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寶寶迷路了

190.寶寶迷路了

休息,休息一下,不要着急。你想要的,很快就會擁有,你滴明白?只是她素來對有些話,不愛直接問,好等人先說,若人不說,她就憋在心裏等著,等到別人沒有耐心,自己講出來。

「皇后這麼晚還看書,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的好。」

「好,看會兒就休息。」

芙蓉、清波二人看着屋內的人影,並未晃動,知道皇后只是答應一聲,沒法子,只好推門而入。

「我們剛才去過假皇上那了,皇后就不問問我們有什麼收穫?」

「你們要是想說會說的。」

「可是您不問,我們怎麼說呢?」

「你們若想說,何必我問。」汝招愛翻了一頁書,她知道,這兩個人是等不及要告訴她事情的結果,只不過在等自己低頭。只要自己主動開口,留下話柄,以後有的被取笑。

就看看到底是誰先忍不住。

芙蓉發牢騷道:「您可真沒意思,問一句有什麼打緊?」

「我沒什麼想問的,是你們有話要說吧。」

「好啦好啦,是我們嘴快,忍不住想說。芙蓉快告訴皇后,今晚夜探假皇上的結果。」

芙蓉兩手一攤,「沒結果,我們沒有遇見假皇上,當然也不會找到那封信。不過我到今日才知道,皇上是不睡在自己房裏的,他到底睡在哪裏啊,皇后。」

汝招愛知道她故意來氣自己,「能在哪,別的女人那裏,你明知故問。」

「皇后都不生氣的。」

「生氣有用嗎?我從嫁進皇宮的第一天起就開始明白,在宮裏,生氣是最沒有用的人才會做的事。皇上女人多,我有什麼不明白,不過是假裝看不見。他愛上哪睡是他的自由,就是別惹來一身騷就行。」

說她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是一個女人,已經登上了后位,接着就要『母儀天下』,變得能容納別人了,不然的話,個個都要指責你。

「說來也是可笑,我還在想,這個假皇上會不會也去了某個妃子那裏,不然怎麼能不在屋裏睡着。」

汝招愛忙道:「不可能,她沒那麼笨吧……」其實她也無法確定,要是任白真的做這種事,那她……好像也不能怎樣,就是擔心他逃不過身份暴露的事實,蘇公公不會這麼蠢的。

「不會嗎?不是有句話叫做『身不由己』,她又不是真皇上,當然得聽蘇公公的。」

「你們還是不要亂想了,這些沒證據的事,想它做什麼,你們這次去,怕是日後風林宮的守衛要更加森嚴,再想去,怕是不能夠了。」

芙蓉笑道:「我們暴露了蹤跡,本來也沒打算再去,聽皇后的意思,到好像希望我們再去。」

「我沒有。」汝招愛雖然回絕的很堅定,但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你們別去了,抓住了,說不清楚的,算了吧!時候不早了,我也困了,想休息,你們也趁早休息的好。」

她打了兩個哈欠,不便趕人,不過真的撐不住要犯困了。芙蓉、清波二人好生識趣,見皇后要睡,也打了兩個哈欠,用手捂在嘴上,「困了,困了,要睡了,皇后也早些休息。」

「好,你們慢走。」

二人離開,順手將門帶上。

汝招愛直接吹燈休息,她能熬到現在,不曉得用了多少精神,眼皮子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不過是想聽聽芙蓉她們出行的結果。

躺到床上,本以為馬上就會睡去,哪知道一躺,還精神起來了。剛跟芙蓉她們說的話,也是歷歷在耳。

從來就沒想過要生皇上的氣,因為他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父母教導自己三從四德,她早就把這些當做『理所當然』的,生氣?為一個人生氣有用嗎?值得嗎?皇上會為了自己而改變嗎?

她不懂。

不懂自己為何要對一個人生氣,或者對一個人不生氣?她從來不生氣,覺得生氣是一件很蠢的事,可是聽芙蓉她們說來,總覺得,遇上一些事,自己是該生氣的。

男人有很多女人,不應該嗎?如果應該,為什麼女人不能擁有很多男人呢?為什麼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就不能做呢?為什麼自己做不到忠貞卻還一定要要求別人呢?

這些問題,汝招愛以前沒有想過,現在開始想了,越想就越睡不着。

她為什麼要跟那麼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她不明白。

為什麼呢?

曾經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皇上最勇敢,只有皇上對她最真心,他是冒着危險娶她的,就這一點,就勝過了其他千千萬萬的人。

這不過是騙自己罷了。

皇上並非因為愛她而娶她,是因為色心而娶她的。娶了她,臉上有面子。有了證明男人勇敢的證據,也有了父母祖父他們對他政務上的支持。

娶她,一舉數得。

卻未必是為了她的心。

當他知道,他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她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毀掉她,殺了她來泄恨。

她什麼都明白,只是裝着不明白。因為她的母親告訴她,一個女人要是想過的好,最好裝的糊塗點兒,別人就喜歡了。裝的笨點,別人就覺得可愛了。

你看,只要她不是皇后。她就能跟任白說很多句話,想說什麼都可以,傻傻的,心裏就像被雨水洗過,乾淨澄澈的就像雨後的天空。

她不必費盡心思,就能討的一個人的歡喜。

任白,她怎麼想起她來了。

她不在皇上的寢宮,她會住在哪裏呢?不會被蘇公公派去服侍那些妃子了吧?她會露餡的,那些人,可是真正的狐狸精,會勾人,會叫人失魂的。

任白會怎麼應付她們呢?

自己又為什麼要擔心她呢,這個事,與自己無關。汝招愛越想眼皮越沉,實在想不動了,就睡了過去。

任白會誤會自己是宮女,是不是挺笨的,那個人……

次日。風林宮。

蘇公公一早就過來了,他要抓緊生命中的每一分時間把任白培訓的像個皇上。這一次過來,卻發現哪裏不大對勁,看了半天,才發現侍衛沒了。

他大吼一聲,「人呢?都死哪裏去了?」回應他的不過是清晨的微風,還有被微風吹起的落葉發出的沙沙聲。

無人回應?

蘇公公大覺不妙,他早跟皇上的兩個貼身侍衛講明,絕對不能讓任白跑掉,否則要他們拿腦袋來見,怎麼人都不在了?

蘇公公快走幾步,推門而入,見屋裏的被褥疊成豆腐塊,但屋中已空。

那一瞬間,如雷電轟頂。兩腳一軟,心道:「完了!全完了,人跑了,還把侍衛給拐跑了。」那他可怎麼辦,怎麼跟皇上交代,怎麼跟太后交代,日後又怎麼跟眾大臣解釋皇上是如何『不翼而飛』的?

他的眼前,已是熊熊大火的圖片。耳邊是將士們的殺喊之聲,寧王造反,宮中處處都是火焰,是奔跑逃命的宮女、太監,是殘垣斷壁。

而他,是千古罪人!

就在他絕望的差不多要自殺的時候,那兩個侍衛的穴道自解,趕緊過來站崗,發現門已開了,蘇公公倒在地上。

「蘇公公。」

二人上前來攙扶一把,卻被蘇公公揮手甩開了。

「人呢?皇上的人呢?」

二人忙跪下請罪,「蘇公公,昨晚,哎,有賊入內,使調虎離山之計,我們中招了,對方武功比我們高,還偷襲,點了我們穴道,讓我們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又把我們放在暗處,什麼也看不了。剛剛才解開穴道,就看見了您老。」

「人沒有了,你們還有理由活着。」這到底事關多大,他不是沒有告訴過這些人,可個個都沒放在心上,才釀成了如今的大禍。蘇公公盛怒之下,一拂袖,兩個侍衛不設防就向後橫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好在武功不弱,一個打挺又從地上彈了起來。

心中大驚,不料蘇公公會暗藏如此深厚的武功。從來就沒見他使過。

他們自然不曉得蘇公公年少時也是個大內高手,不過他這個人立志要成為一位:名垂千古的太監!老是打打殺殺的,就沒有時間輔佐皇上了,所以棄武從文。

心情不好之下,過去的功夫底子也就露了出來。出手后,他挺後悔,不是後悔教訓了侍衛,是後悔侍衛的武功如此不濟,要是換作是他早就躲開了。

這皇上的貼身侍衛素質太低了。

他也不想想,皇上到底有多摳門,真正的好手,誰肯往皇宮來,平時休假還要參加拔草活動。連個找老婆,陪老婆逛街的時間都沒有。

能到這來的,都是打着有飯吃飽就夠了的。

功夫嘛,馬馬虎虎。畢竟一分價錢一分貨。

皇上要做有道的節省明君,這些也就顧不上了。可這下他更加生氣了,「連咱家的一招都接不到,你們到底是怎麼選拔到皇上身邊來的,這根本屬於『濫竽充數』,皇上早晚壞在你們手裏!」

任白走了,他沒氣可出,自然要找這些倒霉蛋子,龜孫子,好好找茬。

看來解決皇后的問題,就只能找皇上,得想辦法找到皇上,然後撮合二人,從此二人就像童話故事裏那樣,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她也可以功成身退。

任白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看來她還要在這裏逗留好一陣子。拍了大腿道:「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該死該死。」

她的話,令在場的人莫名其妙。不過看她的神色是沒事的。

「你怎麼了?」汝招愛問道。

「我剛在想,我跟蘇公公說過了,今晚上在你這裏睡覺,可是我睡哪呢?」

為了她的面子,她這個時候,怎麼也不能回去,免得被人笑話。

汝招愛心想着:「那麼今晚上她是要跟我睡了?」想想又喜歡,又害羞。她常見芙蓉、清波她們連床夜話,說起小女兒的心事,羨慕的不行,可自己又不好開口加入,有任白在,或許能圓了她這個小夢想,但叫她開口說『你跟我睡』,到底說不出口。

「睡外榻上吧!我叫芙蓉、清波給你拿被褥過來。」

「好極,多謝你。」任白又謝過芙蓉、清波,二人轉身去拿被褥,拿來后,又為她鋪床疊被,任白自是十分感激。

安排妥當,洗漱了,簡單睡下。任白嫌棄古時候的枕頭高,拿了抱在懷裏,自己把衣服一疊,放在頭底下,權當枕頭。

回不去叫她難受,不過她壓根兒就不是個把難受往心裏放的人,腿一伸,立馬呼呼大睡。

到是汝招愛,睡在裏間,眼睛就沒能合上。這屋裏多個人,叫她不適應,睜着眼睛想着任白這會兒在幹嘛。她曉得她睡了,可是還是要去想一想,等一等,或許任白會開口跟她說話,那她不能太主動答應,得擺一擺皇后的架子,讓任白受些挫折,再同她說話,這樣才顯得跟身份符合,不能急切,不能表現的自己好像多喜歡跟任白說話。

汝招愛想了各種情境,但一樣也沒發生,任白睡著了。不免心頭落寞,一側身,也睡了。

翌日,汝招愛起了個大早。她要如廁,路過外榻,就站在那,傻站了一會兒,才猶豫着走了過去。

自語道:「她被子睡的掉下來了,這樣不成,得給她拎起來。」

走近了又發現任白肚子那鼓了一塊,想伸手過去按一按,到底裏面藏了什麼,手到半空,又縮回來,又伸出去,又縮回來,終究是拿不定主意。

最後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輕按了一下,猜不出是什麼東西。決定掀開被子來看一看,見任白抱着枕頭,不由得大樂。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時門吱呀一聲推開,芙蓉、清波已經起來,過來叫她起床,兩人手裏舉著蠟燭,往屋裏一照,見汝招愛坐在任白身邊,問道:「皇后您坐在這幹嘛?」

「我,我……」我了半天,思不出良策,找不出借口,難道說自己特地過來看任白,這算什麼呢?她看着被子靈機一動,「我上茅房,看見她踢被子,幫忙蓋一下。」

給任白蓋上被子,汝招愛羞紅了臉,只希望蠟燭光黯淡些,不要被兩丫頭瞧出自己『不正常』的地方。

「哦,屋裏不是有便桶嗎?」

「我忘了。」

兩人又『哦』了一聲,顯然已發現皇后各種不自然的地方,想裝作沒看見,可是難得見皇后大窘,好想戲耍一番。

在汝招愛來時,任白已經醒了,不過想看看皇後到底想幹嘛,哪知道人家一上來就掀被子,她還以為皇后想鑽被窩,哪知道事情突變,芙蓉跟清波到來,讓皇后措手不及。

她想着,這時候是否要救皇后一救。故意扯了個姿勢,伸個懶腰,「小白要起床啦!」揉了會兒眼睛,抬起頭來,道:「早。」

三人道:「早。」

「你們怎麼都在這,是不是我又踢被子了?真是壞習慣。」

聽了這話,汝招愛窘窘的,偷眼向任白望去,見她臉上無恙,才略微放心。

「你要小心,不要着涼了。」

清波、芙蓉二人離開,「奴婢們打水給兩位洗臉。」見沒什麼事可八卦,兩人先去。

待門一關上,任白盤腿坐了起來,下巴支在枕頭一頭,雙手抱住,問道:「皇后,你很喜歡我的枕頭嗎?」

「什麼?」汝招愛像是沒聽明白。

「你剛掀我被子想要幹嘛?」

「你都知道,我……」汝招愛哪知道前趕狼,後來虎。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枕頭?要不我們拔枕頭玩?來來來,我們一人抓一頭,就像拔河一樣。」任白把枕頭往汝招愛手裏塞,積極熱情,汝招愛怎麼也不肯去抓。「你不要?那為什麼……」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要抱着枕頭睡覺。」

「這個嘛,因為我寂寞難耐,只好把枕頭當情人了,說來好凄慘,可我就是這樣的女子漢啊!姐抱的不是枕頭,是寂寞。」

任白裝得十分可憐,逗的汝招愛大笑。怎麼有人會這麼說,把枕頭當情人,枕頭怎麼能變情人呢?真是奇怪的人。

這事就這麼揭過了,任白起來,清波、芙蓉已打了水來,服侍二人洗漱,吃了早膳。任白要先回去了,心裏還惦記着要再去冷宮一趟,看看昨晚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單手擋住嘴唇,往皇後身邊傾一傾身子,小聲道:「傍晚時分,我還來,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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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原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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