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自作多情

鐵二牛一臉呆萌的樣子，可是把我和同學們給樂壞了，一向高高在上的鐵大班長，他居然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當真是讓熱大跌眼睛啊。

薛小燕揮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靜，隨後她微微一笑說道：「鐵二牛，那你就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和同學打架？」

「班主任，我...」鐵二牛支支吾吾說道。

自始至終，鐵二牛把頭低下，他不敢直視薛小燕，就算是簡短的談話他也在極力迴避，渾緊上下緊張兮兮地，他好比那監獄裡面的犯人一樣。

薛小燕臉上掛著微笑，她耐心地說道：「鐵二牛，你別緊張，老師並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一下原由，麻煩你詳細給老師說說。」

經過薛小燕的一番調教，鐵二牛總算是回歸平靜，他深呼吸一口氣說道：「班主任，事情的經過是這個樣子...」

鐵二牛一五一十把整件事兒的過程敘述清楚，其中包括他如何勸說那五個小混混歸隊，以及後來他為什麼動手打人。

這還不算完，他還把自己打了幾拳，還有都打在什麼地方，一一羅列出來，詳詳細細講給薛小燕聽，果真是老實到家了。

「班主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你想怎麼懲罰我悉聽尊便，絕無怨言。」鐵二牛誠懇說道。

薛小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你們其他人對鐵二牛的說辭，可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大膽點說出來讓老師聽聽。」

我站在原地上一動不動，其他人面面相覷小聲交談，尤其是我身後的那五個小混混，一個勁兒賣弄自己有多厲害，自戀到無人能敵。

至於他們談話的具體內容，無非就是他們的爸媽有多厲害，還有他們家裡有多少錢和各種社會關係，並且揚言要整薛小燕。

前提是，薛小燕拿這件事為難他們，否則，屁事沒有。

我聽他們的意思好像還挺狠，如果今天薛小燕揪住這件事兒不放，然後捅到學校校領導那裡去，他們就會動用各種關係擺平薛小燕。

不但讓她在這個學校呆不下去，而且還要讓她在中國也呆下去，他們要用陰謀詭計逼死薛小燕，讓她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剛開始，我聽到這個還覺得好笑，人家薛小燕班主任，一沒有犯法，二沒有搶劫殺人，更沒有變相體罰學生，那公安局又憑什麼抓人？

難道說是他們口中所謂的關係，那些人說話好使么？一個教書育人的好老師，他們隨隨便便就能除掉？

不過仔細想一下這種事還真有可能發生，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在中國有錢有勢的人就像螃蟹一樣，無論身在哪兒那都是橫著走的，誰敢在人家面前放肆？

除非，他嫌自己命長，不想活了。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有錢就是大爺，有錢就有一切。

我的心裡邊深深地感覺到不安，現實當中的社會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孤獨無依的我以後該何去何從，難道要讓我像大多數人那樣渾渾噩噩過一生？

不，不行，絕對不行，打死我都不會。

虧本的買賣，老子不幹。

「張小飛，班主任再跟你說話呢，你到是答應一聲啊。」

一記響亮的說話聲把我喊到現實當中，那是鐵二牛在叫我，唯有他能夠做到這一點。

「啊？鐵班長，你剛才說什麼？」

我接著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好么？」

「我說班主任叫你呢，你幹嘛不吱個聲？難道你睡著了？」鐵二牛問道。

兩隻眼珠一轉，我回話說道：「是啊，天太熱兒，蚊子又多，晚上我睡不好覺，所以剛才犯迷糊了。」

「哦，那好吧，班主任就在前面，你跟她說吧。」

說完，鐵二牛閉嘴不言，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活似一尊雕像兒。

很快，薛小燕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她上下打量說道：「你...你就是張小飛？」

「報告班主任，我就是張小飛，如假包換。」我調皮說道。

自從來到學校以後，每次遇到薛小燕我都刻意避開，再加上她工作也比較忙，所以對我並不熟悉。

我和她大概有十年沒有見面了，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彼此的容貌有了很大的改變，她根本就認不出來我是誰，所以說出那樣的話不足為奇。

「哦，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班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薛小燕的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我的心被她深深地刺痛，鬧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沒有在意過我，可憐我自作多情這麼久，活該啊。

「那個，班主任，從大一開學到現在，張小飛，他就已經在我們班了？難道你沒有印象么？」鐵二牛插話說道。

薛小燕擺出一副深思的模樣，她一邊想一邊說道：「沒有，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奇怪了。」

「這...這不可能吧？」

鐵二牛一臉不可思議，他繼續說道：「班主任，張小飛他這麼一個大活人，整天出沒在教室和學校，你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除非他不是人。」

我擦，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薛小燕調動起來，大家互相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一雙眼睛像是看怪物似得盯著我，還有身邊幾位男同學和那個幾個小混混的指指點點，讓我渾身覺得不自在。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就不要再議論了，還是說說剛才的事兒吧。」

薛小燕轉移開話題，她象徵性地把我們訓斥了一頓，待發泄完心中的不滿之後，她命令我們這些人繞著操場跑十圈，由鐵二牛負責帶隊。

對於這樣的懲罰，並沒有對那五個小混混造成影響，所有他們也得過且過，滿口答應薛小燕一定跑完，讓這場風波畫上圓滿的句號。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時間指向十一點，距離下課還有一個小時，等我們在操場跑完十圈以後，薛小燕集合隊伍帶領著我們去校外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