嘖,你看我深邃的雙目,是否總能流露出東方人的憂鬱氣質?你看我內斂的言行,是否融合著濃郁的中華底蘊?再者,你聽說過一個有著如此純正龍國口音的外國人嗎?還有,我總不告訴你全名的原因是——我根本沒有全名,『瑞克斯』其實是一個地道的龍國名字,姓瑞,名克斯。」

忽然,艙門自動彈開,一個三十餘歲身材筆挺的西服男緩緩走下飛行器,來到楚蝶身前恭身道:「大小姐,一切準備就緒,請您和您的朋友們上機。」

同瑞克斯相處久了,楚蝶早已深知他的為人,自然不信他那番鬼話,當下懶得同他計較,笑吟吟邀諸人進艙。眾人步入艙門,頓時驚訝不已,只見艙內陳設比想象中的還要奢華數倍,然而,最令他們驚詫的卻不是這些,而是端然穩坐在沙發上的一個青年——冰魚。

機艙微微晃動,引擎發動起來,飛行器直入雲霄。

S市是當今地球聯邦最發達的幾個商業城市之一。從飛行器上俯視S市,目下建築密集,高樓林立,寬闊的街道上無數飛車螞蟻般排列成行,街頭巷尾儘是黑壓壓一片人海,好不熱鬧。

楚蝶一行到達S市時已近中午,眾人隨楚蝶走出機場,只見兩排西服男整齊列在門口,一見楚蝶走出便恭身齊聲道:「大小姐好,大小姐請上車!」隊列盡頭,五輛豪華飛車停在路邊,拉風至極。

瑞克斯扁了扁嘴,咋舌道:「操,小蝶你家是黑社會嗎?」

楚蝶對那群必恭必敬的西服男視若無睹,愜意地背著小手兒向瑞克斯神秘一笑,喜滋滋道:「你猜呢?」

「切~!」瑞克斯心中雖然好奇,嘴上卻硬撐道,「哥哥我還真就不屑知道!」

寧千雪挽著莫玄的手臂走在最後,從一出艙門開始,莫玄就察覺到寧千雪的異樣。雖然她表面上看神色如常,但其略顯僵硬的肢體卻瞞不過莫玄超乎常人的敏銳感覺。感受到從寧千雪手心滲出的涔涔冷汗,莫玄心知有事,施展傳音之術問道:「千雪,有事嗎?」

「巧克力味整個S市都充滿了巧克力味」寧千雪喃喃道,美目之中儘是驚慌之色,茫然環視四周,無助地搖晃著莫玄的手臂,語氣中竟有幾分哀求的意味,「莫玄,我們回去吧。」

莫玄自然十分清楚「巧克力味」意味著什麼,亦曉得一個卓奇拉族女人對同族男人具有怎樣的「誘惑」。項羽曾告訴過他,卓奇拉族女人的最終歸屬僅有一個——依附強者。在這個充滿卓奇拉族男人的城市中,寧千雪的存在無異於一塊炙手可熱、人人爭搶的希世珍寶。

莫玄忽然想起了妻,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她亦曾身陷重圍。莫玄心中,寧千雪與妻的影子漸漸合二為一,他不願寧千雪重蹈妻之覆轍,一雙大手緊緊握住伊人玉手,他再不願見到身邊伊人受到半點傷害,柔聲道:「千雪,我會保護你的!」妻女雙亡的慘景由莫玄腦中遽然閃過,無窮殺心應念而生,莫玄頓時湧出濃濃戰意,沉聲道:「即便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

寧千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說出如此動人情話的人真的是前幾天那個演戲蹩腳、對感情木訥十足的莫玄嗎?正因為如此,她才更真切地感受到了莫玄的真誠。靠在莫玄寬闊的肩膀,寧千雪芳心之中忽然湧出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她竟完全信任莫玄。莫玄就像一個避風港,使她憂慮全無,惶恐盡去。微微仰起玉額,寧千雪神采盡復,輕輕應了一聲,寧千雪決定將自己的一切交付給莫玄,一個人類,一個唯一能助她擺脫「宿命」的人類。

茫茫人海,無數披著人皮的卓奇拉族穿梭於人群之中,在莫玄眼中他們已與人類毫無異樣。與首次寄生人類尚未懂得呼吸時的冰魚不同,他們現在甚至可以模擬出人類的一切,生理、習慣,還有

這一次,慕塵和寇子並未因莫玄和寧千雪的親昵舉止而發作,他們也有些緊張,警惕地審視著身邊的每一個過客,胡一刀和冰魚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就在此時,瑞克斯道出了他們心中共同的恐慌,神色凝重道:「我也嗅到了,但卻不是千雪身上的味道,而是在空氣中,整個空氣中都飄蕩著淡淡的——巧克力味。」

莫玄心中一凜,瑞克斯能嗅到卓奇拉族女性氣味的本領已屬不爭事實。卓奇拉族的男女比例是100:1,倘若S市裡有五個卓奇拉族女性,那該族的男性數量絕對將是一組非常恐怖的數字。莫玄星眸中忽然閃過異彩,淡然笑道:「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吧。」無論卓奇拉族為何雲集於此,他莫玄都不會選擇逃避。

「我家有開巧克力店哦!」楚蝶將眾人引入車中,渾然不知眾人的憂慮,笑盈盈道,「免費提供!」

莫玄聞言,星眸忽然一亮,悠悠吟道:「倘若雙兔傍地走,焉能辨我是雄雌?」

眾人之中屬瑞克斯漢語造詣最深,立即領悟到莫玄的弦外之音,向莫玄豎起大指,哈哈笑道:「小蝶,莫玄的巧克力癮犯哩!我們不如先去你家的巧克力店好了,順便見識一下『黑社會』開的巧克力店有何與眾不同。」楚蝶似乎對自己的家業非常自信,隨口吩咐司機掉轉方向。

過不多久,瑞克斯感覺到飛車減速,透過車窗向外望去,一座金碧輝煌的宏偉建築映入眼帘,造型奇特的甜筒外觀,色彩絢麗的玻璃框架,七彩斑斕的卡通招牌錯落有致地寫著「蝶夢可可」的字樣,瑞克斯嘆為觀止。店前人流熙攘,熱鬧非凡。

與此同時,一場悲劇正悄然上演。

巧克力店門口停著一輛普通家用型飛車,一對中年夫妻牽著一個懷抱黑貓的五六歲的可愛女孩正從店口緩緩走出,談笑風聲走向飛車。就在三人上車之際,一輛巨大貨車突然轉彎處疾馳閃出,失控般徑直向那輛家用型飛車撞去。

眾人大驚失色,莫玄暗呼不好,驟然行動,炮彈一般破窗彈出,凌空留下一道殘影,幾乎與貨車同時奔至飛車鄰近。莫玄迅速伸出左臂,抱起那個尚未進入車門的女孩騰空衝起,若要回身再救那對夫妻卻為時已晚。莫玄右臂一震,寶劍蒼然出鞘,凌空向貨車與機車之間的那段狹小空隙遽然劈下。

劍氣所至,公路瞬間被莫玄轟出一個數米見方的大坑,貨車果然止住勢頭,順勢向坑內栽去。然而,出乎莫玄預料的事情發生了,轟隆隆隆!貨車後面有著「易燃」、「危險」字樣的車廂卻勢頭未止,盡數向機車砸去

「轟!」一聲轟天巨響,爆炸聲起,瞬息之間,貨車、機車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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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蝶帶領眾人步入「蝶夢可可」,美味的芬芳隨著舒緩的音樂瀰漫至整個空間,楚蝶兀一出現,店內經理便笑臉恭迎出來,向「大小姐」請安。失去雙親的小女孩因驚嚇過渡昏迷在莫玄懷中,她那隻黑貓似乎頗具靈性,始終跟在莫玄身邊。經歷了方才那般悲慘的交通事故,眾人再無興緻繼續說笑,挑了整整一車巧克力后立即打道回府。

楚蝶的家是一座融合了當代貴族氣息和古典浪漫風情的巨型莊園。駛進戒備森嚴的大門,繞過一片翠竹花木,最終停在一座古香古色、宮殿般的豪宅前面。

眾人走下車來,只見一個美女在懷的俊朗青年從別墅中走出,見到楚蝶卻不打招呼,眼中反而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冷哼一聲同他們擦肩而過。楚蝶亦當他是空氣般沒有鳥他,一路談笑風生率眾人走進別墅。

諸人隨楚蝶徑直走上樓去,途中又遇到數個陌生面孔,都對楚蝶冷眼相看,楚蝶亦毫無反應,與他們行同路人,互不理睬,楚蝶依舊與眾人說說笑笑。

無論是莫玄、瑞克斯,還是慕塵、寇子等人均非木訥之人,儘管楚蝶極力掩飾,仍無法逃出他們敏銳的洞察力,從楚蝶一進入這座莊園開始,他們便察覺出楚蝶的異樣,與從前那個整日露出甜美笑容的小丫頭相比,此刻的楚蝶似乎少了那種談笑自若的愜意姿態,又多了些難以掩飾的莫名悲傷。

眾人將疑惑壓在心底,一直隨楚蝶走出天台,見一幢古香古色的兩層小樓立在別墅頂層,與雄偉華麗的別墅相比,別有一番韻味。楚蝶推開樓門,笑吟吟道:「請!」

眾人魚貫入內,只見偌大的空間竟空無一人,連個傭人都不曾見,冷清之極,樓內四處均布上一曾厚厚的灰塵,顯然閑置久了。廳內布置別緻溫馨,典雅嫻靜,這讓莫玄首次泛起一種真實的「家」的感覺。

「你們先坐,我來打掃。」楚蝶有些傷感地笑道,「半年沒有回來,臟死了都。」

不知為何,瑞克斯心中沒來由一痛,楚蝶悲傷的樣子竟令他憐惜不已,或許孤獨半生的他不知不覺中早已將楚蝶當成親妹妹看待了吧,遂忍不住道:「這些粗活,給傭人們做就行了,小蝶你家這麼有錢,不至於連個傭人也請不起吧?」

楚蝶美目一紅,一邊打掃一邊幽聲道:「我是我,我家是我家,不一樣的。這間閣樓是屬於我自己的天地,誰也沒有權利進來。當然,朋友除外,你們可是這裡的第一批客人哦。」

聽到楚蝶視自己為「唯一」的朋友,感動之餘,瑞克斯亦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楚,他感受到了楚蝶的——孤獨,在廢墟被裡困十幾年的他對孤獨有著極其深切的體味。他知楚蝶定有一番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首次在楚蝶面前收起嬉笑面孔,柔聲道:「好了小蝶,來這邊坐,陪哥哥我聊會天先。這些粗活交給僕人們做就行了。冰魚、胡一刀、慕塵、寇子,你們四個還等什麼?」

冰魚和胡一刀應了一聲,立即接過楚蝶手中的活計,慕塵和寇子亦覺此刻翻臉不合時宜,齊然白了瑞克斯一眼也跟著動了起來。

莫玄憐愛地將那個昏迷未醒的小女孩抱在懷中,對這個失去雙親的苦命孩子,莫玄生出一股莫名的疼惜,她令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她們之間竟有許多相似之處。那隻黑貓乖巧地倚在莫玄腳旁,眯起眼睛似在聆聽眾人的談話。一股淡淡的巧克力清香從小女孩和貓的身上散發出來。

寧千雪雙目出神,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奇心作祟,瑞克斯心裡癢得厲害,忍不住問道:「小蝶啊,地球聯邦中能在S市擁有如此闊氣莊園的人可是寥寥無幾啊,哥哥我怎麼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姓楚的名人呢?另外,這幢別墅應該是你家的吧?可剛遇到的那些衰人為啥對你如此冷漠?」

楚蝶神色一黯,坐在瑞克斯對面的沙發上,幽幽道:「我聽了那麼多你的故事,現在你也來聽聽我的故事吧,這樣才公平,不是嗎?瑞克斯,你們可是我唯一的傾訴對象。」

眾人聞言均沉默下來,靜靜聆聽楚蝶的故事。

「楚姓是我媽媽的姓氏。我十歲那年,媽媽被人害死了。然後,爸爸又娶了一個女人,她是他原先的情人。而且,她還帶來了兩個十幾歲的兒子,聲稱他們都爸爸的骨肉。從那以後,對我來講,這個家便已不能稱之為家了。」

「那你父親對你好嗎?」瑞克斯忍不住問道。

「無論他對我有多好——」楚蝶俏頰淌下兩行清淚,咬著嘴唇道,「我都永遠不會原諒他!他總是口口聲聲地聲稱自己多愛媽媽,可偏偏還要去招惹別的女人!

媽媽生前擁有『東方集團』的三成股份,離世前將她那部分財產盡數留給了我。只要我留在東方家一天,我都始終是東方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他們越是趕我走,我就偏偏不走,我要時時刻刻提醒父親永遠都要記住母親,亦要告訴搶走爸爸的惡女以及霸佔我家的敗家子們,我楚蝶從未怕過他們!」

「你竟是東方家的大小姐?!」瑞克斯驚呼道,整個地球聯邦中的「東方集團」僅有一家,東方世家亦是地球聯邦威名赫赫的家族之一,同焱家、朱家並稱為「地球聯邦三大世家」。三大世家共同掌控了地球聯邦七成以上的經濟命脈。三大世家始終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瑞克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平日那個嬉笑嫣然的小丫頭竟有如此顯赫的身份,亦震撼於她那番不堪回首的慘痛往事,無疑,楚蝶是一個堅強的女孩,至少在瑞克斯面前,她從未流露過哪怕一絲一毫的悲傷。瑞克斯繼續道:「我們此番本是出來玩的,理應高高興興才對,既然此處是小蝶你的傷心之地,我們明天就搬出去好了,大家痛痛快快地玩上幾天。」

「不!我將你們帶來的原因就是讓你們住在這裡。」楚蝶斷然否決,顫抖著嬌軀哽咽道,「因為,我怕自己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他們。我需要你們,給我力量,讓我堅持下去,幫我保留住僅剩下的最後一絲尊嚴!」

她的堅強與堅持,那是來自她的內心最深處的吶喊,觸動了莫玄的心弦,觸動了寧千雪的心弦,觸動了每一個人的心弦,她實在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去敬佩的女孩!

瑞克斯忽然湧起一股沸騰的熱血,按住楚蝶的肩膀,似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深深望向她的眸子,深沉道:「好吧。我,瑞克斯,滿足你的願望。」與此同時,他指間那枚黑色指環正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黑芒。

楚蝶聞言嬌軀劇震,微微一愕。瑞克斯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繼續道:「這幾天就由我來扮演你的男友吧。有哥哥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嗯。」楚蝶輕輕應了一聲,順勢倚在瑞克斯的懷裡,心中湧起一片暖意。

瑞克斯突然一把攔過楚蝶的纖腰,嘿嘿一笑,眉飛色舞道:「我們先不如先去行周公之禮吧!為老婆服務可是每個老公最應具備的無上美德。」

「你——去——死!」楚蝶俏臉一紅,狠狠在他腳上蹂躪幾下,飛一般嬌笑著逃竄到寧千雪身邊去了。眾人哈哈大笑,廳內悲傷凝重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莫玄含笑望了瑞克斯一眼,星眸之中儘是讚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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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楚蝶之外,連帶莫玄在內,眾人均洗了個巧克力浴,身上亦噴上了淡淡的巧克力香,這樣一來,寧千雪的安全係數便大大的增加了。

眾人談笑之際,莫玄懷中的小女孩忽然醒了。只見她乖巧地躺在莫玄懷裡,不哭不笑不言不動,僅是靜靜地躺在那裡。瑞克斯見狀嘀咕道:「怪怪,她莫不是被嚇傻了,否則怎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你叫什麼?」寧千雪抓住她的小手,露出和藹可親的甜美笑容,輕聲問道。見女孩沒有反應,寧千雪探出雙臂,將小女孩的抱了起來:「姐姐抱!」忽然,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死命拉住莫玄的衣角,不肯離開他半步。

眾人輪流抱了一圈,女孩只要一離開莫玄身邊就大哭起來,只要呆在莫玄懷裡就乖巧的不行,無論大家問她什麼都不回答。最終,大家都無奈了,僅能任由她膩在莫玄懷裡。

莫玄輕撫著她嬌嫩的臉蛋,心中一陣疼惜,柔聲問道:「你叫什麼?」

「茜茜。」小女孩忽然道,隨即又陷入沉默,無論莫玄問什麼她都不再言語了。

就在此時,敲門聲起,楚蝶問道:「誰?」

門外答道:「大小姐,老爺請您和客人們下樓用餐。」

楚蝶冷然道:「不了,你告訴他們,我們自己吃就好了。」

「等等!」瑞克斯忽然對門外喊道,「我們這就下樓。」然後對楚蝶眨了眨眼睛,嘻嘻笑道,「看哥哥我一會幫你出口惡氣,我瑞克斯說到做到!」

楚蝶踮起腳尖,好奇寶寶般輕輕摸了下瑞克斯的額頭,首次認識他般重新打量起他來,一抹訝色從美眸中一閃即逝,感受到了瑞克斯的真誠,楚蝶展露出一絲甜美笑容,往日神采盡復,嫣然一笑,打趣道:「咿?瑞克斯,你今天是否吃錯藥了,否則為何會性情大變?這可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哦!」

瑞克斯是打定主意要幫楚蝶,笑道:「小蝶,你等一下。」言罷轉過身去面向牆壁,眾人均不曉得他要搞什麼鬼名堂,愕然相望。數秒鐘后,瑞克斯悠然轉身。

楚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嚴格來講,此刻的瑞克斯已經不是剛才的瑞克斯了,從頭到腳,他每一寸身體都散發出一股高貴的氣息,這是經常出入上流社會之人特有的貴族氣質。瑞克斯單手插兜,身體挺得筆直卻又毫無僵硬之感,眉眼口鼻無不舒展得恰倒好處,紳士的笑容,深邃的眼神,總之,懶散無德的瑞克斯忽然變成了有內涵有造型有身份有氣勢的「四有」極品男人。

莫玄微微一愕,他亦從未見過瑞克斯如此正經的一面。與往日做作的誇張造型相比,瑞克斯這次「變身」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自然。然而,他這股順暢自然的神韻全然不似裝出來的。莫玄隱隱覺得,它或許與瑞克斯的過去有關,因為瑞克斯此刻的姿態甚至比平時——更真實。

餘人俱目瞪口呆,說變就變,這也忒誇張了吧?

……

能容二十餘人的長方形的寬闊飯桌之上早已擺滿酒菜,男女老少坐了十來個人,見楚蝶諸人走下樓來,紛紛側目,目中均流露出難掩的訝色。他們知道楚蝶的朋友本就不多,有錢有勢的朋友更是絕無僅有。然而,瑞克斯和莫玄這一群人實在是與眾不同,在坐這些終日在商海里打滾的人眼光尤為毒辣,任誰一眼望去都不難得出一個結論——楚蝶身邊這一行人,定非等閑之輩。

楚蝶輕輕挽著瑞克斯的手臂,含笑走下樓來。瑞克斯氣宇軒昂、瀟洒紳士;楚蝶蓮步輕移、巧笑倩兮,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可謂佳偶天成。他們後面是領著茜茜的莫玄和挽著莫玄手臂的寧千雪,當今地球聯邦最紅最火的美女影星寧千雪誰人不知?有資格做她男友的莫玄又會差到哪去?何況,莫玄飄逸不群的卓然氣質本就不容任何人對他輕視。走在最後的是慕塵、寇子、胡一刀和冰魚,四位氣勢逼人的卓奇拉族的大爺。

飯桌之上,除了三四個人依舊面不改色、泰然自若,餘人均驚形於色。第一,他們沒想到楚蝶竟真會下樓聚餐,畢竟他們已經數年不曾一起吃過飯了;第二,他們這些年來始終齊力排擠、唾棄楚蝶,誓要將她掃地出門,上次見楚蝶時她已塊支撐不住,誰知她這次回來,竟像換了個人一樣;第三,除寧千雪外,莫玄這一行人中,他們一個也不認識。

當然,楚蝶再變亦孤掌難鳴,他們最擔心的,其實是她身邊這群憑空出現的朋友。傲視學院中亦有不少他們的眼線,而楚蝶在學校之中是沒有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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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幻刃鎮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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