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26.第 26 章

襯衣被撕碎丟在地上,診室里他也沒放其他衣服,林茂只能把白大褂拿來穿身上,內里空蕩蕩的感覺,讓他在跟著喬越後面走出房間,到走廊上時,覺得像是赤、身**一樣無地自容。

有護士看他出來,想上前來說什麼,但一瞧到林茂兩邊跟著的面目冷煞的高個男子就即刻止了步,林茂倒是想呼救,可卻又不敢。

「你如果不聽話,我就把你衣服都扒光了,讓醫院的人都看到。」

這是喬越在出來前對他說的,林茂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他真丟不起那個人。

出了醫院,林茂和喬越上了同一輛車,林茂右手腕骨雖然矯正了,不過還是痛得鑽心。

車子一路飛快狂奔,在紅綠燈口子上,哪怕變了紅燈也沒減速。

這一去,不管目的地是哪裡,恐怕都沒有好日子過,林茂雙手放膝蓋上,他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手,握緊鬆開,又握緊,又鬆開。

他並不是容易絕望的人,作為一名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他其實看的很開,只要還活著,哪怕生活再艱難糟糕,總會有變好的那一天。

至少以前他是這樣想的。

現在,他想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笑。當他以為生活糟糕的不能再糟糕時,它居然還可以變得更糟糕。

所以,如果他真的選擇了某條路,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

汽車從寬闊的馬路轉入繁華都市,車窗外車流人流涌動,到處一片喧囂。

林茂細長的睫毛抖了下,奇怪喬越怎麼會帶他來這裡。隨後,車子停在一個金碧輝煌的樓宇前面。後面跟隨的手下到前面開車門,喬越先下了車,他站立著,往後車座看了一眼,林茂攥了手心一下,鬆開,他也出去。

樓宇門口是旋轉玻璃門,喬越走前面,林茂被他手下推搡著跟上。

林茂對門內幽暗的通道,忽生一種本能的恐懼。

在接待員的引領下,一行人進了電梯,直達十七層樓,電梯門在叮一聲后,往兩邊退開。

喬越到沒有繼續再一個人走前面,他回頭拉住林茂胳膊,不給他任何逃離的機會。

「一個有趣的地方,我想你可能會喜歡。」喬越的笑似乎從來都帶著一種興味在裡面,被他注視的人,也會因此生出一種自己是玩物的感覺來。

林茂被迫跟隨,又走了一會,來到一扇漆紅的鐵門前面,喬越的手下上前推開門。

撲面而來的帶著濃烈腥味的氣流,讓林茂打了個寒顫,隨後他往裡望過去,驚愕得眼珠子都瞪得滾圓。

「走!」喬越噙著笑,對林茂道。

林茂看了看喬越,又看向鐵門裡面,他身體僵直,要不是喬越扶著,可能一步都走不動。

進了鐵門,裡面直接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他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孩,看年齡可能沒成年,一si不掛地仰躺在一張漆黑的鐵板上,而他面前,一個很瘦的男人正手裡拿著紋身機,在男孩身上紋身。

林茂就那麼快速掃了一眼,發現男孩身上有近半的皮膚,都給紋了圖案。

這些都還是其次,當林茂視線往下,他看到男孩□□在外、半□□的陰jing,上面竟也是血淋淋的。

沒有正常人會這樣對待一個孩子,林茂覺得這裡面的,都是瘋子變態。

除了男孩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他們或上半身赤、裸,或下半身不著片縷,但都在遭遇著同一件事,被紋身師在身上紋出各種圖案。

林茂仔細看他們,發現他們神情麻木,眼睛無神,像是沒有情感的木偶。

林茂搖著頭,往後面退,抓在臂膀上的手,在他剛退了一步,又將他一把拽了回去。

「怕了?」喬越把林茂拉他身前,他從後面摟著青年細瘦的腰,嘴巴靠近他耳邊,輕聲笑問,「放心,我不會再那樣對你,我可捨不得了。」

「不過嘛,上次送你的禮物讓韓嘯給毀了,我想,是不是該另外送你一樣,最好誰也取不下來的,你覺得怎麼樣?」

林茂僵硬轉動脖子,看著比魔鬼還令人恐懼的喬越,他身體深處的記憶還在,那是比背上的紋身,更叫他驚懼的存在。

「什、什麼?」林茂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喬越把一邊靠落地窗的一個紋身師揮手叫了過來:「上次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得怎麼樣?」

紋身師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臉瘦得跟刀片一樣,他說話間,隱約可以瞧見舌尖上的一個鑽釘:「都找好了,喬少,現在就要嗎?」

「嗯,拿出來。」紋身師目光探究地在林茂身上掃了一圈,轉身到後面,一個半人高的黑色大匣子了開始東翻西找。

喬越手從林茂腰間往上移,在他領口頓住,然後開始解開第一顆紐扣。

林茂抓著在他衣服上作亂的手,不讓他動。喬越呵呵呵低沉笑了兩聲,竟然出人意料的鬆開了。

喬越走到房間的一處,在那裡空置的沙發上坐下,兩條腿交疊,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喬少,這個……」紋身師把待會要用的工具都找了出來,但看到喬越帶來的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他可不敢去使喚喬越的人,再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

「你這裡不是有葯嗎,先給他打一針,他就乖了。」喬越語氣隨意,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完全不顧及,被這樣對待的另一個人的感受。他也不會顧及,讓一個根本不知道關心是何意的人,要在乎別人,除非天上下紅雨。

紋身師聞言,放下工具箱,回去拉開抽屜,拿了一個一次性針筒,又接著取出一很小的藥瓶,紋身師動作嫻熟的把瓶里的液體吸入針筒。

然後朝著林茂走過去,他走一步,林茂退兩步,退到最後,直接撞上了佔據一面牆的落地玻璃窗。

他往喬越那裡看,喬越好整以暇,眉目桀驁張揚,如果,接下來的日子,都會當做一個玩物,一件肆意欺凌的物件,那麼他還這樣悲哀地活著幹嘛,這個世界對他這麼不友好,為什麼,他還要繼續待下去。

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就不會痛,不會傷心,不會難過,不會沒有自由,不會覺得屈辱。

那麼,就去死吧!

林茂看準了這屋裡有個大的陶瓷罐,他兩三步衝過去,拿了陶瓷罐就往窗戶那邊扔。

哐當巨響,玻璃碎裂,碎片濺到地上到處都是,可屋裡的人還來不及驚呼,林茂已經拔腿,撲向了缺口處。

身體沒有束縛,從高空中,筆直墜落。

啊!啊啊啊!

十多層的樓底傳來一陣陣尖叫,忽然跳下來的青年,以一種十分慘烈的方式,當場死亡,鮮血頃刻間流的滿地都是,人群慢慢聚攏,不出一會,就將青年圍成了一個圈。

喬越站在狂風肆虐的窗口,他遙遙望著樓底,剛才還閑適的臉上,此刻陰雲密布。

韓嘯同穆斐剛吃了飯出來,然後走著走著看到路邊圍了很多人,剎那間他心臟抽痛了一下,韓嘯推開人群往裡走。

然後他愣住了。

穆斐看韓嘯身體被定住了似得,一動不動,他也走上去,往地上一看,倒抽了口冷氣。

——不再等等?

小黃書漂浮在林茂靈魂旁邊,它看底下韓嘯也來了,神色間全是悲傷和不置信。

「劇情完了,還待著幹嘛?」

——看看唄,渣攻韓嘯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不信你瞧,他都快哭了。

「假的。」

——起碼在這個世界是真的啊,好多讀者看到這一幕,都被虐哭,哭的稀里嘩啦。

「都假。」林茂的靈魂往虛空中飄飛,一眼也沒有去看韓嘯那邊。

——那什麼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

林茂眼底起了掙扎,例如他現在,其實算是死了,在小說世界里,就算他曾活著,那具皮囊也完全不屬於他。

他的皮囊,還在現實世界,也許會被處理了,也許還躺在病床上。會有回去的那一天嗎?

林茂其實已經不太有把握了……

省醫院裡,高級病房,一個脖子上包裹著厚厚白色紗布的病人,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裡,他旁邊連著一個巨大的醫療儀器,器械上方的屏幕里顯示生命的數字忽然開始劇烈跳動,從十多跳到八十多,又從八十多跳到個位數,陡然升高,陡然墜落。

忽然,那條波動的線變成了一條直線,機械發出刺耳的警報,外面的醫生和護士都慌慌張張跑進來。

但當他們衝進病房時,警報陡地停了,儀器上方的數字在90左右徘徊。

「快,通知凌爺,就說凌少醒了,趕快。」站中間一個年齡最大的醫生向同僚大吼,必須抓緊時間,那邊告誡過,要是今天凌少醒不過來,就讓他們整個科室都給凌冇陪葬。醫生本來就不多的頭髮,這幾天來焦愁地都快全部掉光了。

林茂從新的身體裡面睜開眼,從頭部一下,感覺空蕩蕩的,幾乎感知不到身體四肢的存在,讓他很不適,他嘗試抬起手臂,還好手指還勉強能動,開始拉拽包著頸部的紗布。

屋裡醫生一看他竟然自己起來了,又驚又醒,但看他接下來的動作,剛落下去心底的石頭,就飛了起來。

「啊,凌少,快住手,你身上傷還沒好。」醫生也不敢太用力,把凌冇推床上,動作很輕地按住。同時眼睛向一邊瞥,領會他意思的護士忙跑過去,給病人打了一陣鎮定劑。

「嚇死人了,要是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受不了再撅過去,咱們可就完了。」護士擦著額頭虛汗。

「對對,電話打了吧?」

「打了。」

「打了就好,等凌爺來了,要是再出什麼事,起碼不會全怪在我們頭上。」

醫護員們看凌冇睡了過去,不打擾,跟著離開病房,只單獨留了一個看護。

「凌爺?怎麼還有其他人物?」林茂在腦海里同小黃書交流。

——哎……

「算了,兵來將擋,你說說這具身體的事。」

小黃書開始將凌冇的一些主要情況都翻找出來。

在林茂看過原主相關身世后,小黃書補充了一句。

——還有一點,我得提一下,這具身體其實已經死了,使用期限只有一周,一周後身體會逐漸從內里腐爛。

「多了。」

——啊?

「用不了那麼久。」

——這次你準備怎麼做,還像上個世界?又是挖心又是彈鋼琴,又是替渣攻死?

「不同世界,套路肯定要不同。」

——跪求劇透,我最最親愛的賤受,比心!

「先說了,可就沒趣味了。」

——你也被渣攻三喬越洗腦了嗎?快醒醒,你不是邪魅攻啊,其實冷艷攻還是不錯的。

林茂想他是不是該提醒這本書一下,他雖然不喜歡女人,可不代表他就喜歡男人啊。

算了,都到純愛虐文小說里當賤受了,要是真說了,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林茂自嘲的笑了笑,隨後沉入意識深海,他得好好休息一下,做個調整,因為明天,就得頂著另一個人的皮囊了。

夏末,天氣依舊炎熱,病房裡開了空調,冷風涼颼颼地吹著。

醫生和護士聚在一架病床邊,給病人解著脖子上纏裹的紗布。病人受傷嚴重,幾度險些失去生命特徵,大概是老天顯靈,還能活到現在。

病人家屬也在屋裡,雖然一句話未說,不過光是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醫生護士都手在微微發抖,害怕一個不小心碰到病人,對方要是痛叫一聲,估計他們當場就得交代。

可沒人敢忘記,那天病人送來時,他父親的部下可是拿著槍讓他快點救人。

終於,病人身上的紗布都拆完了。

醫生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把病室留給了病人和他家屬。然後和護士們逃命一般逃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林茂和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四十歲上下,穿著特製的西服,頭髮梳得很順,臉上不見多少皺紋,面孔凌冽,眼神暗沉,光是被盯著,林茂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對方鎖定了的獵物,不管怎麼掙扎,都會被捕獲到。

對方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凌爺,目前從事一些黑色交易,至於他兒子,則純碎是個紈絝,玩女人也玩男人,前段時間更是被人唆使,吸食起了冰du來,炸彈被引爆的時候,他正好癮來了,但也幸好隔得遠,不然這會已經成一堆骨灰了。

凌爺曾經警告過原主,要是再惹出點什麼事來,就斷了他經濟來源,讓他一分錢也別想有。

林茂需要做的事,可必須要金錢做支撐。

好像這宿主因為已故母親的事,一直責怪他父親,還從來沒在男人面前服過軟,他想,也許可以走這條路。

這些,是在一念之間想到的,畢竟經歷了這麼多的世界,扮演過諸多人物,角色的呼喚,信手拈來。

林茂眼睛低垂著,在抬起時,盛滿了懺悔的淚水。

「……爸,我知道錯了。」

林茂細白的脖子上橫亘的疤痕猙獰可怖,這個樣子的他,讓凌爺看了,再多的火氣也發不出來,是他一直在外面忙著,把這個孩子忽略了,才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凌爺心裡也沉甸甸的在發痛。

「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話,不再出去鬼混,真的,你相信我這一次,我會聽話的。」

林茂幾乎聲淚齊下。

凌爺朝病床走了兩步,他低目,同林茂目光對接:「行,我再相信你一次,但你記得,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的容忍度有限。」

「謝謝爸!」林茂臉上還流著淚,卻忽的笑開,襯托著那張蒼白的臉來,顯得更脆弱。

「收下心,在醫院這段時間好好養病,病好后,就到我那裡,家裡的產業還要你來繼承,你明白嗎?」凌爺沉聲道。

林茂使勁點頭:「我明白,明白的。」

「凌四我就留給你了,有什麼需要就找他,我那邊還想事得處理,之後再來看你。」

「嗯,好。」林茂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兒子。

凌爺看他目光澄凈,一點雜質也沒有,當他這次真的吸取教訓了,嚴肅的神情中有了一些鬆動。

林茂目送凌爺走遠,跟著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進來,林茂猜想他應該就是凌爺說的凌四,於是向壯漢禮貌地點了點頭。壯漢沒回應,看了他一眼,雕塑一樣走到旁邊門後站著,然後就沒有再吱聲。中途有醫護員進來查房,在偶然瞥到凌四時,都嚇得尖叫起來。還是林茂出聲安撫。

這是佔據皮囊的第一天,雖然說有七天,不過林茂可不準備浪費一天時間。

林茂把小黃書叫出來。

「把易家聲的行蹤先說一說。」

——他最近都流連在xx街一帶,也是個癮君子,把你出賣給喬越,拿到了一大筆錢,可惜他之前就欠下巨額高利貸,連本帶利都不夠還,又沒錢買du品,只能到處遊盪,看能不能搶劫幾個行人。

「成功過?」

——有幾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受害人沒看清楚他的樣子,跑了報警,警察蹲了幾天,沒抓到人,就散了。

「他今天也會出現?」

——應該會,畢竟搶來的錢也用光了。

「是嗎?」

——你要從他先下手?

「聰明!」

——很明顯了吧,我覺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你知道就好。」

——啊啊啊,賤受,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小黃書飛起來,猛撲過去,林茂冷目盯著它,小黃書在快要拍到林茂臉上是,倏地停了下來。

賤受好可怕,它要去靜一靜。

林茂從床上下來,旁邊放著原主的衣服,都是些很另類張揚的,林茂把病服脫了換上。

旁邊凌四盯著他,林茂望過去,對方沒動,林茂往門口走,凌四大長腿一步就跨了過來,壯碩的身體擋在他面前,把門給堵了。

「你不讓的話,我就跳窗走,要不要賭一下這個可能。」林茂眉頭微揚,聲音也輕浮。

凌四同林茂僵持了一會,主動讓開路,林茂譏諷地笑了一聲。

出了醫院,林茂叫了輛出租,讓司機到最近的一家理髮店,原主頭髮不僅染了色還留到了肩膀,這點林茂可沒心思去欣賞。再說,外貌要是和最初的皮囊差距太大,也不方便他接下來的行事。

林茂讓理髮師給他把頭髮染回黑色,剪短。

之後林茂又去了一家商場,買了一套休閑服穿上,至於原來那套,直接扔垃圾桶了。

看了下手機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林茂便朝易家聲經常出沒的地方步行走去。

在小黃書的指引下,很快,林茂就在一條巷口外的灌木叢后找到了易家聲。

易家聲貪婪的目光在路過的行人身上來來回迴轉動,在極力尋找著最合適的目標。

不期然間,肩膀被一隻手按住。

易家聲駭得全身僵住,他腦袋一格一格轉動,隨即視野重冒出一個陌生高大的壯漢,擱在他肩膀的手跟鐵鎚一樣,壓得他兩腿都快站立不住。

「你、你……」

壯漢突得收手並往一邊讓開,從陰影里緩步走出來一個青年,當易家聲看清青年那張臉時,嚇得臉當場發青。

他舉手指著青年,眼睛睜大地如同看見了厲鬼:「林、林、林……你不是死了嗎?」

青年嘴角掛著抹溫柔的笑:「你看我像死人嗎?」

易家聲眼睛在地上晃了一下,青年腳底踩著黑影,不是鬼魂,所以不是來找他索命的,加之對方走近了,他發現青年其實只是輪廓像林茂,其他都不太一樣,青年眉目都帶著邪氣冷意,林茂不會,林茂始終給人清清靜靜的感覺。

易家聲鬆了一口氣,剛才真的差點尿褲子,還好,還好沒有。

他看這青年衣著不凡,不是林茂的話,他找他又是為什麼。

易家聲於是問道:「你、有什麼事?」

「聽說你手上有進貨的渠道,我想拿一點來玩玩,不知道能幫忙不?」林茂兩手都隨意得插在褲兜里,他眼眸黑的純粹,看著易家聲,開口就說。

易家聲腦子裡咯噔了一下,他連忙擺手:「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轉身想離開,一堵人牆橫在他面前。易家聲看到壯漢暴突的肌肉,咽了數口口水。他訕笑著回頭。

「易家聲,我能找到這裡來,自然也有其他途徑知道你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貨夠好,我會分你百分之十的介紹費,如何?」

「百分之十?總數是?」易家聲有點心動。

「十萬,事成后,你會得到一萬。這個買賣你做不做?」林茂腰微微下彎,他站的位置比易家聲高。

易家聲眼裡忽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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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賤受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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