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你不要……」她咬著唇,抓著那亂來的手,「亂講啦!」

「你沒想像過嗎?」他將針織上衣拉到胸口,她驚喘了口氣,試圖抗拒。

「沒有!」她嚴正否認。

「那你現在可以想像一下他們會做的事。」火舌舔上纖細的頸側,五指伸入了胸罩內側,夾起上方乳首,恣意搓揉。「他的未婚妻應該不會抗拒的吧?」

大手伸入窄裙內側,撩撥她的細緻,嚴士舒咬緊唇,覺得慾火因他的愛撫迅速燃燒了起來,雙腿之間已經微帶濕意,她不由自主夾緊了雙腿。

「不——」她細細喘著氣。

「你老闆會把手伸進他未婚妻的褲子裡頭,像這樣,」粗長的手指自內褲下緣鑽了進去,拉開一邊花瓣,戳刺入花穴,「在她的這兒,不斷的來來去去……」

不要讓她想像那樣的畫面!

「我又不是蕭品裙!」她生氣的低喊,用力抓著他的手腕。

「你不是很希望變成她?」黑眸危險的眯起。

「才沒有呢!」她覺得他真的是莫名其妙,好像是故意要激怒她似的。

「變成她的話,」他抽回手來,舔掉指尖上的濕濡,「就可以跟你喜歡的老闆結婚了,不用只做婚禮招待,送上你心不甘情不願的祝福。」

「你住口!」她火大的揚手,往俊顏甩了一巴掌。「你到底想幹嘛?你講這些話幹嘛?你想看我哭嗎?還是看我生氣咆哮,像個沒人愛的潑婦一樣?」氣憤的眼淚懸於睫。

他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為什麼要故意在明知她暗戀過胡碩予的情況下,刻意這樣惹她生氣,還在她身上做出那些猥褻的動作?

他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心裡感受嗎?

啊……這個人果然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所以也不在乎她的感受,當遊戲般笑鬧嘲諷她的暗戀,若能逼出她不甘的淚水,恐怕心中會是一陣得意吧?

烏眸沉了下來,閻麒臣正了正神色,口腔內的舌頭抵著被打疼的左頰。

他神色倏地刷冷了下來,嚴士舒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緊張。

「戒指呢?」黑眸瞟向她空無一物的拇指。

「我拔下來了。」她別過眼去,雙腿夾得特別緊。

「在哪?」

「在我的包包里。」

「你不想戴著它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誰想戴著你跟你亡妻的紀念品!」當她是白痴嗎?

「那還我吧。」

她快速拉整好衣服,走出經理辦公室,從手提包中拿出零錢包,捏出裝著戒指的夾鏈袋。

不知為何,直覺告訴她,兩人到此為止了,一切都結束了。

說來好笑,根本沒什麼開始,講什麼結束。

他們兩人之間,不就只是一夜情的延伸,見面就是要上床的關係嗎?

有什麼好不舍的?

她咬了咬唇,將戒指用力握在手心,回身時,意外發現閻麒臣已經來到她身後。

「哪。」她將戒指遞向他。

還以為他會拿出來重新套回無名指,但他僅是隨意塞進牛仔褲后口袋裡,轉身走了出去。

辦公室內還有兩三隻小貓未離開,目送著閻麒臣離去,待他身影消失,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嚴士舒回到秘書辦公桌后,桌面有提示訊息,告知她,設計部門已經將圖稿傳上雲端資料夾了。

但她沒有任何力氣將資料夾打開。

她搗著臉,在螢幕後方垂著頭,不明白自己怎麼有把事情處理得一團糟的本事。

明明……明明她在公事上很有一套的,為何感情方面卻像個弱智?

在暗戀著胡碩予的時候,她努力的工作,在短短半年時間,就成為他得力的左右手,她以為自己是離他最近的女人,她以為自己是他最欣賞的女人類型,她以為他對她的稱讚,不僅是工作方面的肯定,亦是對她這個人的肯定……可其實是她想太多了,她只是個自作多情的蠢蛋。

而剛走的那個男人,於她不過是炮友的關係,她卻是淪陷了,當他飛往國外的時候想著他,當他回國的時候欣喜於他的來電,纏綿之後滿足的依偎在他懷中……

但他其實根本不在乎她,她只是肉體關係的對象,所以他會拿她暗戀的事情嘲諷,以或真或假的言語戲弄著她,將她耍得團團轉……

她真的、真的不是當炮友的料。

用力抹掉懸於眼睫上頭的淚水,卻沒想到竟連隱形眼鏡也一起抹掉了,呈現一隻眼清明,一隻眼模糊的狀態。

她大吃一驚,閉著模糊的眼,四處搜尋那被她抹掉的隱形眼鏡,找了好一會兒,才在辦公椅的扶手上找到已經疊成半圓形,揉不開的透明鏡片。

在那瞬間,嚴士舒心口的防禦整個瓦解,纖軀緩緩下沉,躲進了辦公桌底下,雙手搗著唇,暗自低泣著。

翌日清晨,約莫五點左右,一通電話擾醒了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嚴士舒。由於眼睛太過乾澀無法張開,她只好憑著記憶,摸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指尖橫滑解鎖,將手機置於耳畔。

「喂?」

「士舒。」

「經理?」她很是訝異的一喊,「怎麼了?我遲到了嗎?」

該不會她昨晚因為心情不好,原本十一點就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約莫三點多才睡著,一個不小心睡過頭了吧?

她是總招待,預計九點左右就得到舉辦婚宴的餐廳,跟胡碩予討論婚禮的流程、工作內容,還要事先跟餐廳的負責人以及婚禮主持人打過招呼,最後就是接待賓客、安排桌次、控管桌數跟酒水數量等等,事情不難但複雜,為了婚禮的圓滿,還是得花不少心思。

「不是,現在才五點而已。」

「喔。」她鬆了口氣,「那是有什麼事嗎?」

「品瑨的伴娘得了腸胃炎,臨時找不到人幫忙,想問你能不能先過來。」

「什麼?」這意思是……?

「要麻煩你充當一下品瑤的伴娘。」

「啊?」這差事怎麼會找上她?

老闆大概是忘了,當初蕭品裙在擔當秘書助理時,兩個人之間是有些不愉快的耶。

「迎娶時間快到了,就麻煩你了,我再把品裙家的住址傳訊息給你。」

「等……」

她嘴巴才張呢,胡碩予已經將電話掛了,沒一會兒,訊息傳來,她只能傻眼看著螢幕上,寫著住址的對話框。

真是沒有最沮喪,只有更沮喪吧。

嚴士舒無可奈何地嘆氣,從溫暖的床上爬起來。

昨日的她怎想得到,她今日竟然要當「搶走」她暗戀對象的女人的伴娘!這根本是上天的捉弄嘛。

可責任感一向重的她,面對老闆「交代」的事項,心頭就算再百般不願,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化妝,換上她為了婚宴買的新洋裝,叫了計程車,來到蕭品瑤的家。

新娘秘書正在替已經上好妝的蕭品裙整理頭髮,靈活的指尖纏繞出複雜的辮子花樣,看得嚴士舒眼睛都要花了。

她走上前,穿著新娘禮服的蕭品瑨美得不可方物,連她都因為過度驚艷而忘了呼吸,傻愣愣的看著絕美的「情敵」。

「不好意思,你一定很不想來喔,不過我們只要走完婚禮的步驟就可以了,其他方面新秘會幫忙的。」蕭品裙抬起黏著長長的假睫毛,更凸顯明媚的雙眸。

嚴士舒一呆,心想,這蕭品瑤的「白目」還真是始終如一,但奇妙的她竟因此感到輕鬆,不需要再絞盡腦汁說著心口不一的客套話,尤其對於睡眠不足'心情又不好的她來說,不用裝模作樣,根本是種救贖。

於是,她也就很不客氣地直接在一旁的軟床上坐下。

「我也沒辦法一直陪著你,」她直言不諱,「我跟你無話可說。」

「我知道,」蕭品瑤點頭道,「我怕你又嫌我高跟鞋太高,要我去換一雙。」

聞言,嚴士舒竟忍不住笑了。

「你真會記恨。」都那麼久的事了還記得那麼牢。

「你那時是真的在欺負我吧?」蕭品裙撇了下嘴。

「我只是在教導你,身為一個社會人士,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你的工作。真要欺負,才不是叫你換雙鞋子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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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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