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結果,求婚

79.結果,求婚

厲朝說這件事他處理,厲父沒有反對,唐家長輩也沒有說什麼。一個是他母親,一個是他愛人,厲朝最有權力參與這件事的處理。

因為這件事,大家都被弄得沒什麼食慾,厲朝卻沒有急着去處理他母親的事,反而讓管家魏叔添了一副碗筷,在柳岸身邊坐了下來,開始吃飯。

其餘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厲朝,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不過也是萬幸,發生了這樣的事,除了踢壞了個盆景,厲朝居然沒有發大火。

客廳里一時間除了卷卷趴在蘇復懷裏奶聲奶氣的撒嬌聲和唐小叔抱着厲父胳膊一刻不停的嘀嘀咕咕聲,只剩下了厲朝和柳岸吃飯的聲音。

見他們吃得這麼有滋有味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重新拿起了筷子繼續吃飯,誰都沒有再提厲夫人的事。

晚飯過後,厲朝牽着柳岸走了,走之前什麼都沒說。蘇復就見長輩們做着自己的事,似乎已經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唐小叔今天受到了驚嚇,厲父留下來陪他,也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好像家裏人被警方抓走了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哄孩子們睡下后,蘇復和唐司柏一起洗了個澡躺到了床上。

這一天對蘇復來說,過的十分的不可思議。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會讓一個貴婦指使人用炸彈置別人於死地,也不明白為什麼發生這樣的事情,唐家人除了氣憤就跟沒事人一樣。

唐司柏這一晚上話很少,直到上了床,把蘇復抱進了懷裏,才親了親他的額頭,問:「害怕了嗎?」

蘇復從自己的思索中回過神來,看着他,有些不解,問:「厲夫人想殺誰?車是唐宅出去的,她找的人不可能混進來吧?」

「應該是你把車停在停車場的時候動的手,」唐司柏說話聲音很輕很溫柔,一隻手握著蘇復的手摩挲著,想了想,道:「利用我們家的車只是個障眼法,她知道柳岸今天要和你出去,所以派人尾隨了,把炸彈裝在你的車上。她和你沒仇,這樣她就沒有殺人動機了。」

蘇復愣住,「我和小叔只是附帶的?她想殺柳岸?就因為她反對厲朝和柳岸在一起嗎?她至於殺人嗎?」

「具體情況明天會有詳細資料送來,她怨念了這麼多年,已經瘋魔了,柳岸是她的目標,小叔她也恨,你的性向也是她厭惡的,所以對她來說是一箭三雕。」

聽着唐司柏的解釋,蘇復驚恐不已,他一直以為這種駭人聽聞的殺人事件和莫名其妙的殺人動機只會出現在電視劇和新聞里,離他非常遙遠,沒想到自己也有親身體會到的一天。

唐司柏見蘇復驚恐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心裏有些不忍,放開了他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

「上流社會瘋子很多的,你跟着我,也許哪一天就會碰上更匪夷所思的危險。」他的聲音很輕很低,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那也許是一種不安,他怕蘇復會害怕,接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蘇復聽出了唐司柏話里的意思,他雖然沒明說,但其實是在讓他做選擇,他給了自己回歸平凡生活的選擇。

不過蘇復並沒有退卻,他覺得不管是什麼圈子,危險本來就無處不在,人背起運來喝涼水都能塞牙呢,哪能那麼片面地說哪個圈子比哪個圈子好,怎樣的生活比怎樣的生活安全呢?何況他能遇上唐先生,已經是他最大的幸運了,他為什麼要為了未知的危險放棄這麼好的唐先生?

唐司柏還在輕輕撫著蘇復的臉頰,只是這個平時做起來慢條斯理、情意綿綿的動作,這個時候略顯急躁,頻率都和以往不一樣了。

蘇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靠過去,把下巴架在了唐司柏的肩上,微微笑道:「我不怕,無非就是和你過日子,也許平平淡淡,也許轟轟烈烈,也許瀟瀟灑灑,我都接受。」

唐司柏看着蘇復彎彎眉眼裏的柔情,聽着他齁死人的情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那麼看着他,與他雙目對視,眼底的溫柔都恨不得溢出來。

「沒人能傷害你。」

唐司柏最終只說了這樣一句話,隨後吻住了蘇復的唇,趁著月色朦朧,纏綿深入。

第二天,唐家派出去協助警方調查的人送來了詳細報告,果然是唐司柏猜的那樣。

厲夫人花了大價錢在外面找了人,已經監視柳岸好幾天了,知道蘇復會去接柳岸一起去看畫展,就把目標放在了蘇復的車上。蘇復和唐小叔還有保鏢前腳剛進包廂,後腳那些人就在車底裝了定時|炸彈。

只是那些人沒預料到他們會出來的這麼晚,更沒預料到唐小叔這個不穩定因素,單憑直覺就救了柳岸和蘇復。

那幾個罪犯逃到機場的時候被警方抓捕了,等待他們的是十分嚴重的法律制裁,有唐厲兩家的介入,他們得不到任何好處。

而厲夫人,今天上午的時候,被厲朝接走了。

據說厲朝出示了一份精神病院的證明,證明厲夫人有嚴重的精神疾病,現在厲夫人已經被送到了唐家療養院,並將在那裏度過餘生。

蘇復聽到這一結果的時候是挺震驚的,但是轉念一想,或許是厲朝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了。作為兒子,他保了母親一命,盡了孝,作為愛人,他也替柳岸討回了公道,盡了情。

這個結果,讓厲父鬆了口氣,就這麼放任了。而唐家長輩也算是出了口惡氣,有時候死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唐小叔瘋瘋癲癲了這麼些年,是該讓厲夫人也感受一下唐小叔的日常,療養院裏將會有各種瘋子陪伴她,讓她慢慢體會。

據說厲夫人被送到療養院的時候十分沒形象地大喊大叫,不服這個結果。罵厲父無情,罵厲朝不孝,甚至搬出厲老太爺的臨終遺言來試圖拯救自己,然而,厲家的幾個主人都沒有再理會。

本來厲代還很不滿哥哥這樣對母親,但是聽了25年前的事後,他也妥協了。人是不能害別人的,否則報應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老天是不會管你有什麼後台的。

這件轟動了整個B市的爆炸事件沒多久就被壓了下來,對外宣稱是尋仇,自然沒有把厲家的家醜報道出來。

驚心動魄的事情過去之後,厲朝請了個大長假,整天陪着柳岸,怕他心裏留下什麼陰影,而唐司柏,最近也和蘇復越發的膩歪了起來。

這天,蘇復照例在騰元上班,下午比平時少了一節課,不過他沒有回唐宅,而是坐在辦公室里整理了一下明天要用到的教案,然後拿出手機開始玩卷卷愛玩的天天消糖果。

蘇老師在等待自家唐先生來接,唐司柏說了今晚一起出去吃。

剛把藍色軟糖和橙色甜甜圈收集完過了一關,坐在他對面那排的成老師走了過來,手臂撐在隔間的板上,看着放蕩不羈。

蘇復點了下一關,遊戲界面已經出來了,不過他沒玩,扭頭看了成老師一眼。

「成老師,有事?」

「蘇老師原來還有一顆童心,玩這種益智小遊戲。」

蘇復微微一笑,想起卷卷和唐洛柯喜歡窩在沙發上一起玩這種遊戲,心裏柔軟溫暖。

「嗯,家裏孩子喜歡,打發時間。」

「哦~」成老師笑着點點頭,忽然又趴到了蘇復的辦公桌上,神神秘秘地問:「你那個男朋友今天中午又來送飯了吧?你在這裏工作到現在,也有兩個多月了,你們關係挺穩定的嘛!他是不是就喜歡你這種童心?」

蘇復不知道成老師是什麼意思,只是他的問題和語氣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不怎麼想應付他,就淡笑道:「大概吧。」

成老師哈哈一笑,小聲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奇心一般能持續三個月,蘇老師可要抓緊了,那種富家公子玩起來一套一套的,不過最終還是要結婚生子的么。」

蘇復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屑,才明白過來,成老師還是不相信他和唐司柏是真的在一起了,以為自己撞了什麼大運被富家公子看上了玩幾天呢。

人總是喜歡以自己的心態去揣摩別人,蘇復被成老師這麼認為了,也不惱,只是有點可憐他,他大概以為同性之間所有的愛都只是玩玩吧?他自己經歷了太多,所以揣摩或者說是希望別人也是這樣。

「謝謝成老師的忠告,我記着了。」蘇復微微一笑,並不準備反駁他,他們的三觀本來就不在一個層次上,沒必要爭辯。

成老師見蘇復居然不氣不惱,輕笑了一聲,伸了個懶腰,道:「以後有什麼豪門公子,也給我介紹介紹,昨天釣了一個小白領,可不能和蘇老師那位相提並論。」

說着,成老師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蘇復只覺得聞到了一股子酸味,淡笑了一下,低頭繼續玩遊戲,剛消了幾個巧克力,電話進來了,是唐司柏。

嘴角自然地就彎了起來,接了電話。

「嗯,我沒課了,你到了嗎?外面冷,別讓孩子們下車了,我這就出來了。」蘇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着,打着電話就出了辦公室。

成老師聽着,嗤笑了一聲,心道:可憐啊,動真情了吧,苦日子等着你呢!

蘇復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的,反正他自己幸福着。

剛下了樓往大樓門口走,唐司柏已經走了過來,手裏拿了件很大的披風,要不是樣式好看時尚,遠遠望去還以為是一條被子呢。

「你怎麼過來了?」蘇復往他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孩子們。

唐司柏溫柔地笑着,上前把披風往他身上一裹,道:「你不是說外面冷嗎?我過來接你。」

蘇復被他裹得密不透風的,只能露出上半張臉,有些無奈,心裏卻暖暖的。

「孩子們呢?你把他們留在車裏了?」蘇復有些擔心,兩個孩子沒人看着被留在車裏,多危險啊!要是有壞人怎麼辦?

唐司柏知道他的擔憂,一邊摟着他往外走,一邊笑道:「車就在門口,一直在視線範圍內,沒事的。」

蘇復一看,果然么,本來習慣性停在路邊的車就那麼突兀地停在了大樓的門口。

「你這樣停車保安會出來罵的。」蘇復哭笑不得,連忙牽着唐司柏的手飛奔出去,坐上車開走。

車裏打着暖氣,暖烘烘的,兩個小傢伙臉紅撲撲的,見蘇復進來,高興地笑嘻嘻嘰喳喳。蘇復把那件大披風疊好放到腿上,照例問著孩子們幼兒園裏的事,孩子們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全都告訴他,唐司柏一邊開車,一邊享受這四口之家的溫馨。

唐司柏帶着他家的一大兩小去了一家法式餐廳。

這家法式餐廳是B市非常有名的,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法國人,廚師自然也是法國廚師,做出來的各種菜品都十分正宗,深受B市許多人的喜愛。

餐廳佈置得十分高雅,一進去就能看到許多俊男美女在這裏柔情蜜意。不過大多數顧客都只知道一樓二樓是這家餐廳,上面幾層是高級賓館,卻不知道,最上面一層,也是這家餐廳的,而那才是這家餐廳最具特色的地方。

唐司柏帶人進去后,有帥氣的法國領班小哥走了過來,與唐司柏說了幾句后,領他們進了電梯,直奔頂樓。

蘇復不知道為什麼吃個飯還要吃得這麼神秘,只牽着唐洛柯的手,心裏微微好奇,而卷卷,此時正在唐司柏的懷裏。

到了餐廳的頂樓,蘇複眼前一亮,裝修奢華,彷彿步入了城堡宮殿,讓人難以想像一家餐廳居然會花那麼高的代價,打造這樣一個幾乎無人問津的地方。

說無人問津其實是不對的,這裏每天只供一位顧客使用,所以看上去特別安靜,好像根本沒人來,其實這個地方的預約都已經排到明年了。

蘇復沒有因為驚訝而嘰嘰喳喳,唐司柏也沒有解釋,只帶着他們去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邊落座。

冬天天黑得早,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昏暗了下來,雖然這裏不是B市最高的地方,但是仍然可以看到遙遙望去夜景正在慢慢蘇醒,那種感覺比看到整個夜景更加震撼。

蘇復被外面的景色迷住了,扭頭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桌上居然點着蠟燭,燭光晚餐?

唐司柏見蘇復看自己,神秘地笑了笑,道:「男人偶爾也需要浪漫的。」

蘇復噗嗤一笑,沒有否認,男的當然也可以有浪漫情懷,他可以理解,並欣然接受。

唐司柏讓蘇復先坐下,自己領着兩個孩子坐到了邊上的位置上,那個桌子看上去是臨時加的,就在他們這張的對面,隔了一條並不是很寬的走廊。

讓孩子們坐好,唐司柏道:「小柯,今晚你要照顧弟弟吃飯,知道嗎?」

唐洛柯點點頭。

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小孩子不給他們喝酒,直接上前菜。

卷卷很好奇很歡喜,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盤子裏的美食,嘴裏的口水就開始泛濫。他左右看看,知道今晚小爸不照顧自己吃飯了,也沒說什麼,只是看着小爸他們桌子上的蠟燭若有所思。

「唐叔叔,為什麼我們沒有蠟燭?」

唐司柏一聽,笑了起來,也沒解釋,就讓服務員給他們這桌也添了蠟燭。

卷卷這才滿意了,和小爸他們那邊是一樣的,於是就在唐洛柯的照顧下開始吃美食。

唐司柏見他們這裏OK了,就回到了自己那桌,入座,先給蘇復和自己倒了些開胃酒,兩人在閃閃的燭光下,碰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復有些餓了,吃着前菜,偶爾抬頭看唐司柏一眼,覺得他今晚的眼神特別的溫柔,不知道是不是這燭光的影響,和平時很不一樣。

「這是燭光晚餐?」蘇復笑問。

唐司柏挑了挑眉,道:「喜歡嗎?我們好像還沒有這麼正式地約會過。」

「約會?」蘇復笑了起來,指了指對面那兩個埋頭苦吃的孩子,問:「我們這是約會,他們那是什麼?」

有帶着孩子約會的么?孩子們還在吃燭光晚餐?蘇復被逗樂了,笑得眉眼彎彎。

「他們?在交流兄弟感情吧。」唐司柏也笑着。

那邊兩個小傢伙也望了過來,眨眨眼睛,見大人沒有要和他們說話,又扭頭繼續吃飯。

前菜量很少,很快又上了主菜,孩子們那裏是兩份牛排,考慮到孩子小,已經切好了端上來。

唐洛柯拿了濕巾給卷卷擦了擦手,才把叉子給他,和他一起開始吃牛排。

蘇復望着那邊,覺得也饞了。

這個時候,送餐的推車終於又過來了。

唐司柏笑了笑,對蘇復道:「主菜來了,希望你會喜歡。」

蘇復有些好奇,不就是牛排羊排之類的嗎?他並不挑食,都會喜歡的。

服務員小哥把推車推到了他們桌邊,卻沒有動手,空手退了出去。唐司柏站了起來,走到了推車邊,伸手按住了餐盤蓋,笑看着蘇復。

「我記得蘇老師不挑食,而且也一直教育孩子們不要挑食。」

蘇復點點頭,好奇心被唐司柏撩得越來越騷動。

唐司柏滿意地點頭,手指輕輕敲了敲餐盤蓋,道:「那蘇老師可不能拒絕這盤主菜了。」

說着,唐司柏緩緩地掀開了餐盤蓋,蘇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到底是什麼樣的美味,讓唐司柏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他的好奇心。

然而,當餐盤蓋被掀開,裏面那盤菜卻並不是什麼牛排羊排,也沒有散發出任何香味。

光潔的菜盤上,安安靜靜地,蹲著一隻墨藍色絨盒,它的邊上,躺着一朵嬌艷的紅玫瑰。

蘇復呆愣楞地看着那個絨盒,他已經能猜到裏面是什麼了,心裏說不出的激動澎湃,惶恐震驚,他悄悄地倒吸了一口氣,慢慢地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確定地看着唐司柏。

唐司柏依舊溫柔地笑着,拿起了那個絨盒,把推車推到了邊上,在蘇復驚訝的目光下,單膝跪了下來,打開了手裏的絨盒。

「蘇老師,這盤菜你吃不吃?」

蘇復深呼吸一口氣,看着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戒指,手指都在顫抖。

「你……什麼意思?」

唐司柏輕聲笑了一下,他發現蘇老師這點很有趣,有時候他明明心裏清楚的很,卻非要問一句。

「嫁給我,我們相愛生活一輩子,不管平平淡淡、轟轟烈烈還是瀟瀟灑灑,一直在一起。」

蘇復依舊是愣在那裏,他有些不敢想像唐司柏說的「嫁」是什麼意思,他以為這只是一枚見證他們感情的戒指,他以為他被唐家接納了,以後就是這麼生活了,但是唐司柏顯然還有別的意思。

這兩人一個站着,一個跪着,深情地對望着,誰都不說話。

許久,那邊吃飯的唐洛柯看不下去了,擦了擦手,着急地跳下了椅子,撲到蘇復那裏,拉住蘇復的手。

「蘇老師,快答應吧,嫁給爸爸,我就有媽媽了,蘇老師快做我的媽媽吧!」

卷卷懵懵懂懂的,見哥哥跑過去了,自己也跳下椅子跑了過來,左右看看,不明白是個什麼情況,眨著大眼睛,不說話。

孩子們過來了,蘇復才回過神來,看着唐司柏手裏的戒指,眼裏有些濕潤。

「蘇老師,你可是說了不挑食的,這主菜你不吃?」唐司柏其實心裏是知道蘇復不會拒絕的,打着趣想讓他放鬆一點。

蘇復聽了,笑了出來,把手伸了過去。

唐司柏笑意更濃,溫柔地執起他的手,把戒指緩緩地給他戴上了。

蘇復看着手指上這枚細細地鑲著一顆顆小鑽石的戒指,覺得指尖發燙。他忽然想起,當初賀紹齊也給過他一枚戒指,那是在大學里的時候,用生活費買的,不貴,普通的銀戒。

他那個時候很珍惜,覺得戒指就相當於愛的承諾,直到畢業后也一直帶着。賀紹齊一開始也是一直帶着的,只是後來,去段氏上了班后,賀紹齊就不再戴了,就是平時在家也不會再戴了。蘇復沒說什麼,只不過漸漸的,自己也收起了戴了好多年的那枚戒指,賀紹齊不知道有沒有注意過,也從來沒有問。

現在,那枚戒指還在他的儲物箱裏放着,卻失去了它本該有的意義。

而現在手上的這枚戒指,他不會再當做是什麼承諾,不是因為他不相信了,而是因為,他更相信,他和唐先生之間的感情,不需要什麼承諾。這枚戒指只是他們感情的點綴,會見證他們走很遠很遠。

這麼想着,蘇複眼裏的濕意就很濃了,他有些控制不住。

唐司柏掀開了另一個餐盤蓋,把自己的那枚戒指拿了出來,遞給了蘇復。

「給我戴上再哭,好嗎?」

蘇復正感動着呢,突然聽到這個,差點破功,噗嗤笑了一下,打開絨盒也給他帶上了。兩隻戴了戒指的手交纏相握,蘇復這麼看着就覺得心裏滿足得想落淚。

唐司柏笑着,將蘇復抱進了懷裏,柔聲道:「收了我的婚戒,就要和我結婚。」

蘇復又是一愣,退出他的懷抱,問:「結婚?」

「是啊,不結婚怎麼能叫嫁給我呢?」

蘇復握着他戴戒指的手,無奈地問:「你是不是都策劃好了?」

唐司柏反握住他的手,引到唇邊輕輕一吻,「是的,婚禮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你點頭了。」

蘇復抬頭看他,面色溫柔,輕聲道:「其實不需要的,你們家在B市有頭有臉,辦這種婚禮不好,有戒指已經足夠了。」

唐司柏淡淡笑着,「哪裏不好?你是我唐家的夫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唐家接受你,不需要他們多嘴。性別從來都不是問題,該有的我都會給你。」

蘇復沒有任何反駁的話,如果唐家都支持,他不會反對,他知道這是唐司柏對他的一份心意。

「謝謝你,我從來沒有想過。」

沒有想過會遇上這麼好的人,沒有想過會得到雙方家長的認可,沒有想過自己這樣的性向會得到一個婚禮,沒有想過自己在經歷了那些後會這麼幸福。

「你想不到的,我都會替你想到。」唐司柏輕聲說着,親了親蘇復的臉頰,柔聲問:「你要參加我們的婚禮嗎?」

蘇復輕笑一聲,點了點頭,道:「我願意嫁給唐先生。」

唐司柏鬆了口氣,笑了起來,摟住蘇復就吻了上去。

唐洛柯聽了半天,終於聽到了一句關鍵的話,也沒管大人在幹什麼,撲住了蘇復,歡喜地抱着,道:「蘇老師終於要做我的媽媽了!」

卷卷是一句都沒懂,但是他知道,小爸是唐哥哥的媽媽了,那麼唐叔叔就是自己的爸爸了,於是也歡喜地撲住了唐司柏,抱着他的腿,歡喜地道:「唐叔叔終於要做卷卷的爸爸了!」

於是,在這樣一個溫馨浪漫的夜晚,一家高級法國餐廳的頂樓,兩個大人忘我地接吻,腿邊一人拖着一個小傢伙,畫面既溫馨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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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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