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殺與不殺
在他手上,殺個人還算回事嗎?雷承天根本沒拿正眼瞧葉凡。
身邊六名腳踩高梆靴的貼身保鏢惡狠狠撲上去,貓著腰,快速移動方位,一個個從腰裡亮出了鋒利的匕首!
「給我削!剁碎喂狗……哎呦!」雷少在兩名保鏢攙扶下挪到他老子身旁,不料雷承天巴掌一揚,用力抽了他一嘴巴子。
不務正業,丟人現眼,怒其不爭,恨其不強,雷承天兩隻金魚眼瞪得滾溜圓。
「雷老闆!快,快叫他們住手啊。」潘局長大聲疾呼,這陣勢,是要當街殺人不成?無法無天,太不把警察局長當回事了。
雷承天歪著厚厚的嘴唇冷笑,六個打手爆起攻擊,寒光閃爍,氣流銳嘯!
練家子!江湖人!
普通保鏢能把匕首揮出響聲?葉凡嘴角現出一道陰森獰笑,砰!大理石地面瞬間塌陷,雙腿灌注無匹巨力,隱隱有金芒透出西褲!
呼——烈風卷過,有股灼燒肌膚的痛感,這名保鏢咬牙將匕首猛戳向前,就聽到嘭的一聲,倒飛出幾米遠,摔了個四腳朝天,持刀的右臂無力耷拉著,匕首早飛沒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葉凡雙腿無比快速的連擊,嘭嘭嘭嘭,腿腳和另外四人猛烈碰撞,像踢飛一口口破麻袋,爆發出沉悶的巨響,四名保鏢在半空噴出漫天鮮血,如散開的煙花,連續倒地不起。
皮鞋底橫在最後一名保鏢鼻樑前,對手冰冷的殺意驚得這名保鏢將眼睛瞪到了極致,額頭一滴冷汗無聲滴進眼角,手一顫,叮零!匕首掉在了腳邊。
葉凡腳腕抖動,砰!鞋底印在對方臉上,保鏢直挺挺仰面倒下,鼻口噴血,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葉凡踏過那隻手,鞋跟微動,躺在石板上的匕首噌一下跳起,落到他的手心。
「好!有能耐!有膽氣!」雷承天不驚反笑,拍掌豎起粗粗的大拇指:「人才!」
之前見葉凡的身手還不是特別震撼,這一次,李絲寒瞪大了眸子,重新打量起這個酷酷的男人,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呢?有發現新大陸的驚喜,也有點莫名的激動情愫,每個女孩內心深處都藏著英雄情結,李絲寒也不例外。
潘胖子抹了把冷汗,和羅市長交換眼色,忙上前斡旋:「葉先生,雷老闆,有什麼話不能說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把酒言歡豈不更好?」
「對對,老雷啊,你這個省勞模要起帶頭作用啊……」羅市長也笑著幫襯。
雷承天仰頭哈哈大笑,大手一揮,痛快說道:「行吧!小子,之前一筆揭過,你跟我混,包你享不盡榮華富貴!」
「這個……」兩位大員訕訕瞧向葉凡,這話,他能聽進去嗎?
怎麼可能!
葉凡放聲一笑,丟掉煙頭,拎著匕首慢吞吞走向雷承天,眾保鏢怯怯向後退讓,個個眼神驚恐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雷二痞子,你還記不記得這裡曾經是什麼地方?」
葉凡這話一出口,雷承天臉色攸然一變,陰沉沉能掐出墨汁來。
「八年前,這個地方叫瓦子街,十三戶瓦屋平房,一座孤兒院。」葉凡的臉上不再有一絲笑容,整個人的氣勢漸漸冰封,冷得叫人發顫。
「孤兒院的老人叫徐光福,六十六歲,靠撿破爛收養二十多個孩子,不拿政府一分錢。」葉凡緩緩道來,手上的匕首卻激烈旋轉,刺眼的白芒比那霓虹還亮。
每個人都在認真傾聽他的故事,場面一片詭異的靜。
「鄰里內外,互相幫扶,雖苦卻樂在其中,生活尚有希望……」葉凡仰頭看向星空,胸口中一口悶氣悠悠呼出,眼神驟然閃過一道冷芒,死死鎖定雷承天!
這一眼,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雷二痞子打了個哆嗦,身不由己向後退了一步。
「是你,把他們的希望澆滅,是你,在三更天推倒瓦舍住宅,活埋十四條人命!」葉凡臉色猙獰,嗜血的視線穿過幾米遠的距離,似要活吃了他一般。
咣當,雷承天撞上了身後的林肯轎車,顫指著葉凡,語無倫次說道:「你……你胡扯,誣,誣陷!」
「你還怕人誣陷?」葉凡緩緩越過保鏢防線,無人敢阻擋在他面前:「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人能組成一個連隊了吧?我,就是當年徐光福收養的孤兒!今夜找你討回血債,十四條人命的血債!」
無形中葉凡周身爆發出凜冽的天罡戰氣,逼人後退,不可直視,那股浩然正氣,掃蕩一切邪念、污穢,直衝雷承天身前。
「沒有!」雷承天在他的龐大氣勢壓力下幾乎崩潰,嘶聲吼起來:「就那一個老東西,兩個小孩!」
「承認了?」葉凡哈哈狂笑,扭頭向潘胖子、羅眼鏡說道:「聽見沒有?他招了,殺人償命,你們說他該不該死?」
「這……法律一定會秉公處理……」潘局長滿頭大汗答道。
「對,對,老潘,這案子你親自抓。」羅市長摘掉眼鏡,擦了擦汗。
雷承天若是倒下,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收受的賄款和美女這一項足夠坐牢了。
「法律算個什麼東西?」葉凡張狂大笑,說道:「今天,你們只需要看,不需動嘴。雷二痞子,老天叫你多活八年,知足吧,現在是時候下地獄了!」
雷承天已被他逼到絕路上,滿面瘋狂,猛地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漆黑手槍!
「小心!」李絲寒尖聲驚叫,兩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預料中的槍聲沒響,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雷承天「啊呀」一聲慘叫丟掉了手槍,肥厚的手腕哆哆嗦嗦耷拉著,脖子下頭橫著一柄尖刀!
李絲寒用力呼出一口氣,剛剛這一下緊張死了。
「就憑你想殺我?」葉凡漠然俯視著他絕望的表情,心生無比的暢快。
一刀,只要一刀,就能割斷雷承天骯髒的喉管。
生死之際,雷承天噗通一聲,像條狗一樣跪下來不停求饒:「我有錢,一千萬,不,一個億!你別殺我,別殺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葉凡抬頭哈哈大笑,表情極為張狂,透著陰冷的邪氣,伸出一隻沾有血滴的皮鞋擱到雷承天臉前,「舔!」
在旁觀者驚恐的注視下,雷承天伸著頭,吐出舌頭,當真就舔開了那上面的污血和灰塵!
兩位人民公僕汗如倒漿,滿臉不敢直視的表情,好像那趴在地面上舔鞋的人就是自己。
「乾淨了?」兩隻皮鞋都被雷承天舔個精透亮。
「是,是。」喉嚨里忍著強烈的嘔吐,雷承天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該上路了。」葉凡拎起他的背帶,再一換手,掐著他的脖子將雷承天抵靠在車門上,動作輕快隨意擺開殺雞的態勢。
什麼?他還要殺人?雷承天舔了皮鞋還不能逃脫一死?
噗通!又是一聲響,雷少雙膝跪地哀號:「別殺我老爸,你要什麼我們都給啊……」
虎毒不食子,兒子哪有眼見老子被殺,無動於衷的?
「我要命!」葉凡雙目猙獰,聲音森寒如冰盯著雷承天:「八年前我親眼看著你們推倒瓦房,今天就讓你兒子瞧瞧他老爹是怎麼死的!」
「你……不講道義……」雷承天憋紅了臉,眼球凸出,猶如一隻充氣的蛤蟆。
「畜生也知道道義?」葉凡一手攥緊雷承天的脖子,匕首無情擱到他的鼻尖。
「不要!」李絲寒在後面大聲驚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葉凡會被判死刑的!他怎麼那麼傻啊!
潘局長和羅市長眼神交匯,卻沒有阻止,兩人的神色中都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隱晦色彩。
葉凡聽到那聲疾呼,刀鋒似乎稍有停滯,就在大夥屏住了呼吸時——
噗嗤!
一刀穿透雷承天的胸口,腥濃的血水噴了他一身!心臟徹底被匕首扎透!
「天啊!」李絲寒驚叫之後緊緊捂住口,腳下的高跟鞋連站都站不穩了,扶著身後的轎車,身子不住地顫抖。
殺人了,他殺人了!
噗!又一刀,貫入雷承天的大肚皮,好像捅進了豬腰子里。
再一刀,扎進他的左胸!
三刀過去,雷承天軟趴趴的身體從林肯車上滑下來,橫屍在地,一灘撲鼻的腥氣飄向四周。
為什麼會這樣?若沒有後頭的寶馬支撐,李絲寒幾乎要癱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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