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此子不簡單，抬手便鎮壓了征天境高手，莫非他是被擎天古族雪藏的妖孽之一？」

「端的是可怖至極，我竟看不透他的命格…」

「與這等妖孽共存一世，我徒兒還有出頭之日嗎？」

四周，各域的大人物皆心驚膽顫，暗暗吃驚於林凡的強橫，他若是這樣成長下去，莫說是雄視年輕一代，縱是老一輩強者都會被追上，往後誰還可與之攖鋒？

「啊…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深坑中，陳奎氣急敗壞，猶如霧靄般的身體正在猛烈鼓脹，耀出璀璨的紫光，彷彿一座貫衝天穹的絕世神塔，欲要將林凡的巨拳震開。

「螻蟻也敢抗拒天神？給我死！」

林凡雙眸倒豎，巨拳吞吐恐怖的金芒，勢沉力猛的再次向下壓落一尺，根本就沒什麼懸念，直接將對方砸入了地底。

「咔擦！」

一陣骨裂之響傳出，陳奎根本承受不住，開始大口咳血，整個人像是一截木樁般，完全陷入了地底，被瘋狂的蹂躪著，刺目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林凡的肉身之力舉世無雙，真實修為乃渡虛境絕巔，但卻足以搏殺征天境的高手，一旦被他所近身，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甚至連尋常的聖主都要落入下風，無法與之攖鋒。

「小友，見好就收吧，此人乃是北極殿總舵主的侄兒，其中所牽涉的東西太多了，勸你不要自誤。」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林凡面色一怔，一把便將陳奎攥在了掌間，認真的問道：「你是北極殿總舵主的侄兒？」

「既然…知道了…你還不快…放了我…」

陳奎嘴唇溢血，口齒不清，被一個年輕後輩這樣羞辱，他幾乎快要崩潰了，偏偏對方的肉身還強得嚇人，遠超尋常的擎天古族，根本無法掙脫。

「你怎麼不早說。」林凡一臉責怪的看著他，掄動大手便將他朝向地上猛砸，震得千里之內都在猛烈搖動，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曾在炎武帝國的盛宴上，見過那個總舵主一面，似乎與那二皇子淵源不淺，險些替他出手鎮壓了葉雲飛，但最終卻被巫王給嚇退了，可以說是結下了一個不小的梁子。

「你這畜牲…等死吧…我會以最殘忍的刑罰…折磨你永生永世…」

陳奎眼神萎靡，全身骨頭都不知碎了多少根，根本沒有力氣掙扎了，整個人像是死狗一般，被掄動著砸來砸去，但他的嘴巴卻很硬，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羞辱林凡。

「砰」、「砰」、「砰」…

亂石穿空，金星凌日，林凡根本不為所動，金色大手猶如是在打鐵一般，砸得陳奎的身體都快四分五裂了。

但同時，這邊的異響也驚動了不少老輩人物，有許多人正在向這邊趕來。

「有意思，我看這小子一會要如何圓場，一旦冒犯了紂絕大判官，絕對是死路一條，說不得還會被鎮壓入煉獄中。」

「除了他的長輩出面，他還有活路可走嗎？像這樣的場合，最忌諱的便是出頭鳥，縱是巨擎都會選擇低調，今日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初生牛犢不怕虎。」

周圍，諸多大人物眼中都透著一絲笑意，興緻勃勃的議論了起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夠了！」

突然，天空中飄來了一道驚雷般的厲叱聲。

這是一個極其美艷的女子，她柳眉細長，頭戴黑色祭帽，肌膚吹彈可破，彷彿一尊無可匹敵的女魔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天野之上，透著無與倫比的狂霸之氣。

她的眼神極其暴戾，透著野性的殺戮，使人看一眼便會忍不住一個哆嗦，這樣的殺氣太恐怖了，彷彿連天宇都會為之崩塌，手中也不知染過了幾億條性命。

「這是…索命雙子之一，黑無常…」有人戰戰兢兢，無法保持平靜了，正在努力剋制自己，盡量不讓自己出洋相。

「什麼，她就是神秘的黑無常？我聽說已有千餘年未出世了，放眼全天下，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你不會看錯吧？」旁邊有人質疑道。

「不會錯的，黑無常修有七十二變，世人很少見過她的真容，但我的師祖曾給我看過一副她的畫像，與這名女子一模一樣。」先前那個人顫抖著說道。

「可是，她今日為何暴露出真容？」

旁邊，另外一尊大人物發出了這樣的疑惑。

「我聽說…這是永夜神庭高層的意思，因為黑無常除了例行公事之外，私底下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罪孽多端，所犯下的事情，足以讓她被鎮壓入煉獄中。」

「這無疑是一場諷刺，身為閻官，卻不以身作則，永夜神庭為了抑制她不再重蹈覆轍，只能出此下策，強行逼迫她不再掩藏真容，往後也就沒有機會再出手了。」

眾人議論紛紛，饒有興緻的談論了起來。

同一時間，林凡也覺察有異，但他卻根本沒有半絲懼意，畢竟眼下自己正在假冒「擎天古族」的人，怎能輕易怯場，就算天塌了，都沒人真敢拿他怎麼樣。

他冷笑一聲，霍地回過了頭去，打算會一會這神秘莫測的「黑無常」。

但是，當他看清了對方的容顏之時，整個人便當場驚住了。

讓人不敢相信的是，當黑無常看清了林凡的面容，居然也在同一時間怔住了，眼中的暴戾漸漸收斂，面色頓時變得有不自然，目光甚至開始閃躲了起來。

「你…」林凡眼睛睜得很大，肩膀也在止不住的顫抖，情緒都快要失控了。

黑無常容顏絕世，傾國傾城，單論姿色足以艷冠九天，雖然在場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她，可對於林凡來說，這卻是一張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了。

她，正是林凡最初認識的幾個人之一，也是九天玄狐的最後一個後裔——柳玉綺。

可是，黑無常卻彷彿不認識他一般，面色漸漸恢復冰冷，一下子探出了白皙溫潤的芊手，猛地將陳奎給拘禁了過來。

林凡欲言又止，但卻沒有阻止這一切，他知道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但卻沒有上來相認，明顯是在避諱著什麼。

而且，她的實力也強得可怕，比之當初恐怖了也不知有多少倍，乃是一種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難道，她至始至終都在騙我嗎？」

林凡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悲涼，一個原以為親近的人，卻突然發現對方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換做誰恐怕都不敢相信。

黑無常眼神凌厲，引得全場鴉雀無聲，她灼灼盯向陳奎，冷漠的說道：「你大鬧壽宴，不將紂絕判官放在眼裡，本尊今日便將你封入第四重煉獄，可有非議？」

陳奎虛弱無力，嘴角鮮血橫流，艱難的看了她一眼，努力解釋道：「我…我何罪之有？分明是他…」

但是，黑無常卻冰冷無情，根本不等他說完，抬手便祭出了一個漆黑如墨的「奪魂鈴鐺」，頓時有恐怖的法則之力淌過，猶如一節節晦澀難懂的洪荒符文，烙在了虛空之中。

「叮鈴鈴…」

她只是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奪魂鈴鐺」，便噴出了一股恐怖的魔能之霧，似是要抽干這片天地的所有靈氣。

「啊……」

陳奎傳出一陣哀嚎聲，連面頰都乾癟了下去，彷彿全身的生命精華都被抽走，整個人一下子被吸入了鈴鐺中。

「這……」

到了這一刻，換作誰都看出來了，黑無常蠻不講理，根本就是偏向那個「天擎古族」的青年，甚至都懶得聽此人解釋，不由分說的便將其給鎮壓住了。

可是，全場卻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些什麼，黑無常雖然美艷動人，嬌似仙葩，但卻是名副其實的「恐怖人物」，位列於最高的一個層次，鮮有人能與之匹敵。

「諸位來賓，多有打攪，還請多多擔待，本尊代表紂絕判官，在此表示歉意。」

黑無常古井無波，冷漠掃過了每一個人，但她語氣卻不像是帶著歉意的樣子，彷彿只是在例行公事，冰冷而又無情，平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最終，當他看到林凡時，美眸中終於泛起一絲波瀾，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打量著他。

林凡心情壓抑，眼中充滿了憤惱之色。

往昔的一幕幕，猶如倒影一般，迅速的劃過心間，他還曾捨生忘死的替對方療傷過，原來只是作了一場無用功，對方只是在演戲給自己看。

這一切的一切，竟全都是虛假的，自己從始至終就像是個傻子，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怪不得對方經常消失一段時間，又偶然出現，想必也是由於她的身份，需要例行公事。

他不明白對方究竟在貪圖自己什麼，竟然不惜付出這樣的代價，寧可斂去一身功參造化的修為，甚至幾次遭遇生死危機，也不肯露出自己真實的修為。

「騙子。」

最終，林凡唇齒微動，作出這樣的口型，毅然選擇轉身離去。

「你……」黑無常面色微變，似乎是想要喊住他，但又想到眼下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頓時又有些猶豫。

直到最後，她放下了幾乎抬起的手，深吸一口氣，朝著反方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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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柳玉綺的身份，其實也早就埋下伏筆了，本書剛開始的時候，她就教了主角一種殘缺的變化之術，名為「萬形化神」。

因為只教會了主角一點點皮毛的口訣，所以主角只懂得改變瞳孔的顏色，而柳玉綺則掌握完整無缺的變化之術，具體有什麼神效，文章開頭十幾章有說過，有興趣的自己去翻一番。

還有，再多說一句，她是核心配角之一，至於身份…也遠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