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晉王的底牌

263.晉王的底牌

晉王李延平又嘆了口氣,面上浮現出了些許皺紋,雖然不深,但顯得十分滄桑。「其實這件事我已知道。堯兒從一年前就已經開始給我喂毒了,斷脈草這種毒藥十分稀有,也真虧得他能搜集的到。」

徐默有些驚奇道:「難道大王不在乎么?」

晉王淡淡道:「虎毒不食子,一個有野心的兒子想稱王,我有什麼可說的呢?生在帝王家,又有幾人能顧及親情?如今我的魂脈已經被斷脈草毀的七七八八,也沒多少日子了。若是再去降罪堯兒,誰來繼承王位?剩下的那些草包兒子要腦子沒腦子,要天賦沒天賦,我又怎會放心。堯兒這個人雖然心術不正,但他至少不會被大漢掌控。陶髯公這個人老奸巨猾,不過到了年紀,也成了老糊塗。他就不想想,我死了,就憑他和堯兒能治住三仙宮和國教?」

徐默笑道:「看來大王打算退位了?」

晉王點頭道:「反正我的位置遲早都是堯兒的,早點退也好。只是我李延平愧對歷代先王,無顏去泉下見各位先祖。如今的漢元大陸天才輩出,一代比一代優秀,前二十年是徐封雲的天下,我想這二十年,便是你徐默的天下。我雖然不知你以後的打算,但我至少知道晉域並不在你眼中。」

晉王的眼光與韜略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也許李延平早知道自己不易掌控,只是他當初意氣風發的時候並未覺得自己有什麼威脅而已。那現在呢?為何晉王的變化這般大,難道只是因為被李堯餵了毒?想當初平叛八王爺時,晉王跟本不在乎有沒有上官文龍的幫助,他應該還有一張不為人知的底牌。這張底牌應該比上官文龍更管用。

李延平似是知道徐默心中想法,便又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何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徐默沉默的點了點頭。

「你跟我來!」

說罷,晉王起身走到養心殿的大床旁,轉動了一隻青銅馬,略微的響動傳來,便見床榻前露出一個方口。

晉王指了指方口:「這下邊的密室之中,曾藏著我最大的底牌。」

徐默心頭疑惑,跟著晉王下了密室。

下邊的密室擺設面積與養心殿並無二致,只是之中並沒有人。昏黃的光影搖曳著,一切靜謐而又神秘。徐默聞到了一股葯香,憑經驗判斷,這些葯都是極為珍貴的藥材。

晉王領著他走到床椅前,然後坐下道:「這間密室之中,曾經藏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我的底牌。」

徐默摸著下巴道:「這個人難道比我大舅哥還厲害?」

晉王淡然笑道:「國師在他眼中,不過是後生晚輩,便是宋沛那個趾高氣昂的神將在他面前也得恭恭敬敬。」

徐默心中閃過一絲震驚,他腦中忽然浮現了一個人。這個人他實在太熟悉不過了,想起這個人徐默便忍不住咬牙切齒。

晉王對徐默的表現有些不太明白,但也沒有想得太深,只道:「這個人便是竹風,那個大漢皇庭失蹤的第二神將,人帝竹風!」

徐默的心中驀然掀起了巨浪,炎熾曾經說過,竹風就在晉域,果然沒有騙他。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竹風會成為晉王的底牌,並且就在養心殿之下。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仇人,居然曾離他這般近。可是現在呢,竹風又去了哪兒?

徐默壓制著自己心中震驚與風怒,儘力表現的平靜。「大王,既然竹風早頭投靠了你,為何你還要懼怕那是沒有人帝的大漢?」

「因為竹風受傷了,他在我這裡養了三年才好。」李延平道,「他原本承諾我傷好之後就幫我對抗大漢,可是就在一年前他傷好之時,卻發生了一件奇事。」

「什麼奇事?」雖然這四年來自己經歷的奇事絕對要超出李延平的認知,但發生在竹風身上的事,徐默還是十分好奇的。

他想知道竹風現在究竟怎樣?更想知道竹風到底去了哪裡。他現在的實力雖然無法對抗人帝,但他自信這一天不會太遙遠。因為徐默現在有太多太多的底牌,而且他也知道漢元大陸許多不為人知的秘事。人帝這種境界,在他眼裡已經不算什麼。

晉王的眼神中出現几絲迷惘,嘴角更是不斷抽搐,似是在回憶那天的事情。徐默看著他的表現,愈發好奇,能讓李延平有這種表現的事情,絕不簡單。

過了許久,李延平才緩緩開口:「那天我聽到竹風的傳音,說他可以出關了。我等那一刻等了三年,自然十分欣喜,可是等我下到密室時,卻看見竹風正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吞噬。」

「什麼力量能吞噬一個人帝?」徐默有些不相信,但想了想,李延平沒有必要騙他。

李延平繼續道:「那股力量就像一個黑色的洞口,我到的時候,竹風半個身子已經進去,但他在掙扎。他的表情極為恐懼,簡直就像遇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我想跑去伸手拉他,卻被他吼退了。他說連他都不能抗衡力量,我一個小小的武王有什麼用?」

李延平講述的時候,根本沒把自己當做一個帝王。他在竹風與那股力量面前,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螞蟻。那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後來呢?」

「後來直到竹風被那個洞口完全吞噬,一切才恢復平靜,就想什麼也沒發生過。不過,竹風在最後一刻卻說出了一句話。」

「什麼話?」

「我們都是種子。」李延平的表情十分迷惘,他根本不知道這句話是何意。

「種子?」徐默呢喃道,「他說的我們,難道是指所有漢元大陸的人?」

「不知道!」李延平淡淡道,「我那時只知道,晉域再也無法與大漢對抗。」

徐默沒有繼續說話,他的心還在竹風留下的那句話上。

我們都是種子。

我們指的是誰?種子又是何意?

聯想到他周遭那些不可解的事物,徐默亦有些迷惘。他甚至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與自己的重生有關。

「大王,我該走了。」想了許久的徐默終於不再停留,他必須儘快去復仇,去捕龍,去找到竹風,好解開這一切的迷。

「你答應我的事情?」

「我會辦到,李堯我絕不會動。」

……

……

徐默走後,李延平也默默上了大殿。他難得走出了養心殿,來到大院之中仰望星空。

那些璀璨的星光像無數雙冷漠的眼睛不斷閃動。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無論世上發生什麼,對蒼天來說,都只不過是一種無關痛癢的變化吧?

「大王,您最近身體不適,還是儘早回殿中休息吧。」一個傴僂的老太監弓著身子走過來,說話的語氣卻沒有恭敬,而是帶著一種淡淡的命令味道。

李延平冷哼了一聲:「你個老太監,是不是真覺得本王活不久了?這就開始拍堯兒的馬屁?」

老太監畢竟還是奴才,誠惶誠恐道:「老奴只是關心大王身子。」

「行了!」李延平表情冷厲,「本王的事情無需一個奴才操心,你若是嫌命長,本王不在乎殺條狗陪葬。你覺得堯兒會因為你這樣一個奴才跟本王翻臉么?」

「大王饒命!」老太監跪在地上,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有點太過囂張。

「滾!」

「奴才告退!」老太監悻悻而去。

漫天星光之下,李延平消瘦的身材顯得十分落寞。

以前有無數內衛把守的養心殿現在居然連個人毛都沒了,李延平突然覺得自己像那些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看來,李堯已經快忍不住了。

罷了罷了,我這個當父王的,就成全你好了。

李延平回身走進宮中,不知從哪找來三尺白綾,繞過了金漆的橫樑,打出了一個死命的結。

「我李延平恐怕是漢元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個上吊的王。」李延平面上居然閃出几絲欣慰,他不能流芳千古,也沒有遺臭萬年的本事,不過,做第一個上吊自殺的王至少也會被記載。

而且,他應該還是第一個上吊自殺的武者。

啪!

金黃的小凳猛然被踢翻,兩條腿在半空略微撲騰了兩下,便不再動彈。

一陣陰風猛然吹來,讓走在大街上的徐默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夏天的刮什麼陰風?

徐默叫罵一句,繼續朝著國教方向走去。

因為有上官文鳳給他的國師令牌,所以徐默一路暢通無阻。

到了國師大殿,卻不見上官文龍,只有肖瑤與眾多國教弟子在議事。徐默站在門口聽了一會,聊得儘是些賑災救濟之類的話題,看來國教也十分關心百姓。

肖瑤專心說話,也沒注意聽了一會就離開的徐默。

徐默在國教轉了幾圈,到了上官文龍修鍊的密室之前。上官文鳳早說過她的哥哥出獄之後一直刻苦修鍊,想來應該是在這天外隕石堆砌的密室之中了。

石門緊閉,徐默上前敲了敲,可密室之中並無反應。

徐默怕隔牆有耳,也不敢直接稱呼大舅哥,只在門外喊道:「請問國師在嗎,屬下奉上官小姐之命,特來向國師傳達一條重要消息。」

「進來吧!」石室之內終是傳出了上官文龍的聲音。

接著石門響動,向兩邊滑開,便見上官文龍端坐在一張椅子之上,面相清冷,神態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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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斬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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