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絕色佳人
這柄血色巨劍,邪異!
林凡心中凜然,魔性巨劍透著強大威壓,擁有著擾亂心神之奇效,神秘莫測,他方才初望向巨劍之時,頓時氣息不穩,差點跌落,所幸這些人並未察覺,否則必定免不了麻煩。
他面色又是一變,望向那黑衣年輕人,表情帶著一絲濃濃的忌憚。
黑衣年輕人盤膝而坐,神色平淡,他凝氣漸入佳境,似是要與天地相融般,氣息越發飄渺,讓人無法揣度其修為深淺,直到此時,林凡腦海中已經很難鎖定住其身影。
「明日便到達天陵城了,屆時我們就能好好快活快活了,聽說那裡的花舫女子姿色絕倫,嘖嘖…」一名大漢滿嘴流油,大口撕咬著香肉說道,臉上帶著一絲猥瑣笑容。
大漢口中所說的語言極其古老,林凡卻有種似曾相識的奇異感覺,他略微思索了一陣,才逐漸揣摩出大漢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聞聽此言,旁邊一名面帶疤痕,修為明顯比眾人精湛一些的粗獷大漢突然大笑起來。
他像是想起了不少陳年往事,目光閃爍,回憶道:「依稀記得當年我混跡天陵城之時,曾領教過那欲蓮宮之中的小紅姑娘,也不知她如今是否……」
突然,粗獷大漢打了一個寒顫,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陣森寒的殺意,頓時令他從頭涼到了腳。
「咳咳!」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訕笑著摸了摸頭,偷偷瞧了一眼黑衣年輕人,旋即回過頭,滿臉怒意,拍了一下另一名大漢腦袋,罵道:「你瞎說什麼呢,小姐還在馬車上呢!」
看得出,這名粗獷大漢在這群人中地位不低。
那大漢極其無辜,無緣無故被打了一下,不過他也並未生氣,反而滿臉堆笑,獻媚的說道:「大哥說的對,我真是該死,這酒一喝多,就容易亂說胡話!」
林凡始終在觀察這些人動靜,聞言不禁內心一震。
馬車?
莫非那裡面還有人?
他眯著眼睛掃向一旁,那裡停靠著一輛雕樑畫棟的馬車,馬車透著光華,車身雕刻著奇祥瑞獸,瑤花異草,皆鑲著一層金箔,看起來光芒閃閃。
神異的是,車窗竟也雕著繁複的道紋,窗邊鑲嵌著燦燦發光的碧玉寶石,提供源源不斷的朦朧光華籠罩,看起來極為矚目,似乎透著強大的防禦力。
車內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林凡蹙眉思索著,他初時並未在意這馬車,因為察覺不到其中有任何氣息存在,權當是那黑衣年輕人乘騎之物。
如今看來,這其中定有蹊蹺。
「咕嘟…」
不好!
林凡一驚,肚子竟傳出一陣無力的尷尬呻吟,他早已飢腸轆轆,為了趕路,今日大半天都未曾進食,雖然在精神上短暫戰勝了飢餓感,但身體之內的異響卻無法控制。
他心思電轉之間,反應卻是不慢,雙腿溢光,就要一躍而遁。
感官乃是武者第一覺醒的天賦,不說這輕微異響能否驚動那黑衣年輕人,就是眼下這些體格彪悍的大漢,也絕對能感應到這風吹草動。
「咻」
一道破空之響傳出,虛空顫動,彷彿十里之內所有的靈氣都被抽空了,下一刻,驀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
「轟!」
像是一條幽艷血龍衝來,透著漫天紅芒,無比凌厲,攜著強烈的壓迫感降臨。
我的天!
當林凡回過神來,腳下樹冠之間,赫然出現了一把鋒利無比的血色巨劍,深深插入了其中!
巨劍半截劍體穿透入樹冠,劍體道紋遍布,泛著幽光,透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可怕煞氣。
林凡臉色難看,驀然頓住了身形,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雖未被斬中,但他感覺渾身一陣生疼,體內真元激蕩,似乎被鋒利的劍氣所侵襲,滾盪的能量波動攪亂了經脈原有的節奏,令他難以運功,遁離此地。
境界修為相差懸殊!
難以力敵!
明悟了這一點后,他頓時將一貫冷漠的神情收起,旋即從樹冠之上一躍而下。
「諸位人傑,這都是誤會!」林凡作出一副狼狽之色,並且慌亂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咦!」
一眾大漢頓時驚呼聲此起彼伏,怔怔的望著他的面龐,神情都同時都傻愣住了。
就連深不可測的黑衣年輕人,此刻也神色愕然,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瞳,視線不斷在其雙眼之間來回遊盪。
林凡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摸了摸臉,旋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心中卻在不斷咆哮。
靠!
太久未曾踏入紅塵,竟然忘了自己的瞳色與常人大不相同!!
這該如何是好…
緊接著,其中一名大漢不知何時竟已然起身,指著他,大聲怒喝道:「你是誰,為何偷偷摸摸覬覦我等,還有你這古怪的白瞳,難道你是西方的那群走狗不成?!」
一眾大漢虎視眈眈,渾身隱隱有精元流轉,彷彿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陣仗,林凡一時間被他們灼熱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竟然一時語塞,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他確實也不知曉為何自己會生有銀白之瞳。
「白瞳…」其中一名大漢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
隨後他精光一閃,興奮的說道:「我想起來了,當初幽冥一族曾派遣特使來與女皇陛下商討要事,我正好巡邏遠遠的望見過,似乎那幽冥族之人就是白色之瞳!」
「什麼?!」
這三個字如雷貫耳,其餘十幾名大漢紛紛膛目結舌,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視線不斷在林凡身上遊盪。
「會如此巧合?你…真的是那通曉喚靈的上古幽冥族之人嗎?」其中一名大漢咄咄逼人,他滿臉狐疑,目光如炬,像是要看透他一般。
幽冥族?
從未聽說過,好奇怪的名字…
林凡心中嘀咕著,嘴上卻是回答的不慢,順嘴胡謅道:「確實如此,我正在處於歷練之中。」
為首大漢露出異色,臉上的傷疤也跟著一陣扭曲,看起來極其猙獰,沉聲詢問道:「原來是盟友,那麼閣下是遇到了什麼難處,為何在此處偷窺我等?」
「我從族中出來歷練,偶然路過此地,但卻不小心迷路了。」林凡胡言亂語,滿嘴謊話,為了看起來更為逼真,他臉色窘迫,彷彿涉世未深般,害羞的摸了摸頭。
聽聞此言,為首大漢微微鬆開緊皺著的眉頭,語氣也略微緩和,道:「原來是歷練,不過,竟遊歷到了此處,看你所行進的方向,莫非你也是要去翰羽學院?」
翰羽學院?
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凡心中極其鬱悶,表情卻很真摯,一臉天真無邪的說道:「是的,在下早就慕名已久,如今終於找到機會了!」
「難怪,翰羽學院傳承至上古,底蘊深厚,百年才對外開放一次,竟然令幽冥族之人都為之心動。」為首大漢神情漸緩,讚許的點了點頭道。
林凡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黑衣年輕人。
詫異的發現,黑衣青年竟再次盤膝而坐,他閉著雙眸,猶如入靜了一般,周身華光繚繞,如漫天水波蕩漾,雖悄無聲息,卻瀰漫著一股靈動的氣息,似乎沉浸入了一種玄奧的境界。
身旁,血色巨劍挺立,仿似與他有著某種精神聯繫,光輝閃爍,紋絡也流動了起來,看起來像是通靈一般,完全活了過來。
林凡心驚不已,此人當真是怪胎,無時無刻都在修鍊,偏偏還都不受外界因素所干擾。
「小兄弟,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其中一名大漢遞過來一塊香氣撲鼻的烤肉,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
林凡見這些人信了七八分,他深知應該趁熱打鐵。
隨即神情自若,一副很坦蕩的樣子,不經意間詢問道:「你們能否帶我一程,碰巧我正好與你們同路,待來日,我回到族中,必向族中長輩提及此事,將來定有所厚報。」
他臉皮很厚,聲音極其大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
聞聽此言,為首大漢皺了皺眉,思索了一陣,他又顯得似乎拿不定主意,不動聲色的撇了眼黑衣青年,卻發現他依舊盤腿不動,毫無表示,於是就對著奢華馬車大喊,道:「公主!」
「嗯…」
「怎麼了?」
車內之人仿似如夢初醒,隨後,一道動聽悅耳的清音響起,帶著一絲慵懶。
不多時,一名清麗若仙,黑髮輕舞的少女緩緩從馬車內走出,她膚若凝脂,腰似柳枝般纖細,話語間,明顯略帶著憤恨之意,埋怨道:「為何每次都不能讓我安心的睡上一覺!」
為首大漢露出一抹尷尬之色,為難的解釋道:「公主,這是幽冥族的歷練少年,似乎想與我們同行,您意下如何…」
「幽冥族?」少女秀眸明亮,帶著一絲好奇,望著林凡,她體態輕柔,胸部飽滿,即便是一襲輕紗般的白衣,也遮不住那抹動人心魄的曲線。
蓮步輕移,離得近了,少女容顏絕世,身姿蘊著靈氣,當察覺到林凡那有些怪異的眼瞳之後,不禁秀眉微蹙,露出驚訝之色,道:「還真的是白瞳,不過,怎麼有點感覺不對勁…」
這……
面對面之下,林凡逐漸感到了呼吸急促。
這一刻,彷彿天地在此女面前都黯然失色,她沉魚落雁,如同一朵嬌艷欲滴的出塵仙葩,令他感受到陣陣窒息,就連大腦都變得遲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