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修改亂碼字】

1.第一章【修改亂碼字】

上午十點,艷陽高照。

朗坤跟着陳偉民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眼前這幢老式居民樓的門洞,後面跟着的另一輛車上又下來幾個人,他們沒有交流,一行人表情綳得死緊,緊跟着陳偉民和朗坤進了門洞,穿過冒着絲絲涼氣兒的走道,沉悶地朝六樓走去。

老公房,六層,沒有電梯,樓梯折角的地方堆著不少雜物。

一口氣上到六樓,一行人都不約而同地有所察覺——雖然這一路上來家家戶戶都房門緊閉,可在那一扇扇透著疏離的門背後,定然有人在窺伺著,空氣中透著一股子驚恐和緊張交織的粘稠感。

警.察的敏銳和警覺,讓他們對這種氣氛的感知度特別高。

六樓樓梯口被警戒線隔着,有個警.察守在那裏,看到一行人上來便站直了身子,在為首的陳偉民亮證后隨即敬了個禮,拉開警戒繩放他們進來。

「謝謝師兄。」走在第二的朗坤朝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沉默的一行人魚貫進入房間,陳偉民沒走幾步便停住了腳步,因為被害人的屍體就躺在他三步之外。初步觀察屍體是一位女性,仰卧,四肢自然擺放,頭朝里側歪著,由於長發披散,從陳偉民的角度看不見屍體臉部。

「頭兒,來了。」這時,蹲在屍體邊的人有所察覺,一轉頭正對上陳偉民的目光。

陳偉民點點頭,問他情況如何。

「死者王琳琳,女,28歲,未婚單身。」剛才蹲在屍體邊的人叫周軍,跟隨陳偉民很多年,是他的副手,他從一邊拿過被證物袋封著的身份證遞給陳偉民看,一邊簡單說了女屍的身份。

陳偉民聽了周軍的話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死者不是本市人,但大學是在本市讀的,畢業以後沒有回老家,而是在這裏找工作生活,大概再過半年就能拿到本市戶口。」周軍翻了翻筆記本,又補充道:「死者父母在老家,兩人分別是當地一所初中和高中的教師,目前還不知道情況。」顯然,女兒在異地遇害的事情還沒有被通知到遠在家鄉的父母那裏。

聽到這裏,沉默多時的陳偉民突然開口,說:「挺有效率的,怎麼?調查的這麼清楚,打算處對象?」

周軍:「......」

「噗......」朗坤在陳偉民背後笑出聲,被他一瞪眼,立馬給自己洗白:「不,師父你聽我說,我就是打了個噴嚏,我沒笑。」

周軍乘着陳偉民回頭的空檔,威脅似的朝朗坤點了點手指,意思是你小子再敢笑,恁不死你。

朗坤吐了吐舌頭,算是回應。

陳偉民回過頭來,周軍趕緊擺出苦瓜臉道:「頭兒,不帶你這麼晦氣我的,歧視單身狗違法!」

陳偉民不理他,而是問:「法醫什麼時候到?」

周軍看了看手錶,說:「快了吧,半小時前就說在路上了。」

正說着呢,背後一陣小騷動,有人帶着一股極其風騷的氣場越過警戒繩進了屋。

「到了到了,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遲到了。」來人看了看在客廳插蠟燭的幾個人,在看到陳偉民身後的朗坤時笑開了,「小狼崽也來了,今天不休息?」

朗坤搖搖頭說:「本來休息的,想跟師父多學點,就不休了。」

「嘴挺甜。」來人點點頭,一本正經夸人。

周軍覺得有點沒眼看,咳嗽一聲道:「鄒醫生,來了。」

「來了,開始吧。」

「好的。」說着,周軍往邊上退了退。

今天來現場的這位法醫名叫鄒之晨,是他們局裏法證方面的一把好手,沒有普通法醫給人的死氣沉沉的感覺,倒是風騷氣息十足,十米之外就能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可以說是個存在感極高的人,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卻又能讓人產生出一種「此人很正經」的錯覺來。

陳偉民站在一邊,看他取出工具,準備開始工作。

鄒之晨戴上手套,碰觸屍體前的一句話差點讓眾人噴出來的話——

「來吧,小美人,把臉露出來來給哥哥看看。」說着,伸手拂開這在女屍臉上的長發。

頭髮一撩開,眾人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微縮。

死者頭髮長而濃密,在鄒之晨來之前,它們披散開來,忠實地守護著主人最後的尊嚴,而此時此刻,這層面紗被鄒之晨無情地揭開,主人狼狽的遺容完全展露在了在場所有人面前,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經扭曲得不像樣,瞪大的雙眼寫滿了驚恐和不甘。

「怎麼又是......」鄒之晨完全收斂了他那副不正經的模樣,對屍體皺起了眉頭。

陳偉民用眼角掃了一下自己的徒弟,朗坤站在那裏盯着屍體的嘴部,表情還算淡定。

「山茶花......這都第幾朵了。」有人喃喃道。

「算上今天的,第七吧。」周軍回答。

「也是夠變態,這是要效仿《黑色大麗花》嗎?」鄒之晨自言自語,並不希望得到誰的回答,同時手上也沒停,利落地動作著。

鄒之晨這次把自己的學生也帶來了,他示意小夥子上前,將那朵顏色鮮艷的山茶花從死者嘴裏取出,小心翼翼放進證物袋裏,而後才開始對屍體進行檢查。

周軍很有眼力見,知道老大要傳授知識,便招呼其他同事調查現場,把陳偉民師徒倆留給法醫師徒,走過朗坤邊上,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點贊,「小夥子不錯,挺有定力的。」

朗坤:「???」

陳偉民:「別理他,看着點。」

朗坤:「哦。」

周軍:「......」

很快,鄒之晨完成了對屍體的初步檢驗,起身對陳偉民說:「初步觀察下來,死者周身沒有明顯傷口,頸部有淤痕,懷疑因窒息死亡,不過具體情況還得等詳細檢查后才能知道。」說着,鄒之晨對陳偉民做了個掐的動作。

陳偉民點點頭,問站在身邊若有所思的朗坤有什麼想法。

朗坤開口道:「這次的情況和之前似乎不太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似乎對朗坤的話頗有興趣,鄒之晨問。

朗坤看了看陳偉民,陳偉民示意他說下去。

「今天發現的這位死者,乍看之下和前幾次山茶花殺人事件里的受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屍體明顯部位同樣放置了一朵山茶花,可是這次的山茶花卻並沒有放置在死者裸.露的外傷處,而是放在了死者嘴裏。」當然死者身上也沒有明顯外傷,這和前幾次山茶花殺人事件里死者的情況也情況大相徑庭。

說完這些,朗坤又看了眼師父。

陳偉民點點頭,沉吟一聲,繼而開口道:「的確是這樣的,很奇怪......」這也是他剛才見到屍體真容后的第一個想法。

「總之屍體我會帶回去做進一步檢查,儘快給你們消息。」鄒之晨摘下手套,似乎頗為不爽,忍不住吐槽道:「這兇手太特么變態了,不儘快破案,本大爺內心實屬不安。」

朗坤:「......」

鄒醫生,我敬你是條漢子!

屍體被帶走後,現場的勘察工作還在繼續,陳偉民啥都不幹,只顧著在這套面積不大的房子裏來回踱步,朗坤則乖巧地跑到周軍面前找事兒做,周軍便帶着他一起搜集證物。之前朗坤剛到他們警隊時,正巧碰上一起殺人案,那件案子的破案難度不高,但死者的死狀特別慘烈,難為朗坤這麼一個新手,居然能全程參與破案沒歇菜,算是不錯的了。

周軍也算是個老警察了,他看得出,朗坤這小子有前途,好好培養將來肯定特有出息。

比他師父還有出息,是個好苗子。

收隊后,本來朗坤想跟着師父再回局裏坐會兒,分析分析案情,但陳偉民沒讓。

「最近也夠累的,這個案子破案難度比較大,不差這一會兒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陳偉民說。

「師父,我......」

「別說了,我知道你想儘快破案,但破案不是傻干蠻幹,而是靠腦子。」說着,陳偉民點了點太陽穴,「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讓你在辦公室坐上十天半個月,恐怕石頭都開花了,也未必能想出什麼破案的要點來。」

朗坤:「......」師父您牛逼,我竟無言以對。

「行了。」陳偉民拍拍朗坤的肩膀,「小夥子好好休息,年輕人早點睡,別整天熬夜。」

「哦......那我回了啊,師父。」

「去吧。」

「師父你也別累著了。」

陳偉民朝朗坤揮揮手,一副不耐煩他磨嘰的模樣。

看着朗坤離開的背影,陳偉民心想這案子不好破,恐怕得不走尋常路一些,就怕到時候成了個難案,會對朗坤造成打擊。

當師父當到他這份上,也是沒誰了,為了個徒弟操心的跟個老媽子似的。

其實陳偉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他朗坤是誰啊?警校校草,全科優秀年年拿獎學金的現代化高智商高情商人才,拿得起放得下,上得了廚房下得了廳堂,逃得了課爬得了牆!

瞅着眼前這幢剛離開不久的六層居民樓,朗坤心想:不就是偷偷潛入么,有啥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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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都被上司帥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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