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黑暗騎士

就在警匪雙方對峙，即將開戰的千鈞一髮之際，哥譚市的正義守護者蝙蝠俠終於趕來。

這一次，蝙蝠俠的出場方式並不像以往那樣大排場。

沒有報刊封面上所印刷的高科技蝙蝠戰車，也沒有漫天飛舞的黑翼蝙蝠。

隨着眾人的紛紛回頭，一位身穿蝙蝠戰衣，披着黑色披風的硬朗男子，從人群後方步履穩健地踏走而來。

剛剛驚慌失措地離開的那數百位平民，在見到大批警員的到來以及蝙蝠俠的降臨之後，心裏面頓時感覺到了足夠的安全保障，於是乎又紛紛往案件現場趕來。

反正眼下正值夜晚，他們沒有要緊事去做，湊湊大型案件的熱鬧，外加在現實生活中親眼見識一遍那位傳說中的黑暗騎士蝙蝠俠，絕對算得上是一個不無聊的夜晚了。

很快，案發現場又恢復成了之前的狀態，不過卻多了一位頭戴面具的蝙蝠俠以及一批打擊罪犯的警員。

指揮此次行動的戈登局長，在看到蝙蝠俠的身影之時，如釋重負的感覺立即湧上心頭。

心裏邊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輕輕地垂了下來。

蝙蝠俠，在哥譚市警員隊伍的心目當中，是位既值得信任又不會令人失望的好幫手。

「蝙蝠俠，不出所料，你果然來了。」

小丑那原本就長得離譜的血白混合的嘴部輪廓，剎那間變得更加狹長，呈現出來的儼然是一個惡魔的猙獰笑容。

「如你所見，」蝙蝠俠在小丑面前止步駐足，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麼？」

說着，蝙蝠俠抬起手臂指向不遠處那個關押著十名無辜小女孩的鐵籠：「你是想用那十名小女孩的性命來換取我的性命嗎？」

聽到蝙蝠俠的話語，小丑不由得笑了兩聲。

「說實話，我還的確有點好奇，如果我威脅你用自己一人的命去換她們十人的命，你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抉擇？」小丑彷彿一個迷惑的孩童那般轉了轉眼珠子，思考着這個令人感到興緻盎然的問題。

「這個問題，也要等你有機會的時候再想！」

隨着渾濁而沉重的話音落下，蝙蝠俠迅速邁開他那矯健有力的步子，意欲抓住身前的這個心理變態的小丑。

怎料，狡猾的小丑似乎早已預料到了對方的動作，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在後退的同時，將右手插進口袋，從口袋裏面拿出來了一個智能手機屏幕大小的遙控器。

蝙蝠俠一隻手揪住小丑的衣領，另一隻手高高抬起，正準備一拳揮下打掉小丑幾顆牙齒的時候，卻不料自己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個可疑的遙控器。

被強壯的蝙蝠俠揪住衣領，小丑一時半會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正常人喘不過氣來時，臉上的表情毫無疑問是強烈的痛苦和驚恐，然而眼下的小丑卻好像是個怪胎似的，氣管越是喘不過氣來，紅白混合的乾枯臉皮越是抖動得更加劇烈，那表示他的笑容愈發地燦爛。

見小丑的手中握著一個遙控器，而且他的手指緊貼在紅色按鈕的表面，蝙蝠俠不用想也能猜到，在關押著十名小女孩的鐵籠上面，有一個殺傷力巨大的炸彈被靜悄悄地安置在了那裏。

只要小丑稍稍用力，拇指稍稍往下移動半厘米的距離，那十名小女孩的生命便會黯然失去光彩。

此時此刻，蝙蝠俠無疑落了下風，狡猾的小丑再次佔了上風。

「還……還不放我下來嗎？」伴隨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友好笑容，小丑在蝙蝠俠的眼前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

蝙蝠俠憤怒歸憤怒，不過理智還沒有失去，惡狠狠地瞪了小丑一眼，然後就將其重重地摔向地面。

小丑的體格並不強壯，身手也沒有武術高手那樣矯健，被蝙蝠俠這麼一摔，毫無懸念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為有足夠的籌碼在手，所以小丑慢條斯理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面對面對峙著身前的蝙蝠俠，既無所畏懼，又從容不迫。

「同情之心，是人性的一大弱點。」小丑面色嚴肅地凝視着蝙蝠俠，「並且對於你蝙蝠俠來說，這一大弱點更是被彰顯得淋漓盡致。」

「對弱者的憐憫之心，是人性中尚存的一縷光輝，並非你口中所言的弱點。」蝙蝠俠反駁起小丑的觀點來，「之所以說憐憫之心屬於人性的弱點，那只是對於你這個不合群的怪胎而言成立的。」

「一千個人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小丑的嚴肅面容漸漸改變，恢復成原先那桀驁不馴的玩笑表情，「你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觀點。」

「話又說回來，今天晚上我鄭重地邀請你來這裏，其實並不是為了殺死你。」小丑一邊說着話一邊搖擺着腦袋，「如果你出事了，那麼我該找誰玩呢？不是嗎？那些無聊的警官配嗎？」

「那你威脅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突然之間，面具下的蝙蝠俠，眉頭深鎖，面色凝重。

他猛然發現，小丑一直在凝視着自己的面具看，似乎想要把自己給看穿。

「難道……難道你想讓我揭開面具？」

「呵呵呵，聰明的蝙蝠俠，我只是想知道面具下的你，作為哥譚市市民的真實一面而已。」小丑攤了攤雙手，「只需要輕輕地掀開面具，就能拯救十名可愛的小女孩的性命，多麼划算的一件事兒！」

對於小丑所提的要求，眉頭緊皺的蝙蝠俠陷入了沉思。

回想當初，自己之所以選擇戴上面具打擊罪犯，最根本的目的就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眾所周知，哥譚市的黑幫勢力不僅數量繁雜，而且向來都是心狠手辣。

以英雄的名義鋤奸鏟惡，倘若不對自己的身份加以掩飾，被邪惡勢力得知真實身份之後，自己所愛的人勢必會遭受難以想像的傷害。

所以，一直以來，布魯斯·韋恩都是以戴面具的方式打擊罪犯。

除了打理韋恩莊園數十年的忠誠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佩尼沃斯，值得信任的韋恩集團武器製造部主管盧修斯·福克斯，以及那死去的前女友瑞秋·道斯外，絕對沒有第四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可是今夜，蝙蝠俠的真實面目或許就要被迫公諸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