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交易
一座有上百年歷史的教堂，豎立在米國中心城市的繁華街區上。它是在這座城市生活的人心中的聖地，純凈、聖潔、高貴。
然而與教堂威嚴、莊重的地上建築不同，在地表下方，卻有一個如同倒影般存在的地下城堡。
這地下城，便是影子議會的總部。
「恭喜你，哈里先生，今天開始您也是議會的長老了。」地下城堡中，每一個人都有著不俗的身份背景，他們或許來自某個家族，或許是某位大人物的禁臠。
而和哈里搭話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性。她還沒找到自己的可以依仗的靠山，所以才會主動向哈里這樣的年輕長老搭訕。
「謝謝。」哈里是一個風度翩翩、舉止斯文的米國男性。可惜與他風流外表不符的是，這位年輕議員有著堅定的愛情忠誠觀。
一生只愛一人，而哈里的心中，已經裝著一位美麗的東方女性。所以即便眼前這美麗的同胞再怎麼搔首弄姿，也無法打動哈里。
感受到對方的冷漠，女人遺憾地退開，並為哈里打開通道的大門，然後滿含怨恨地看著他身後的女人。
這個可惡的、美麗的、強大的東方女人，把影子議會最有潛力的金龜婿的心給勾走了。
鳳舞早已經習慣了女人怨毒的目光，事實上在哈里明確表達了對她的愛意后，鳳舞就每天生活在這種注視下。
在鳳舞身邊，還有一位同樣俊朗不凡、身材魁梧的東方男子，白氏集團的掌門人，白業。
「恭喜你，這是第一百位仇恨你的米國女人。」白業在鳳舞耳邊輕聲道。
「無所謂，馬上就要回國了，讓她們恨去吧。」鳳舞淡淡道。
她期待回國，海市有她心愛的男人。自從那一夜瘋狂之後，鳳舞便踏上了去米國的專機，與白業耗時超過一年，終於完成了與米國影子議會的談判。
今天，他們是來告別的。
前教廷審判長、今日的影子議會會長，班?所羅門。
班是一個蒼老的男人，即便在影子議會，也沒有人知道他存活了多少年。只知道他似乎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擁有所羅門這一古老、高貴姓氏的人。
班終年都安坐在他的議長席位上，偶爾也會地下城堡的書房進行短暫的閱讀。議長的書房，是一間明亮、高大的橢圓形房間，圍著牆壁建起一圈高過十米的書架，上萬本藏書被擺放在那裡。
能夠進入班?所羅門書架的，都是真正記載著智慧的書籍。
但真正驚人的是，班已經將這些書閱讀過不下十遍。這也從另一個層面證明了，影子議會的首領已經享用了超過百年的壽命。
鳳舞已經是第二次走進這間橢圓形書房了。上次來時，還是她與白業剛剛抵達米國，才有幸見到這傳說中的活化石。
接下來長達一年的談判，影子議會的首領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鳳舞與白業，一直周旋在影子議會的各位長老之間。
如此漫長的談判，始終圍繞這一個話題：議會幫助白業驅除教廷在海市的勢力，究竟能得到多大的好處。
「你們來了，我的東方小夥伴。」班議長雖然年邁，卻依然腳步健朗。此刻他正踩著梯子，爬上一座書架的頂層，從十米高的位置抽出一本古舊的書籍。
老人在沙發上坐下，朗讀著書的名字：「逐利為榮。」
「一位成功商人寫的書？」白業笑道：「我拜讀過他的作品。」
這本書是三百年前一位靠海洋運輸崛起的商人所寫，他在書中提倡人類應該積極追逐私利，並以此為榮。
「白先生是一位商人，讀過這本書我並不意外。」班笑道：「而我同樣也是一個務實的人，所以在過去的一年中，我的人只在談判桌上和白先生談論利益。」
「希望在過去一年中，我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白業道。
班搖搖頭，直言道：「即便你有任何言行失當的地方，我也不在乎。議會所看中的，是白先生口袋裡的錢。」
白業苦笑，即便是他這樣的職業商人，也沒辦法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但正因為班的這種態度，讓白業對自己與影子議會的談判充滿信心。對一個成功的商人而言，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教廷的人被祛除后，白先生將不再受到任何干擾。」班笑道。
「而白氏集團也會為影子議會建立在華夏的第一座教堂。」白業無奈道：「並且得到我手中百分之十的集團股份。」
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指整個白氏集團，這是一筆天文數字。但總好過讓集團落入自己兄弟白森的手中，並最終淪為教廷的私產。
這是一筆純粹的金錢交易。議會也承諾在完成任務后，不會涉足白氏集團的任何內部事務，只坐等分錢而已。
「我還有一個疑問。」白業道：「我們集團付出了這樣高昂的代價，只請動了哈里先生這位最年輕的長老。事實上，在一年前他甚至還不是長老。哈里先生，真的能夠勝任這份工作嗎？據我所知，衛斯理很強。」
此刻哈里正在書房外，忍受著另一個寂寞女性的騷擾，倒是聽不見白業對自己的質疑。
「哈里確實是個年輕的孩子，但年輕與實力無關。」班?所羅門笑道：「事實上衛斯理並不算什麼強大的對手，哈里足以勝任自己的工作。但如果教廷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議會也不會坐視不理。」
「那代價呢？」白業問道。總不能你們兩個老仇人在華夏打得天翻地覆，錢卻都是白氏集團掏吧？
「哈哈哈。」老人笑道：「白先生，請不要把我當成一個貪婪的吸血鬼。議會需要錢，但也僅是有限的需要。如果與教廷的衝突升級了，那議會將為你提供沒有上限的支持。」
「真的？」白業皺起眉頭，他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沒錯。」班點點頭，道：「未來唯一可能增加的附加條件，是請你幫我們尋找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白業問道。
老人沒有說話，卻伸出手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圖形。
班?所羅門的食尖間，凝聚著一點白光。指尖過處，白光都會留下絲線，最終凝聚成一個巴掌大小，像小錘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