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34.第 34 章

安寧祥靜的生活過了兩天,這兩天里,厲靖宇似乎都在忙著什麼事,早出晚歸,基本和林茂連罩面都打不上。林茂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也沒那個好奇心會去關問。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呆著,厲靖宇有個書房,林茂偶爾會找一兩本來看看,打發時間,身體方面,醫生開的都是國外進口的好葯,下身傷口癒合的很快,除了還是只能吃流食外,好在沒其他問題。

到了這個地方,和在自己家不一樣,他一個欠債的,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高姿態來,能盡量安分,都絕不給自己也給他人找事。

他以為或許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在第三天的早上,他還沒醒,門就被敲得咚咚響。林茂穿著淺色純棉的睡衣,睡眼惺忪從床上起來,他揉了兩把眼,下床搖晃著走過去,門一拉開,看見外面站了兩個人,周叔和厲靖宇,前者還好,神色正常,後者,完全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把衣服換了,快點出來。」厲靖宇語氣漠然地道,輪廓分明硬朗的面孔表情跟少,身居高位久了,哪怕是平常說話,都會給人以命令威壓感。

林茂愣了愣,他頭髮因為沒搭理,有些凌亂,其中一戳甚至微微翹起,他語氣還帶著睡意,問:「……要去哪?」在厲靖宇這裡住了有幾天,他還沒出過門,聽厲靖宇的意思,是要和他一起了,他們兩個人能去哪,林茂費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厲靖宇沒直說,準備工作都做好了,讓其他人送林茂過去也行,但出於某種他自己也無法分明的心理,他沒有選擇直接去公司,而是決定親自把人帶過去,大概因為手術一旦成功,未來將發生的事,與他休戚相關,所以他才會上樓來叫林茂。當他目光偶然瞧到林茂頭上那戳翹起的頭髮時,心情竟是忽然好了起來。不過他面色無波,喜怒很少行於色。

林茂一臉蒙圈,他無聲詢問周叔,周叔頭微微搖了搖,厲靖宇決定了的事,只會讓你去做,不會解釋給你聽。

厲靖宇冷漠著臉先下了樓,留周叔在門口等著,林茂垂下眼帘盯了會地板,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抱著這樣的想法自我安慰,林茂扯開嘴角笑了笑,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一套休閑裝,跟著走出去。

一直從二樓下到一樓,出大門,正門口停了一輛高檔汽車,司機在車裡,保鏢則鐵塔一樣悍然地站在一邊。

保鏢到後車座開車門,等厲靖宇和林茂坐穩后,關上車門,才轉到副駕駛坐著。

前方安保員將鐵閘門打開,汽車快速駛出小院。

一路上車內寂靜無聲,林茂兩手緊攥在一起,擱自己腿上,以此掩飾心裡的迷茫無措,他偶爾從後視鏡里,同身邊的厲靖宇視線相接,男人目光深沉沉的,幾乎不見一絲光亮,黑沉地有些瘮人。林茂心裡的不安感,從坐上這輛車后就開始越擴越大。

等汽車抵達終點,林茂下車后一仰頭,看到正前方那棟大樓頂上的牌子時,不安轉變成了恐懼。厲靖宇帶他來醫院,是準備幹嘛。

在這三四天的相處中,厲靖宇對於林茂來說,就是一個危險恐怖的存在,他自然不會認為對方會出於什麼好心。肯定是其他原因。是要把他拿去解剖,販賣器官?還是……

不管那一種,都足以讓林茂感到可怖,他震地連往身後退,沒退兩步,撞到一堵堅硬厚實的人牆,林茂心在嗓子口砰砰跳的利害,他遲緩地轉頭,擋在他後面的是跟隨過來的保鏢,保鏢身形健碩,四肢強健有力,肌肉鼓脹,林茂看了一眼,寒從腳底起,急忙撤開。

不期然,旁邊厲靖宇忽然伸手抓著他胳膊,將他一把拉拽了過去。

「我想你大概忘了,那麼我現在再說一遍,當初你來找我時,我給了你選擇,可你離開了,你再回來,條件可就不一樣。你不止得拿身體來償債,還得,賠我一個孩子。」

厲靖宇語氣輕鬆,不過眉眼都是冽意,強勢的氣息將林茂完全包裹,林茂覺得厲靖宇說這些話每個字他都知道,可為什麼連起來他就懂不了了。

什麼叫賠他一個孩子,他是去偷還是去搶?

「這點你不用擔心,你只需要聽話地躺手術台上就行了,醫生們會知道怎麼做。」林茂心底的想法都在臉上表現的很明顯,厲靖宇一眼就明了,他接著道。

手術台,醫生?厲靖宇要對他身體做什麼,林茂覺得心臟都收縮了起來。

「我不去醫院,我不去。」林茂用力抽手,手腕被攥得死緊,他心裡發怵,動作也就激烈起來,開始和厲靖宇拉扯,厲靖宇眼底顯露不耐煩來,他向保鏢使了個眼色,高大的男人大長腿兩步就走到林茂背後,臂膀一抬,手掌成刃就利落快速地劈在了林茂頸后。

驟然而來的疼痛過後,是眼前發黑,林茂轉瞬暈倒,身體頹然下滑,眼看就要跌落到地上,保鏢長臂一伸及時抱住了他,厲靖宇讓保鏢跟上,擰頭就繼續往醫院方向走。

保鏢不緩不慢地跟著,忽然,他淡漠的眼眸緩緩異變,幾秒鐘后,裡面只剩無機質的金屬冷意。

一顆奪目的白色光球懸浮在半空中,隨著保鏢步伐的移動,它也緩慢游弋著。

——嘿,有什麼感覺?

「你左手摸右手試試。」

——我活了這麼幾千年,還從來沒發現過自己有手。

白色光球閃爍了一下,以表示它此刻不滿的心情。

——看不出來,你分體演技還不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原住民。和你當年有的一比。

「行了,你小心點,他身邊那本書,估計在,別讓它看見。」

——我知道,你儘管放心好了,那傢伙蠢獃獃的,憑它,還不可能發現我們的存在,真是不知道虐文大神怎麼讓它跟著你分體來這邊。

「也還不錯。」

——那是當然,你分體不錯,它也算撿漏了吧。

保鏢漆黑的瞳仁微微顫抖,眸色從機械冷漠,陡然變得淡然。

跟隨厲靖宇走進醫院大廳,沒有挂號,直接上了內側電梯,厲靖宇提前讓醫院這邊做了準備,進行這次手術的四位醫生,都是醫院特意從國外聘請的,在臨床方面,經驗豐富且成功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

厲靖宇等人乘坐電梯上了六樓,一出電梯口,外面就有一名醫護員候著,顯然是知道他這個時間點要來。

「厲先生,請這邊走。」醫護員側身指向右邊。

厲靖宇斜看了她一眼,面色毫無波動,他邊走邊問:「都準備好了?」

「是的,都在手術室里等著,你帶人過去就可以馬上動手術。」

厲靖宇下顎輕點,一行人在長廊里走了一百多米遠,最後停在一間門開著的手術室外,厲靖宇沒進去,招手讓保鏢過來。

「把人放那上面。」厲靖宇語氣冷硬道。

保鏢聽從他的命令,將懷裡抱著昏迷過去的青年,徑直抱進手術室,室內手術床位邊已然站了四個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看到要做手術的人來了,都圍了上來。

保鏢放下人,他腳步同目光一樣,都沒有片刻的停留,擰身就快速步出手術室。

手術室兩扇木門從里緩慢關上,手術在悄無聲息中開始了。

林茂雖然昏迷了,可實際上,他的靈魂在進了手術室就悠悠然從身體上面飄了出來。靈魂離體,在清醒狀態會有條件限制,而昏迷或者死亡,則可以隨意進出。

他落在一邊的某個櫃檯上,坐著,一隻手肘撐在腿上抵著下顎,黑玉石一樣潤澤的眼睛看著咫尺間發生的事。

小黃書也浮了才出來,它見過的血腥場面很多,在上上個世界里,林茂自己挖出心臟那一幕,它還記得,不過比起那次,這裡似乎還更血腥。床上躺著的人,肚子被鋒利的手術刀划拉開一個大口,雖然沒有流血,可依舊驚悚,看的到血色軟熱的肉,還有那些內臟鮮活,有著搏動的痕迹。

小黃書側過書身,去看靈魂狀態的林茂,果然一如既往,俊逸不凡的青年臉上,什麼情感也沒有。這是他們共同經歷的第七個世界,每個世界都是這樣,每個世界林茂都將劇情走得相當完美。

他什麼時候會犯錯呢?小黃書偶爾會這樣想,但也只是想,要是真哪天走錯了,它們也就要說再見了,它還挺喜歡他的,人類將合作者間的關係,再近一點,稱為友情。

他們這算是友情了吧,畢竟日夜陪著林茂的,唯有它一個。

——估計要是換了其他扮演者,醒來后不發瘋都難。

「也未必啊。」

——你能接受啊?男人生子?雖然這本小說標籤寫了生子,不過那小包子到最後可是連影兒都不會有。

「所以,有什麼不能接受,就當是肚子里得了個腫瘤,起碼還有十個月好活。」

——賤受我要提醒你一下,懷孕后你可活不過十個月,第……啊啊啊,我不能再劇透了。

「呵!」林茂的靈魂忽然笑得彎下了腰。

小黃書愣了好一會,簡直是奇觀,這麼幾個世界了,林茂要麼冷笑,要麼邪笑,要麼不笑,還真沒見過他開懷大笑,但它得公正說一句,林茂笑起來真好看,它好喜歡,好想撲上去求親親。

小黃書雖然也有千年的書齡,骨子還是個蠢小孩一樣,對於漂亮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

不過它也只敢想,不敢真撲過去,賤受骨子裡很嗜血變態啊,指不定蛇精病一犯,把它書頁給撕碎了,它修復的話要好幾分鐘,所以,漂亮的東西遠遠看著就行。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結束后,醫生們先出去,門口只剩下保鏢一個人在,厲靖宇先行離開去公司了。

醫生讓保鏢在這裡守著病人,有什麼突發情況叫隔壁醫護員。

保鏢嗯了一聲,給醫生們讓開路,看著幾名醫生漸漸走遠,保鏢進入手術室。

林茂的靈魂還坐在那裡,但這會盯著窗外一片搖搖欲墜枯黃葉子發獃,小黃書隱沒了回去。

聽到腳步聲,林茂轉回頭,視線古怪地盯著這個保鏢,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

保鏢停在手術台前半米開外,他垂目看著上面躺著的青年,神色間也是什麼表情也沒有,可林茂就是覺得,空氣忽然變得沉悶桎梏起來,他甚至隱約感覺到一點憤怒和嗜血。

林茂飄下櫃檯,他走到保鏢身側,歪著頭仔細打量他,走近了剛才的感覺又忽然沒了,林茂倒回去。

奇怪了,真的是錯覺嗎?

第一次,可能是,但連著兩次,當他傻瓜嗎。

林茂嘲諷地勾起了嘴角。

從手術中醒過來,並沒有花太久時間,林茂豎直躺著,身體上還殘存者麻藥的藥效,肢體和軀幹似乎都還酸麻,連微微掙動一下,都好像要費去全身力氣一樣。

林茂眼帘垂下,細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剪影,他等待了幾分鐘,然後才試著去起身。

不過上半身剛一起,轉瞬就在一陣突如其來的鈍痛中倒了下去,這番動作,撕扯到腹部的傷口,又是一陣痛感襲來。

林茂急促喘息著,疼痛感在腦海里要炸裂開一樣,他整個腦袋都痛得厲害。

等了好一會,這股痛才慢慢減緩了一些。林茂手順著棉被往裡伸,停在自己腹部,他動作很輕,很快在原本平坦的肚子下摸到一條凹凸不平的疤痕。

林茂面上驚訝,表情一滯,他一把掀開棉被,撈起衣服,然後看見了一條猩紅的傷口橫亘在他眼前。

這是什麼?或者說,是這裡面有什麼?

林茂心急如焚,他想找人問一問,他想知道他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

林茂開始朝門外大吼:「有沒有人,醫生,護士,有沒有啊?」林茂聲嘶力竭。

隔壁正在查房的醫生聽聞他叫喊,拿著病歷錶快步走過來,這一樓層是高級病房,住的人非富即貴,一晚上的住宿費,相當於某些人一個月的工資。對於每個病人,醫護員們都很關切。

醫生推門進屋,看林茂情緒激動,忙安撫:「你剛動了手術,別激動,先坐下,有什麼話慢慢說。」

看見醫生,林茂情緒穩定了一些,可他眉眼裡都是焦急:「手術?你告訴,我做了什麼手術?快點啊!」

林茂大吼。

醫生擱在病歷表上的手指頓了頓,這次手術醫院方面是全權保密的,畢竟手術內容不算合法,在國內也是首例,若是消息泄露出去,恐怕趨鶩的人能轉眼就將醫院前廳的台階給踩踏了。至於病人這邊,醫生則不是很了解,厲靖宇的身份和地位,讓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肆無忌憚,甚至是為所欲為,別說今天送個人過來手術,要是哪天把某個人沉護城河了,估計也不會被警方抓走。

厲靖宇委託過他們這邊,等病人醒后,將手術詳情告知對方,只是眼下這情況看來,病人是一點不知情。

醫生腦海里思緒快速轉了數圈,病人焦急地等待他的答案,一雙清澈的眼眸里也泛出了紅血絲,這人十有**是厲靖宇的情人,不然也不會被送過來。

既然厲靖宇都吩咐了,他一個小小的醫生,沒身份沒地位,還不敢忤逆對方,醫生嘴角微揚,露出溫和的笑,道:「也不是什麼大手術,就是給你肚子里安了一個器官,對你生活沒有大影響。」

「器官?什麼器官?」林茂問。

醫生猶豫了一下:「這個手術是厲先生要求做的,我們醫院方也只是受委託。具體的細節,我想還是等你回去,讓厲先生告訴你。」那兩個字在醫生嘴裡翻滾了一圈,他還是沒有說出口,醫者仁心,他還不想看到手下的病人太難過和悲傷,至少不是因為他說出的話。

林茂想再問,醫生已經轉身往病房外走,從鑲嵌在門上的透明玻璃,他看到了保鏢還直挺挺守在那裡。

黯然坐回床上,林茂抓扯著自己頭髮,他也不是真的愚鈍不知,結合昏迷前厲靖宇說的那句話,還有現在這種叫他恐懼到極點的狀況,他有理由相信,被強行塞進肚子里的這個東西,恐怕和孩子有關。

厲靖宇要他賠一個孩子給他,所以,是準備讓他來生一個了?怎麼可能,林茂猛烈搖頭,他是男的,怎麼可能生出孩子來。

都是他的妄想,不會是真的,不會是。

林茂在這個問題裡面糾結了很久,一直無法出來,到醫護員給他送飯,叫他,他也沒有反應。

厲靖宇晚上八點多乘坐專車到的醫院,進入病房,最先看到的是坐在病床上他垂著頭,一動不動的青年,然後則是放置在旁邊櫃檯上,一看就冷去很久的飯菜。

特意請來的陪護員也在屋裡坐著,一見到厲靖宇進來,就立馬從座位上蹭地站起來,看厲靖宇神情幽暗,視線在冷飯上停頓,忙出聲解釋,說她有一直叫病人,只是對方一直不理她,她實在沒有法,病人剛動了手術,身體虛弱,她也不敢去搖他。

厲靖宇轉頭去看林茂,他們在這裡說話,床上的青年還是沒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識里。

「你先出去。」厲靖宇手輕輕揮了一下,陪護如臨大赦,連聲道好,快步就離開的病房,出門時她將門掩上,順帶著想往裡面看,一側兩道冽光射來,陪護驚地一駭,她遲鈍地擰頭去看目光來源,就看到本來站著沒動的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頭轉向她,保鏢比陪護高了幾個頭,陪護只感覺到一陣威壓,兩隻腳都開始發抖。

不敢再做任何停留,陪護撒開腿丫子轉眼就跑沒了影。

厲靖宇手按在了林茂肩膀上,忽如其來的碰觸,讓林茂身體一顫,他下意識抬頭,然後撞進厲靖宇侵略意味濃烈的視線中。

林茂嘴巴開合數次,一個聲沒發出來。

手下微微用力,厲靖宇將青年按倒在床上,他趨身上前,俯視著身下那張臉,初看沒覺得多吸引人,就是氣質乾淨些,不過相處過幾天,忽然間發現,好像這人越來越受看了,不是指臉,而是整體上給人的感覺。

臉還是那張臉,甚至比起最初來,要丑一些,沒半點血色,嘴唇發紫,可是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個人好看。

厲靖宇手指上行,停在那雙乾涸的嘴唇上,他撥弄著柔軟的唇瓣,青年大概是被他嚇著了,半天沒動作。

顫抖的眼眸了總算有了色彩,厲靖宇停下撥弄的動作,同青年爆出奪目光芒的眼眸對接。

「沒什麼要問的?」厲靖宇先道。

林茂覺得這人根本就是一個殘忍的魔鬼,他咬著牙,不肯泄露一絲聲音,這人想看他悲痛,他不會讓他如意。

厲靖宇凌冽的目光移到林茂腹部,那裡雖然蓋著床單,不過還是讓林茂有種不適的裸、露感,他手擋在自己肚子上。

「我讓醫生放了個女人的子宮在你肚子里,你猜以後會怎麼樣?」

林茂心裡有過猜想,只是被親耳告知,還是震驚地當場呆愣。

欣賞著青年的詫異和不敢置信,厲靖宇緩緩又道:「你會懷上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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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賤受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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