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首次吃肉

「唉！娘頭暈。」騰大娘終於醒了。

石頭連忙給她捶背。

「石頭，娘沒騎過馬，風雪又大，再這樣跑下去可不行啊，如何是好？」岳鳳拭去淚水問。

「鳳兒姐姐，前面左轉有座山，山上肯定有洞，咱暫且避避風雪，你扶大娘上馬，牽馬先走，我在後面擦掉馬跡，免得酋長追來，發現咱的行蹤。」石頭從就愛聽三國故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遇事還真有主心骨的。

岳鳳和石頭連忙分頭行動。

他們在山腰上找了一個洞。

「鳳兒姐姐，你找枯柴生火，我去抓蛇。」石頭扶騰大娘坐定，把菜刀遞給岳鳳，就出去抓蛇了。

「白雪皚皚，哪有蛇？」岳鳳奇道。

「唉，你念那麼多書有何用？連這都不懂。我爹蛇要冬眠，才好抓呢，別忘了我是吃蛇肉、虎肉、兔肉長大的……」石頭邊邊跑，一會兒便消失了，稚嫩的童音遠遠傳來。

「臭石頭，你敢罵我？呸！」岳鳳甚是不服。

不多一會，石頭果然抓了幾條大蛇回來。

他拿刀破蛇腹，取出蛇膽，剝去蛇皮，用枯枝叉著蛇就在火堆上烤。

岳鳳平生第一次吃到這麼香噴噴的蛇肉，可她不敢吃蛇膽。

石頭哈哈一笑，道：「這可是上好的補品。」

他拿起三個蛇膽，一口一個，吞進肚子裏去。

騰大娘母女看得目瞪口呆，張開嘴，久久沒能合上。

石頭拿着剩下的蛇肉，又去喂馬。

「石頭，呆會去哪？」岳鳳這回服了石頭，向他問計。

「鳳兒姐姐，咱今後哪也不用去，就在這裏住着，包你天天有肉吃。」石頭嘻嘻笑道。

「酋長會領人追來的。」騰大娘急了。

「那老不死，以為咱傷了他的不死，必然不敢呆在族裏附近，肯定以為咱們逃遠了。呵呵……這裏挺好的。你們睡吧，我守着洞口。」石頭卻在一邊樂哈哈的。

騰大娘嘴裏沒再吭聲，可心裏還是提心弔膽的。

夜裏，她緊緊地握著菜刀，摟着安兒入睡。

幾天過去，不見有什麼動靜，騰大娘母女這才真的放心了。

石頭拉着安兒，用菜刀伐木，做了三張床板，讓騰大娘睡得舒舒服服的。

他又制了幾把彈弓，扒雪拾了許多石子，整天打獵抓蛇，讓騰大娘平生第一次過了一個有肉吃的春節。

岳鳳整天和石頭去打獵，可高興了。

天天爬、滾、翻、斗、轉，她反而身手更敏捷了，輕身功夫可進步大了。

看着岳鳳臉色反而紅潤了，騰大娘高興地拉着石頭的手道：「孩子，可真有你的，咱逃命啊，不僅沒瘦，反而個個都養胖了，你和鳳兒都長高了。」

「這算什麼呀，我從在山上生活，十幾年了，不還是活着嗎？」石頭聽得騰大娘的稱讚，心裏可高興了。

「你那時也整天打獵呀？怪不得你能跳很高。」岳鳳道。

「是啊，我六歲開始，我爹就追不上我了。」石頭一高興，不免吹起牛皮來。

「臭美！得跟神童似的……石頭，你怎麼啦？」岳鳳正要石頭兩句，卻見他忽然低頭，淚水滴落下來。

「你兩句就不高興了？哼！這麼氣！」岳鳳嘟起了嘴。

「我是想起爹了……」石頭流着淚水，眼睛紅紅的，又幽幽長嘆道：「他雖然經常打我，其實挺疼我的。」

騰大娘連忙拉住岳鳳，三人沉默不語。

冬去春來，冰雪融化，草木萌發，各種花草次第開放。

騰大娘三人藏身之處被上山砍柴的人發現了，傳到了酋長耳里，他馬上領人前來搜山。

守着洞口的石頭機靈，聞聲而動，扶著騰大娘上馬。

三人趕緊而逃。

一日黃昏，三個苦命人來到了翠雲廊。

翠雲廊是由近萬株蒼翠古柏組成的綠色長廊，分佈在數百里的驛道上，像一條綠色巨龍，沿着起伏山巒，跨越深澗溝壑，蜿蜒曲折，蟠環在劍閣驛道上。

石頭和岳鳳下馬，讓騰大娘騎着，兩人牽馬步行，邊走欣賞她那雄偉的氣勢，翠綠的姿態，宏大的體魄。

他們遠望翠雲廊。

她像一條莽莽蒼蒼的長龍，逶迤於崇山峻岭之間，又如一條濃綠欲滴的翡翠畫廊。

溢彩流輝將他們緊緊擁抱。

走了一段路，石頭道：「大娘，到路邊那塊大石上坐會。」

騰大娘深情地地看了石頭一眼，點了點頭。

岳鳳扶娘親下馬，坐在石頭上。

石頭到路邊溪打來一壺水，遞給騰大娘。

騰大娘喝了，遞給岳鳳，三人輪著喝。

石頭喝了幾口，用衣袖拭了一下嘴角的水。

他看騰大娘又緊鎖著眉頭，便道：「大娘，咱先在外面找個落腳點，你們給財主幹些活，我去打獵，這日子還是有得過的。」

騰大娘撫摸着他的頭，難過地道：「只是你年紀，太難為你了。」

石頭把頭靠在騰大娘的膝蓋上，心中也甚是感慨：自以為幫騰家採好一屋子葯，就可以啟程找尋娘親的下落了。

萬萬想不到，竟會平湖起波瀾，生活還會發生這種變故？

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該到哪裏落腳？

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娘親呢？

他心裏一陣迷茫。

「嘩！好駿的馬。」

此時，一隊官兵朝他們走來。

石頭聞聲望去，但見為首的將軍模樣賊頭淫眼，淫笑着率隊向他們走來。

「鳳兒姐姐，快扶大娘上馬。」石頭感覺不對頭，本能伸手入袋，暗扣幾粒石子。

他感覺到遇上的不是好人。

這隊官兵是好是壞？石頭三人會否惹火燒身？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