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戰神圖錄與少女

我在黑暗的虛空中穿梭，分不清方向地點，也不知道要通往何方，更不知道速度是快是慢，或許過了很久，或許只是一瞬間，撲通一聲，我墜入冰冷的水裡。

在時空隧道中，我無法施展精神力，在這一刻，我的精神力全力施展。

除了頭頂是虛空，四周全是清水，而在水底之中，是各色各樣的奇怪生物。有發光的怪魚群，有似蛇非蛇的怪物，有無數觸鬚的圓球形生物，有體型巨大的怪鰲，全部是我所未見過的。

我進入天人合一狀態，待得下墜的勢頭停止之後，連忙划水上浮。

嘩啦！

我的腦袋探出水面，轉頭四望。

這一望，我不禁呆住了。

只見這是一個封閉的地底岩洞，頂端岩壁距離水面近兩百米，四周皆是光滑的石壁，長滿了奇花異草，五光十色，十分漂亮。有的岩壁裂開，泄出地底泉水，形成一條條瀑布倒掛而下，在靠近頂端的岩壁處還有地火噴射出來，照亮了整個地底岩洞。

整個岩洞十分大，直徑至少在十里之上，一眼望去，四周皆是水面。

而在湖心，有一座岩石島，覆蓋著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彷彿一座大殿。

這是什麼地方？

我呆了一會，只覺得這裡雖然封閉，空氣卻很清鮮，隨後，我往湖心大殿游去。

不一會。大殿已在眼前，只見這座大殿沒有什麼飛檐勾角，整個看上去像是一塊正方體巨石，正門外有一條長長的石階，至少有千層之上，下端直通水底。

靠近水面處，石階旁邊有一隻近兩米高的巨大石龜。上面刻著複雜的圖文，一時間無法看懂。

到了這裡，我忽然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千層石階，轉眼即至。

頂端的建築大門洞開，門口立著一塊高大的石碑，上書「戰神殿」三個大字！

卧槽！

我記起來了，這不就是戰神圖錄所在的地方么，《破碎虛空》裡面，主角傳鷹曾來過這裡修鍊戰神圖錄，最後破碎虛空而去。

想到這裡我眼睛一亮：戰神圖錄，傳說中可通天地玄秘的至高法典！

想不到我竟有這等奇緣，這是天意的安排還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進入大殿，只見裡面空間極高極大，長寬高都有一兩百米，頂端有一塊巨大的青色玉石，散發出萬道青光，照亮了整個大殿。

而在大殿前端石壁處，一行大字從頂端直排而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知道這裡是戰神殿之後，我就一切瞭然於胸，只見大殿中央有一塊巨大的浮雕，四周石壁上有四十八塊。

總共四十九塊浮雕，正是戰神錄圖的四十九式。

我走到殿心，只見浮雕精美細膩，刻著一個身穿盔甲，帶著面具的天神。胯下坐著一條以龍非龍的怪物，從九片裂開了的厚雲由左上角穿飛而下，直撲向右下角一個血紅的大火球，每一片厚雲旁邊，由上而下寫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浮雕的上方有五個大字：「戰神圖錄一」。

這副圖沒有註解。看著有些費解。

我轉向右邊石壁，看第二幅圖，只見上面刻著戰神從火球中穿沖而出，化為一陰一陽兩股氣旋，衍生出大地的樹木花果、魚蟲人獸。

再至第三幅圖，只見畫中有一個大圓，一男一女交體相纏，循環不息。

這次下面有註解了，寫道：「一闔一開，至陽赫赫，至陰肅肅，生機在息機之中，生氣在息氣之內。動者固不可自封，不動者亦不可自棄。彌久彌芳，大凡行功到無味時，滋味必從此出，天之為天，非陰極則陽不生，物窮則反，道窮則變。無路可入處，方有入。」

這番話令我想起了玄武心經，心中似有領悟，但又抓不到關鍵。

我來來回回將這三幅畫看了幾遍，心中苦苦思索。

只是這種堪破天地玄秘的武典並沒有這麼容易領悟，苦思無果之後，我轉向下一幅圖。

就在這時，忽聽得邊上傳來啊的一聲驚呼。

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禁渾身一震。

這倒不是因為聲音太突兀，而是太好聽了。對方是個年輕女子，發出的聲音柔媚到了極致，而且蘊含一股玄奧的意境，彷彿能溝通天地，產生共鳴，正因為如此。這個聲音像是直接傳進我靈魂深處一樣。

這一刻，我的身子頓時酥了半邊，橄欖枝前所未有的饑渴。

我的心砰砰亂跳，轉過身子。

在我左邊二十多米外，一個年輕女子站在一塊浮雕面前，轉頭驚訝地看著我。她的身上只穿著簡單樸素的麻布衣，赤裸著雙足。露出兩條雪白渾圓的手臂，一頭飄逸的長發很隨意的披散在肩后，渾身上下散發出最原始的野性，使人一看就忍不住蠢蠢欲動。

她的肌膚白膩如絲，五官精緻，線條柔美，彷彿暗合天地至美之態。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靈動嫵媚，顧盼之間，動人心魄。

由於戰神殿很大，而且我也沒使用精神力，所以之前沒有察覺到她，而她似乎看得極為投入，直到此刻才發現我。

我獃獃地看了幾眼，隨即心神慢慢鎮定，對她微微一笑，一邊走過去一邊道：「你好，在下史易，一時間太過投入了，沒發現姑娘在這裡，敢問姑娘芳名？」

說話的時候我繼續打量著她。只覺得她打扮得太狂野了，彷彿是來自十分古遠的洪荒時代。

那少女微微側頭打量我，大眼睛里露出驚奇之色，檀口一張，道：「＃％＆￥……」

聲音依舊是那麼動人心魄，然而卻絲毫聽不懂！

我怔了一下，已經知道是語言不通。一時間玩心大起，笑道：「姑娘，請你說人話。」

那少女見我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容說不出的甜美動人，勾魂奪魄。

我在她面前站定，上下掃視了一番。由於她露出的肌膚太多太美，導致橄欖枝越來越雄壯，心中湧起強烈的渴望。

定了定神，我趕緊移開目光，道：「姑娘，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

看來不用試了，語言不通。

不過這麼動聽的聲音還是讓我忍不住又用餘光瞟了她一眼，這一看，心中又是一盪。

卧槽！

太要人老命了。這少女渾身上下散發出最原始的氣息，極易勾起我最原始的慾望。

我乾脆側過身子，裝作去看浮雕，不過我能感覺到少女正盯著我的側臉打量著我。

唉，有些遺憾，語言不通就沒法溝通，沒法溝通就沒法下手。

看來這個少女是個有大機緣的人，所以才有機會進入戰神殿。她記住了戰神圖錄，肯定要回到地面上去。

難道就此萍水相逢、擦肩而過？

我有些不甘地釋放出精神力，對她猛「瞧」一番，結果越看越痴迷，渴望也越來越強烈，心中甚至泛起霸王硬上弓的邪念。

反正沒人知道……

不行！不能這樣做！

我趕緊收回精神力，道：「姑娘，你繼續，我也回去看我的了。」

那少女站在原地，好奇地看了我幾眼，似乎因為語言不通，也沒說話了。

我深深嘆了口氣，心中愁腸百結，甚至都沒心思看戰神圖錄了。

在第四幅圖面前站了一會，我忍不住又探出精神力，只見那個少女已經看到下一副圖了，看得十分認真，似乎早已忘記我。

唉，還是看圖吧！

看了一會，只覺得這些圖都十分玄奧難懂，只得先記了下來。

那個少女比我快幾幅圖，一直與我相距二十多米，除非是轉到下一塊石壁的時候就隔得遠些。

剛開始我還會偶爾想到她，偷偷看幾眼，到後來我整副心神被戰神圖錄吸引，便忘記她的存在。

記完四十九幅圖之後，我來到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一排字下方。只見一人盤膝面牆而坐，背影魁梧，服飾款式十分遠古，不像封建社會的常見服飾，由於我走路帶風，呼呼幾聲輕響，他肩頭的衣裳破碎。化為飛灰。

此人面相莊嚴，嘴角帶笑，雖然死去無數歲月，但肌膚頭髮與生人無異，左手垂地，用手指在地面留下一行字：「廣成子證破碎金剛於此。」

廣成子的旁邊還有一副骸骨，一冊書，一個鐵盒，一個閃閃發光的袋子。

我從袋邊拿出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道：「本人北勝天，繼承敝門歷代遺志，窮畢生歲月，勘破其秘，得來此間，雖未能生返人世，亦已無憾。此神殿實藏有天地之秘。鬼神莫測之道。惜本人慧根未結，未能如廣成子仙師般得破至道，超脫凡世。本人嘗以天下第一土木宗師自居，至此始知微不足道。經本人測斷，逃離此處之法，必從東南巽方湖底去水道。順流而出，可抵地面，特以此地無名樹所生堅絲，製成護袋。若是當世高手，能將護袋充氣，再以真力護身，龜伏於內，隨地下河流衝出，或可重出生天。吾老矣，非不欲也是不能也。字留有緣。」

這個袋子製作的十分精細，竟然密不透風，材料是外面石壁上那些發光樹的絲，所以整個袋子也閃閃發光，五顏六色，十分美觀。

這一切，都跟原著里的一樣。

我抓其袋子，掃視了大殿一眼，由於此時我已忘記那個少女的存在，所以見到殿內空蕩蕩的，也沒有多想，徑直走向殿外。

熟悉原著的我知道，雖然無法分清巽方在哪個方向，但這裡的水會漲潮退潮，等到退潮的時候就能聽到湖水外流的聲音了。

就是有一條魔龍比較麻煩，來的時候沒有碰到，不知道離去的時候會不會碰到。

我站在石階頂端，往下望去，忽然呆了一下。

一個美麗動人的倩影正站在靠近水面的石階底端。

卧槽！差點把她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