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讀書人的吶喊
第16章讀書人的吶喊
「小乖乖，出動去抓住那個書生！」
李二娘笑道。
汪汪汪！
兩個店小二追擊而去，三個獵取聞著味道，追殺而去。
…………
在深夜，劉秀在跑路著。
深夜之中，會有各種狼蟲虎豹，各種猛獸出現。
又是剛剛下過雨，地面潮濕不斷，道路上泥濘不斷，只是劉秀沒有一絲退縮，果斷的跑路。
跑路，跑路，不為了別的，只為了不被砍殺，做成人肉包子。
魯迅的《狂人日記》，說得是人吃人，可更多是象徵意義，並沒有真的人吃人。可是水滸中，孫二娘卻是真的做到了人吃人。
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那裡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把去填河！
這等肥胖，好做黃牛肉賣。那兩個瘦蠻子只好做水牛肉賣。
在電視劇中，不斷多麼美化梁山好漢，可實際上梁山好漢的某些行為，都可以說是喪心病狂，最大惡極，槍斃了一絲冤枉都沒有。
而孫二娘，是最該槍斃的，專門開著黑黑店，做著人肉包子的買賣，簡直是******罪。
而現在，他運氣不好，竟然一頭栽倒了這個黑店內。
早知道如此，寧可在野外過夜，寧可被狼蟲虎豹吃掉，也不投宿了。
跑著跑著，劉秀氣喘吁吁，有些吃不消了。畢竟他是讀書人，練武時間不長，跑上一段時間，就是吃不消了。
汪汪汪!
忽然之間，傳來了狗叫聲。
遠方出現了一個個火把！
腳步聲傳來，追擊的人群，已經到來了。
劉秀更加的驚慌，邁著步子，快速的跑路著，胸口越發的氣悶，大口大口的喘氣，有些呼吸不過來，只是不敢停下來，深恐停下來，就是被變成了人肉包子。
汪汪汪！
狗越來越近！
忽然之間，劉秀腳下一頓，踩在了一個坑內，立刻被絆倒在地。
汪汪汪！
只見一個狗，撲過來，向著劉秀的脖子撕咬而來。
劉秀不由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
呼呼呼！
只見狗撲到在了他身上，嘴巴張著，吐著氣，似乎隨時要張嘴，鋒利的牙齒咬斷了他的喉嚨。
…………
再回到了黑店時，劉秀被捆綁著，好似一頭等待宰殺的豬仔一般，恍然之間，好似做夢一般。
李二娘風騷的笑著，指頭點在劉秀的腦袋上，問道：「書生，何時發覺的？」
很多顧客，都是被下了蒙汗藥，昏昏沉沉中，被宰殺了，做成了人肉包子，沒有一絲痛苦。死亡來臨了，也沒有一絲直覺。而這個書生，機靈至極，竟然發覺了貓膩，發覺了一絲不對勁，提前跑路了。
「何時？在我要吃飯時，發覺的！」劉秀淡淡說道：「其實，你這個黑店，破綻百出，只要是稍微思考，就能發覺不對勁之處，就能提前避開。只可惜了，我沒有太多思考，才一頭撞進來！」
「破綻，有什麼破綻？」李二娘笑著問道。
「第一處破綻，就是太偏僻了！」劉秀淡淡說道，「客棧多是為了賺錢，多是在人流密集之處，這樣才能賺錢多多。可是你這裡太偏僻了，賺錢定然不多；可照樣是開著，想來是賺取一些黑錢，不幹凈的錢！」
李二娘笑道：「還有呢？」
「第二處破綻，就是客棧太冷清了，沒有一絲人氣，整個客棧死氣沉沉。從我進入客棧，到客房中居住，許久時間，未曾見到一個客人，太不正常了！」
李二娘不在笑著，而是冷冷道：「還有呢？」
「你的名字。曾經我看過一本小說，小說中，有個毒婦叫做孫二娘，也是作著人肉包子的買賣。你們太相似了，或者說很多壞人都是太相似了！」劉秀淡淡的說道，「今天沒有跑掉，算我倒霉，要殺要剮，隨你便。人生在世，誰能不死，神靈會死，仙人會死，老天爺也會死。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個爺們！」
「真是有趣的讀書人。讀書人的味道，就是與平常的漢子不一樣，吃起來更為鮮美！」李二娘笑著說道：「書生，現在殺了你，倒是有些可惜。現在擺在你眼前，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入贅我李家，成為我的男人，繼承這個家業，我會好好的侍奉你，讓你享受人間極樂！」
說著，李二娘上前，吐氣如蘭，親吻了劉秀的臉頰，身子稍微離開，扭動著身軀，柔美的身軀，展現出了無限的誘惑力。
劉秀不由心中一陣火熱，這個女人是極品，只可惜心術不正。
「第二條路，我現在殺了你，將你開膛破肚，剁吧剁吧，切成人肉包子。！」李二娘威脅道：「現在你好好的思考一下吧，選擇哪一條路？」
「不用思考，我現在選擇第二條路！」劉秀淡淡說道，語氣中帶著決然的味道，「你還是殺了我吧。想要娶你這個毒婦，做夢吧！我是讀書人，讀書人最強的不是淵博的知識，不是高貴的地位，而是氣節，而是理想。為了氣節和理想，敢於殺身成仁，敢於捨棄性命不要。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不為美色所動！」
「想要動手就動手吧，不過一死而已！」
劉秀平靜的說道，之前怕的要死，現在卻一點也不怕死。
他是穿越者，本質上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再死上一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真的不怕死嗎？」說著，孫二娘手一動，取出了一個殺豬刀，刀光閃動著。
嗤啦！
撕裂開來了劉秀胸口的衣裳，露出了白凈的胸膛，李二娘拿著殺豬刀在上面划動著，鋒利的刀刃，寒光閃動，似乎隨時要開膛破肚。
「我看了一本小說，小說名為《水滸》，寫著一個個好漢。只可惜，只是假好漢而已。那一個個好漢，有的只是義氣為先，往往是是非不分，善惡不辨。只有兄弟之別，沒有善惡之義。武松堂堂的好漢，可是他他眼中，只有義氣，沒有善惡之別，竟然與母夜叉孫二娘結伴，簡直是妄為人類；而菜園子張青，也是被孫二娘的美色打動，助紂為虐，一起干著人肉包子的生意。」
劉秀手在顫抖，心在顫抖，可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什麼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在他們眼中，只是狗屁。什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在他們眼中，只是謊言。而我不是武松，不是菜園子張青，我是讀書人。讀書人，氣節最重要，生死反而不重要。氣節在，死了還活著；氣節亡，活著只是屍體而已！想要動手就動手呀！」
說著說著，劉秀身上的勇氣越發的濃烈。
恍惚之間，精神得到了升華一般，恍惚之間，明白了何為讀書人。
讀書人不如農民，能種植糧食，提供賦稅；不如商人，能給朝廷帶來大量金錢；不如軍人，能征戰沙場，擊退外敵。可讀書人，卻是有著獨特的魅力，是民族的脊樑，撐起了民族的偉岸。
「想要殺我，就殺我呀！」
「這裡是胸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來，一刀子就能殺死我，快動手呀！」
「你這個臭女人，想要殺我，就快點動手，不要磨磨蹭蹭！」
「不是想要把我殺了，做成人肉包子嗎？現在就動手吧！」
劉秀吼叫道，一股強烈的氣勢開始凝聚著，氣勢壓迫著，李二娘也不由得手臂顫抖著，不敢刺殺而下。
眼前的書生，只是一個待宰的豬仔而已，只要她輕輕動手，就是能見他殺了。
李二娘卻遲遲不敢動手，似乎被一股氣勢威懾著，一旦刺殺而下，就會遭遇劫數。
「你想要死，我偏偏不如你願！」李二娘有些氣惱，喝道：「將他吊起來，給我恨恨的抽打！」
…………
劉秀被吊了起來，雙手被捆著，被脫光了上衣，好似要被宰殺的豬一樣。
「最後問你一次啊？」李二娘問道。
劉秀淡淡笑道：「問上一百回，答案依舊！」
「給我抽他，看他的嘴巴厲害，還是我的鞭子厲害！」李二娘惡狠狠的說道。
啪！
一個店小二取出了鞭子，蘸著鹽水，抽打在劉秀身上。
劉秀頓時感到了身軀，火辣辣不斷，難受至極，痛苦至極。
啪啪啪啪！
一鞭子一鞭子，抽打而來！
很快的渾身鮮血淋漓，劇烈的痛楚傳來，劉秀不由的吼叫了起來，古老人儒道歌聲，從口中響起，化為了時代的最強音：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
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
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
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正氣歌，前世李劉秀讀了很多次，可都沒有現在理解深刻，理解深邃。
什麼是正氣？
為了秉筆直書，史官不在乎生死，是為正氣；為了除暴安良，不在乎生死，是為正氣；不屈服於韃虜，不忘故國，是為正氣；寧死不屈，堅守忠誠，是為正氣；殺敵衛國，不懼強權，是為正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為正氣。
正氣，不是東林黨的嘴炮，不是香蕉人崇洋媚外，而是為了理想而死，為了心中道義而亡。
正氣歌，不是吟唱而出的，而是吼叫而出。
正氣歌，是讀書人最後吶喊！
鞭子抽打在了身上，劉秀卻是笑了起來，似乎一點也感受不到了鞭子的痛苦。
美女因為美麗而死亡，而讀書人因為正氣而亡。
現在，他就是為了正氣而死亡吧！
似乎太疼痛了，劉秀昏迷了過去。
「老闆娘還要打嗎？」店小二問道。
「吊在後面，曬太陽，若是不屈服，就渴死他，餓死他，風乾了，賣臘肉！」老闆娘惡狠狠的說道。
…………
「咦，這個書生，倒是不錯，身上有著大氣運。在絕境之下，竟然是邁入了書氣的第二境界，氣生意志。」
這時，在劉秀臂上，出現了一個虺龍的圖案，閃動著微弱的光芒，似乎有驚嘆之色。
「文道一脈，極難入門。第一境界，書氣誕生靈性，難住了絕大多數讀書人；第二境界，書氣誕生意志，又是刷下了很多讀書人。而他才十三歲，就是領悟了書氣第二境界，可謂是天縱奇才，有著聖人資質。若是在中古時代，定然會有無數修士，武者為其護道。可惜現在，卻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我不出手，他撐不住多久，只會被弔死，晒乾了，被賣臘肉！」
虺龍圖案閃動著，一股信息，進入了劉秀的腦補。
接著右臂上的虺龍圖案消失不見，似乎不存在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