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王嘉容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
他不知道柴子明和自己哥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相當喪心病狂，因為一個給他發信息說自己天真可愛純潔，一個給他發信息說自家弟弟要和他來個監獄play……
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他滑動着手機又看了兩遍兩人傳給他的信息。
嗯……
嗯……
柴子聰原來平時是這樣的么……
厲害是厲害，竟然發了條柴子明的語音過來，還相當浪蕩的那種。
這樣一想感覺他可愛的小明完全鬥不過自家哥哥啊。柴子聰彙報上來的信息切入點完全深入他心，搞得他確實很想咳咳咳——
秘書猝不及防敲門，差點把正喝水的王嘉容嚇得嗆到。
他趕緊撤了兩張紙，將灑出來一點到衣服上的水擦乾，然後才喊：「請進。」
秘書進門，將手裏資料遞給小王總同時簡單表述了一下具體情況，是一份需要分配下去的工作。
王嘉容接過了解了大概：「嗯知道了，等下給你。」
秘書點頭應了就往辦公室走。
王嘉容被兩條信息一打岔，心思根本沒在工作上。柴子明明天放假，他想了想直接給柴子明回了消息：晚上我來接你，老地方上車。
發完這條消息，他嘴邊帶着笑意，又補了一條：你哥說的那個活動，我一點都不介意試試，如果你們的表演服允許外借的話。
柴子明估計正在拍戲，沒有立即回他。
等回他的時候，估計也是整個人都要原地炸毛，跟只貓一樣的。
王嘉容覺得挺好笑，翻了通訊錄，發了條信息給自己的裁縫，申請了一批相當有特色的衣服。
處理完個人私事，他才把自己的心神都轉移到工作上去，回憶剛才秘書說的話，開始在文件上關鍵字句上劃線。
…………
不少裁縫都有一個癖好，那就是做一些均碼的衣服，和打樣的性質差不多，主要是款式清奇，市場上估摸著沒有誰會來買，但是他們就是樂意做兩件。
比如有的愛做軍裝，各式各樣的軍裝可以把家裏的衣櫥塞滿。
可這種衣服，根本不會有人來買……
可今天不一樣，裁縫拿着老花眼鏡看着手機：「哦，是小王總啊。他每次要的衣服總是有點意思的啊。」
裁縫的小徒弟在旁邊整理衣服：「秦漢傳媒的小王總？就是上回做了一件熊貓裝的？」
裁縫：「是啊，就是那位，他說要定一系列的制服，要加急，簡易款式的均碼就可以，特別定製的以後再說。款式還挺多種多樣的，我記得工作室里有幾套簡易款式的，等下我給他先送去。」
小徒弟應聲：「哎，好的。那我先去裏面把衣服給整出來。要什麼制服？」
裁縫拖着老花眼慢慢研究著：「哎，有獄服……是他們演戲需要麼？還有病號服、醫生的白大褂，哎喲這些小崽子你上回練習做的衣服都可以拿過去了，我記得你跟着我還學做了兩套軍裝。」
小徒弟目瞪口呆：「啥，怎麼要的都是這種？」
裁縫也不知道啊，他就是一個給人做衣服的：「別管那麼多，快去。這回送你做的衣服，以後小王總熟悉了，你還能接手我的活計。我也能清閑一點。」
小徒弟嘿嘿一笑，有大客戶他自然不會推拒，立即跑去整理那些個他的練手衣服。
…………
大難臨頭還不自知的柴子明正在認真拍戲。
小王總的消息他還沒能看到，不過這就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柴子明還穿着那套規定的衣服，和自己的父母親對話著。
說是對話，其實是對面兩人在講話，他裝聾作啞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坐在裏面絲毫不在意對面兩人講得是什麼。
老戲骨不愧是老戲骨，孟國東和白蕭蕭兩人飾演的父母，硬生生是紅着眼眶卻不落淚，認真在和孩子分析著所有的事情，希望孩子能夠自己主動說出真相。
忽然，青年抬起了頭，看向了外側的門。
父母同樣看向了那邊，但是什麼都沒看見，他們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
青年的腦袋緩慢轉動着，眼珠子一眨不眨，彷彿那邊就是有一個人，在緩緩走進來。
婦人問青年：「你在看什麼？」
青年的眼神透過了自己的父母：「老熟人。」
一句話出場，在場聽到的人都渾身發顫：這人是瘋了還是見鬼了……
青年收起自己那不屑一顧隨意的態度，輕輕笑了笑：「你贏了。」
婦人抓着愛人的手陡然握緊，眼內滿是驚恐。
「過。」裘導鼓掌，「趁著現在，應丘丘上場，辛苦了。化妝師給他們眼部補個妝。」
應丘丘應聲，穿着一身貴族小姐的裙子，手上拎着小包在門口一段距離停好。
化妝師補好了妝趕緊退下。
場記打板。
青年的視線轉動着，父母的動作也是一模一樣，只是原本空白的地方如今多了一個人。
那是在後台死去的女子。
她打扮精緻得和過往一樣，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在一步一步走進來，等走到坐着的兩位身後時候，看着青年，露出了一個更大的笑容。
不得不說這部電影實在是，每一幕都能讓人細思恐極。
拍到這裏暫停了，導演準備讓多應丘丘多走兩遍，方便後期製作。
旁邊的工作人員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要不是看過劇本，我覺得我肯定要被嚇到叫出來。」
柴子聰聽到這話笑了：「這電影真的比我想像中有意思。想不到。」
工作人員連連點頭認同：「誰能想到，太複雜了。每一個人背後都是一個故事，每一個人的動作行為都有多層的原因。尤其是三個主角的設定，簡直絕妙了。」
愛情、友情、親情交織在所有人之間。
實在複雜。
柴子明等拍完這一幕下場的時候，跑到休息區這塊來：「哎，我演到現在都沒搞明白，到底我為什麼死活就不肯說出真相呢？那女主分明是坑啊。」
應丘丘一下來聽到這個很想過來打柴子明一頓：「你才是坑。哦不，你的角色是傻。」
柴子聰通讀了劇本，他笑笑表達了個人的見解：「我覺得一個是因為這是他成名的絕技，他不想透露，另一個是他愛她，明知道所謂的真兇就是女主，但是他不想說。她想要他一起死，那就一起死。」
裘導聽他們在議論劇本，一邊看剛才拍攝的內容，一邊跟他們說着：「這寫劇本的人可是鬼才。他這出來的時候就跟我說，他寫這個的目的，是想要表明一個人，他能為自己的信念做到什麼地步。」
柴子明坐下拿齣劇本，抖腿：「哎，這劇本太深奧了，女主為了讓弟弟追尋理念的腳步放緩，不惜設計自殺。弟弟為了自己的信念，不惜等死。哥哥為了自己的信念，寧願不認回自己的父母。」
「心疼哥哥，到最後發現真相的時候，一口老血都要嘔出來。」柴子聰嘖嘖，「喜歡的妹子為了別人自殺，他為了找真兇搞了半天，發現其實別人小情人玩自相殘殺，哦不，玩坑人比較厲害。」
裘導被這個理論逗笑了：「還有自己心疼自己角色的啊。」
應丘丘忍不住也翻看起劇本：「我剛開始一直以為我要做個小花瓶呢……」
柴子明懵：「難道不是么？」
柴子聰學着柴子明的表情，裝懵：「難道不是么？」
應丘丘氣得恨不得把劇本砸過去。
孟國東和白蕭蕭在旁邊笑。
白蕭蕭忍不住感嘆：「哎，現在都是小鮮肉的時代了，真好啊。」
孟國東認同：「年輕人學習起來也快。剛開始ng次數不少，現在是發揮越來越熟練了。」
柴子聰謙虛：「我們那是本色出演，前輩們才是演技厲害。」
柴子明學着白蕭蕭的口吻感嘆：「哎，以前都是老鮮肉的時代，真好啊，演技真好啊。」
孟國東哈哈大笑，白蕭蕭跟着笑了出來。
一群人趁著休息嘮嗑嘮嗑，柴子明掏出手機掃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發現，小王總給他發了信息。
他戳開信息，兩條看完后，義正言辭表示：劇組的衣服百分之一億不能隨便外借。今晚老地方見！
赫赫，他怎麼可能會讓劇組的衣服有機會外借呢，愚蠢。
等到晚上，三個主演今天的戲份暫時拍完了，柴子明偷偷摸摸跑到了上回小王總停車的地方，快速上了車見到小王總後，他才發現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愚蠢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王嘉容一見到柴子明就露出了一個微笑：「我聽你哥說，你很想試試看那些特殊服裝play，我特意問裁縫要了一些，均碼的衣服有不少，還有一些要專門做起來。有的已經送到我家了。」
柴子明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大人，我現在下車還來得及么？」
王嘉容鬆開剎車，腳踩上了油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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