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長的夜

第十六章 最長的夜

二人****的站在醫務室的角落裡,孫正也是扭扭捏捏的用雙手遮擋梁醫生的目光,臉色一片潮紅,有種被燒灼的感覺,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一個女人的注視下脫的一絲不掛,反而小胖子祝少言到好很多,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低落著眼眸。

梁醫生走進孫正跟前,用手在孫正身體的各處按了按,又讓孫正抬起腿,拿出個小木槌敲了敲膝關節處,隨後梁醫生又讓孫正站在一部大機器的後面,好像是一部x光機,機器運作,發出噝噝的聲響,按照梁醫生的指令在機器前面做著正身,側身,胸部,腹部的照射,孫正不知道她從屏幕里看到了什麼,也看不到她表情,孫正被高大的機器隔在裡面。

「呵呵,還真是小孩子,這是在害羞?」梁醫生看著遮遮掩掩的孫正,不時被他的動作逗樂了。

「沒...沒有..」孫正結結巴巴的回應著。

「去吧,站立趴在那,雙腿分開」梁醫生含笑望著一臉羞紅的孫正,指了指前方的桌子。

孫正也是前捂后遮的挪動著,待走到桌子前,猶豫一下還是俯身趴下。

『啪』一雙熱乎乎的雙手猛然拍放到孫正的臀部之上,本就不自然的孫正像是觸電般的夾起了雙腿。

「幹什麼,夾那麼緊幹什麼,分開!」

孫正羞愧的地下頭顱,把頭深深的埋藏在自己雙臂之間,任憑梁醫生在後方擺弄著。

許久,待梁醫生檢查完祝少言,清理著手套,開口對一旁無所事事的韓中尉說。

「差不多了,也沒什麼大礙,發放一下生活用品就行了,你等一下,我去拿」

「好,麻煩梁醫生了」

孫正聽到檢查完畢,拿起一旁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自己身上,生怕去而復返的梁醫生再來一次什麼例行檢查。

「喏,這裡面,牙刷牙膏毛巾香皂紙巾臉盆各一個,還有一套換洗的衣物,每一個月發放一次,都省著點用」梁醫生畢竟是女人,講話非常細心。

出了醫務室的門,韓中尉帶領著孫正二人上了三樓,一扇高大的鐵門豎立在前方十丈左右,幽暗的光影下像一張大嘴,冷漠的緊閉著。

韓中尉向上方的攝像頭裡面招了招手,便有兩名獄警出來開門,孫正被帶進來的時候沒有走大門,而是從側面的小門進來的,孫正偷偷側過頭望向右側的另一扇大門,它和身後的那張有點不一樣,它是用粗鐵管焊接起來的,鐵管之間留下差不多一個拳頭距離的通透方格,心想:那個應該就是去四層的階梯吧。

『咔嚓』韓中尉手中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三樓某一個房間,對著孫正二人說道。

「喏,323以後這就是你們的住處,進去吧。」

『砰』的一聲,牢門被鎖住了。

剛一進門,孫正打量著房間,此時的房間里已經有六個人加上自己與祝少言剛好八個人八張床。孫正挪動著腳步,朝著一沒有衣物的床邊走去。

『咣當』

一些生活用品撞擊著地面,孫正的腳下也剛好劃過一隻牙膏,哏了一下往身後瞅去,只見一起進來的小胖子祝少言,被側邊的一囚犯絆倒,東西散落著一地。

「哈哈哈,胖子,犯什麼事進來的?」紋著花臂的青年嘲笑著看著趴在地上的祝少言。

「電電..電腦」祝少言一遍撿著散落的物品,一遍兢兢業業的回答著。

「喂,老花,別一有新人進來就跟沒見過似的,那天踢到鐵板你可就麻煩了,那句話叫什麼來著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坐在花臂青年床對面的一大壯漢譏笑著。

「貓頭,你管的寬了吧?」老花聽著眾人的嘲笑,面色鐵青。

「怎麼,想干一架?正好,我也手痒痒,來來,讓我活動活動筋骨」說著貓頭就站了起來。

「哎哎,都一個牢房的兄弟,開個玩笑,這怎麼都急上眼了」周圍幾個一看氣氛不對,趕快做和事老。

孫正無視他們的爭吵,走到祝少言身邊蹲下幫他整理著散落的物品。

「喂,小子,你犯什麼事進來的,二層以上可沒像你這麼小的」做和事老的青年瞅著眉清目秀的孫正,想著韓中尉是不是把這小子關錯了地方。

說到孫正,幾個魁梧大漢包括面色鐵青的老花都停止爭吵,一起側過頭瞅著孫正。

孫正攙扶起惶惶不安的祝少言,邊走邊淡淡的說了句。

「傷了人」

當太陽失去了午時的威嚴,夜幕降臨。孫正在床上徹夜難眠,思緒湧上心頭,看著幾縷月光照射的牢房,拉扯了一下毯子,大漠里的溫差有點讓孫正不適應。

獄中生活的第一個夜晚,是那樣的漫長。

如果能變成一隻鳥該多好,可以從這狹小的鐵窗中溜出去,飛回母親身邊,飛回py市,飛回學校,飛回考場,飛回...那個人的身邊。

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在某個沒有睡意的清醒時刻,你..會不會突然地想起我:白雯潔。

當你擁有自由,能夠行走,任何封閉的或開放的空間都無法長久讓你停留。若失去自由,你的選擇所剩無幾,你不能選擇所處的空間,你不能自由走動,更不能決定和什麼人見面或者不見某人。

這一晚,對於孫正而言,是最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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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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