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姬承銳番外

40.姬承銳番外

被陶氏一族像個物件一樣贈送給蔣符徒的時候,陶春柳雖然在心裡不斷給自己加油鼓勁,發誓總有一日必定要擺脫對方的鉗制,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可她那冷靜到近乎無情的大腦卻殘酷而條理分明的告訴她這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作為一個視修行如命脈的伶仃散修,蔣符徒是不可能放過她這棵可以讓他成功突破障壁的搖錢樹的。

要知道當初若不是陶秋楓有點小聰明,陶氏一族的族長又足夠當機立斷,為了得到陶春柳,蔣符徒很可能會做出十分的可怕的事情出來——比方說直接大開殺戒把整個營地的人盡數屠了。

數十年修為卡在一個瓶頸處動彈不得的蔣符徒早就被自己求而不得的妄想逼得快要瘋魔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天大的機遇擺在面前,他又怎麼可能不義無反顧的攥牢在自己手裡?又怎麼可能會突發惻隱之心的高抬貴手,饒陶春柳一命,不把她推到趙奇康那個火坑裡去?

正是因為清楚的了解這一點,陶春柳對蕭寒洲的感激之情才會猶如楚江之水一樣滔滔不盡。

「春柳,你是我的追隨者,不是我的侍婢,像這樣端茶倒水的小事根本就不需要你來做。」收拾好行囊準備今日就帶著陶春柳離開這座小城的蕭寒洲滿臉無奈的看著恭立在自己身側,把自己伺候的無微不至的清秀少女。

「如果您身邊還有別的伺候的人,我當然不會搶他們的差使啦,可您現在不是沒有嘛?」自從脫離了蔣符徒那個囚籠,整個人都變得活躍起來的陶春柳笑眼彎彎地把擰好的帕子遞到蕭寒洲手上,「而且,您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感激您!如果不是您……我都不敢想象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

自從聽說蔣符徒要把她進獻給趙奇康那個惡魔后,陶春柳表面上強自鎮定,私底下卻一直都在做惡夢!

——那些惡夢還一個比一個可怕的讓陶春柳膽戰心驚、慄慄危懼。

正是因為這樣,如今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她當然要好好的報答自己的救命恩人。

再說了,像這樣端茶倒水的小事陶春柳上輩子也不是沒做過。

不論是麻痹人販子的警惕心還是討好所謂的女主人,她都儘可能的把自己那所謂現代人的『自由平等』扔了個精光,老老實實的做一個把自己憋屈進了塵埃的可悲奴婢!只可惜,即便她這麼做了,她依然沒逃過枉死的命運!

想到上輩子那幾乎可以說是暗無天日的過往,陶春柳的眼眶不由得變得灼燙濕潤起來。

「春柳?」蕭寒洲覺察到了陶春柳的不對勁,放下手中剛被對方擰了個半乾的濕帕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陶春柳有些尷尬地沖蕭寒洲笑笑,「公子,我沒事兒,就是話趕話的想到了一些難過的往事,所以……有些后怕了。」

「以前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多想無益。」蕭寒洲聞言,臉上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你現在是我的人,應該向前看。」

陶春柳雖然明知蕭寒洲這話沒什麼特殊的含義,但還是被那句『你是我的人』而弄得心頭陡地一跳。

她掩飾性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佯裝正經地把雙手交疊著擱在小腹側福一禮,「公子的話,小女子都記在心裡啦,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蕭寒洲被陶春柳那雙眼尾猶帶殘紅和暖暖笑意的晶亮烏眸一瞅,莫名的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他乾咳一聲,重新拿起帕子在臉上又敷衍下地擦了兩下,「等用了早膳我們就悄悄離開吧。」

「悄悄?」陶春柳微抬聲線,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不錯,悄悄,」蕭寒洲眼神有瞬間的凜冽,但很快又恢復成了平日里的冷靜和從容。「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殺手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我們,他們肯定還在等待著下一次出手的機會。而且,我的身份已經暴露,再在這裡待下去,很可能會出現更多的危險。」

陶春柳不是真正的流民女兒出身,蕭寒洲把話這麼一說,她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公子說得對!」她點頭如搗蒜。「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我們確實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也受夠了那群絡繹不絕過來拜訪,渾然視自己的臉皮於無物的大人物了。

蕭寒洲看著陶春柳一副『不論公子做出什麼決定,我都堅決支持』的肅穆表情,微顯蹙痕的眉心忍不住就是一松,嘴巴也自動自發的把他原本考慮的另一個打算也說了出來。

「我們要是抓緊時間的話,正好趕上附近鎮上的一次修者大集會,在那裡有許許多多的武修和符修會趕來互相交易自己喜歡的東西,正巧你也才剛步入修行道不久,身邊湊手的東西肯定不多,因此我就想著……」蕭寒洲的話說到一半被感動的眼淚汪汪的陶春柳卡住了。

「公子……您……您對我考慮的真的是太周到了……」沒想到金大腿居然這麼負責的陶春柳心裡真的是感激壞了。

自從穿越以後,她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就一直都在各種極品和惡人堆里打滾,如今突然出現一個真心實意為她考慮的——陶春柳還真有一種想要為對方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

「……我……我寸功未進……怎、怎麼能讓您為我如此破費呢?」雖然也想像其他有靠山的符修一樣各種資源如井噴一樣應有盡有的飛到她碗里來,但陶春柳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在沒有暴露金手指的情況下,哪怕她再有所謂的『天賦』,她也好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讓蕭寒洲掏錢供應她的修行所需呀。

「你怎麼會這麼想?」蕭寒洲看向陶春柳的眼神帶著幾分驚詫的味道。「身為我的追隨者,我給你準備修行的資源那是理所當然的啊。」

「可……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懂……」雖然她偶爾也能夠從蔣符徒那裡學到點一知半解的東西,但……但這依然改變不了她還是一個修鍊菜鳥的事實。

「這話你可就真謙虛了,」蕭寒洲嘴角微勾,「當初在外城牆上也不知道是誰表現異常出色的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像陶春柳這種修行的日子沒幾天,符籙卻能夠源源不斷往外拿還張張效用顯著——絕大多數更是入了品的——年輕符修學徒這世間還能夠找得出幾個?

那……那是因為我有金手指啊……

被蕭寒洲欣賞的眼光看得只覺得面頰上有火在燃燒的陶春柳在心裡無地自容的喃念。

我的金手指是複製啊……

只要我想……只要我有參照物……

我……我就能夠複製一大堆給你看啊……

而她這樣的表現卻被蕭寒洲誤以為她這是不好意思,是在害羞,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又放柔了幾分。

這樣的疑惑並沒有在陶春柳心中留存太長時間,很快就有了解答。

被蕭寒洲和陶春柳的從天而降嚇了一跳的符修們在最初的愣神后,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們一面吹鬍子瞪眼睛地推擠著兩個空降到最前面的『程咬金』,一面臉紅脖子粗的繼續和小年輕討價還價。

「這入了品的金剛符和神行符本來就很難繪製,對符徒來說更是難如登天,小哥,難道就真的不能用別的符籙換嗎?我向你保證——只要是我老頭子有的,都可以跟你換!」其中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符徒望著那本手札的眼神就如同一個老饕看到了一桌最上等的美味佳肴一樣,只差沒口水直流三尺長。

「尊敬的符徒大人,不是我不想給您方便,而是我這筆記真的只想也只能換金剛符和神行符啊!」那賊眉鼠眼的小哥一臉長吁短嘆的說。

對他們這種靠扒竊為生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保命和跑路更重要呢?

被回絕的老人家在確定了小年輕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初衷后,只能垂頭喪氣的退出了包圍圈。

他離開后,很快又有人搶過了接力棒,繼續與小年輕唾沫橫飛的打商量。

可小年輕就彷彿鐵了心一樣除了金剛符和神行符以外什麼都不換。

——哪怕都有人把一摞摞各種珍貴符籙和下品元石堆得老高了,他也不為所動。

陶春柳和蕭寒洲在旁邊圍觀了許久,終於站出來問賊眉鼠眼的小年輕,「沒有神行符,只有金剛符,能換嗎?」

已經對自己今日能否換到神行和金剛兩種符籙感到絕望的小年輕聽陶春柳這麼一說,情緒激動地差點沒拗折自己的脖子。

只見他亮閃閃地盯著陶春柳提醒道:「尊敬的大人,這醜話我就說在前頭了啊,一張金剛符可換不來我這本珍貴的筆記。」這會兒他倒不再像剛開始那樣,一口一個的叫陶春柳夫人了。

其他圍觀的符修也驚疑不定的看著陶春柳,壓根就不相信她能夠拿出讓高階符徒也為之頭疼不已的金剛符出來。

「如果我手裡只有一張金剛符,我也沒臉找你問價呀。」陶春柳抿嘴一笑,然後在所有人目光炯炯的注視下,不疾不徐地從隨身攜帶的符袋裡取出了整整十張金剛符出來,然後在小年輕口水滴答的注視中,慢條斯理地一張一張擺放在那紅木盒子的不遠處,「怎麼樣?這筆交易你是做還是不做呢?」

「嘶……」

在看了陶春柳拿出來的下品金剛符后,周遭的吸氣、驚呼聲不絕於耳。

「十……十張金剛符?!還是入了品的!」小年輕的嗓音更是激動地都有些破音了!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把紅木盒子給合上了,然後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地雙手捧給陶春柳,「換換換,當然換!我又不是符修,留著這樣的寶貝也派不上用場啊!」

鏗!

這時,蕭寒洲的劍卻毫無徵兆的出了鞘,直接戳在了小年輕準備去拿那十張符籙的手背上。

「大人!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您這是什麼意思啊!」小年輕哎呦一聲,「我們剛才不都已經商量好了嗎?」

「是已經商量好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的蕭寒洲朝著陶春柳微抬下巴,示意她把盒子打開檢查一下。「不過在此之前,你是不是也該讓我們先驗一下貨啊?」

被他這麼一提醒的陶春柳頓時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之處,連忙對著蕭寒洲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急忙忙地把手中正準備往行囊里塞的紅木盒子又重新取出,打開盒蓋將裡面的手札拿了出來翻閱。

蕭寒洲自然不會為了這麼幾塊微不足道的元石斤斤計較,直接牽了陶春柳的手,就要帶著她擠出包圍圈。其他人見那本聖符山流傳出來的符修手札已經有了主人,自然也不再多做逗留,直接滿臉遺憾的去別的地方另找符合自己心意的各種資源去了。

「大人留步!留步!還請兩位大人留步!」眼見著陶春柳二人就要離去的小年輕顧不得對著那十張金剛符流口水,急忙忙出聲挽留他們,「大人的手筆讓小的瞧了真真是佩服不已,不知道大人手裡還有沒有別的金剛符,如果有的話……小的還想要與大人換上一些。」這時候情緒亢奮激動不已的小年輕連『我』都不自稱了,一口一個『小的』的望著陶春柳,那小的就快要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里滿滿都是崇拜和討好的光。

有金大腿做後盾的陶春柳在聽了小年輕的話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開口說道:「我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除非你再拿出我心動的東西,否則……」

「是是是,小的懂,小的都懂,」小年輕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把陶春柳剛拿出來的那十張金剛符仔細藏好,然後一溜煙就縮到攤子底下去了。也不知道他在下面搗鼓了些什麼,很快又灰頭土臉地鑽了出來,緊跟著神秘兮兮的把一個髒兮兮的小箱子推到陶春柳面前,「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嘛,這裡面的東西不論大人您最後中不中意,小的都願意冒險讓您瞧上一瞧,瞅上一瞅!」他眼睛亮閃閃地看著陶春柳續道:「不過小的相信您見了一定會心動的。」

陶春柳被小年輕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她伸手輕輕按了下箱子上面鑲嵌著的獅咬環搭扣,將其打開了。

箱子裡面的東西讓陶春柳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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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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