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究竟

女子驟然回身，手起刀落間，錢峰圓碩的頭顱便和身體分開，滾落道草叢中。

就在女子轉身的瞬間，死劫也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女子是誰，正是靈嵐，看著靈嵐絲毫沒有傷痕的臉頰，心中也暗自奇怪。

靈嵐冷笑的看著地上的身首異處的錢峰，緩步走向那個一直被錢峰抓著的女子身邊，靈嵐蹲在女子身邊，手指上靈力微閃，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靈力手指間捻著一塊嶄新的鮮血淋漓的麵皮，冷笑著將本來在臉上的麵皮撤掉，貼在臉頰上，然後迅速結束了女子的生命，璇身而去。

死劫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難怪，靈嵐的臉上會沒有一絲的傷痕，原是用了這種手段，從活人身上採集麵皮，還真是殘忍。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死劫一路跟著靈嵐來到秦城中，靈嵐飛身進入一座府邸，死劫緊隨其後，看著門口碩大的金字牌匾，正是錢家。

靈嵐進入不多時，死劫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心中暗道不好，快速飛身而入，卻見靈嵐手持彎刀，正在大肆屠殺錢家之人。

可惜，死劫進入的時候，為時已晚，靈嵐看著被滿門屠殺殆盡的錢家眾人，「這就是辦事不利的下場！」靈嵐甩甩彎刀上的血跡，正想離去，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到在地。

破天緩緩從天而至，看著滿地血跡與死屍，神色凌厲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靈嵐。

「尊上！」靈嵐一愣，破天怎麼會來到這裡？

「靈嵐，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看來，你還沒有從四鬼的身上，得到教訓！」破天冷厲說道，靈嵐身子發顫，果真，懲罰了四鬼，也是要警告自己嗎？

「尊上，是錢家之人辦事不利，我才會…」

靈嵐的話還沒有說完，破天揚手一擊，原本單膝跪地的靈嵐身子如同破敗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狠狠撞到錢府院中的一棵大樹上。

靈嵐一口鮮血噴勢而出，只覺五臟六腑疼的厲害，難以置信的看著破天，之前，自己做了再過分的事情，既是是屠戮一城，城破天都是不聞不問，更不要說是發這樣大的火…

「靈嵐，我正式警告你，你若是再擅自做主，隨意殺戮，我便殺了你！」破天冷冷的說，靈嵐相信，若是自己再敢反駁一句，破天現在就會立即殺了自己。

「是！」靈嵐強忍說道。

「滾…」

靈嵐艱難起身，顫巍巍的走出錢府，腦中卻不斷回想起破天的話，之前，自己一直認為，破天將門中的大小事宜全部交由自己處理，破天一定是待自己不同的，可是今日…

靈嵐離開后，破天神色複雜的看著被一夕之間滅了滿門的錢家，獨站良久后，璇身而去。

死劫在破天離開后返回無心苑，將今日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的全部告知給玖殤，玖殤秀眉緊皺，吩咐了死劫下去休息，便獨自來都院中長廊下，手持白玉酒壺，獨自月下自斟自飲。

隨著時間的推移，桌子上的酒壺越發增多，破天在玖殤身後的暗處緩緩走了出來。

「你來了…」玖殤淡淡說道，甚至沒有回身看一眼來人。

「恩！」破天應著，坐在玖殤對面。

玖殤將面前的兩隻酒杯全部倒滿了酒，拿起一杯，遞給破天。

「你都知道了吧！」破天神色黯然的坐在玖殤對面，接過玖殤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恩！」玖殤應著，因為在破天面前，死劫根本就掩飾不了自己的氣息，所以，在錢府的時候，破天就應該已經知道了死劫的存在。

「明日，靈境之上，便會傳出破天門嗜殺成性，屠戮錢府滿門，我的罪孽，又加深了！」破天笑道，笑容中卻滿是傷懷和無奈。

「不是你做的事情，為何還要將罪孽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玖殤繼續為破天斟酒。

「破天門與我破天，乃是同體，殤門在靈境之上名聲傳播，難道，每件事情，都是你就是一人所為嗎？」破天反問道。

「既不喜這樣的日子，為何還要成立破天門！」

「我也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這種感覺，可是，時間越久，心裡，就越覺得…」破天欲言又止，卻在心裡默默的補充道『越覺得罪疚，特別，是在面對你的時候…』。

兩人緘默不語，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個時辰后，破天便離開了，獨坐在院中的玖殤，眼中滿是心疼苦疚。

破天，我要怎麼才能幫你…

玖殤一人在院中帶到深夜，直到聽到封桁喊自己，才回到乾坤界中。

一進入乾坤界，紫瞳便拿著一顆果子遞給玖殤，「姐姐嘴裡苦，吃些果子，甜甜！」紫瞳笑道。

玖殤淺笑的接過果子，輕輕咬了一口，清甜的香氣瀰漫在口腔中，壓制了酒的辛辣苦澀「甜…」

「姐姐讓我們查探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封桁說道。

「是嗎？說來聽聽…」

「首先是神主用來封印寒魔的封印之術，乃是凈化魔氣的虔凈印，此封印能凈化被封印之人身上的魔氣，而寒魔乃是萬年修習黑暗靈力的元首，魔氣太強，儘管被封印了幾百年，身上的魔氣還是沒有完全被凈化，可是，魔氣卻被減弱了不少，所以，此次寒魔出關之際，早已經不負之前的強悍實力！」封桀解釋道。

「至於姐姐所述破天的種種，我們也找到了相應的古籍，破天在下界之時，本就是正統的修靈者，而且，體制特殊，本就是極為純凈之體，加之體內有契約神獸嘲風，嘲風本就是上古神獸，乃是龍三子，具有威懾妖魔、清除災禍、辟邪之天生神體，所以，時間久了，潛移默化下，破天體內的魔氣等到壓制，也是有可能的！」封桁說道。

「沒錯，從寒魔利用神體再次重獲自由開始，就沒有見過破天召喚出神獸嘲風，這樣的話，應該是嘲風將神獸空間自行封印的結果，若不是這樣的話，破天想召喚契約獸嘲風，是輕而易舉之事…」紫凌說都，同為契約獸，封印神獸空間這種法方，也只有實力極強的神獸才能做到，阻止契約主召喚。

「也正是嘲風選擇了這種方式，才保存住了原體慕容楚天身體內的唯一一絲純凈靈奇，雖然不多，卻也能凈化慕容楚天身上的魔氣，神獸與契約主乃是一心同體的，就如同我們吸收的靈力可以傳輸到姐姐身上，而不被排斥的道理一樣，而隨著姐姐的修為，和靈力的改變，我們身上的靈力屬性也會多讀多少少發生改變，所以，神獸的靈力也能改變寄主之靈力！」紫瞳說道。

「如此說來，現在的破天，根本就不是之前的寒魔？」玖殤聽到四人探查到的結果后，下定結論道。

「可以這樣說，可是，就算聚齊以上幾點，寒魔的魔氣也不會完全被消除掉，可若是能加以控制的話，那破天，就絕對不會是第二個寒魔！」封桀笑道。

這樣的結果在探查之前，自己等人也是絕對想不到的，可若是真是如此的話，玖殤心裡的苦楚鬱結也會消散吧…

「可是魔氣不除，終有一日，還是會佔據原本清明的，不是嗎？若真是如此的話，最終還是難逃原本之結果的！」玖殤擔憂道，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若是有了希望，等到希望再次破滅的時候，那時候的失望，更加叫人難以承受。

「可是姐姐，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啊，若是真的，遲早會見到那個姐姐想念的人…」紫瞳看著糾結神傷的玖殤，勸說道。

「是啊，姐姐，不試一試怎麼能知曉結果呢！」紫凌說道。

「若是試，就是要拿天下之命運作為賭注，這個賭注似乎太大了些…」封桀跟在玖殤身邊的時候不長，儘管聽封桁說起過關於寒魔復生寄主身體的事情，可是，卻能保持清醒，畢竟旁觀者清的道理，就是這個吧！

「封桀，你閉嘴！」封桀話音剛落，剩下三人齊刷刷的飛出三記眼刀…

封桀嚇的一哆嗦，自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啊！

「主上之前可不是這樣優柔寡斷之人啊！」就在玖殤糾結萬分的時候，暗殤、幻無心和死劫出現在乾坤界中。

玖殤驚訝的看著三人，「是我讓他們進來的，因為這是姐姐重要的決定，作為姐姐的屬下，也有必要參與意見，不是嗎？」封桁說道。

「第一次見到主上的時候，是在紫府中，那時候的主上不是也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一步步的按照自己心中的信念前行的嗎？主上知曉我是三大國中皆要滅之的魔獸塗靈的修鍊者，主上不是也接受我，還委以重任的嗎？」暗殤回想之前的種種，也就是玖殤身上那種堅定、果敢的氣勢，才一路吸引著自己，跟隨著她走到這裡的嗎？

「主上為了心中的信念，為了誓死要保護著的人，與黑暗靈力抗衡，所以，我才會在主上失蹤后，和暗殤堅定的相信著你還活著，你回來后，沒有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你要以自己心中的方式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那麼，現在也不要計較很多，以主上最想得到的結果而努力，就好了！」幻無心淺笑說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句，無論主上最後是何決定，我、三劫、暗殤、無心都會在你身後，一如既往的堅信你所堅信的…」一向少言寡語的死劫說道，卻不知，在玖殤心中，這一句，卻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