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11.第 11 章

當藤鞭打在身上的時候,那種鑽心的痛楚直叫丁靈想飆淚。自己以前犯錯最多就是罰罰站跪跪祠堂什麼的,有時候撒嬌賣萌一下還能免受處罰。如今到了這宮學,被人擠兌冤枉就算了。竟然還被不分青紅皂白的魏時安當眾打得這麼慘,這口氣叫她怎麼咽得下。看了看面無表情揮鞭的魏時安,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自己才在今生遇到這麼個剋星。事事搶了風頭不說,還頂著個女傅的頭銜任意欺凌自己。虧自己之前還對魏時安有所改觀,如今那一點點好感隨著藤鞭揮舞的聲音早已隨風消散了。

「不要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要讓你們永世不得翻身。」丁靈看著身邊一臉嚴肅的魏時安和幸災樂禍穆瑤暗暗發誓道。

旁邊的魏時安看著憤慨的丁靈,心裡是止不住的嘆氣。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倔,事事擺在臉上不說,連最基本的隱忍都做不到,以後如何能在那深宮之中保全自己?以丁靈高傲的性子,恐怕這樣的責罰只會讓她更加逆反。看來自己需要調整一下教育方式才行。

好容易挨到魏時安住手,早已眼淚婆娑的尚德才敢上前扶住體力不支的丁靈。就算是公主也必須遵守師道,對於女傅的決定不得有所違背,這是來宮學之前,母妃特地叮囑自己的。可是靈兒姐姐都被打得衣服滲血了,就算是母后都捨不得這樣責罰她,魏女傅怎麼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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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德小心翼翼的將丁靈扶上床:「靈兒姐姐,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痛?我這就去叫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尚德剛要轉身出門就被丁靈給拉住了:「不必了,我沒事,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那怎麼能行?你都傷成這樣了,若是不儘快醫治,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可如何是好?」尚德皺著個包子臉憂心忡忡道。

憋一肚子氣的丁靈本來心裡就躁得慌,如今見尚德這般固執心裡更是窩火,不管不顧地就朝尚德吼道:「我說不醫就不醫你聽不懂話么?」

被吼得不知所措的尚德愣愣的看著丁靈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靈兒姐姐這是在吼自己?嗚嗚嗚~她也開始討厭自己了么?

看著眼淚快要泛濫的尚德,丁靈又是一陣懊惱,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才歉意地說道:「月兒,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要吼你,只是心裡難受得緊,你先讓我一個人呆一會,晚點請太醫好不好?」

本來委屈的尚德聽到丁靈的請求猶豫的點點頭,雖然心裡很是擔心,但還是乖乖的出了房門。靈兒姐姐一向高傲,如今受了這樣的屈辱難過也是人之常情,自己可不能再給她添亂了。只是心中的隱憂不去,她又如何放心離開?思來想去最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耐心等待丁靈的召喚。

當魏時安來到丁靈宿舍門口時,就看到本應是大穎少女表率的尚德公主正動作不雅地蹲在緊閉的房門前貼著耳朵聽牆根。

「公主殿下,你在做什麼?」魏時安走到尚德身邊彎腰小聲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尚德差點跌坐到地,扭頭一看竟然是罪魁禍首魏女傅,忙尷尬的起身向魏時安行禮道:「稟女傅,我,我只是在聽靈兒姐姐有沒有在叫我。」

魏時安不解的問道:「丁靈?她怎麼了?為什麼關著門讓你一個人在外面?」

尚德見魏時安皺眉深怕連累丁靈受罰,忙磕磕盼盼的解釋道:「嗯,靈兒姐姐說她想一個人靜靜,所以嗯所以」

魏時安聽了尚德的話眉頭皺的更深:「你意思是她還沒處理傷口一直在鬧脾氣?」

「哎?」對於一語道破真相的魏女傅,尚德喏喏半天竟不知如何作答。

「真是胡鬧」魏時安轉身出了院門忙囑咐人去備熱水和葯,丁靈這死孩子怎麼那麼讓人不省心。今天挨打雖然是外傷,但若是不能及時處理讓寒氣入身,可是會傷了本元的。

待一切準備妥當,魏時安便吩咐人準備推門進去善後。卻不想被尚德攔住了去路,她可是記得靈兒姐姐的囑託,看魏女傅的樣子少不得又是對一頓靈兒姐姐責難,講義氣的她可不能讓丁靈的傷上加傷了。

看著視死如歸阻攔自己的尚德,魏時安有些哭笑不得,心知她是怕自己為難丁靈,便伸手替她順毛道:「別擔心,我只是去看看你靈兒姐姐的傷,她的傷口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怕會留有後患。」

尚德看看魏時安再看看跟在後面的侍女有些猶豫不決。雖然自己也心存隱憂,但那麼多人進去恐怕靈兒姐姐會生氣的吧。

魏時安看出尚德的擔憂,轉頭吩咐侍女將東西留下,剩下的事情由她親自處理即可。待其他人走後尚德才替魏時安開了門,待她進去了復又貼心的將門關好繼續盡責地做她的臨時『看守』。

卻說丁靈趴在床上詛咒了魏時安和穆瑤千百遍之後,終究架不住疲勞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以至於魏時安進來都不知道。

看著臉色蒼白的丁靈,魏時安眼裡閃過一絲愧疚。心裡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小心的為熟睡的丁靈褪去衣服,開始為她清理傷口。

昏睡中的丁靈感覺一股暖氣貼著自己的背部緩慢移動只是所到之處都伴隨著些許疼痛,早已趴得軀體僵硬的她正想動動身子,一股鑽心的痛瞬間從背部竄遍全身,讓人不由倒抽一股冷氣:「嘶」

正專心清理傷口的魏時安見丁靈動到傷口急忙制止道:「別亂動,小心傷口撕裂了。」

好容易清醒的丁靈聽到聲音忙回過頭去,就見魏時安正在用熱水給自己清洗傷口,正想發難的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竟是□□的呈現在魏時安面前?想到這裡丁靈整個人都不好了,紅著臉忙掙扎著想要起身穿衣,卻被魏時按回了床上:「瞎動什麼?不要命了是不是?」

這一吼不得了,竟把丁靈心裡的委屈全然吼了出來。魏時安這個偽君子,把自己打得這麼慘,現在還像沒事人一樣假惺惺的來給自己上藥。如今竟然還那麼大聲的吼自己,怎麼?當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任意拿捏么?丁靈越想越委屈竟抑制不住大哭起來。

看著哭得傷心欲絕的丁靈,魏時安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一直是全能化身的魏時安第一次遇到了人生的難題。魏家身為書香世家對於孩子一向要求嚴苛,再加上魏時安性情冷淡,哭泣兩個字基本不會出現在她的字典里。如今面對嚎啕大哭的丁靈,魏時安真是進退兩難,不就挨了幾下打?怎麼哭得如此悲痛欲絕的,皇家的人果真是嬌貴得緊。自己當時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竟然會應下皇後娘娘親自教導丁靈的差事,如今這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真是讓人煩躁得很。

縱使心裡再如何鬱悶這天下也沒有後悔葯給她吃了,如今之際先哄好丁靈這小妮子才是正道,其他的留著以後再從長計議吧。魏時安認命的掏出手帕一邊笨拙的給替丁靈拭淚一邊開導她道:「你可知人性都有同情弱者的偏好,今日無論是何原因讓你失去理智,當你出手鉗制穆瑤脖子想要致她於死地的那一刻,在別人眼裡你已然是錯。」

正哭得傷心的丁靈聽著那清冷的聲音緩緩的從魏時安口中流出時,久違的理智終於稍稍回歸本體。抽抽噎噎地扭頭看向魏時安,似是在等待她後面的話。

魏時安見丁靈停止哭泣,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心裡不禁鬆了口氣。將丁靈重新安置妥當,才又開始手上的活路繼續說道:「要擊敗敵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武力並非良策。你得需要知道敵人的弱點才能給予致命的一擊,若是無法一招制勝就可能後患無窮。對於我們自己而言,則需要做到沒有弱點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丁靈聽了魏時安的話不由問道:「那,那若是弱點無法避免呢?」

魏時安手頓了頓才又回道:「那就將自己的弱點藏好,不要給別人加以利用的機會。」

丁靈若有所思的看著魏時安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只是回過頭去閉眼靠在枕頭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短暫的對話後房間里又恢復之前的寧靜,魏時安處理完傷口對丁靈叮囑一番后就起身離開了。只是在要到門口的時候才聽得丁靈愉悅的聲音道:「女傅,你是不是在教我怎麼報復穆瑤?」

對於小肚雞腸的丁靈魏時安直想扶額,自己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多人生立足之道本以為丁靈已經開化,卻不想這死孩子竟然將這些道理當做挾私報復的法寶。自己好想再抽她幾鞭怎麼辦?

「術與法並沒有好壞之分,之所以有不同的結果只在於所用之人的心性,若是你只會用它來打擊報復,你就真的辜負了所有人對你期望。」魏時安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很多東西只能點到為止,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如若丁靈心胸真是如此狹隘,自己教導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害,若真是如此她會向皇后辭掉女傅的職銜,全心全意的去完成自己著書的夢想,真正地為大穎的昌盛盡一份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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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傅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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