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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桓於頂空的航空母艦伸出了一個巨大的平台,上百架戰機都有序地停在了上面,對方顯然進入了休整狀態。

張瑜跟身旁的副官說了幾句,那副官很快開始召集人手,疏散被困人群。邊緣地帶的人很快服從命令,重新回到大樓內。但離謝九予和秦曜近的人都站在原地不動,顯然想看看張瑜要說什麼。

張瑜很快來到兩人面前,表情依舊嚴肅,但她額頭上的細汗彰顯著她剛才面對過非常緊張的局面。

「王子殿下,關乎國事,我們能談一下嗎?」

秦曜點了點,沒發聲。

張瑜先行半步,領路朝最近的一動大樓走去,而後回身道:「王妃也可以一起來。」

至此,這場對話的內容兩人大致明了。

「嘶——想把我的腰掐青啊?」謝九予拍掉秦曜用力陡然增大的手,後者臉上的表情因為抱歉而變得更加複雜,眉頭揪作一團。他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後在謝九予坦然的目光下,還是沒敢說讓他別去的話。

依舊是一道道密碼門,張瑜走在前面刷開許多門,直接將兩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文件被摞成高高的好幾疊,套房式的辦公室內,幾張柔軟的皮質沙發被擺放在前室。

進到沒人的地方后,張瑜瞬間卸下了剛才的冷靜從容,湧上臉的各種情緒中,糾結和為難尤為明顯。謝九予嵌進沙發里,覺得張瑜看自己那眼神跟看烈士似的。

「茲洛很明白地提了要求。」沒有任何多餘的開場白,張瑜直奔主題:「他們要求一場比試,如果我們贏了,茲洛會無條件退兵。」

「他們指名道姓地點了歸魂和星墜。」

這種涉及國家安全的大事,自然不是張瑜在航空母艦上談判一番就能定下來的,茲洛給了他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比試或者戰爭。

軍部和議會當天就召開了緊急聯合會議,由系王秦殊主持。三方會議的與會者都是高等官員,情況緊急,歸魂和星墜的資料被軍部的情報代表在會上公布出來。看道歸魂的檔案時,謝岩書曾經同僚們不由紛紛抬頭對視,末了微微搖頭。謝岩書放著這麼一個帝國之寶不寵,反而對他不聞不問,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秦殊的目光在星墜的資料上多停留了一會兒,而後正色開始起頭會議。茲洛要求的比試自然不會如同平時的異能訓練一樣,有防護措施保障生命安全,參與者是要拿命去搏。作為一個父親,他當然是萬般不願兒子有任何危險。但是,作為一國領袖,他不得不將帝國的利益提前到第一位。

會議室的燈並沒有亮很久,代表們幾乎是全票通過了應約的提案。在國家爭鬥之間,沒有所謂的公平和個人利益,一場比試換一次不動兵刃便退敵的可能,其間輕重不用多說。

會議看起輕而易舉地結束,實際上軍部和議會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們要同時做好迎接戰爭的準備,一旦三天後的比試敗北,就算他們面臨的是具有壓倒性實力的敵人,但也要拿起武器反抗,捍衛家園。反正這樣的困境,銀河系在五千年前就經歷過了一次了。

茲洛帝國入侵銀河系的消息以光速傳遍了宇宙。其他星系震驚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瞭然。震驚是源於茲洛悄無聲息、迅速發展的軍事力量。瞭然是因為茲洛人是出了名的好戰記仇。

當初的星系大戰戰場上,如果不是銀河帝國數量激增的異能者翻攪了戰局,只怕厄軍聯盟入侵的戰線就不會拉那麼長,茲洛帝國也不會因久戰不勝而爆發內亂,一切的一切都會不一樣。可以說,銀河帝國是扎進星系戰爭心臟的利劍,也是將茲洛高傲的手按上投降書的最大推力。茲洛如今東山再起,甚至比以往更甚,若是要報仇,當然要拿銀河系來開刃。

突然就被拉到了戰爭邊緣的銀河人民很憤怒。入侵者以高姿態將他們的軍部圍困,還堂而皇之地提出要求,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和挑釁。不少憤青活躍在各大社交平台,宣揚國尊國威,言辭激烈地要求立即開戰,與囂張的侵略者拚死一搏,打到他們回老家。一些理智的網友勸他們冷靜,直接開戰是當下最不明智的做法,結果反被罵成是沒有血性和尊嚴的銀河人,還連帶著被問候了全家,顯然是被怒氣值滿格的憤青們當成了發泄口。

這只是民眾反應中的一部分,線上線下,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一些對茲洛尚有研究的專家學者紛紛通過媒體各抒己見,有人分析到:「茲洛如今的當家政權已經不再是五千年前的主戰黨派,根據情報部門最新消息來看,除暫時駐紮在軍部上空的軍隊外,茲洛並沒有在本國各大軍事基地設伏,也就是說,對方真的是為比試而來的概率很大。

茲洛人好戰,喜歡征服。過去的失敗對他們來說是一個不可磨滅的恥辱,因此,挑選最強者出來戰鬥,將我們挫敗,很符合他們的思維模式。筆者認為,茲洛此舉除了一雪前恥,挽回顏面之外,還為了以一個強大的存在高調返場,在宇宙中重新找回地位。

因此,筆者相對而言是樂觀的。且不說我們的歸魂和星墜是否會輸,茲洛如果真的準備在我們失敗后發動戰爭,現在絕對會有預先滲透和潛伏措施。筆者在這裡做一個略微不負責的預言,這個仗,打不起來。」

和這位筆者持相同觀點的人不少,他們也從潛意識裡希望和平能繼續延續下去。事態稍穩之後,許多人都開始不約而同地祈願,希求歸魂和王子能贏得比試,安然地全身而退。此刻,大家都沒有針對軍部早就找到歸魂卻隱而不宣的做法而發出質疑和責備聲,他們只希望兩位將生命安全拋諸於腦後的英雄能平平安安,完完整整。

以前狂掐cp的粉絲也不掐了,堅持秦曜是渣男的黑粉也不罵了,戰爭面前,所有人都站到了同一戰線。

一棟奢華建築的二樓小陽台上,謝九予盤腿坐在矮桌前,手指熟練無比地在琴弦上遊走,眼睛卻看著下面的花園。謝家已經空了,是以他應秦曜的邀請暫時住進了王宮,他說這話的時候,秦曜才化去臉上的凝重,笑著道,早晚都要住進來,這王宮大門你是別想出了。

王宮果然不一般啊,花園裡中的是品相上佳的雪蕊,這麼嬌貴的花養在露天下,不知費了花匠多少工夫。

身後傳來開門聲,秦曜從背後擁住他,一股熱氣裹挾著汗味將他整個包圍起來。

謝九予難得沒有嫌棄,曲調一轉,琴聲輕緩起來:「不訓練了?今天怎麼轉了性?」從軍部回來以後,秦曜就開啟了瘋狂的練級模式,整日將自己浸在王宮裡專設的訓練房內,吃飯都是風捲殘雲,一掃而空,稍微休息片刻,便又打開了訓練機。

「我想陪陪你。」秦曜把頭擱在他肩膀上,聲音里夾帶了無限眷戀。

謝九予無聲地翹起唇角,專心致志地為他彈著舒緩身心的曲子,兩人靜靜地依偎彼此,盡在不言中。

一曲終了,秦曜突然起身握住了陽台的欄杆:「等我一會兒。」話音剛落,就見他以欄杆為支點反到外側,借著隔壁房間的陽台以及牆上的水管左跳右跳,靈活地在花園的草地上落腳。他回身沖趴在欄杆上的謝九予揮了揮手,在一大叢雪蕊里悉心挑選,最後小心地折下一朵,橫銜在嘴裡,雙腳並用攀爬回了二樓陽台。

「給你。」秦曜把花遞到心上人面前,盛放的雪蕊玉潔高華,襯著那如謫仙的少年,畫面美好得讓人想要珍藏。

謝九予將花放到唇邊吻了吻,嬌紅的唇與雪白的花相交映,聖潔又誘惑。

秦曜生硬地移開視線,耳朵尖有些泛紅。美人將花插進瓶子,空出來的手主動攬上他的脖子,他不得已順著對方的力道低下頭,方才讓他起了反應的溫軟主動送了上來。

兩人的吻從溫柔繾眷演變成熱情激烈,跌跌撞撞地闖進浴室,秦曜一把打開淋浴開關,花灑中噴出的水將他們澆得濕透,衣物緊貼在身上,毫不隱瞞地將身體曲線勾畫出。謝九予靠著冰冷的瓷磚,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秦曜堪堪拉開褲鏈就挺身而入。

淅瀝水聲將動情的共吟遮掩。

秦曜在謝九予額頭印了一吻:「睡會兒,吃晚飯的時候我叫你。」謝九予鬆開裹著的蓬軟棉被,手腳並用地纏在秦曜身上:「一起。」

「好,一起。」

半晌后。

謝九予看著近在咫尺的秦曜:「你怎麼不閉眼。」

「想多看看你。」深藍的眸子中,涌動著說不盡的溫柔和依戀,「怎麼都看不夠。」

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對方的,謝九予幾不可見地嘆口氣:「明天的比試上,你要是敢做什麼犧牲自己保全我的傻事,我……」

「我立馬就去找別的男人。」他提高音量,語氣也活泛起來,「然後和他瘋狂地做,各種姿勢,你沒試過的那些。做到精疲力竭,睡一覺起來再繼續。」

謝九予直直望進秦曜的眼睛:「我很快就會忘了你,過幾年後,甚至不會記得有你這麼條蠢狗。」

秦曜的身體僵硬過後又放鬆,最後竟還微笑起來:「那樣也挺好,至少你會過得開心。」

謝九予氣結,又不可避免地感動起來,恨聲道:「我騙你的,你要是怎麼樣了,我就跟著你怎麼樣!」

深藍的眼睛眸光閃動,謝九予在裡面看到了驚喜,他將頭埋進秦曜懷裡:「蠢狗,有我在,明天只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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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神撩人[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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