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跟蹤
微風捲起低落的樹葉，又繼續飄飛了許久。吾重彷彿一個絮叨的老爺爺，咖啡上來之後就一直在說話。
「工作，還想幹嗎？」青霖看著無憂無慮的吾重問到
「…」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也不是猶豫干不幹…」
「那是什麼？」
「猶豫我會去的話，那邊還會不會要我的…」
「噗」的一聲，青霖突然覺得很好笑，沒想到吾重是會自我找煩惱的人，「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還是不要了吧，萬一…」吾重有些不安的摸著咖啡杯壁。
「我明天陪你去，一大早就去。」
「啊？！」這是吾重最沒有想到的，又驚又喜。
「…」青霖看著對面吾重的表情，想想早上早起的情況，莫名的一陣後悔。
兩個人在一起，總是吾重在講話，青霖偶爾答一句，雖然對話很少，但是在一起不會顯得尷尬，完整的呈現兩個人的性格。
夕陽的餘暉灑進來，青霖和吾重這麼一坐也是好幾個小時，隨著不太耀眼的太陽方向，咖啡館不遠處對面的玻璃樓里，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是青霖之前才見到的，一直出現在艾米回憶的角落裡的班長。班長似乎沒有發現青霖的視線，看向了別處。
青霖抬起手摸了一下眼睛，隨著手指的離開，眼睛的瞳孔上方，出現了一塊折光的區域，透明的很小一塊薄片，和眼仁差不多大，只有在青霖移動腦袋時，才會在周圍的空氣中泛起一陣波瀾。
青霖微微的眯起眼睛，隨著這個細小的動作，眼前的薄片開始轉動，帶起了周圍的空間扭曲。這時，對面的景象漸漸放大，越來越清楚。
之前位於玻璃的正對面桌子處的班長，此時轉過了身，似乎是看見身後有人來了，站起了身，看著迎面而來的人。
緊接著，進入眼帘的是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雙耳布滿的耳釘，誇張的墨鏡成為了青霖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班長屈著腰，不敢抬頭看他，只是招呼著那個年輕人坐下。年輕人斜掉著嘴角玩味的看著眼前的班長，還不時的說上幾句讓班長的頭更低了。說著說著，班長抬手指著青霖的方向，而青霖也適時的轉過了頭，順著班長指的方向，年輕人也向青霖的方向看了過來，或許是角度問題，後面的畫面不是很清楚，只朦朧的看見年輕人點了頭，而班長交給了年輕人一包東西。
青霖閉上了眼睛，透明的薄片也就瞬間消失了。青霖沒有再去看班長坐的方向，只是看著對面在看著雜誌的吾重，「好看么？」
「一般吧」，吾重放下手中的雜誌，「我只是不知道你怎麼那麼喜歡看書？」
「喜歡嗎？」青霖有些不解的看著吾重。
「我記得隨時來找你，你都抱著書坐在陽台那裡，不是在看著，就是在睡覺，這幾天么…就只看見你在睡覺了。」
青霖看著吾重，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增加自己的知識面，以便更好的詮釋每一個字的含義，並不是喜歡不喜歡那麼就可以說明白的。」
吾重歪了歪頭，似乎還是不理解，「你平時的工作只要有別人的回憶不就夠了？照著回憶來記就不用做到像你說的那麼複雜了吧？所以你還是喜歡看著的吧，別找借口了。」
「…」似乎是不解釋會更好的樣子，青霖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只是無奈的看著自己對面的人奚落自己的不坦白。
或許漸漸地，吾重就會明白了，但是…還是不要知道才好吧…
青霖知道自己是什麼，這幾天圍繞在身邊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尋常，會長那個老頭子是不會不管的，問題是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動靜，看了是出問題了…還是先過好現在吧，看著吾重青霖自顧自的想著。
「差不多回去了」，青霖戰起了身。
「恩，去吃飯吧，剛好回去的路上我找到一家好吃的。」
「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咖啡店，走了一段距離，青霖轉頭一看，班長也不知什麼時候跟著出來了，估計是想著青霖之前並沒有見過他，所以並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只是和青霖有著那麼一段間隔，就這麼靜靜的跟著。
「這算什麼，嫉妒心？」青霖小聲的嘟囔著，這樣被個大男人跟著還是第一次。
「恩？青霖你說什麼」，吾重感覺旁邊的青霖好像在說話。
「我問你到了沒有」
「到了，就是前面。」
一家很老的中國菜館，在青霖的記憶里似乎，和父母來過，那時的他們…或許是想起了什麼，青霖的腳步放慢了。
「恩？」
「沒什麼，進去吧。」
還是那個老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記憶太過久遠，與記憶中的味道有些許的差別。「廚子換人了…」
「你來過？」吾重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
「很小…」
「哈哈，那正好回味一下。」
吾重還是按照他自己的口味來點菜，因為覺得還不錯，沒有干涉，所以這回來吃，並沒有感受到自己以前常吃的那幾個菜的味道，覺得有些可惜。
自己視線的邊緣處，班長一個人坐在那裡，狼吞虎咽，也許是跟了一天的關係。與這邊慢慢吃著的兩人相比，真是有些餓了。
青霖淡淡的看著，轉過頭和吾重說：「悄悄的去付賬」。
「幹嘛要這樣」
「去吧」，青霖沒有解釋，只是這麼說著，吾重只好嘆口氣站了起來，但是沒有立馬走向前台。
青霖還做在原地，不遠處的班長在吃著的同時還會抬起頭來看著這邊，在看見青霖對面的人不在了之後，意料之中的看向了前台的方向，看著吾重沒有結賬，又放心的吃了起來，而著一切被青霖全部看在了眼裡。
過了一會，吾重結賬回來，正要坐下，青霖就站起來走了。吾重跟上，一起走了出去。班長看著兩人沒有結賬就走了，一下就站起來沖了出去，卻被飯店的人攔住了。「不好意思，這位客人你還沒有付錢。」
「可是前面出去的兩個人也沒有付！」
「他們已經付了，沒有付的是客人你。」
班長一下就楞住了，只能去給錢，自己也知道，想再追上兩人已經沒有機會了。
而出了飯店已經走了好遠的兩人，此時卻顯得悠然自得。
「剛剛怎麼了」，吾重好奇的問到。
「沒什麼」
「你看你又什麼都不說，下次不聽你的做事了。」
「學習好的人也很可怕」
「你又在說什麼啊！」吾重聽著青霖一句和一句不搭的回答，簡直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